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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可能!」我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重重的坐在沙发上,「钥匙!既然我们已经判断出黄宪村的宝藏有可能是末代鱼凫王的坟墓,那三权一体的黄金杖就肯定会有一个很重要的身分。现在我能想像出来的,就只有钥匙功能了。」
杨俊飞皱起眉头,「我赞成。但不知为什么老是有种不太爽的感觉。
对了,还记得我为什么回国吗?」
「当然。」我喝了一大口酒缓缓道,「你受了一个神秘人的委托,到三星堆博物馆去偷鱼凫王的黄金杖。没想到结果正事没干一天,就基本上心甘情愿的被扯进我的事情里来了。」
「不对,或许这根本就是一件事,我有个猜测。」杨俊飞整理着脑中刚分析出来的东西。
「那个神秘人为什么要黄金杖,而且还肯出三千万美元的高价?那根黄金杖在一般人看来,根本就是毫无价值,就算拿到了也没有办法脱手的东西,毕竟那玩意儿实在太出名了。要卖也只能融化成金子,但是那一丁点金子值三千万美元吗?」
「但现在,那根黄金杖却有可能是一把能够打开一个庞大宝藏的钥匙。这虽然还只是猜测,但估计也和事实差不了太多了。不过显然,全世界也只有寥寥几人清楚。」我明白了他话里想表达的意思。
「不错,全世界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但说不定,那寥寥几人中就包括了他!」杨俊飞冷笑了一声,「他一定早就知道宝藏的秘密了,说不定赵宇手上的藏宝图,就是那位神秘人给的。」
我内心其实也有这个疑惑,「这个推论我赞成。毕竟赵宇这个人我们俩都调查过,大四之前的二十二年完全是个没有问题的平凡人,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特点。他的一切都是围绕着藏宝图开始变的。
「藏宝图出现后,他蛊惑自己的朋友去寻宝,然后又利用青铜人头像上神秘的力量,将和自己一起寻宝的朋友统统害死。
「那张藏宝图绝对不可能凭空出现,至于那种在什么旧书里发现的鬼话,也只有骗骗小孩子而已。说不定死去的孙敖都没有信过,否则不会暗中留下那么多线索。但如果真是那个委托你的人给他的,又有什么目的呢?」
杨俊飞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望着我。顿时,我也想到了那种可能,浑身一颤,咬牙切齿的冷笑了起来。
那个人,如果所有猜测都成立的话,也只有那个人会干这种无聊的事情了。哼,那个家伙利用了我们一次还嫌不够,看来,这次要好好送他个教训,让他终身难忘!
我和杨俊飞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都聪明的没有再涉及到这个话题。
「那根黄金杖,偷一定是要偷的。臭小子,明天我们去踩地盘!」许久,杨俊飞才打破屋里的寂静。
我点点头,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孙晓雪。
她一声不哼,不知道是在恼怒我毫不顾虑她的感受,就武断的答应和赵宇合作的行为,还是在筹画怎么在合作时从赵宇后边捅上一刀。
不过,似乎我们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而雨滢,到底又失踪到哪里去了呢?
第四章 DATE:5月27日 早晨十点正 惊变
记得在不久前,看了一本杂志,内容是关于西方某名报做了一个调查,向社会征集「谁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答案」。
最后,按照投票者的多寡和权威们的表决,报社发表了「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的最终答案,顺序是这样的:
一、给孩子刚刚洗完澡,怀抱婴儿面带微笑的母亲。
二、给病人做完一例成功手术,目送病人出院的医生。
三、在沙滩上筑起了一座沙堡的顽童,望着自己的成果。
备选的答案是:写完了小说最后一个字的作家。
消息入眼,一个读者,也是一个医生,第一个反应就像在喉咙倒进了辣椒油,呛而痛。梳理思绪,才明白自己是一个幸福盲!
为什么呢?她说:答案中的四种情况,在某种意义上,她都拥有了。
她是一个母亲,给婴儿洗澡是每日的必修,然后怀抱婴儿在微笑。
她是一位专业医师,刀起刀落,挽救了许多病人,也目送许多病人出院。
儿时,她虽然没有在海滩上筑过沙堡,但在附近建筑工地的沙堆上,堆过几座儿时的梦幻皇宫。
至于写小说,虽未曾尝试,但在学术界的权威上,发表不少的长篇成功而轰动的论文。因此,「作家完成最后一字」之瞬间,她也勉强体验过。
四幸集一身,她是何等的惬意,何等的光荣!可惜,她一直未曾感到幸福,还觉得自己的生活十分黯淡无然。后来,她真的困惑了,见到一个名作家时,她谈到了「关于幸福的定义是什么」?这个困惑。
名作家说:哲人说过,生活中缺少的不是幸福,而是发现幸福的眼光。
幸福盲如同色盲,把绚丽的世界还原成了模糊的黑白照片。
从我们自己的亲身经历,我们更加有理由相信,幸福感不是某种外在的标签,或是技术手段可以达到的状态,而是一种内在的把握和永恒的感知。
夜峰劫后余生后究竟是不是幸福,那就很耐人寻味了。
毕竟他来到别墅的时候差不多早晨十点,那个时间我们一伙人正在补充睡眠,偷鸡摸狗说起来也需要充沛的精力,何况昨晚已经光顾过一家政府产业,下午要养足精力去踩地盘。今晚或者明晚就要准备光顾另外一家政府产业了。
孙晓雪在一个小时前就出了门,据说要做半年一次例行的身体检查。
女生果然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生物,现在的形势已经够复杂了,她的男友死了、老爸不见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否有被诅咒,命还剩多久?这样满负血海深仇的状况下,居然还有心情去搞什么身体检查?
夜峰似乎没有耐心按门铃,粗鲁的一脚将别墅门踢开,吓得我和杨俊飞差些从各自房间的床上滚下来。
还好是和衣而睡,我和他同时跳起床,抄起凶器就朝楼下跑,还以为有什么不长眼的强盗、流氓等一介鼠辈上门找茬了。
然后就看到我亲爱的表哥衣衫褴褛,无精打采的重重坐在客厅舒适整洁的沙发上。他右手提着一瓶我老爸他大伯父辛苦珍藏的极品白酒,仰着脖子就像不要钱的白开水一般喝的那个痛快。
他见我们衣衫不整的跑出来,脸上却丝毫没有笑意,目光只是在杨俊飞的脸上绕了绕,然后冷冷地说道:「小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应该非常清楚吧。能不能也顺便帮我扫扫盲?」
「您太客气了。」我谦卑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
这家伙明显心情不好,我又不笨,犯不着没事招惹他,何况有些事情,如果能打哈哈就过去的,最好还是哈过去为好。
夜峰根本就不吃我这套,他又喝了一大口酒,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我的牙都酸了。
「靠!我知道所有事情的始末你都清楚,不要给我耍花枪,全告诉我。哼,他们居然把所有人都杀掉了,如果不是发现我和你有关系,稍微有点利用价值,恐怕我现在也变成了一具尸体。老子不把他们全部抓住,我就不姓夜!」
叹了口气,虽然一直以来这件事都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牵连上,但表哥已经知道了,也身不由己的参与进来。或许,真的应该稍微开诚布公一点。暗中看了看杨俊飞,只见他微微点头,估计心里的想法也和我差不多。
「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这要从不久前说起……」
我缓缓的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就连谢雨滢的失踪,还有青铜人头像的秘密,甚至连怎么发现孙晓雪老爸的尸体,然后怎么处理的,统统都告诉了他。
听完后,他久久都没有言语,只是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我和杨俊飞,许久,才一巴掌想扇过来,但是手刚伸了一半就软软的瘫了下去。
「盗窃,隐藏尸体,你们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他只是冷笑,「你们好像丝毫都没有把法律放在眼里,都不怕坐牢吗?你,特别是你!」
表哥指着我骂道:「那个姓杨的是加拿大的国籍,就算做了什么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天大事情,政府也只能将他引渡回加拿大审判,他的关系网好,和高层都有接触,最后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但你呢!你在这里算个屁,就有点小聪明,你找死啊!」
他越说越气,深呼吸了好几次,这才缓下来,不忍心的放低了声音,「小夜,要知道,权力、能力和过度的自信都是很可怕的东西。驾驭的好,一切似乎都能成功,都能水到渠成,仿佛很多东西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是习惯了就糟糕了,因为那些玩意儿一旦驾驭不好,就容易重重的摔倒,摔的自己一辈子都没有办法站起来。」
我有些不以为然的坐在沙发上出神。
「这些道理吃过一次亏你就明白了。希望那个亏不要大的你毁掉自己的一辈子。」夜峰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总之,这次的事情就当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刚才我也根本就没有来过!」
毕竟是自己的表弟,夜峰虽然一生都很正直,但正直并不代表不懂变通。两相对比下,他最后选择了亲情。
「我就只帮你这一次。下次再让我知道,我直接送你进警局!」夜峰有些无力的又道,「总之,你绝对不能再犯错。居然还想去偷窃三星堆博物馆,你要知道,偷窃国家一级文物,根据《刑法》,会判处最少十年徒刑到死刑。」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不在乎的道,「那根鱼凫王的黄金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如果不去偷的话,那怎么办?二伯父给的身分证明,也只能让我隔着玻璃看看那根烂拐杖,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
「不行!」夜峰断然道,「我绝对不允许你再错下去!」
我丝毫不让的盯着他的眼睛,「你也想报仇吧!赵宇那伙人以及他身后的主使者只能通过宝藏引出来,没有黄金杖,你这辈子一个人都别想逮到!」
「别傻了。」夜峰唏嘘道,「你们不是已经抓到一个了吗!」
「傻的是你。那家伙应该早就自己跑掉了。」我哼了一声笑起来,「以那伙人的能力,你认为我们真的有可能看好他吗?就算看的住,为了保障你的老命,我也得故意给他机会溜走。」
夜峰狠狠的看着我,摇头道:「恐怕你不光只是为了我才放走他的吧,你八成早就猜到了我的打算,让我没办法阻拦你!」
「不愧是我的亲戚,还算了解我。」我和他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充满火药味,「既然都这样了,我不去偷,就没有任何合适的人选了。」
「我不会让你去,绝对不会。」表哥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我。
「我不去,谁还能把黄金杖偷出来?」我怒道。
「我去。」夜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什,什么!」我和在一旁看戏的杨俊飞都呆住了,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我半晌才傻傻的道:「你,你不是说偷窃国家一级文物,根据《刑法》,会判处最少十年徒刑乃至死刑吗?难道你想以身试法!」
「你别管,我当然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