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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自然不敢多说,只好在门口等着苗珏。
苗珏一溜烟儿地跑到苗柔的房间,见只有苗柔一个人在,就冲上去,苗柔见是自己的弟弟,就怜爱地问道:“珏儿不是去私塾了吗?怎么又折回来了?”
苗珏警觉地看了看门口,发现没有人,于是才走到姐姐身边,在她耳朵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苗柔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快去读书去,要不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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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珏听话地点了点头,飞一般地跑走了,苗柔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用手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地发了一会儿愣,这才站起身来,走出门去。
苗柔来到衙门,孟天楚将苗柔带到自己的房中,然后将自己要给她说的事情说了一边,苗柔听完之后,想了想,然后说道:“这个方法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公公怕是不会同意。”
孟天楚道:“我也想到了,毕竟苗珏是苗家的骨血,而且是唯一的子嗣和男丁,要想带走,确实很困难,但是你又不能一直呆在苗家不走,虽然苗家的人不会明着催你,但是你自己总是不回自己的家,婆家想也是有说法的。但是,你若是走了,那苗珏的日子怕是就不好过了。”
苗柔点了点头,道:“这些我也是知道的,方才在饭桌上吃饭的时候,我听爹说,大娘有心要将珏儿过继到她身边,我听了以后很是生气,当时就反对了,但是我担心我的反对不会有什么效果,等到那个时候我就更没有理由带走弟弟了。”
孟天楚因为之前已经听三夫人说过这件事情了,也不觉得奇怪,道:“那你看还有别的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苗柔一筹莫展,痛苦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怎么这么笨呢?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孟天楚见这个方法行不通,也着急的在屋子里来回地走,两个人谁也不说话,都各自在想着办法。
突然,孟天楚停下脚步,走到苗柔身边,说道:“或许我们可以这样。”
苗柔见孟天楚有了新的主意,自然高兴,问道:“是什么?”
孟天楚道:“你先去给你相公说,让他给你公公做做工作,若是不行,我们再在苗家想别的办法。”
苗柔一听还是要给自己的公公去说,顿时偃旗息鼓,气馁地说道:“可以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孟天楚道:“先这样试试,不行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苗柔想一想也是,只是起身,准备回去和自己相公商量。走到门口,她突然问孟天楚:“已经了七天了,你难道对凶手还是一点都不知晓吗?那个凶手真的就那么厉害,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给你留下吗?”
孟天楚道:“从目前来看是这样,对了,这几天家里还在闹鬼吗?”
苗柔摇了摇头,说道:“那鬼想是已经累了,或者是目的已经达到了,吓死了我的娘,吓病了四夫人,他大概已经不想再吓谁了。”
孟天楚道:“你娘的丧事什么时候办?”
苗柔道:“找人算了日子,定在三天之后。”
孟天楚想了想,说道:“你爹有没有说你娘是怎么死的?”
苗柔不明白孟天楚为什么要这么问,说道:“孟大哥,你是在怀疑些什么吗?”
孟天楚摇了摇头,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怀疑些什么吗?”
苗柔道:“怀疑过,所以我在娘过世的当天,就仔细地检查了她房中的东西,吃了喝的,我都看了,没有问题。”
第218章 臆症
天楚道:“你在苗家十七年,你虽说没有学医,但是自然也应该知晓一些,你所怀疑的,是不是担心有人给你娘下毒?”
苗柔道:“你可是不要小看我,我从小就跟着爹学医呢,若我不是一个女辈,想是爹的衣钵都一定传给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嫁给杭州同知的公子吗?”
孟天楚自然不知,只好摇头。
苗柔道:“我先说我娘的事情,我当日见我娘的症状就怀疑是有人给我娘下了药,我娘第一次发作之后,我就去她的房间里找过,没有发现。第二天,我在为娘清理遗物的时候也找过,也没有发现,后来爹说,娘想是被爹伤了心,得了臆症,才会发颠,因为没有找到证据,我也只好作罢了。”
孟天楚见苗柔懂得医术,而且也找过二夫人的房间,想来那个下毒的人已经抢在苗柔之前将证据拿走了,好一个聪明的人!
孟天楚道:“那现在说说,你是怎么嫁给你家相公的吧。”
苗柔骄傲地说道:“去年夏天,我随家人去西湖游玩,当时玩得兴起,和家人就隔了很长的距离都不知道,后来在湖畔发现了我相公的哥哥,当时他抽搐在地,很多人在一旁看热闹,我走上前去,找了一个棍子塞出他的嘴,担心他咬了自己的舌头,然后看了看的情况,还在贴身的丫鬟一直跟着我,我就让她将我绣囊中的药丸拿出来给他吃了,过了一会儿见他的病情控制了。我也就放心了。其实当时我也很害怕,因为没有给人看过病,担心出错。后来还好,他地家人找来了,听旁人说是我治好了他地病,就一定要带我去见他的家人,现在想一想,我的胆子还是真大。我也去了,没有想到一去,我现在地相公就看上我了,就这样。”
孟天楚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心细的女孩子,不由佩服起来,说道:“你身上随时都带着药的吗?你相公的哥哥得的是什么病呢?”
苗柔道:“其实也是从前听我爹说的,说是遇到这种抽搐之症,在还没有清楚具体是什么病情地时候。先用简单的帮助镇静的药去缓解他的抽搐症状,然后再找病因。事后知道是哮喘。”
孟天楚想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相公家有几个孩子?”
苗柔道:“相公在家中是老幺,最小的一个。上面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但是姐姐都已经嫁出去了,两个哥哥,一个在京城做官,一个就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个有病的哥哥。”
孟天楚道:“那家中还没有孩子喽?”
苗柔道:“自然是没有,有病的那个哥哥身体不好,自然是不能结婚,我也才过门不到一年,所以就……”
孟天楚道:“或许你可以这样,先给你相公说,带弟弟去家总小住几日,你相公也不会为难,那么然后由你相公给你爹提出这个要求,你爹自然也不会拒绝,你先将你弟弟接到你家中去,你弟弟这么聪明可人,或许你公公一喜欢,你再提我们刚才商量地事情怕是就容易了。”
苗柔一听,也觉得这个主意可以,于是高兴地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孟大哥。”
孟天楚笑道:“傻丫头,说什么谢呢。等事情真的办成了,请我喝酒就是了。”
苗柔道:“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我先回去和相公商量,成与不成,我都会告诉珏儿,你明天去找珏儿,他自然就告诉你了。”
孟天楚道:“你自己在那个家要多加小心,除了照顾好自己,还要照顾好弟弟,知道吗?”
苗柔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放心,那个凶手还不会对我下手,我是迟早要走的人,他杀了我,不但没有好处,怕是还要惹来一串地麻烦,至于弟弟,他也不会,因为那是苗家唯一的香火。”
孟天楚见苗柔这么说,心想,这个丫头别看只有十七岁,却是一个精明地人,想是她大概已经猜到凶手是谁,和三夫人一样,就是不说,等自己来查罢了。
天还没有黑,孟天楚就被王译从家里叫到了衙门,说是苗家有人来报案了,孟天楚觉得蹊跷,赶紧带上朱昊从家里直接赶往苗哲家去。
最近这几天,孟天楚发现这个苗家他进的比自己家进的还多,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大厅,王译和慕容迥雪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这里。
王译走上前对孟天楚说:
的人是苗柔。”
孟天楚这才发现苗柔一脸悲戚地坐在一旁,没有见到家里别的人。见孟天楚来了,就走上前去,还没有说话,眼泪就流了下来。
孟天楚一直觉得苗柔很坚强,她在那么多的场合都可以让自己不流眼泪,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啦。
孟天楚问道:“怎么啦?”
苗柔擦干眼泪说道:“今天我从你那里回来之后,细细地想了想你说的话,趁着全家去庙去烧香的机会,偷偷跑到放置我娘棺材的屋子里去看了看我娘的遗体,看了以后我才发现……”
孟天楚拍了拍苗柔的肩膀,安慰道:“别想这么多,我已经来了,等我去看看便知道了。其他的人呢?”
苗柔道:“都还没有回来,但是大概快回来了,你还是赶快解剖吧,若是迟了,怕他们回来就不让你检查了。”
孟天楚道:“你报案就对了,这样他们就是想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我们有这个权权力去检查和解剖的。”
说完,孟天楚带着慕容迥雪、朱昊、王译和几个弟兄去了放置二夫人的房间,因为是冬天,加之最近几提格外的寒冷,所以尸体腐败的速度很慢。
苗柔就一个人在门外面不安地等着,突然,丫鬟跑过来说是全家人都回来了,苗柔看了看还紧闭着的门,咬了咬牙,赶紧走到前院去迎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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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管家已经告诉了苗哲和其他的人,大家见了苗柔,表情各有不同。
苗哲走上前去,一个巴掌扇了过来,气愤地说道:“你还嫌家里不够乱吗?你还报什么案呢?我已经给你说过了,你娘是得了臆症才会发颠,然后当天晚上受了凉,染了风寒而死的,你怎么回事情啊!”
苗柔用手捂着被苗哲打过的脸,恨恨地说道:“你若是怪,就怪你当初不应该也让我学医,你让我学了,我就知道我娘不是得了什么臆症而死的,是有人给我娘下的毒。”
苗哲一听,脸色变了,也不顾苗柔,赶紧冲到放置二夫人尸体的房间门口,房从里面关着,他使劲地敲着门,门开了,朱昊站在门口,苗哲也不理,就要往里面冲,朱昊用手将苗哲的肩膀抓住,看似轻轻地一抓,却让苗哲不由地退了回来。
苗哲没有想到一直跟在孟天楚身边这个干瘪的老头,居然会功夫,而且功夫还了得,他一个反手,想去抓朱昊的要害,朱昊自然是知道的,趁他还没有抓到,另外一个手已经将他的穴道点住,苗哲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身上一麻,瘫软在地上。
大夫人见苗哲倒在了地上,就要冲过来,朱昊冷冷地看了一眼大夫人,说道:“不怕死的就上来!”
大夫人忙上前道:“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不让死者安生,你们是什么意思。”
朱昊为了不打扰在里面验尸的孟天楚,于是将身后的门关上。站在门口,三夫人立刻走过去将苗哲扶起来,走到了一边。
朱昊道:“是死者的家眷报案,我们衙门按程序不能不管,那死者若真是如你们所说是得了什么臆症而亡,我们解剖后自然会让你们将死者下葬,入土为安的。”
朱昊的话刚刚说完,身后的门打开了,孟天楚走到门口,看了看站在门口的人,神情严肃地说道:“死者怕是不能入土为安了,死者生前确是被人下毒而死!”
门前的人一听,刹那间,每个人的表情都发生了变化,苗柔冲上前,声音哽咽地说道:“你确定是吗?”
孟天楚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不光发现了曼佗罗花之类的药物,甚至还有少量的砒霜。”
苗柔啊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