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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年前的八索之主,我的祖先……
这也太混乱了,难道当年发生的事,并不仅仅是联手除祸那么简单?
你确定你的父亲,当年烧毁了八索所有典籍?老道士看着我。
我呃了半天,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去确定。
因为父亲当年烧了很多古籍,堆成一堆。他说,那是爷爷所有的东西。
可爷爷是曾经的八索之主,与沅陵老司的师傅,是同期的高人。八索与五典并肩,爷爷比起老道,肯定只强不弱。
更何况,老道说八索一脉有一掌定乾坤的高深道法,可算天下事。
爷爷这样一位高人,难道算不出八索传承有可能断绝?
如果是几个月前,我可以很确定的说,所有东西都被烧毁了。可对修行人了解越多,我就越无法确定。
虽然从爷爷和父亲口中,我从未得到与八索有关的消息,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个人都对我隐瞒了很多。例如母亲的事,至今还是个谜。
我想回老家看看,或许,那里真的还留下了一些东西。
现在?老道问。
我嗯了一声,心里忽然对那个陌生而又有深刻印象的老家,有了迫切的思念。因为那片平凡的土地,曾发生过不平凡的事。这对我来说,几乎是颠覆了我整个人生。
老道没有多言,只说了一声“好”。
随后,他问清我老家的位置,拉着我一步迈出,在秦岭帝脉的圣地消失。
老家是很偏僻的乡村,虽然离最近的城市不过四十公里,却连水泥路都没修成。
我和老道落脚的地方,是村外一片农田。
晌午时分,各家都升起了炊烟。
我们俩穿过农田,在田间小道行走,步入了村落。
这里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矛盾的让人恍惚。我依稀记得,曾被父亲带着,在田间散步。
自记忆力,爷爷和父亲似乎从未下地种田,以前倒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想来,这十分奇怪。
只是考虑爷爷的身份,这种奇怪的事情,又变得十分正常。
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什么熟人,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离开了这么久,真有熟人碰见,我挺多看人面熟,根本记不得叫什么了。儿时的记忆,此时愈发的模糊。
老道一直没有说话,在我身旁安静行走。
我与他步调很慢,像在散步。来的时候焦急万分,可真到这里,却又平静下来。
爷爷的房屋,在村子的一角,不算偏,却需要穿过大半个村子。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见不到人。偶尔回头,能看到有些人从屋里走出,却也是往其它方向。
这,让我有些怅然若失。
很快,我看到了爷爷的房子。
那是极其普通的石砖墙,用传统的草泥封堵,房梁是木头的,三角形,有一扇圆形通风窗。
房门上有锁,已经落了一层灰,看着锁,我才想起自己没带钥匙。
这时,老道伸出手,在锁上轻拍了一下。
“啪嗒”一声轻响,锁打开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这才把锁取下来,打开门走进屋里。
太久没人进来,屋子充斥一股霉味。
这里就是你爷爷晚年居住的地方?老道士问。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
我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因为这里实在太破旧,几乎没什么装饰品,只有一张桌子和四张木凳。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接触阳光,凳子的一角已经腐朽,歪斜着倒在地上。
父亲走时并没有收拾屋子,这里显得有些乱。如今蛛网遍布,更显得十分萧条。
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屋,我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如老道所惊讶的那般,爷爷是八索的当代家主,晚年的居所,却是如此破败。
屋里的东西太少,进来后我才发现,这里还是那么熟悉。哪怕闭着眼睛,我依然清晰明了每一件物品的摆放位置。
一切,都好像昨天刚发生。
天佑……一声呼喊,略带惊诧。
我转过头,正见门外走进一位老人。
他穿着朴素,虽面容枯瘦,头发花白,却行走间显得极其硬朗。
我有些惊讶,连忙迎上去:石爷爷……
还真是你……老人笑呵呵的走来,很随意的揉揉我的脑袋:没想到长这么大了,这多少年没见了?
大概……我微微思索一下,说:应该有十来年了吧。
是啊,一晃十几年过去了……老人忽然唉了一声,叹息着望向屋内的摆设: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你爷爷……
石爷爷,是村里辈分很高的老人,与爷爷是至交好友。据说,自他们小的时候就认识了,相处大半辈子,感情亲似兄弟。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兽(2)
幽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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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在这里住,经常被他带着玩。小孩子嘛,喜欢到处跑,而他总乐呵呵的跟在我后面,无论我走到哪,他都不会落下。
除了爷爷之外,村里我与这位老人的感情是最深的。但十几年没见,突然觉得有些生分。此时听他提起爷爷,我也不知该怎么搭话。
呵呵,人老了,就喜欢想些以前的事。对了,你个小毛头怎么突然想起回这来了?这位是……石爷爷看向老道。
呃,他是……我吞吞吐吐,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他的老师,听天佑说他爷爷很博学,所以一起回来瞻仰老前辈。老道接口说。
哦……不过这身打扮……石爷爷上下打量老道的衣服。
我立刻冒了冷汗,因为老道身上穿的虽然不是道袍,却是与现代衣饰差别极大的青布长袍。
我喜好古风,所以穿的怪了些。老道面色平静的解释说。
石爷爷又哦了一声,点点头,没再多问。
我怕他再想起别的问题,连忙问他:您最近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哈哈哈……小毛头真是长大了,知道关心别人了。石爷爷哈哈笑了两声,拍拍自己的胸脯,发出很大的声响,说:别忘了你爷爷怎么叫我的,老石头!我可是硬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我也跟着嘿嘿笑起来。
你这次回来,是准备……
哦,这不好久没回来过吗,所以就想着回来看看。而且我现在也算个城里人,估计这辈子也难回乡下住了。所以想看有没有爷爷留下的东西,能带走的就带回去。
这样也好。石爷爷点着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我手里,说:这东西你拿着的,本打算早点给你。但当初正风带你走的急,连声招呼也没打。你爷爷一个人孤苦伶仃,脾气又怪,只有我能每天来陪他说说话。唉,他……我也是气你父亲太不体谅。
石爷爷递来的东西,是一块似石似铁的东西。形状有些像犬牙,但更加粗大锋利。
这是……我看向他。
这是我早些年无意找到的一件东西,可以保平安。我这辈子的事,你也知道,亲人也就算你们这一家子。所以这东西,就当我给孙子一个礼物吧。石爷爷神情有些落寞的说。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也有些难受。眼前这位老人,与我们家的关系非同一般,他说的没错,我虽然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比真正的爷孙还要亲。
我最近有些忙,等事情忙完,您也跟我一起进城住吧。我说。
石爷爷看着我,呵呵笑了一声,说:这事以后再说吧。既然你是回来收拾东西的,那你先忙着,我回去给你张罗点饭菜,晚上就在这吃吧。
呃……我有些迟疑,但老人的眼中,有着期盼。我心里一酸,连忙点头说:行,那您别弄太多,随便吃点就行,我收拾好就过去找您。
石爷爷笑着摸摸我的头,又看了眼老道,随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又想起小时候被他牵着满村子跑的画面。离开的太久,很多事情都淡忘了,直到见到这位老人,我才忆起老家还有这么一位亲人。
他是谁?老道问。
我有些诧异的看向老道,这老头从不问多余的事情,怎么今天突然想起来问问题了。
老道看着我,似在等待答案。
是我爷爷自小玩到大的好友,自我出生后能记事起,印象里陪我最多的人除了爷爷和父亲外,就属他了。我说。
好友……老道低声重复了一遍,随后看向我手里的东西,说:把那东西给我看看。
我更是惊讶,但还是把东西递过去。老道接过来仔细端详,眉头微皱。
看他这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我好奇地问:怎么了?
老道又看了一会那东西,递还给我后反问:在你的记忆里,他身边有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奇怪的事?我回想了一下,实在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
见我摇头,老道的眉头皱的反而更紧了。他看着我,又重复问了一遍:你再仔细想想。
老道从未有这般异常,我被吓了一跳,仔细思索,忽然忆起了一件事。
这件事要说,还得从我小时候说起。
孩子的好奇心都很重,大部分人小时候都喜欢缠着大人讲故事,我也不例外。爷爷脾气古怪,张口时要么骂人要么说些乱七八糟听不懂的怪话。而父亲呢,沉默寡言,讲故事什么的,太不适合他了。
所以,我的故事,大多是从石爷爷那里听来的。
也不知他从哪知道的那么多东西,总是讲一些很奇怪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是以他自己为主角的。
我记得那时候,他抱着我坐在村口一块大石上,缓声叙说着:你爷爷小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小村落,未遭日军频繁光顾,还算是保留了村落的原貌。你爷爷是很调皮的,或者说那个年龄的孩子都很调皮。
在村落外本有颗青色大石,村子里的传说是那石头里封印着一只上古恶兽。家家户户的小孩都从小被警告不准接近那石头,可说是说,做是做。小孩子大多对莫名的事物有奇特的好奇心,因此,你爷爷经常跑到石头旁打探。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他每天不间断的往那跑。可每次除了感觉石头是温的之外,并没有发现其它任何异状。当他把石头有温度的事情告诉别人时,没人相信。石头怎么会有温度呢?在那个科学未被重视的年代,人们只能把这不解的事物归类于神灵或者不可能。为此,你爷爷还挨了顿打。可到了晚上,他又带着一头疙瘩跑去石头那了。
忘记是他八岁还是九岁的时候,那天晚上天很暗。阴云密布,隐隐而现的雷电预示着一场暴雨就要到来。没几分钟,一场大雨已经降下。
你爷爷啊,就拿个板凳坐在门口,模糊地分辨着石头的方向。他的小脑袋突然想到:人怕被淋到,那石头呢?它会不会也被淋着?要是生病怎么办?
常年的相处,让他在心里把石头当作了一个生命,一个可以交谈的生命。你爷爷朋友不多,因为他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很多次,他当着村民的面说:这世上不仅有人,还有神鬼魔怪。这可把淳朴的村民们吓坏了,纷纷告诫自己的孩子不准和他接近。因此,能真正和他相处的反而是一颗静寂的石头。
“唉,你又干什么去?下这么大雨的!”伴随着这声呼唤,你爷爷傻乎乎的拿了布伞就冲出房子。后面,是那在阴黄油灯照耀下摇摆的身影。
雨很大,风也很大,村落都是泥路。瘦小的身子不时的滑倒在地,他也不擦擦脸上的泥泞,径直往石头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