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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武哥惊:“你干嘛?”
王思燕被泼得满头满脸都是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别说,凉水一浇,她恢复了神智。眼神里没有了诡异的神采,吃惊地看着我。
“刚才你像嗑药一样,完全失去理智了,知道吗?”我厉声说。
王思燕用袖子擦擦脸,没说话。
“怎么了?”小武哥惊奇地问。
我把在裂缝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凤穴和枯龙喷火穴的推论说了说。小武哥和王思燕面面相觑,皆感觉匪夷所思。
王思燕反应很快,她的逻辑思维确实强大,她点头:“齐翔想的对。这条裂缝太过妖异,实在不像是好风水的样子。”
小武哥想了想说:“咱们能想到这一点,那先祖王恩呢?他当年来到这里,想下葬自己的父亲,会不会也没找到正确的枯龙喷火穴?把此处的凤穴错认了,然后把尸骨错埋在那里。”
我和王思燕对视一眼,心头一震,小武哥想的确实是个问题。近百年前,王恩一个人背着父亲的尸骨,翻山越岭来到这里。很可能,那时候裂缝并不是像现在这样窄,他走到巨大的裂缝前,看着里面深邃的黑暗,听到了犹如魔音一般的凤鸣,他完全把风水诗忘在脑后,把父亲的尸骨埋在那里面。
凤穴非佳穴,以后王家几代人的命运,跌宕起伏,高开低走,个个生前声名显赫,却不得善终,不得好死。
王思燕来了主意,她说道:“我要再回去!”
小武哥苦笑:“妹子,别难为哥哥了,咱们赶紧走吧,事情也弄清楚了。那条裂缝实在太危险。”
王思燕看着我们,说了她的想法,我们都震住了。
“齐翔,小武哥,”她说:“我想钻进山体裂缝,找到先祖的尸骨,把它带出来重新埋葬!”
我和小武哥异口同声:“不行!”
我对裂缝最有发言权,那地方太过狭窄,她一个女孩进去非常危险,一旦卡在里面,进不进出不出,气温又低,风还大,不说死在里面,至少有生命危险。
可王思燕特别犟,拿定主意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她要过小武哥的手电,转身就往裂缝那走。
我和小武哥面有忧色,没有办法,又不能一棒子把她打晕。我和小武哥心事重重地在后面跟着。
我们很快来到了裂缝前,王思燕打着手电往里照,光一进去就像被黑洞吸了似的,无影无踪。裂缝里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反光,照不出任何的东西,里面的黑暗,深邃得可怕。
第二十六章 煞气逼人
王思燕拼命要往山缝里钻,我和小武哥拉不住她,这种事再怎么也不能轮到女孩上。小武哥鬼精鬼精的,嘴上劝着,却没有实际行动,我只好叹口气,对他们说:“我进去看看吧。”
进以前,话我要和他们先说明白,我进去只是探一探,如果什么也没有我就出来,而且以后谁也不准再进。
王思燕放心我去,她点头说:“齐翔,谢谢你了,你要注意安全。”
我深吸口气,扶住缝隙边缘,一咬牙,斜着身子钻进去。缝隙太过狭窄,侧身进去,宽度正好上下卡住,好像专门为我量身打造的。
衣服全脏了,蹭着泥土,我顾不得这些,缓缓往里钻。
等我的身体完全没进去,艰难地转过头,狭窄缝隙的外面,隐约能看到小武哥和王思燕的脸。王思燕打着手电为我照明,光进不来,没什么作用。
这里太过逼仄,压得我喘不上气,周围黑森森,目不视物。我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再向前一步,如果卡住动不了,真是生不如死。
我慢慢挥动手臂,在黑暗中摸索,冷风不断,从后脖子窜过去。我冻得瑟瑟发抖,暗暗告诉自己,再摸十秒钟,然后就出去。
手掌摸到的,都是湿漉漉的石头,这里很潮,可能深处有地下水。
在这里,眼睛的功能已经失去了,只能把感知全部集中于手掌上,凭感觉辨认皮肤上传来的触感。
摸着摸着,黑暗中忽然摸到一样东西,手感特别奇特。
应该不是石头,硬硬的,细长而尖锐。我缓缓顺着轮廓摸下去,我靠,不会是人的手指骨吧?
我再向下摸,越摸越像,好像摸到一只化成骨头的手掌。我心跳加速,看来猜想是没错的,很久很久以前,确实有人落葬在这里。
我顾不得害怕,拽住那只枯骨手掌,开始往山缝外面爬。
缝隙狭窄,越往里越窄,进还算好进,出是真不好出。我急眼了,一想到要被困死在这,头发根都竖起来。我拼命往外蹭着,好不容易来到出口,小武哥和王思燕把我拽出来。
等出了缝隙,我大口喘气,满身冷汗,想到手里还拽着枯骨,赶紧甩到他们面前。
王思燕打着手电去照,我们三人都惊住了。我拉出来的,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而是一截手骨,从手掌到大臂。骨头泛着深黄色,落在地上散成一堆,被风侵蚀的,骨头表面遍布密密麻麻的细孔。
可能我用力过猛,把手臂骨拽了下来。
“这个人不会就是咱们的先祖吧?”小武哥磕磕巴巴地说。
“其他骨头呢?”王思燕目光炯炯看我。
我蹲在地上喘着气:“拿不出来,埋得的太深。我进到最里面,手指尖好不容易才碰到这只枯手,费了牛劲,才拽出一只手臂。至于整个尸骨,别想了,除非用炸药把裂缝炸开。”
“用小孩行不行?”王思燕说:“小孩可以爬进吧。”
我看着她,小武哥也看向她,这丫头是不是魔障了?我不客气地说:“你别打这个主意!”
王思燕寞寞无语。
我叹口气说:“就算你把尸骨拿出来,我觉得也无济于事。”
“为什么?”她问我。
“你无非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我说:“先祖对你的风水影响已经很淡了,现在的关键是你父亲尸骨如何安放,他才是最能影响到你的人。”
王思燕若有所思:“真正的枯龙喷火穴到底在哪呢?”
我心念一动:“刚才休息的时候,我发现头顶一块岩石,落在地上的影子,很像是一条龙。风水诗是怎么说的,枯龙行迹亦无踪。为什么会这么描绘?是不是说压根没有枯龙这种地势,有的只是类似影子这样的虚幻表象。”
“你领我去看看。”王思燕说。
小武哥听懵了,脑子跟不上我们的思维,他也不愿多想,我们上哪他上哪。
我们离开缝隙,来到外面,现在才是下午两点多钟,可抬头看天,天色已经黑了,阴森密布,冷风呼啸。
我凭着记忆找到了刚才休息的山壁,指着上面的岩石:“看看吧。”
王思燕用手电上照,岩石像是伞盖,笼罩在一片空地上方,奇形怪状的。地面晦暗,影子很淡,看不清楚,从轮廓上分辨,依稀有点动物的形象,像龙有点勉强。
王思燕拿着手电走进岩石下方,光亮所到,地上长满了枯草。我叫了一声:“那首风水诗,凤禽已飞非佳穴,万草皆枯才是龙!莫不是就是这里?”
我们打量了一下环境,这不算是洞,上面有岩石盖顶,周围乱石凹陷,形成一个类似洞的空间。
王思燕道:“小武哥,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齐翔有话说。”
小武哥没有多疑,转身出去,这里只有我们,王思燕小声说:“你能确定这里是枯龙喷火穴吗?”
我苦笑:“确定不了。就是感觉像。”
“把我爸爸的骨灰拿出来。”她说。
我把背包打开,从里面取出层层报纸包裹里的骨灰盒,她轻轻抱在怀里:“爸爸,我要把你安葬在这里,你好好去吧,以后要保佑我,保佑我的小宝宝,咱们王家日后要出人头地,入朝拜相。”
她跪在地上,对着骨灰盒重重磕了三个头。
她从背包里又翻出一样东西,那是她拿来的小耙子。女孩走到凹陷的最里面,蹲在地上,用耙子挖着地上的土。
我悄悄退出去,掏出手机给义叔打了电话。
义叔听声音很疲惫,他知道我在外面出差,问我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我告诉他,事主自己找到一处风水穴,想把父亲的骨灰私埋在这里。
义叔想了想说:“你们不懂风水常识,最好不要这么做,弊大利少,弄不好可能后患无穷。尤其你说的什么枯龙喷火穴,这种能让人入朝拜相,得九五至尊的穴位,煞气一般都很大。要混到亿万人之上,除了风水好,还得有极大的天缘人缘,非是龙种不行,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吗?轻易动用这样的风水穴,后代可能会有未成年之夭的风险。我听你描述,此穴周围草木皆枯,此乃龙脉吐火,地势煞气逼人啊!就是想埋在这里,那说道多了,先要在附近建一香祠,朝九晚五拜香火,感谢天地风水恩泽之情。哪有那么容易。”
我听得心悦诚服,义叔见识就是广,而且这些道理说起来确实符合逻辑,句句都在理儿上。
我对他说,事主吃了秤砣死了心,就想把骨灰埋在这,说什么也不听。
义叔沉默片刻:“时也运也命也,她想埋骨灰,或许也是命运使然,该有这一步。你当劝则劝,尽人事听天命,劝不了也没办法。你手头有没有香?”
我说没有。义叔说:“没有香,用香烟也行,你拿出三根,插在枯龙喷火穴的东北角,点燃后看看会发生什么。如果三根香烟顺利烧完,那这处穴就是假穴,并不是枯龙喷火。如果有别的异象,我就不说什么了,好自为之吧。”
挂了电话,我回到王思燕的身旁,把义叔的话转告给她。
王思燕不但不害怕,反而兴奋起来,催促我快点烟。
我掏出三根香烟,一起叼在嘴里,挨个点燃,使劲抽了一口,呛得咳嗽。然后把三根烟的过滤嘴朝下,埋在东北角。
可能是有风,烟头红彤彤的,烟雾缭绕。我们盯着看,眼睛越来越大,惊骇说不出话。
三根烟一直在燃烧,烟丝外面裹着的纸全部烧掉,烟丝也变焦黑,可奇怪的是,烟灰没有掉落,一直保持直筒形状。烧到最后,过滤嘴还在,上面是直直的黑色烟灰。
“异象!”王思燕兴奋地说:“枯龙喷火,找对了!”
她蹲在地上扒得更起劲,时间不长,挖了一个深坑,捧起骨灰盒,小心翼翼放在里面。
我拍着她的肩:“你想好了吗?”
她看着我,热切地点头。这次不用耙子,而是用自己的双手把土埋回去。
等做完这一切,她的情绪饱满高涨,心情好的不得了,甜甜地说:“以前吐血的时候胸口发闷,现在畅通多了,我的病全好了。”
看着女孩兴奋的样子,我不好意思说这是自我暗示心理错觉。就算风水有用,也不至于见效这么快吧,又不是强心针。
王思燕现在极为亢奋,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神智有些不正常。
第二十七章 九五至尊
从枯龙喷火穴走出来,小武哥蹲着抽烟,看到我们没有多说什么,他再朴实也能看出我们藏着秘密。他有一点好处,不乱打听。
我们从山坳里爬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了。紧接着就是回程,这一路上没有骨灰盒的重量,我走得还算轻快,心里却压得难受,不时偷眼观察王思燕。她表现得极为亢奋,走路都不带歇气的,还频频跑到小武哥的前面。
她的表现很不正常,像扎了鸡血一样,回忆起整个找穴埋骨灰的过程,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我们在晚上八点多,入夜了才赶回村里。姑姑着急不得了,看我们来了,才把心放下,给我们安排晚饭,又放水洗澡。我身心俱疲,洗完澡躺下就睡了。
正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