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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留下了这栋房子,权当是回忆了。
说到这里,秦培指了指二楼,道:我母亲在去世之前,特别的,一再的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上二楼。
可是我跟你一样,如果她不特别的去叮嘱,我或许还不在意,但是她说了,我就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
二楼,本来是用水泥封死的,是我找人打开了它,里面的灵堂,并不是我布置的,而是我打开之后,就那个样子。
我就插嘴问道:那里面的那个贴满黄符的棺材,也是你放置的?
她摇了摇头,道:我打开的时候,它就存在,你不用看我,或许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我也仅仅是知道是什么东西而已,因为我也从未打开过。
她的眼神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躲闪,却被盯着她的我清楚的捕捉到。我有一种被利用被戏谑的感觉,冷笑了一声道:所以你跟你母亲一样,特意在你出门的时候提醒我一声千万不要上二楼。
借此引起我的好奇心,目的正是为了引起我上二楼,去打开那个棺材,用我的好奇心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你不敢的事儿,便算计着让我去做?好算计啊小丫头,这是把我当炮灰的节奏?
她拉着我的手,可怜兮兮的道:好了,对不起嘛,你知道,我是女孩子,胆子小嘛。
我甩开她的手,假装生气道:你别给我装可怜,我鸡皮疙瘩都能给你炒一盘菜了,你想让我干啥都行,但是以后千万别用小心眼儿来算计我成不?
她抿着嘴,使劲儿的点头,问我道:那你不生气啦?
我斜了她一眼,哼道:行了,跟你生气我得少活十年,你说说,那个棺材里面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我他娘的甚至听到里面有呼吸的声音!
“里面是一个人”秦培的面色恢复了凝重,这样说道。
“什么?!”我差点一屁股跌在地上,叫道:“你说那个棺材里面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且不说棺材是密封的,这个人得多顶饿才能在棺材里待那么久?”
秦培苦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算一个人。我知道他的存在,是因为我在二楼得到了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书。她告诉我,这个棺材里,是一个人。”
秦培递给我一个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纸,我打开,里面的字体非常的娟秀,看字如看人,可以想象她的母亲,是多么温婉的一个女子,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培培,你在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这封信在多久之后你能看到,我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内心是纠结的。
我想让你早点看到这封信,但是我同样想你永远都别知道这个答案。
或许是你的母亲我,上辈子造孽,这辈子所有的苦难,都由你来承受了,这个秘密,关于你的秘密,我跟你的父亲,都隐藏了将近二十年,连你那个过世的奶奶都不知道。
你别怪她,她也只是一个老去的人而已。
你在看到这封信之前,肯定先看到了那个贴满了道教符隶的棺材,里面是一个人。一个称不上是人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跟他的关系,如果按照血缘上来说,你们或许应该是亲兄妹。
对不起,我隐瞒了你这么久——你是龙凤胎,在生完你之后,生下了他,你的弟弟。
你的身上有一个梅花印记,并且它伴随着你成长。
但是你的弟弟,他根本就称不上是人,他,是一个怪物。所以,如果你还听我的话,你就不要去打开这个棺材,因为里面的这个人,你的弟弟,他的形象,非常的怪异。
再一次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年选择遗弃你,是因为你的性别,当时家里的财力,让我跟你的父亲不得不在你跟你弟弟之间做出选择,我们是俗人,选择了他,遗弃了你。
我们两个人,带着他,走遍了医院,还不敢去大医院,因为你弟弟的形象,不能让很多的人看到,别人会把他当成一个怪物。
可是,根本就无药可救,甚至很多医生看到之后都要吓晕了过去,医西医,苗医,都看了,没用。
最后,我们俩如同正常人一样,在科学的方法尝试了一个遍之后,开始去寻找另一种办法,我们俩开始带着他,去找一个不出世的,名声响亮的方士。
但是你知道的,如今的江湖骗子实在太多了,真正的高人,实在太少,所以钱花了不少,却依旧没用。
直到最后,我们上了龙虎山,在山上的道长都束手无策准备失望下山的时候,遇到一个樵夫。
一个壮硕的老人,后来我们才听旁人说起,这个老人,已经八百三十岁。
你不要不信,因为这就是事实。
他当时看了一眼还在襁褓的你的弟弟,问出的第一句话就是:他是不是有一个孪生的,身体带着梅花印记的女婴?
我们俩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把他当成了神仙,本来他并不愿意出手相救,只是后来感动于我们俩的救子心切,告诉我们,他说:其实这个孩子,他是一个鬼婴。
我们俩自然不信,他就给我们印证,他让我们把你弟弟放置在一边,我们这才发现,他可以不需要任何食物,却不会死亡。
老樵夫叹气道:冤孽,这个鬼婴,跟你那个梅花印记的孩子,他们如果按照常人的理解的话,是兄妹,但是按照我们道门人玄学的角度来说,其实他们应该是夫妻。
对,也就是说,你的那个女婴儿,是这个鬼婴的妻子。
我们俩自然无法接受。
————看到这里,我看着秦培,自己全身都是抖的,心里大叫着我草!别说你们不信了,就连老子都不信!这算是什么东西这是?
秦培拍拍我的手,道:你继续看下去,就会明白。
信下面的内容是:
我们无法相信,却不得不信,只能跪求老神仙指点迷津。
他叹气摇头道:这个鬼婴非常好办,一把火烧了就继续转世轮回了,但是如果烧了他,你的那个女孩儿也会立马死去,你们愿意吗?
可是就算不烧了这个鬼婴,你的女儿,也活不过二十六岁,等到她身上的梅花胎记长满二十六瓣梅花,却依旧没有跟鬼婴结合的话,她身上的梅花,将变成血梅花,而她,也会在那时候死去。
老神仙说完,我们俩都吓蒙了,因为我们是普通的小商人,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这种事情怎么就会让我们遇到?难道我们真的上辈子造了孽?
老神仙道:错不在你们,在于鬼婴的父母,这个鬼婴,跟你的那个女婴儿,在上辈子,结了阴婚。
他们的墓,就在梅花树旁。
第七章当老子吓大的?
这封信的内容其实已经算的上是非常的清晰明了,秦培母亲的字甚至比很多悬疑小说家写的都好。
但是这不是小说,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就在我的面前,有些东西我曾经无法理解的,现在终于全部理清了。
为什么秦培会在半夜三更发出我在等待死亡的说说。——因为她真的,活着,就临近死亡。
又为什么她一个大好年华的小姑娘会喜欢睡在棺材里。还是那句话,死亡,就在不远的地方,等待着她。
信看到这里,我心里非常的凝重并且期盼着,我期盼那个龙虎山能活八百多岁的老神仙能够救她。
神仙嘛,当无所不能才对,不是嘛?
可是信下面的内容让我浇上了冷水,信下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当年的那个老神仙告诉我们,他虽然知道这是鬼婴,但是这个诅咒恶毒就恶毒在这里,根本就无法可解。
我跟你父亲百般的祈求都没用,老神仙就是那一句话,除了让本来配阴婚的人结合起来,不然没有任何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又是让人无法接受的。
所以培培,我希望你活着,坚强的活着,此生父母对不起你的,只有下辈子来还。
如果有来生,你还做我的女儿,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看完信的我,不知道说些什么,而秦培,已经无声的啜泣起来,此刻,我除了拥她入怀之外还能做些什么?
活了八百年的老而不死即为妖的神仙都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忽然想到了我看到的秦培身上的绚烂梅花,信里说当二十六朵梅花绽放的时候,她将失去她的生命,我忍着心的剧痛问她:现在几朵了?
她抬头看着我,两朵红霞映在她的脸上,泪水还悬挂着,让人心疼,我俯下头,吻干她的泪水。
她闭上眼睛迎接着我的亲吻,道:我想你自己数。
我再也忍不住,对着她鲜艳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她激烈而青涩的回应着我,这种感觉,让人沉醉。
这是一场清晨的战斗。
当我一件一件的剥去她的衣服,她身上的梅花,依旧绚烂,娇艳欲滴,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敢相信我能拥有她,能和她如此坦诚相对,如此的发展神,更不敢相信如此美丽的东西即将夺取她的生命。
不用像其他故事里的情节一样,都这样了我不知道怎么发展下去,苍老师不止是你们的启蒙老师,也陪伴我走了无数个岁月。
可是就当我准备冲破最后一道壁垒的时候,她没有推开我,我也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真正的问题出现在二楼。
二楼想起了那种剧烈的撞击声,还有那种声嘶力竭不知道怎么去形容的,像是人极端的疼痛发出来的鬼哭狼嚎之音。
这如同当头一棒,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我的身上,让我本身已经火热的身子迅的降温,我们俩都心知肚明这是什么。
鬼婴在发泄他的愤怒,他在表达他的东西被我抢走的愤慨,他在撞击棺材。
我害怕吗?
答案是肯定的。
但是这时候秦培却勾住了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摁向她的红唇,用呜咽不清的声音小声呢喃道:继续。
我强行分开,红着眼睛问道:他不会冲出来?
秦培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棺材上贴的是老神仙的符隶,我不死,她出不来。
我还在犹豫,她却咬住了我的耳朵,轻轻的撕扯着,道:你还在等什么?
你还在等什么!你还在等什么?!这温软的声音如同一个导火索一样,将气氛瞬间的引爆,我像一头饿狼。
对,就是一头饿了二十七年的狼。
之后的风景,无限春光,这是人生最美妙的交响乐,唯一美不足的是,娇喘声夹杂的嘶吼声不是来自于我,而是楼上的那一双眼睛。
风雨停歇,宁静了下来,似乎楼上的鬼婴也知道再怎么愤怒也无济于事,终于平静了下来。
秦培安静的躺在我的怀里,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我的手就放在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地方轻轻的摩挲,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我刚才吻过了那朵朵梅花,我知道,那一棵长在人体的艺术品,上面已经有了二十五个花瓣。
二十五个春秋,离二十六道梅花劫,只差一朵。
怀里这个我的女人,只有一年可活。
因为棺材实在太过狭小,根本就不可能容纳两人拼命的折腾,此刻的我们只是在地上铺了棉被,当我看到洁白的棉被上那朵象征着圣洁的花瓣时候,我的心剧烈的撕扯着,让我几乎抓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我小声的对秦培道:只有一年了么。
她闭着眼睛,微笑着回答道:还有八个月,这是属于我们的时光。
泪水崩塌,我道:八个月太短,一辈子够不够?
她捧着我的脸,擦干我的泪,嘟嘴道:真没用,我看上的男人,动不动就掉眼泪,不怕人笑话?
我强装笑脸道:小丫头,为什么会选择我?
她在我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