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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更是郑重的对老头抱了抱拳,道:拜托了!
老头点了点头,道:去吧,记得答应我的事。
说完,老头整个人立于八卦图之,丢了拐杖,整个人的气势瞬间飙升,一脸决绝,这才是在传说才能听闻的陆地神仙!
老头抬手丢起龟壳,撒落六枚铜钱,抬头对着我二哥叫道
“木行,巽,偏西北左三步,二十!”
说完,老头仰面就是一口鲜血喷出!
二哥抬脚踏下,对着我们叫,跟上!
老头拾起他随身带的占卜之物,丢下,吼道:
“兑,金,西南,偏两步,十五!”
二哥毫不犹豫踏出,这时候,我回头看那个老头,一只眼睛已经挂在了外面,满脸的鲜血,无比狰狞可怖。
“土,震,东南,正东,九!”
二哥跨出,我们回头看那个刘姓老头,另一只眼睛也挂在了脸上,拧成一朵麻花状!
二哥大吼了一声,老先生,下一步!
那个老头双目已经全部废掉,用双手蹲在八阵图上摸索,随即叫道
“金,乾,正南,偏一步,十一又半!”
我们四人踏下,老头一条手臂断掉,喷出一股血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却是爬起来,继续卜卦
“火,艮,东北正,三!”
“下一步!”
“水,离,正西偏右两步,十七!”。。。。。。。。。。。。。。。。。。。。。。。。。。。。。。。
走到第九步的时候,那个刘姓老人只剩下一只手臂加上整个上半身躯干,我一把拉住二哥,这时候不只是我,朱开华,张凯旋,包括大哥,都满脸泪痕。
“不要走了,我求。。。”
话没说完,我二哥就是一巴掌抽了过来,对着那老人叫,声音哽咽,老先生,下一步!
刘姓老头全身都在一片血泊之,无比艰难的移动着手臂,丢出。占的最后一卦。
“木,坤,北偏右三步,二十三!”
二哥一步踏下。前面是冰冷的大雷音寺牌匾。
阶梯下,是一具七零八落的尸体,还有一张染尽鲜血的太极图。
看着刘姓老头的整个上身不倒,立于地上的样子,我再也忍不住抱着头蹲在地上大声了哭了出来。
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我二哥对着散落刘天禹尸体的地方跪了下来。口喃喃道:
十步入雷音,一步一天机。
我头皮一炸!这就是天谴!?电视剧风云里有泥菩萨为雄霸占卜,泄露天机,而我本人的印象里,所谓的算命,十有七八为江湖骗子,口也常挂着天机不可泄露的说法。
可是谁又不知,他们的不可泄露,指的是钱不够?钱一够,去他娘的天机不可泄,党的口号不都是以经济建设为心?
可是眼前的这个七零八落的尸体碎片又算是怎么回事?
二哥口的,十步入雷音,一步一天机。刘天禹每一卦所报的晦涩难懂的八卦走位。
二哥的慎重,二哥的每一步所踏步子的精准。
再加上之前我们亲眼所见被皈依的白毛山魈。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这么想。
如果没有刘天禹的占卜,我们就这样走上台阶,就会如同那只山魈一般的一步三叩首?二哥的话的真正解释可是增加为
十步入雷音,一步一卦,一卜一天机。
一泄一天谴?!
这就是为什么我二哥对刘天禹那么的敬重,在我调笑他之后甚至抽我,因为这个刘天禹来,他已经知道他必死。
二哥知道,刘天禹知道不知道,他所要卜的,会让自己陷入死地?
他在占卜时候的表情,他的反应,都说明他知道。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必死而为之?
我们在上台阶之前,刘天禹对我二哥说,要记得答应他的事儿。
二哥又答应了他什么,让他心甘情愿的去死?这一种感觉,让我浑身冰冷,似乎我所接触的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癫狂之。
一个可以抛弃妻子二十年的赵建国,一个可以在鸣沙山雷音寺等我二十年的道士,一个心甘情愿慷慨赴死的刘天禹。
我看过很多的红色的战争大片,知道董存瑞,知道邱少云,知道黄继光,更知道他们所做的,是因为他们有他们的坚持,他们坚信着他们为之奋斗的那个党,不会如当时政权一般剥削压榨欺骗他们的同胞,我不能说他们傻,因为他们看不到现在的国。
可是,赵建国不是一个爱国的人,更不是一个可以慷慨激昂的为了民族大义而去死的人,甚至于,他只是个盗墓贼,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去掘别人坟墓的人。
支撑他的,是什么?
支撑他们的,是什么?
二哥口的,不让我知道更多的事情是为了我好,我一直当成推脱,当成他隐瞒我的借口,可是真正的设身处地去想的时候。
如果我真的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会不会如同他们那般疯狂?
会不会像刘天禹那样,大笑着看着自己一步步崩碎的身体?
我如坠冰窟。
正在我神游天外的时候,朱开华拉着我二哥,面色全所未有的凝重,道:赵家老二,我姓朱的很少佩服人,但是刘老前辈我佩服,我自认为做不到他一样,我也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说实话,我跟到这里,说是为了小三两的那点钱,我姓朱的没有你们老赵家那么厚的底蕴,但是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你不是凡人,我看的出来,哥们儿跟到这里,也心甘情愿,怨不了谁也拐不了谁,但是你是不是应该给个说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几乎是咆哮了起来,刘天禹的死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叫道:
老子可以死!但是你要让老子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雷音寺又是怎么回事!
我二哥平静的看着他,道:我不知道。
对于我二哥这样的态度,朱开华也无能为力,犯着是我,也火起来了,更何况他那个火爆脾气,直接气的指着我二哥说了三个你字,然后一咬牙,对我道:小三两,那些钱我不要了,你是实在人,哥们儿认你这个朋友,但是这事我真搀和不了了,玩不起,老子还不玩了。说完,转身就走。
我二哥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道:
你不走,不一定会死,你现在走,绝对会死。
一句话就把朱开华的身影死死的钉在了那里,他看着刘天禹那四分五裂的尸体,踏起的的步子终究没有落下,转身回来,恨恨的站在张凯旋身边,也不说话,隔着老远,我都能感觉到他的火气,他还由自骂咧着:真他娘的闲着蛋疼,非要搀和这事儿,倒斗倒到这份上,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二哥抬头看了看雷音寺的牌匾,我也跟着看了看,这本是佛家最庄严神圣的地方,几个字却给了我阎罗殿的阴森感觉,甚至于,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在牌匾后面的大殿里,有东西在注视着我们。面带冷笑,如同看死人。
如同那个冷眼笑世人的地藏王菩萨。
等我们跟着二哥的脚步走近了那个大殿,近距离的看,才能感觉到它的古朴与沉重,二哥的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却荡起了普天的尘土,可是就是这样的脏乱,才让我回复了下来,主要还是宫殿的阶梯上是在太过诡异,加上刘天禹凄惨的死法,让我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当,却忘记了,眼前的,虽然它的名字叫大雷音寺。名字再怎么霸气,他也是个斗,是个古墓,而且已经被我父亲他们一行人探索过的古墓。
前面只发现了一张赵建国的人皮,那说明其他的人都没死不是?你把它当成一个寺庙形状的斗,他就没那么可怕,真正神仙住的地方,会有这么多尘土?等到门全部推开的时候,更是有一股腐朽的气味传了出来,我甚至放松的对朱开华道:看老朱你吓的,这不过是个斗吗?
朱开华生我二哥的气,蔓延到了我身上,听到我对他说话,理都没理我,我讨了个没趣,自知一时半会儿是说不清楚了,也就闭嘴不在说话。
这个雷音寺的面积比起鸣沙山的那个,已经小了太多,等我们进入大殿,几把大型号的探灯照的人眼花缭乱的,可是如此,还是看出了里面的大概。
这里面没有供奉什么佛,菩萨,罗汉之类的,该有的神位钱,全是一个个的石棺,透着冰冷的气息。里面佛家的清静无为显现的淋漓尽致,根本就没有什么陪葬品,除了棺材就全是棺材,只不过正的那个石棺的体积要显的大很多,古代的尊卑观念是很深的,能在一群棺材里面鹤立鸡群,肯定就是个BOSS级别的存在,所以我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了那个棺材上。
用探灯一照,棺材的两边,放了两个大号的青铜香炉,棺材的后面,还有一个硕大的屏风,仔细一看,屏风上还有画。
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对这个墓一无所知,所以一切字,画像之类可以找出线索的东西都显的难能可贵,我一指那个屏风道:我们先去看那个,看上面画的啥,也好知道这到底是谁的墓不是?
他们几个也没反对,这样一来,大家的注意力都集到了那个屏风上,刚才是我一把灯照在上面,现在是五把的灯光全部聚焦在一个点,照的屏风都有点发亮。
就是这样,才看到,那个屏风的边缘,扣着一只白色的手,手的上面,还有半张模糊的脸。
正在偷窥我们。
第四十章水渍
一个人真正恐惧的东西,并不是黑夜,鬼怪,而是孤单。试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一个人躲在一个四面透风的小屋,外面响着呜呜的风声,再加上几个飘忽不定的鬼火,那是什么概念?
可是在同样的环境里,你有四个人,四个好朋友在一起,亮一个一百瓦的灯泡,拿上一幅扑克牌打上斗地主,顺便喝俩小酒,谈论下谁家的姑娘初长成,胸挺屁股翘之类的话题,那管它阴风怒吼,量它四周是乱葬岗又如何?哥几个岿然不动心若磐石的。
眼下的情况正是如此,前面那个偷窥的人影,不知道是因为五个灯光聚焦的原因,还是它本身就是那样。
那个扣在屏风上的手,惨白,没有一丝血色,甚至给人一种比尸体更冰冷的感觉,而那张脸,任凭五个灯光全部打上去,也看不清楚。
一片的朦胧,或者可以换一句话说。我们的一张脸,会有崛起的嘴巴,凸起的鼻子,黑黑的眼睛,而它,似乎只是一个平面。
只有头上的长发,才能让人觉得,那是一张脸。
不是我们看不出清楚它的长相,而是它根本就没有五官!
大哥的反应飞快,我一声大叫,“谁!”字刚出口,他已经像一个离弦的剑一样冲了出去,接着就是朱开华。
可是等我也紧跟着冲过去的时候,发现他们俩都在原地站着,我用手电扫了扫四周,问道:那个东西呢?
大哥摇了摇头,道,跑了,跑的真他娘的快。
朱开华更是不可思议的直摇头,道:这不可能!几步路的距离,它能跑到哪里去?!
是的,不只朱开华一个人这么觉得,连我都感觉身上有点冷飕飕的,在一层时候我被那只老鼠王以那样的度拖着跑,那时候离朱开华还有一定的距离,他都能暴起来跟上,现在一个他,再加上一个反应度似乎更高一筹的大哥,两个人竟然这样的把那玩意儿给追丢了?
这时候,二哥却蹲在了地上,我们把手电照向他,发现他蹲的那个地方,面前有一滩的水渍,他身手手用指在水渍上沾了沾,眉头紧皱,我叫了他一声,他都没有抬头。
我们几个对他的操蛋脾气已经渐渐的免疫了,你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