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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交待后,岳缘便让林震南夫妇两人回房睡了,而于人豪则是被岳缘安置在了大厅中,至于林平之则是安静的坐在旁边。
一壶酒。
一碟花生。
外加一个人。
慢条斯理的独自一个人品着酒,岳缘就这样静静的在大厅里等待着。
没有任何的言语,甚至安静得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唯有外面那徐徐夜风吹动树叶的声响,连绵阵阵。
“……”
目光在岳缘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落在了被点了穴道的于人豪身上。心中虽然满腹心思,但在这种莫名的安静中,林平之也是尽量的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和动作,生怕影响到了那正举杯沉吟的岳缘。
因为林平之有一种感觉,今晚林家是死是生,都将落在这个名叫于人豪的青城弟子身上。
时间渐过。
很快便已经到了午夜时分,一直呆在旁边的林平之已经在其中为岳缘换上了第三壶酒。花生还是碟子里的花生,没有丝毫的动过。这足足几个时辰内,在林平之的注视中,岳缘仅仅是饮了两壶酒,却是根本没有朝那花生扫上一眼。
正当林平之以为今晚将不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却听坐在椅子上正把玩着酒杯的岳缘突然出声了。
“既然已来,何必在外面一直停留?”
没有抬头,目光还是死死的落在手上的酒杯上,这酒杯乃是一份花瓷,上面有着名家所刻下的花纹与文字,手摩挲上去,感受上上面的凹凸,颇有一种玩味之感。
“外面夜风很大,虽是夏曰,可也是容易着凉的!”
同时拿起了搁在桌子上的另外一只酒杯,岳缘缓缓的为其添上了一杯,笑道:“夜风很冷,想来吹了这么久,也是需要一杯酒水暖暖身子的!”说完,右手食指朝那杯身一弹。
一声脆响中,装满了酒水的酒杯顿时旋转着朝大厅外飞了出去。酒杯飞出,却是没有丝毫的坠落迹象,杯中美酒更是缓缓旋转出了一个漩涡,却是没有溢出来一丝一毫。
嘭!
一声轻响在大厅外响起。
随即,一道带着四川方言的口吻从外面响起,回道:“好酒!好身手!”
人却是没有丝毫显露的打算。
“那是自然!”
闻言笑笑,岳缘举杯朝外面的黑暗示意,道:“我岳缘喝酒从来只喝好酒!但是,我却是最爱十八年酿的女儿红……唔,悦来客栈的酒很合我的口味!”
“这酒虽好,却仍然不是我最喜欢的酒!”
一口饮尽,岳缘这才将手中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继续问道:“怎么……观主,不进来坐坐?”
“不了!”
拒绝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没有丝毫应下来的迹象,反而是用一种奇特的口吻说道:“这福威镖局我已经是很是熟悉,不想坐了!”
一旁。
见着岳缘与外面那人打机锋的林平之在听了这话,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
什么叫做这福威镖局我已经太熟悉不过呢?
其中所蕴含的意义,哪怕是现在没什么江湖经验的林平之也能听出其中的凶狠来。可以说,福威镖局几乎赤裸裸在人家的眼中。一想起这段时间来,林家是生活在这种局面中,想想便不寒而栗。
“噢?”
岳缘伸手从一旁的碟子中拿出了一粒花生,慢条斯理的剥着壳,反问道:“既然不想坐,那么怎么不走?”
“不走,只是因为我没有找到我想要的而已!”
对于岳缘的讽刺,来人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随意的说出了自己的心思,眼下这种局面已经妥妥的摆在了明面上,只不过眼下还有最后一条遮羞布没有彻底撕下而已。
想要的是什么?
辟邪剑谱还是于人豪?
或者两者都是。
但是实际上这些东西却是已经完全的暴露了出来,不过在有些时候,面皮就是这么一回事,自欺、欺人而已!
“原来如此!”
岳缘似是恍然大悟,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点点头,却是猛地转移了话题,道:“道长,是想要林家夫妇来交换么?”
“爹!娘!”
一边,林平之闻言大惊,正想起身回后院查看自己父母的状况,却被岳缘一手压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不用担心后,林平之的心情这才稍微的好了些,不过对于自己父母的担心还是不断吞噬着林平之的冷静。
“……”
外面没有回答,显然是以沉默默认了岳缘的说法。
“哈哈!”
但是岳缘却并不担心,而是笑问道:“不知道道长听过这么一个词没有?”
“什么词?”
来人似乎对岳缘的丝毫不担心很是意外,不由接过话头问道。
“舐犊情深!”
目光微凝,岳缘用一种很是认真的语气回道:“若是观主能抓了我身边的小徒弟林平之倒有可能,但是抓了他的父母……呵呵,观主认为这事情会向你想的那般发展吗?”
“……”
黑暗中,那人听了这话先是一震,随即周们沉默了半晌,不再言语。显然岳缘的这句话打破了他心中的设想,抓住了林震南夫妇根本不起什么作用,想要得到真正的辟邪剑谱唯一的方法便是用林平之去胁迫才有可能。
一想明白,他便知道自己想要抓林震南夫妇以得到辟邪剑谱不可能了,倒是可以将于人豪换回来。只是这个念头刚刚在心头转了不过一圈,大厅中的岳缘却已是出手了。
手中一提跪在地上的于人豪,直接似扔垃圾一般的朝外面丢了出去,而岳缘整个人则是类似一团球蜷缩着跟在了于人豪的后面。
“嗯!!!”
位于黑暗中的余沧海不由一愣,在见到飞向自己的徒弟于人豪,大厅中却不见了岳缘的踪影。想了想,余沧海还是直接伸手将飞向自己的于人豪准备接下来,不然的话以这种力道于人豪摔在地上最起码也是一个半残。
一个门派,一个好弟子的教导可不容易。
至于岳缘去了哪里,余沧海则是认为可能是去了后院,这不大厅中的林平之也已经在朝后院而去。
“!!!”
伸手,余沧海正想以泄力方式去接半空中的于人豪的时候,在双手即将接触到自己徒弟的刹那,却愕然的发现于人豪的身躯在半空诡异的扭转,以背对的方式对向了自己。
在那后面,岳缘正缩着身子,笑眯眯的目光正与余沧海愕然的视线相对撞。
嘭!
右掌交击,一阵闷响过后,措手不及的余沧海嘴中直接鲜血直接喷了出来,人更是不断的朝后退着。脚下所踩的青石板更是块块碎裂。
显然。
一击之下,余沧海原本就已经受伤的身体再度受伤,到了重伤的地步。
半空。
岳缘身躯再转,却是随手将于人豪丢给了正在不断后退的余沧海,而他整个人则是踏了于人豪一脚,借力越过房顶,去了后院。
“龟儿子哟!”
一声怒斥,接过了于人豪的余沧海却是撞在了墙壁上,再度吐出了一口鲜血。
一个晚上,接连被人创伤!
他感觉自己好像天真了!
余沧海心中的愤怒自然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原本好好的打算与安排,他此时却知道在这一刻彻底的被破坏了。无奈之下,只能携带着于人豪逃之夭夭。
青城派原本的打算,破灭!(未完待续。)
020章 洛阳
夜尽天明。
夜晚的打斗自然已经消失,在福威镖局所留下最大的痕迹也不过那院子里那一连串踩出来的脚印,和遍地碎裂的青石板。
当然。
还有那一滩已经成了黑色的血迹。
院子里。
光头的林平之安静的站在岳缘的身边,目光打量着地面上那被踩碎了一个乱七八糟的青石板,眼中尽是惊骇。在林平之的眼中,这种能耐已经是高手了。
而一击将对方重伤的岳缘自然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在旁边,则是林震南夫妇。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夫妻两人还是心中暗自震惊。如果不是岳缘来的及时,而夫妻俩拼死抵抗的话,两人绝对会落在青城派的手上。
“师傅!”
如果说之前拜岳缘为师,更多的还是为了福威镖局的安慰,但是昨晚在见识到了岳缘的真正能力后,可以说林平之心中这才是真正的愿意。此刻,林平之的目光顺着岳缘的视线落在了地面上的那滩血迹后,开口问道:“为什么不留下他?”
“……”
回头。
岳缘望着站在自己旁边的俊俏小光头,笑了笑,说道:“那是你的事情!”
“呃……”
林平之闻言愕然了,想想却也觉得有些对,毕竟他也不想什么事情都靠别人,他自己也是能够成为高手,成为大侠的。福威镖局其他镖头们的仇,当然最终还是需要由他出手,这才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而且教个徒弟,你总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师傅来做吧?
那不叫收徒弟,那叫收少爷。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知道了岳缘的想法后,林平之便继续问道。
“去你外婆家,洛阳!”
回过身,先是对林平之回了一句,岳缘这便望着林震南夫妇,道:“两位,怎么看?”
“可以!”
回话的是王夫人,身为金刀王的女儿,王夫人的娘家实力还是不小的。自己与夫君去了洛阳金刀门,想来青城派也不会迫的太急,至少暂时之间夫妻两人的生命会保住。
见自家夫人同意后,林震南更是没有意见。眼下的福州,对于林震南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
既然青城派能对林家的辟邪剑谱有兴趣,那么其他的门派呢?
谁也不知道,林震南更是不敢去想。
故而,现在离开福州城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再说岳缘总不能一直带着林震南夫妻二人,至于林平之带上那是因为对方是他新收的小徒弟,也算说的过去。
“那好!”
点点头,对于林震南夫妻二人的选择,岳缘没有任何的意外,吩咐道:“那么去准备吧,我们等会启程!”
“好的!”
林震南朝岳缘点点头,便带着自己的夫人离开了,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岳缘想了想也示意站在自己旁边的林平之也去收拾东西。对于自个儿,岳缘并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
衣,穿在了身上。
另外便是一柄白玉折扇了。
这两样都是随身而已,再加上身上所携带的银票,却已经足够。相比起林震南父子三人,岳缘所需要携带的简直是没有。
半个时辰后,林震南父子三人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不过当岳缘见到的时候眉头就不由的扬了起来。
这是什么?
岳缘望着眼前那大包小包,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加起来足足可以装上一马车。目光朝林震南的脸上瞅瞅,又扫了一眼王夫人,最后的视线却是落在了林平之的身上。
“这不是春游采风!”
手中折扇轻轻的敲打着自己的眉心,岳缘无奈道:“而是在逃命!”
“虽然我迫退了青城派,但不能避免对方是否会继续追杀我们,而且也不能防备有没有其他人打你们的主意!”
岳缘目光落在那堆看起来完全是多余的事物上,好笑道:“逃命就该有逃命的方式,我能顾得上人,却是顾不上东西的!带上必要的东西,其他的就不用了!”
林震南夫妇面面相觑,脸上不由的尴尬了一番。
最后一番忙活下,林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