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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生要She精焦虑的同时,男人却突然离开自己,闭着眼睛的肖磊站在原地不动。希望对方再一次抚摸过来而
焦急着,不做些什么不行,但是说的话却又无法启齿。摇摆不定的自己,感觉到半夜的冷风吹上自己敞开的
胸口,这时候,耳边好象听到对方轻轻笑了一下。
“是……你吗?”
胆战心惊地问了一下,可是却没得到回答。
手伸出去,但是没有够到男人的身体,对方仿佛知道自己要这么做似的退后了。
“……你,是不是秦雅泽?”
十年没有提到过的名字,一旦说出口,陌生得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想知道就睁开眼睛啊。”
终于传来熟悉的声音,但是对方明知道只要一开口就会暴露自己,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地让自己睁开眼睛?
或许他只是为了让自己亲自确认吧。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肖磊把手蒙在自己的脸上,眼睛睁开了,手却不愿意放下来。这不是确认的问题,而是
自己的心情。
然后手猛然被扒掉,与此同时脸颊被啪地亲了一下,对方毫不留情地强制抬起自己的下巴。
“你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窝囊。”
映入眼帘的是记忆中那鲜明到不能再鲜明的明媚面孔,仿佛在风中摇曳着的野生荆棘之花,招摇诱惑却又充
满了尖锐的毒刺。
2
打开玄关的灯时,虽然细心地叮嘱了一下,“小心绊到”,但是身后还是传来哎呦一声哀叫。
变的明亮的室内,一眼就能望到四个角的小走廊兼客厅里,到处堆积着杂物。绊到秦雅泽的,是今天一早急
忙换鞋后忘记摆回原位的小鞋架。对方带着狐疑的脸色扫视自己狭小杂乱的家,说了一句让肖磊的脸立刻变
得通红的话。
“你说你结婚快满六年了,是真的吗?”
有点生气,但是也知道没办法,妻子生病后这个小小的蜗居就再也没有认真的整理过。从前无论是自己还是
妻子,其实都有一点小小的洁癖,这点其实和自己曾经交往过的秦雅泽比任何人都清楚。对于有着洁癖的自
己来说,开始容忍并且习惯这样肮脏和拥挤的环境有多么痛苦,揭破这层皮的对方永远都不会知道。
好想带他回到自己新婚的时候,看看那时悠闲、惬意的自己,简单而舒适的家,和温柔勤劳的妻子……可是
,肖磊在转过身面对男人的时候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文新住院了,我每天都加班,家里现在是乱了点,你将就一下吧。”
语气变得这么生硬是在对方在暗巷里戏弄了自己之后。那个时候笑起来的秦雅泽,仿佛什么坏事也没做过一
样,天真地对自己说,“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心情开始奇怪。虽然这个曾经的情侣也不是愚蠢的人,但有时却好象比别人更不通人情世故一点,而且,那
时就觉得有点气愤的是,看起来,那种纯真总像是装出来嘲笑自己的铺垫。
想看现在的我什么?脏乱破旧的家还是住院后憔悴不堪的妻子?或者是被老板剥削而忍气吞声的现在的我?
也许他还在怨恨自己当初无情抛弃并且背叛了爱情?但是那时的自己也是有苦衷的,况且已经过去快十年了
,任何有理性的人都不会想要报复十年前的背叛吧。
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但是却问不出口,同时对对方提出来自己家里的要求也无法拒绝。
因为从前的背叛就总觉得好象欠了男人点什么的自己,虽然对这种莫名的想法也觉得荒唐,但就是无法从心
里彻底否定。
男人还在好奇地对自己的房间摸东摸西,也把摆在窗台上的结婚相册拿起来看,虽然那上面因为很久没有擦
拭而积满了灰尘。
“你妻子很漂亮嘛。”
自己没有回答,不是因为说到了妻子的相貌就会联想起现在妻子那种浮肿的脸,而是,加班三个小时后接近
十一点的半夜里,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和体力去应付这种无聊的话题。
在暗巷里被强吻所带来的刺激和享受,一旦转到现实面前就变的一点光泽也没有。
“我把洗澡水放好了,你一会儿去洗洗,房间小没有单人床,就睡我的床吧,柜子里还有干净的被褥,你就
盖那个。”
没有激|情的说完,肖磊不顾及男人的脸色而走到厨房。在饥肠辘辘地睡觉之前,至少要先垫一点东西。冰箱
里除了速食面之外就是吃了一半干掉的苏打饼干,想了一下后,决定吃看起来没有那么难以下咽的速食面好
了。
打开盒子倒出面条,刚浇上开水,身边传来鼻子耸动的声音。
“不错嘛,好香的样子,你平时也吃这个?”
讨厌,这是自己不想被人看到的一面,肖磊尽量平静地对对方说,
“你怎么还不去洗澡,快点洗完然后睡觉吧,已经半夜了,你不累吗?”
“可是我有点饿了啊,而且看到你做得面条好诱人……”
像是不明白自己语气暗含的讽刺,对方歪歪头。
没办法,既然都这么说了,就算不情愿也要分一半给对方。肖磊从橱柜里找出剩下不多的干净海碗,默默地
把速食面条倒了一半进去。
“话说在前面,不好吃别怪我啊。”
对方伸手接过,很熟练似的用筷子搅拌一下,然后连上面冒的热气也不吹,直接往嘴里送进去。
“果然还是这个好吃,跟吴子键的手艺有得一拼哦。”
吴子键是谁?肖磊想问但是终于还是没有问出口。已经十年不见的两人之间,出现新的人和新的事物,要是
一个一个都问明白的话,恐怕到天亮也不能结束吧。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没有这个精力。
吃过简单的晚饭,秦雅泽便乖乖上床,等肖磊从浴室里出来时,对方貌似已经在平时妻子的一侧进入了梦乡
。
可是,经历了一整天疲惫劳碌的自己,在躺到床上时,却迟迟无法入睡。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身边多了个人而
感到不习惯,更多的是与安静的身体相反的头脑中的不平静。越是想到明天还要上班而焦急的时候,许多想
法却偏偏自己涌出来。
秦雅泽为什么会突然找到自己?那个吻绝对不仅是开玩笑而已。他现在应该不在本市住吧,但是当问他是怎
么知道自己地址时,对方却摇头不语。这令自己怀疑,毕业之前就已经不再有交集,十年后不是偶然的相逢
,或许对方雇佣了侦探社。通常都会让人哑然失笑的推论,放到这个人的身上却并不好笑,也许他真的会干
出来,因为,谁也不知道他的脑袋里真正到底在想些什么,即使是大学时发生了肉体关系那么亲密的时候,
自己也从来猜不透对方的想法。
老实说,当恋人关系被暴光的时候,自己独自在咀嚼着恐惧、孤独、绝望,却发现那个人仿佛毫不在乎。任
何事也是,几乎从来没有能够让那谜一般的男人动摇和害怕。就是这点让自己不能忍受,为什么感到伤害的
只有我一个人?既然是抱持无所谓的态度,那么就算把责任都推到他头上也没什么吧。这么做了后的自己,
感到心情放松的同时也获得了报复的快感。
在床上翻了又翻,意识到身边的男人,即使入睡那存在感也非常强烈。忍不住想爬起来抽烟,但是却又怕弄
醒他,在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声时,在暗巷中被吻的感觉忽然再次出现。
跟他的人一样鲜明浓烈的吻,那记忆仿佛自尘埃中脱出,在放松的床上,身体就开始变的发烧般的奇怪。明
明早就摆脱同性恋的束缚,肖磊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再变回去,自己喜欢女人,虽然和男性也可以,但是和妻
子六年的相依相伴,那个不是什么热吻就能够抹杀的。或许自己算是半个GAY吧,不过最起码的道德和责任还
是有的,不会因为今天晚上自己身边睡了从前的情人就兴奋得把持不住。
但是,明明想得这么有道理,可是身体就是止不住地发热。
叹着气,翻了一个又一个身,精神疲乏不已可身体却违背所有的意志。这一下,就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是下
半身的动物。或许是自从妻子住院后长时间没有得到满足吧,一旦觉醒之后,那种想要的渴望并不是说点大
道理就能够压抑的。
在自己翻了第十个身之后,身边的人微微地哼了一声,肖磊顿时吓的不敢动。在自己家里,又是在自己的床
上,却委屈到不能翻身的地步,实在是太可怜了一点。
僵直横在床上的身体,眼睛也无处可放,只能呆呆地注视着天花板。
手腕上突然传来温暖的感觉,那是自己发呆而忘记看周围的时候。不知何时转醒的秦雅泽,细长的手指慢慢
沿着自己手腕的形状抚摸下来。
在大学时就非常痴迷于他的手,纤细,白皙得仿佛女人般的手,却意外地有着男人的力量。无论是记课堂笔
记那飞快的速度,还是打篮球只用五指能控球的技术,都分外迷人。可是,现在好象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想Zuo爱吗?”
肖磊的头脑中突然落入了炸弹,轰的一声,理智陡然被炸得粉碎。但是,急剧的震撼和兴奋过后,恢复了知
觉的自己,却涌起强烈的不满。
这个人,到底把别人当作什么啊!
不能不说,心里有种仿佛被人看破的羞辱,但是更多的感觉却是对方超级没有神经、没有常识。对一个已经
结婚六年的男人突然说这种话,难道他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只要爱上了就会任对方需求的毛头小子?
冷冷地把对方的手打到一边。
“别开玩笑了。明天我还要上班,快睡吧。”
“我是看你睡不着很难过的样子,才提这个建议的嘛。”
对方轻率的回答,更是让自己觉得难堪。
“难道睡不着就要Zuo爱?而且还是要和你这个男人做?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
秦雅泽在自己面前撑起上身,他低下头,眼底含笑地注视自己变得难看的脸。
“你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肖磊听不下去了,怒目瞪对方也没有效果。说到底,没神经的人总是可以在不经意之间就伤害到别人,秦雅
泽更是这其中的高手。
“我没折磨自己。”
“说慌,你的眼神明明这么寂寞。”
说着还用手指去碰触自己的眼睑。肖磊慌乱地挥开对方的手。
“你为什么要找我?从哪里找到我的地址的?我们分开有十年了吧,现在才来找我的你有什么目的?”
生气的自己一口气干脆把不客气的话全说出口,同时有点忐忑不安地等待对方的回答。
“没什么啊,真的只是想看看你而已。而且也不是刻意要找你的地址,只是前几天几个老同学通电话时无意
中提起的。”
对方才是在说谎。肖磊知道自己新搬的住址并没有透露给从前的同学,而且当年被自己搞臭名声的秦雅泽,
哪里有那么多可以交流的老同学?但是因为对方说完就躺下翻身去睡觉了,这样的反驳却无法说出来。
说到底也是自己不愿意讲出伤人的话而已,况且伤害人的事情,并不只有秦雅泽一个人做过。
依然对秦雅泽这个人感到迷惘,那种不安的感觉愈扩愈大,或许是因为他突然提到Zuo爱这个字眼吧。对方好
象从来没想过,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可以随便和男人Zuo爱的学生了,而是完全地按自己的任性说话。那么
,就是他在引诱自己了?
这个理解虽然比较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