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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进退两难间,一旁的冯歌开口解除了他的窘境。这老将一脸凝重之色,沉声问道:“孟爷对婠婠夫人的指责极为严重,却不知可掌握了什么证据?”
孟寻真耸肩道:“老将军若能让在下与婠婠当面对质,在下有十足把握令其原形毕露。”
“好!”冯歌上前将铜牌和书信还给孟寻真,朗声道,“末将从见到婠婠之日便觉得她有问题,到后来这么多事都由她而起,心中愈发肯定。只可惜庄主不肯听从末将进言,反而严辞斥责。既然孟爷有把握揭穿妖女真身,末将便赌上一次,引你去见庄主!”
“冯歌你想干什么?”钱云惊怒交集,喝道,“这里还轮不到你作主!”
“聒噪!”孟寻真眉头微皱,缩在衣袖中的左手食指隔空虚点,发出一道无形无相的柔和一阳指力,封闭了钱云的穴道。
“孟爷你……”冯歌见钱云一头栽倒在地上,心中一惊问道。
孟寻真摆手道:“放心,我只是让他安静一阵。走罢!”
冯歌这才安心,吩咐人将钱云安置在城楼内,自己带了几名亲兵引着孟寻真下了城墙。早有人在城下准备好马匹,一行人翻身上马,沿着大街向位于城中心独霸山庄驰去。
到了山庄大门,又有方泽滔的心腹卫士拦住去路。冯歌刚要上前分说,孟寻真却不耐多费唇舌,一阳指在袖中连连发动,逢人即点。冯歌见此情景亦横下心来,领着孟寻真直闯入山庄,又找一个婢女问明方泽滔与婠婠都在怡情园中,便一路找了过来。
幽深雅静的花园中,一男一女在园中的小亭内相对而坐。女子双手拂筝,缠绵悱恻、令人意软魂销的筝声如流水般从她十根晶莹如玉、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指下倾泻而出。那男子则双目微阖,似乎已经完全沉醉在筝声营造的美妙世界里。
“哈……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方庄主好自在呢!”孟寻真的一声长笑打破了这温馨旖旎的一幕。
筝声倏地终止,方泽滔双目猛地张开,霍然起身,满脸怒色地向亭外看来。他先看到了冯歌,便喝道:“冯歌,你不好好守城,来这里做什么?再说为何不叫人先行通报,没规矩了么?”
冯歌亲眼看到方泽滔只顾沉湎在婠婠的温柔乡中,全不理外面的弟兄们正为保全竟陵而与敌人浴血厮杀,心中不由大为怨愤,脸上神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听方泽滔发问,语气颇为生硬地答道:“飞马牧场的商场主派了孟寻真孟公子来通报一事。孟公子贵为牧场客卿,所涉之事亦干系重大,因此末将引孟公子前来面见庄主。但庄中守卫执意阻拦,说什么庄主已经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见。末将恐误了大事。只要冒昧闯入。”
方泽滔脸上微现尴尬神色,如今他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和婠婠黏在一起,哪有心理会外面的那些“小事”。因此在将守卫竟陵之事交付给最信任的钱云之后,他便给亲卫下了闭门谢客的命令。如今被手下当面说出此事,脸上不由有些难堪。他有心岔开话题,便转头对孟寻真道:“阁下能被商场主聘为客卿,想来定有过人之处。方某多有怠慢,望祈恕罪。只不知商场主请阁下来通报何事?”
孟寻真脸上现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从怀中将那封书信取出,说道:“商场主将一切都写在信中。庄主一看便知。”话音未落。他猛地将手腕一抖,那封轻飘飘的书信打着旋儿脱手飞出。书信飞行时带出一声撕裂空气的刺耳尖啸,去势疾如闪电,直取一直背对众人而坐的婠婠的颈项。若婠婠仍要装扮这副弱不禁风的可怜样儿。孟寻真保证可以用这封灌注了精纯无比的内家真气后。比什么刀剑还要锋利的书信。将她的头颅斩落尘埃。
“你敢……”方泽滔脸色大变,却是救之不及,只能发出一声惊怒至极的狂吼。
一旁的冯歌等人也惊骇无比。他们先前听孟寻真说有把握逼婠婠现形,只以为他是掌握了什么证据,怎都料不到他竟要动用如此暴烈的手段。
“唉——”婠婠忽地发出一声幽幽长叹,身前的古筝奇快无比地来到身后。
“铮铮铮……咔!”那封书信如一柄锋利无匹的快刀,先是割断了二十五根琴弦,随即旋转着切入筝身,将其一刀两段。
只是如此一来,书信飞行的速度不可避免地缓慢了少许。婠婠便在这瞬息之间转回身来,从袖底伸出素手,纤指屈伸如兰,向着那书信轻轻一捏。
“蓬!”那书信在婠婠之间炸开,爆成一团细碎纸屑,纷纷扬扬地洒落在婠婠身前。
婠婠一双莹若秋水的美眸望向孟寻真,秀眉微微蹙起,楚楚可怜之状如捧心西子,饱含着无限幽怨说道:“奴家与公子无冤无仇,公子何故一见面便下如此毒手?”
陡然间一睹婠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冯歌等人都情难自禁地呆了一呆,又听了她这似乎隐含魔力的话语,心中不觉一阵迷糊,全然忘记婠婠展露出的高深武功,而是顺着她话中之意,对孟寻真的暴起发难颇为不满。
“嘿!”孟寻真发出一声冷笑,笑声中蕴含玄门正宗的精纯真气,顿时将众人从对婠婠的痴迷中惊醒。他也不理婠婠,转向因见到婠婠展露武功而神色变幻不定的方泽滔道:“这便是在下要通报方庄主的消息,你所迷恋的这位婠婠小姐,真实身份却是魔门阴癸派传人。”
一旁的冯歌想到自己一把年纪竟也被婠婠所迷,老脸不由一红,他干咳一声掩饰心中尴尬,上前一步向方泽滔进言:“庄主也看到了,此女明明身怀武功,却装作手无缚鸡之力混到庄主身边,显然心怀不轨。为竟陵安危计,还请庄主早作决断!”
“闭嘴!”面色渐转狰狞的方泽滔陡地发出一声暴喝。他转到婠婠身前,声音又变得无比温柔:“婠婠,你告诉我他们都是在冤枉你。只要你说了,我便将这些人全都杀了!”
“庄主!”冯歌等人不敢置信的惊呼。
婠婠看着身前的方泽滔,脸上忽地现出一抹妖异的笑容,幽幽一叹道:“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方泽滔身躯剧震,脑中登时一片空白。
“本来还想和你多玩几天,但现在人家的身份已经被揭穿,再玩也没有什么趣味了。”便在他呆若木鸡之时,婠婠翠袖轻扬挥在方泽滔胸前,动作像一个妻子为丈夫拂去身上的灰尘一般温柔。
胸骨登时粉碎的方泽滔口中狂喷着鲜血从小亭中摔飞出来,落地后寂然不动,却是已经气绝身亡。但他的一双眼睛兀自怒睁欲裂,狠狠地瞪着浅笑盈盈的婠婠,目光中满是不信、不解与不甘。
在婠婠出手的瞬间,孟寻真缩在袖中的双手微微一抬,但想到临来时虚行之私下找他说的一番话,终究又将手垂了下去。
婠婠缓缓地从亭内走出,环视园中神色各异的众人,面上洋溢着令园中百花失色的嫣然轻笑,口中说的话却是另一番味道:“抱歉了,今日你们都要死在这里呢!”
亲眼目睹了婠婠杀人于笑谈之间,而且所杀的还是仰慕倾心于她的男子,冯歌等人都心中生寒,这才对魔门的这个“魔”字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孟寻真蓦地纵声长笑,背上的玄铁重剑来到掌中,剑锋指向婠婠,朗声道:“鹿死谁手,却要打过方知!”
第三十章妖女败逃
真切地感受到对面那柄黑漆漆古拙铁剑上散发的丝丝乏人肌骨的凛冽剑气,婠婠波光流转的双目微微一凝,轻笑道:“孟公子年纪轻轻,这一身剑道修为却是奴家平生仅见。只是奴家又未得罪过公子,公子因何执意与奴家为难呢?”她的话语中自然而然地透出一股幽怨之意,令人不自觉地便要生出怜惜之情。
孟寻真却丝毫不为所动,淡淡一笑道:“大家立场不同,注定由此一战。我劝婠婠姑娘你不要耍弄这些迷惑人心的小把戏,专心施展你的‘天魔大*法’。否则,被在下一剑斩了,那可冤枉得很!”
婠婠摇头轻叹:“公子心肠坚如铁石,却叫婠婠好生难过呢?”她口中说话,窈窕身躯忽地在原地轻轻旋转一周,姿势曼妙无比。随着她这一下旋转,身周忽地生出一个强大的气流漩涡,将迫至身前的剑气尽数吞没。
剑上真气一泄,孟寻真的身躯立时向前微微一倾,似乎被那气旋吸得立足不住。
两条白色的丝带从婠婠的双袖之内飞出,左边的丝带在空中抖出十余个浑圆的圈子,右边的丝带则笔直如枪,从圆圈的中心刺出。若孟寻真当真向前扑跌,便恰好落入圈套之内被缚个结实,再被丝带刺中身上要穴。
在婠婠丝带从袖底飞出的瞬间,孟寻真似往前倾的身躯忽地挺直,脸上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哂笑,拧腕运劲。蕴含“先天造化功”阴阳二气的玄铁重剑在身前凭空画了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圈。顿时,不管是婠婠身周以“天魔大*法”制造的真气漩涡还是她两条丝带上灌注的气劲,尽都被这黑洞般的圆圈吸纳吞噬。那丝带上的真气一去,诸般精妙诡奇的变化自然难以为继,如同两条死蛇般软趴趴落在尘埃。
骤见孟寻真两大杀招之“长河落日圆”的神妙无方,婠婠不由花容失色。她尚未来得及变招应对,孟寻真重剑前指,钝圆如球的剑尖指向婠婠咽喉,剑随身动,身随剑走。人剑合一攻向婠婠。他出剑时脚下用了“缩地成寸”的绝顶轻功。因此剑势才动,剑尖距婠婠咽喉已不足一尺。
婠婠见孟寻真剑势至简至拙,却又隐含难以言说的玄奥意蕴,本能地感到一阵莫大的威胁。当即全力运转功力。双目中隐隐泛起丝丝蓝芒。纤弱的娇躯仿佛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随着孟寻真的剑势向后飘飞。去势似缓实急,瞬间已飞出小亭到了数丈之外。
“好轻功!”孟寻真轻赞一声,脚下再跨一步。又是数丈距离,手上玄铁重剑原势不变,依旧刺向婠婠咽喉。
“孟公子好狠的心肠呢!非要将奴家至于死地么?”婠婠脸上现出哀怨之色,直如遭薄情郎遗弃的薄命女子,手上却是毫不怠慢。两条丝带灵蛇般缩回袖中,一对凝霜短刃又从袖内弹出,落入两只纤纤素手之内。她口中发出一声娇叱,这对“阴癸派”至宝“天魔双斩”劈、挑、点、刺,生出无穷玄妙变化。园内众人耳中但闻“叮叮当当”的密集金铁交鸣之声不绝于耳。在这瞬息之间,婠婠两柄短刃也不知与玄铁重剑上交击了几百几千次。
两人各自将身法使开,一前一后在这园中追逐激战。孟寻真剑法甚为艰涩凝滞,本就沉重的铁剑上似挽了千钧重物,但看似简陋无比的一斩一刺之间都蕴含着莫大威力,每一招都要迫得婠婠将天魔双斩幻化出无数精妙变化才能看看抵住。
在一旁观战的冯歌等人看得心旌动摇,孟寻真的厉害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却未料到婠婠这么个纤纤弱质的女流之辈竟能与他堪堪斗成平手。他们深深的庆幸孟寻真的到来,否则婠婠一旦暴起发难,竟陵城内绝无一人是她对手。
对手难求,能遇到一个让自己全力施展剑法之人,孟寻真心头颇有酣畅淋漓之感,一柄玄铁重剑运用得愈来愈得心应手,往日剑法中的一些碍难关隘自然而然地豁然贯透,兴奋欣喜之情无以言表。他蓦地发出一声长啸,喝道:“婠婠小姐果然不愧为阴癸派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弟子,再接在下一招‘大漠孤烟直’!”铁剑提至胸前,左手捏剑诀压在右腕之上,右手握剑缓缓刺出。
面对这几乎称不上“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