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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地方啊,白天屋子里炼尸,晚上把铜甲尸放出来,怎么感觉跟吃完饭遛狗似的。
不过有老道士这番话,我可打死也不敢出去了。
为什么要把铜甲尸放出来?
炼尸,吸食天地精气。
屋子里不能吸吗?精气应该不会被房屋阻碍吧。
如果把你放在一个小屋子里呼吸,你会不会闷,时间长了会不会想揍人?老道士说。
我想了想,可能会。
那我们干嘛不晚两天再来?
炼尸很困难,我怕噶木治不住它。这是最后两天,很容易出事。老道士解释说。
越说越吓人了,我脑子里浮现一只恐怖的尸体拖着铁链到处游荡,遇人杀人遇屋拆房的恐怖模样。
你为什么不到噶木的房间里去帮他,在这里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也来不及去啊。我好奇地问。
老道士从床上下来,手一抖,也不知用什么就把油灯点亮了。
昏暗的油灯照耀下,他的脸色显得有些诡异。
你希望我离开这个房间去帮他?
其实我很想说不,但一股子正义感在心中蔓延,张口说:嗯,万一他出了事多不好。
嗯。老道士点点头,往外面走。一边走,他一边说:这里不仅噶木在炼尸,每家都在炼。如果被铜甲尸冲进来,你躲在床上别动,等我回来。
我张张嘴,真想抽自己几巴掌。死道士,这不明摆着坑我吗。
可是,我实在张不开嘴让他留下,那和抽自己没区别。
老道士丝毫不讲情面,坚决而果断的出了门。
门板关上时那啪嗒一声,预示着我心就此降到了谷底。
有没有搞错啊,这到底什么地方啊,每一家都炼尸?我白天看的时候,周围起码十几家,那不是有十几只铜甲尸?
想想一堆尸体冲进屋,对我呜呜乱叫,张牙舞爪的模样,我也顾不得吃饭了,赶紧跑到床边,缩在八卦镜下。
时间过的异常缓慢,每次我觉得过了很久,抬起手看表,才发现只过了几分钟。
老道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既期盼门被打开,又害怕门被打开。这心情太矛盾了,让我有点混乱。
死老头,也不给我留点桃木剑黑狗血什么的,这屋里除了一盏破油灯和一个碗一双筷子外,什么也没有了。
万一真有铜甲尸进来,八卦镜能挡住吗?铜钱到底有啥用?难道可以引诱铜甲尸去捡钱而不伤害我?
怎么想也不可能,我开始后悔这么冲动的相信老道士了。如果不是冲动,现在我应该在家磕着瓜子看电影,或者跑去ktv跟朋友吼几嗓子。
而现在,我只能缩在一面铜镜下,像一个即将被侵犯的娘们。
就在我担惊受怕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凄厉嘶吼。
这声音和白天听到的几乎一样,一刹那,我感觉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难道这就是铜甲尸的叫声?这什么狗屁玩意,炼尸就炼尸,怎么还那么大动静。
第一声嘶吼过后,紧接着又响起几声略微弱的吼叫,接着,外面就开始一阵杂乱声还有人声。
屋子里也没个窗户,我想去门口看看或者听听动静,却又怕从门缝看到什么怪东西。
因此,只能继续萎缩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听。
嘶吼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起来,间隔大概十五分钟。
听着听着,我反而习惯了。反正就是个叫,有什么可怕。如果它不叫的才可怕呢,谁知道这玩意干嘛去了。
然而,这种想法刚出来没多久,我就觉得,这次嘶吼声好像间隔的有点长。
看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
这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没声了呢?
四周都安静了,刚才的纷杂声好像我的幻觉一样。但我知道,那绝不是幻觉,我还没神经紧张到那种地步。
怎么办?要不要先把油灯抓手里?要真冒出个尸体,劈头盖脸先砸一顿。
不过也可能它一把抓住油灯,然后把我按在床上劈头盖脸削一顿。
老道士说,铜甲尸最喜欢杀人了,像我这种普通的青年,是最适合被杀的。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门板“嘎吱”一声,被人大力推开。
啪嗒一声响,两块门板撞在墙上,我吓的啊啊大叫起来。
叫什么叫?老道士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带着一脸的不耐烦,我看到他从外面慢腾腾的走进来。
我长出一口气,捂着胸口:吓死我了。
老道士皱起眉头,看看我没吭声。但他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即便油灯很暗,我依然看的一清二楚。
想起老道士曾说,我祖上一脉,曾经是很厉害的人物。这老头肯定觉得,我这种表情愧对祖上威名吧。
感觉耳朵一阵发烫,心里有点羞愧。
我以为是铜甲尸冲进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如果铜甲尸能乱跑,那还炼什么尸。老道士没好气的说。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老道士很不喜欢我。
或许他觉得,我祖上很厉害,到我这一代,却十分普通。心里觉得很失落吧,这从他之前说话的语气可以听的出来。
可是,这能怪得了我吗?别说什么法力了,就连妖魔鬼怪的事,我都只在小说和电影里看过。家里人从来没说过这方面的地方,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因为破除迷信搞的太厉害了?
刚才我还听铜甲尸在嚎,怎么现在没声了?我转移话题问着。
时间过了,今晚的炼尸也就结束了,当然不会再有声音。你要听的不过瘾,我带你去当面听听?老道士走过来说。
我被他一番话噎的难受,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老道士走到油灯旁边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袖子烂了一块。好像被人撕下来一样,耷拉在一旁。
你受伤了?我有些吃惊。
第四章 杀尸(4)
幽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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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不过被铜甲尸抓了一下。老道士一脸平静的说。
虽然不知道老道士有多厉害,但从他连续几天穿越山林从来没有劳累的样子看,这老头远比其表面更强悍。最起码我们俩打起来,我估计他一只手就把我揍趴下了。
噶木也不是个善茬,这俩人加一块,竟然还会被铜甲尸抓到。难怪老道士说,杀地养尸的时候,需要铜甲尸助阵。
我不禁对这种传说中的怪异尸体起了更大的兴趣,铜甲尸,到底是什么模样?
可是,想起白天只被铜甲尸喷了一口气就吐成那样,我又怕了起来。
不过回想起来,铜甲尸当时估计就在我面前,也幸好屋子里很黑,不然让我睁眼看到一副鬼脸在眼前,还不当场吓死。
老道士没和我说太多话,端坐在床上,摆了一副常见的养气姿态,闭上眼不吭声了。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刚才经受一连串的惊吓,此时老道士回来,我高度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有他在旁边,我觉得安心很多。
躺在床上,看着老道士的后背,我忽然觉得,眼前像是有一座高山。
老道士的气质,与他行事的神秘,让我愈发的感兴趣。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老道士已经出门了。
估计白天没什么可怕的事,不然他不会留我一个人在这。
所以我穿上衣服鞋子,也开了门出去。
外面依然很平静,让我奇怪的是,这么一大片山林,却从没听过鸟兽的鸟声。
难道铜甲尸还能吓住这些野生动物?想想也不是没可能,野兽的直觉一向比人更灵敏。
先前也说了,小山村并不大。出了门,我就看到老道士站在黑屋前和噶木老头说话。
早上好。我走过去,跟他们打起招呼。
老道士眼皮子都不抬,回我一句:现在中午了。
我尴尬了一下,讪笑一声,站在旁边不吭了。
倒是噶木老头很和气的冲我笑笑,说:昨晚睡的不好吧。
还行。我笑着说。
能睡到这个点,不行也行了。老道士插了一句。
如果不是觉得打不过他,我肯定抽他一顿……
呵呵。噶木老头笑了笑,说:饿了吧,一会就吃饭了。
没事没事,我不饿。我连忙摆手:对了,你们在聊什么?
老道士看我一眼,说:你不懂。
废话,你都没说我怎么懂。这老道士,再看我不顺眼也不能这样吧,起码我还能当雷达用呢。有用处你都这样对我,要是我一点用也没有,你还不把我扔沟里自生自灭。
没事,说给他听听也可以。噶木老头笑着说。
我一直都觉得,这老头太亲切了,真讨人喜欢。不像死老道士,整天沉着脸,拽的二五八万,我又不欠你钱。
我们刚才是在讨论,是不是先找出地养尸的位置,不然万一真跑太远就麻烦了。噶木老头说。
哦,这个我昨天也在想呢,听说需要我的血和我家玉佩一块用?我说。
噶木看了一眼老道士,说:你倒知道的不少,的确是这样。不过现在那枚玉佩被我用来镇压铜甲尸,以加快炼尸速度。所以,如果用来探寻地养尸的位置,可能会有些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拿出来用就是了。炼尸慢那么一会也没什么吧。我不以为然的说。
所以说你不懂。老道士在一旁面无表情的说:通冥玉佩可以连通幽冥,让铜甲尸吸取精气的速度加快,但相对的,炼尸人与铜甲尸的联系就跟不上了。所以,如果取出玉佩,铜甲尸会很暴躁,可能会出一些乱子。
我并不怀疑老道士的话,就像他第一次对我说有铜甲尸时我没怀疑一样。因为在此之间,我也经历过一些对常人来说匪夷所思的事件。
所以,我带着询问的语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找地养尸?难道你们俩镇不住铜甲尸吗?
当然可以。噶木说:所以说只是有一些小麻烦,主要问题是,这些麻烦大部分落在你身上。
啥意思这是?怎么说着说着,又拐到我身上来了。杀尸要我家的玉佩,用玉佩需要我的血,现在找地养尸还要落我身上一些小麻烦?
我可以肯定,从噶木嘴里说出来的小麻烦,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肯定是麻烦到极点,说不准就有性命之忧。
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事的。噶木老头笑着说。但我越看他越像意图拐卖人类的恶魔。
我不由自主的把眼睛瞄向老道士,似乎是察觉了我的小动作,老道士嘴巴一张就要说话。
我来给你解释一下具体的事情吧。噶木老头接着说,老道士看他一眼,又闭上了嘴。
首先,取出玉佩需要在子时,那时阴气最重。铜甲尸可以在那个时候吸取到足够的精气,所以即便没有通冥玉佩也无碍。但过了子时,阴冥之地的精气就会减少,此时就需要通冥玉佩来沟通幽冥进行补充。
我怎么感觉,取玉佩就好像跟狗抢肉呢?
这话只能想想,自然不能说出来。噶木老头接着说:所以,我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在这一个时辰内,必须要找到地养尸的位置,然后把玉佩还给铜甲尸。
那是我家的玉佩,怎么成铜甲尸的了。我很有怨言。
虽然算不清十二时辰的具体时间,但一个时辰代表俩小时我还是知道的。两个小时已经很长了,足够做很多事情。
最关键的问题时,取玉佩必须由你来做。因为你的血脉和通冥玉佩相连,铜甲尸不会对你有太多戒备。如果换做我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