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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天快亮了，你要是再不走，一会儿就走不了了。”林恒打断二人的话，兀自道。
此时，二人才注意到天空已经不再黑暗了，大雨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天边一轮红日散发着昏黄的光晕，摇曳在天空之中。
“哼！”碧瑶轻声了一声，对张小凡道：“我走了！”
张小凡喉咙涌动，似乎想要说什么，可嘴巴张了张，还是没有说出口。碧瑶看此，也不再停留，身子一晃便进入了一旁的树林之中。
“你到底是谁？”碧瑶走了后，张小凡镇定了很多，他紧握着烧火棍，盯着林恒问道。
林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兀自越过了他的身旁，向前走去。走了一半，他又停了下来，道：“一会儿，师父会来看你的。见过师父后，来山洞见我！”
说罢，林恒便不再停留，转瞬间消失在前面。
张小凡愣在原地，不知林恒话中意思。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师父应该就是田不易了，只是他也叫田不易师父，那么……难道他就是那个五师兄。
张小凡心中惊呼，想到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心中害怕。只是，还不等他多想，前面就传来一声怒吼，接着就看到了田不易胖胖的身影。
“师父……”
田不易满脸怒气，他看到张小凡小心翼翼的样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你跟我来！”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树林之中，在他们背后，林恒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二人的身影，轻笑了起来。刚才，田不易怒吼是因为他看到自己了。自己这一出去就是二十年，怪不得他生气了。
林恒兀自走到青云门驻地，先是见了苏茹，说了一会儿话，然后便去寻找那些师兄弟了。宋大仁等人见到他自然高兴了，只是他这么久都不出现，也惹来一阵抱怨。林恒笑着给几人抱歉，并把自己炼制的一些小东西送给几人当礼物。
期间，他也见到了八师弟杜必书和小师妹田灵儿。对二人，林恒都有些陌生，不过大竹峰一向气氛很好，几人没有一会儿就熟络了起来。
就在几人坐在一起聊天的时候，田不易带着张小凡回来了。林恒看到，马上上前恭敬行礼道：“弟子林恒拜见师父！”
田不易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张嘴一哼，也不理他，兀自走回了自己的山洞。
林恒讪讪一笑，道：“师父还是那么可爱！”
他这话惹来周围师兄弟一阵白眼，尤其是张小凡，更是怔怔的看着他。林恒笑着对他点了点头，对宋大仁等人道：“大师兄，我刚刚赶来，有些累了。等我休息一下，再和你们说话！”
几人点头，让林恒先去休息，他也不客气，施施然的走进了自己的山洞内。
看着林恒的背影，张小凡突然想到他和自己说的话，抬脚便要跟上，不过想到这里还有其他师兄弟，他也只能暂时压下心思，目光看向手中的烧火棍。
他手中的烧火棍和以前早就不同了。以前，黑不溜秋，毫无光彩，就如真的烧火棍一般，让人耻笑。可现在，通体暗金色，虽没有太亮光华，看上去却古朴大气，给人一种至宝的感觉。如此烧火棍和以前完全是两个样子，可张小凡知道，这就是自己的那根烧火棍，可为何会如此呢？
他心头疑惑，也越发的想要见到林恒。不一会儿，他趁机溜了，钻进了林恒休息的山洞中。
盘坐在石床上的林恒感觉到张小凡的脚步，笑了起来。他睁开双眼，看着小心翼翼的张小凡，轻声道：“张师弟，你来了！”
“张小凡见过五师兄……”张小凡先是行了一礼，然后就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说些什么。
林恒示意他坐下，道：“你心头疑惑我已知道，不过许多事情都要从头说起。别的我们先不说，就说你的法宝吧。你可知你自己的法宝是何物？”
“这……”张小凡犹豫不语。噬血珠他自然知道，可那根黑棒子他就不知道了，但能够和噬血珠对抗，自然是了不得的东西，而且张小凡心中也隐隐知道，那东西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
林恒没有指望张小凡回答，这家伙太倔了，别人不把话挑明，他是不会说出自己的秘密的。
“你的烧火棍是珠、棒合体，珠便是当年黑心老人的噬血珠，棒子叫摄魂，都是大凶大恶之物。你运气好，血炼了两物，不然你早就死了。”冷冷一笑，林恒解释道：“噬血珠想必你是知道的，他为黑心老人所炼，可吸人精血，补充自身。说来，这功能也利害，只是黑心老人在其中炼入了大量血煞之气，后来杀人越多，血煞之气也越浓，一般人根本就无法驾驭，唯有血炼才可以。那根摄魂棍子也很不凡，他是天成之宝，乃天外奇铁落入九幽，由幽冥鬼火焚阴灵厉魄炼制而成，可伤人灵魂，夺人魂魄。亦不是活人可掌控之物，可如今和这珠子一起血炼，倒成了一件至宝。”
“张小凡，你身为青云门弟子，却掌握如此邪宝，不知有何想法啊？”林恒赫然发问，声音冷冽。
张小凡早就被林恒说的浑身颤动，脸色苍白了。他知道这两件东西不是好东西，可没想到却都是赫赫有名的魔宝。是啊！自己是青云门弟子，可如今……
碰的一声，噬魂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张小凡尤不自知，喃喃道：“怎么，怎么会这样，身为青云门弟子，怎么会用这等邪物？”
“邪物？张小凡，何为邪物？”林恒的声音如春风化雨，惊醒了张小凡，却丝毫不显突兀。那张小凡想也不想，道：“这个东西不知害了多少生灵，还不是邪物吗？”
“呵……”林恒哂笑，道：“小子，看来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正，什么是魔啊！”
“啊……”张小凡愕然，完全不懂林恒话中的意思，但他有一点好，那就是不懂就问。“还请五师兄指教！”
林恒满意的点点头，他一伸手，掉在地上的烧火棍便飞了起来。指着漂浮在两人中间的噬魂，道：“我们就以此物来说。以前的烧火棍，确实是一件魔物，可现在，他只能算一件凶物，算不得魔物，你可知原因？”
“以前的烧火棍，蕴含无尽血煞之气，普通人无法使用，只有血炼。可血炼此等魔物，必定会被其内的戾气影响心智。这一点，想必你已经有所体会了吧！”
李恒轻飘飘的一问却是惊的张小凡再次冒冷汗。他想到了自己看到齐昊、田灵儿亲昵后的表现，心中一阵惧怕。
“现在的烧火棍，已经被我重新洗练过，其内血煞之气已经炼化了，你可以放心使用。所以我说，现在的他算不得魔物，只是一件凶物。”
林恒的这一句让张小凡心中放心不少，他伸手握住噬魂，心中不自觉泛起一阵温暖的感觉。
林恒看着他的样子，冷笑道：“小子，你不要以为如此就行了。我虽然能够炼化两件宝物之中的血煞之气，可却无法改变他们的神态、功能。以后，你用此宝杀人，它依然会积聚血煞之气，等你杀人杀的多了，他依旧会成了魔物。你若想真正的掌控此物，就不要依赖这样东西。”
警告了张小凡一句，林恒道：“我跟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你，正魔是有两面性的。一个人看待正与魔，不是看他的出身，而是要看他的品性和做为。”
013 正魔（二）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一个人的好坏，不在于他来自哪里，而在于他心中是否有博爱、侠义之心。这一点，虽然和张小凡平时听到的不一样，可他还是能够明白的。在他看来，碧瑶就不是一个魔头，即便她出身魔教。这一人，就说明了林恒的话是对的。
只是……张小凡抬头看着林恒，问道：“五师兄，那为什么正道和魔教还要互相厮杀呢？师父说，见到魔教之人，拔剑便杀。这是不是不问是非黑白啊？”
林恒摇头失笑，道：“小师弟，你知道人为什么是万物之长吗？人之所以为万物之长，就在于自身的聪明才智。在古老的时候，人们以聪明才智谋求发展、生存，可现在人们不用担心发展、生存了，就产生了各种欲念。我们修道之人，修的就是如何控制自身欲念。只是修道之人必定是人，不是仙，故也无法完全控制自身欲望。别的不说，就是青云门七峰之间吧。大家平时看起来和和睦睦，可其中又有多少尔虞我诈是你知道的呢？”
“师父如此说，是为了让你这么说，而他自己，却不一定是如此做的。这一点，你要心里明白。”
此时，张小凡似乎突然变聪明了，林恒刚一说完就快速点头。林恒也不知他是否真的懂了，不过该说的自己说了就可以了。
他又道：“只是空口白说，可能你无法理解。我给你举个例子吧。你知道诛仙古剑吧。”
“嗯！我听师父说过，诛仙古剑乃天下第一至宝，威能莫测。我青云门就是以此剑为基建立的。”张小凡点头道。
“没错。诛仙剑确实称得上天下第一，只是它是仙宝还是魔宝，你知道吗？”林恒似笑非笑的看向张小凡，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张小凡被林恒突然的表情弄得不知所措，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而林恒也不需要他的回答，道：“据说，自天地诞生以来，诛仙古剑就已经存在了。那个时候，它就杀人，谁也不知它杀了多少人。你的噬血珠和摄魂呢？噬血珠确实为大凶之物，自八百年前出世后，就一直杀戮不停，可与诛仙古剑相比，就差远了。摄魂更是被你发现后才出世，虽然凶厉，可从无杀人。那么你说，杀人盈野的诛仙古剑，是否给评为仙宝？”
“这……这，我……”张小凡一时无法回答。他也想不到，威能莫测的诛仙古剑在师兄口中，竟然会是一件魔宝。
“我如此说并不是否定诛仙古剑，而是客观的评价。”林恒看张小凡失神痛苦的样子，心中不忍，道：“法宝，炼制出来就是为了杀人的。不管它是攻击法宝也好还是防御法宝也好，人炼制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杀人，就有煞气。时间长了，自然成为凶煞之物。噬血珠、摄魂你都见过，自然知道它们的可怕。其他魔物我们见的不多，无法诉说，但有关诛仙剑的传说我们都是听说过的，我也曾经调查过，并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你要不要听？”
虽然问了张小凡一句，可林恒不等张小凡说就兀自道：“我之所以说诛仙剑是魔宝，不是没有原因。你有没有听过万剑一这个名字？是了，你一定没有听说过，不止你没有听过，门中长老以下的人恐怕都不知道。万剑一，是青云门曾经的奇才，天资、成就还在如今的道玄真人之上。当年正魔大战，万剑一带领田不易、苍松等四位师弟，决战千里，杀入魔教总坛，无人是其一合之敌，意志风发，名震天下。可是，现在大家都不知万剑一为何人。你可知为何？”
林恒又一次反问，并亲自给出答案，道：“因为他杀死了自己的师父！”
张小凡心头颤动，浑身冷汗，睁大了眼睛一脸惊骇的看向林恒。嗜师，这可是最不耻的事情啊。万剑一为青云门弟子，怎会做出如此之事？
“以前我也不明白，万剑一为何做出此等事。后来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