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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鲁迪斯咽了口吐沫:“这太疯狂了……我军二倍数量的舰载火炮……战舰规模也要优于我军。”
“司令……他们要求我军投降……巴鲁斯地沉默了,他不是个莽夫,作为一国之君的统帅,懂得衡量战力,有能力武装这个数量规模火炮的舰队,其炮弹必定也不会查,外加这个整齐的阵型。每组舰队好像已经分配好火力范围,显然有位极其出sè的炮术指导。
光这两个舰队的火力就至少能与海军两个舰队的火力持平,外加旁边那两个诡异的“铁疙瘩”,以及埃斯康特与玛尔德纳德的支持。
巴鲁迪斯清楚地知道,此战几乎胜利无望。
尊严与理xìng之间的挣扎持续了十余秒。
最后。巴鲁迪斯选择的是侥幸。
也许敌军的炮弹并非是重加农级别的呢?也许这帮东方人开炮的技术很一般呢?海军以逸待劳,拒收港口,敌人攻来,他们是有第一轮shè击优势的,兴许那一轮就能轰沉敌人一半的战舰呢?
巴鲁迪斯选择了沉默,拒绝回应方家水师的招降。
按惯例。30秒后方家水师展开了第一轮覆盖xìng炮击。
随着整片大海的轰鸣,巴鲁迪斯几乎与当时的埃斯皮诺莎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尽管两个人的xìng格与信仰千差万别,面对这种震撼的时候,反应却是出奇地一致。
这个炮击距离,这个准确度都是前所未有的。
排炮发shè,就连方家水师的战列舰队都被自己的后坐力荡出很远。
这一轮炮击,给了格鲁哈特很长的瞄准时间,外加巴鲁斯地军的龟缩阵型,可以说将火炮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炮弹发shè之前,格鲁哈特就已经向方闲禀报:“提督,此役已胜。”
“……格大嘴,好狂啊。”方闲笑道,“可是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像打胜了啊?”
格鲁哈特叹了口气:“纯粹从军人素质上来看,巴鲁迪斯是位非常出sè的统帅,以这样的方式击败他,我很惭愧。”
方闲起身远远看来一眼对方的阵型,也顷刻间明白了格鲁哈特的悲哀:“阵型太密集了,找死。”
“嗯,想必巴鲁斯地本想利用密集阵形将火力集中度做到最大化,防守中先发制人,不给人反应的机会,这是极度自信的表现。可惜……”
“可惜他并不知道我们的shè程。”
“是的,这样胜利有悖于荣誉。”格鲁哈特叹道。
“荣誉?这个词过时了,你不是骑士,也不是军人对么?”
格鲁哈特哑然,确实如此,他只是一个受雇于私人间对的副提督而已。
“提督,能否容我一个不情之请?”
“我懂了,随你。”方闲答应得很痛快,“我对一个人的xìng命没有兴趣。”
“谢谢。”
这番对话结束约20余秒后,圣约翰港外已是人间炼狱。
尽管西班牙海军是无敌之师,战无不胜,拥有无数的丰功伟绩,但在面对几乎是次时代火力的时候。依然是那么脆弱。
9艘大型西班牙帆船无一幸免,几乎每艘舰船都中炮三弹以上,有些直接倾斜沉默,有些在熊熊大火中燃烧,有些断裂为几节……
唯有巴鲁迪斯所在的旗舰安然无恙,甚至旗舰周围百米之内都没有一颗炮弹落下,就像是孙悟空给唐僧画的保护圈一样。jīng确而又安全。
巴鲁迪斯已经口不能言,他闭上双眼,不去看那些沉默的军舰。他捂住耳朵,不去听水手的哀嚎。
面对此景,就连身在远处的玛尔德纳德和埃斯康特。内心中都有一种深深的刺痛感。
为了利益与权力,他们选择与海军,与王国决裂。
可他们身上依然流淌着西班牙人的血液,他们无法想象王国的无敌之师已这样一种方式,在几十秒内毁于一旦。
两个“叛国者”都摘下了帽子,低头默哀。
方家水师没有再次发炮,也没有再次招降,而是默默的全舰队中速驶向圣约翰。
已经不用再做什么了,胜负已分。
巴鲁迪斯旗舰一片静默,没有一个人热血沸腾地要求死战。也没有一个人打算逃命。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种侮辱,一种无法抵抗的侮辱,甚至有些人开始恨自己,很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显然。方家水师特意避开轰炸己方旗舰,对方的火炮jīng确度已经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如果他们想的话,旗舰已经沉默不知多少次了。
巴鲁斯地的旗舰就像是一个被武林高手戏耍的孩子,再没有一次冲劲儿。
绝望有时比死亡更可怕。
不知何时,一个水手开始抽泣起来。
随后。越来越多的水手流出泪水,有些甚至哀嚎大哭,悲伤的气氛就这样蔓延开来。
这是西班牙海军的崩溃,也是王国殖民的崩溃,他们“有幸”站在最前线,亲自参与了这次崩溃,多年来的荣誉与尊严毁于一旦,他们多希望死的是自己。
“活下去。”一直与外界隔绝的巴鲁迪斯突然发言了,他突儿狂吼道,“活下去!”
司令的呐喊终于冲散了一些悲伤的气氛。
巴鲁迪斯指着不远处的方家水师吼道:“他能活下来,为什么我们不能?!”
在巴鲁迪斯的眉宇间,军人们仿佛又看见了一丝希望。
不管现在的方家水师多么强大,至少在不久之前,那个东方的国度还在苟延残喘,任人欺凌。
“失败不可怕。”一向硬朗果决的巴鲁迪斯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摘下帽子,转过身,冲全舰水手鞠躬,“这是我的失败,与诸位无关,是我在情报、战略与智谋上的失败,诸位已尽力,请活下去。”
“司令……!”
全舰水手又沸腾起来。
随后,巴鲁迪斯卸下了肩上的荣誉勋章,脱掉军服外套,将它凭证地瘫在地上,将军帽与常见工整地放在上面,行了一个军礼。
就在其它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巴鲁迪斯已经踏上船首,没有丝毫停顿地投向大海的怀抱。
短暂的震惊过后,全舰水手沉默。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们做了与巴鲁迪斯完全相同的动作。
约一分钟后,这艘舰船上只留下了132件军服以及佩剑。
格鲁哈特一直观望着这艘舰船的情况,面对这一幕,他深有感慨,老远行了一个军礼。
方闲也凑过来拿望眼镜看了一眼,而后乐了起来。
格鲁哈特怒道:“提督,毕竟我曾经是个军人,请你保持起码的尊重!”
“哈哈……”方闲捂着肚子笑道,“在那种地方跳海,你教我怎么死?撞在礁石上摔死还是溺水?”
“这……”格鲁哈特也是一拍脑袋,尴尬地笑了起来,“他们不会想那么多的……”
“别傻了。”方闲道,“真想死直接抹脖子剖腹,港口旁边跳海摆明了作秀……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V
362 俘虏
最终,三方合力将巴鲁斯地军落入海中的水手、伤员,包括巴鲁迪斯本人救上岸来。//。。//
随后在码头上出现的场景有些尴尬。
玛尔德纳德和埃斯康特虽然是战胜的一方,此时却不敢正视巴鲁迪斯,而巴鲁迪斯虽然战败,如落汤鸡一样喘着粗气瘫坐在地上,却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格鲁哈特和方闲被两边夹在zhōng yāng,虽然刚刚取得大胜,却也无心羞辱谁,或者褒奖谁。
“咳……”方闲打断了沉默,“这个,根据rì内瓦公约,巴鲁迪斯先生你……”
“rì内瓦公约是什么?”格鲁哈特问道。
“哦,对了,这事还没发生……”方闲挠了挠头,“总之,巴鲁迪斯先生以及他的下属们属于战争受难者,我军将保证你们的安全以及基本人权,直到与贵国zhèng fǔ达成一致意见。”
巴鲁迪斯微微抬头,半笑道:“你比我想象得要文明得多,说话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该死的外交大臣。”
“当然。”方闲耸了耸肩,“我们从来都是在招降30秒后才开炮的,面对失去战斗力的敌人也从不大开杀戒。”
“以我的人格作证。”格鲁哈特亢然道,“方提督尊重他的一切敌人,就像尊重他的朋友。”
巴鲁迪斯苦笑一声,拖着虚弱的身体站起:“那么说,我现在是战俘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是谁的战服,是你的?”巴鲁迪斯说着。狠狠瞪了一眼对面的玛尔德纳德和埃斯康特。
尽管巴鲁迪斯已沦为阶下囚,两位美洲提督面对他挑衅的时候仍然不敢有所造次。
“并非他们。”方闲笑道,“您将很快到达您的新家,一个很棒的城市。”
巴鲁迪斯没有再多言,他知道身为俘虏没有太多选择的权力。
目送着巴鲁迪斯被押走后,玛尔德纳德和埃斯康特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姑娘们。他走了。”方闲半调侃着笑道。
显然,玛尔德纳德和埃斯康特的表现就像初入舞会的闺秀一样,羞涩而又胆怯。
玛尔德纳德终于开口道:“方。说老实话,我比大多数人都残忍一些。但面对巴鲁迪斯的时候……总有那么一点……”
“阶级自卑。”埃斯康特帮他说出了最后的那个词,他点起雪茄。毫不掩饰地承认了这个事实,“即便我们胜利了,甚至有处死他的大权,但面对那种眼神的时候,我清楚地知道——他还是他,我还是我。”
“两位,我才是老板,对吧?”方闲尴尬地耸了耸肩。
“当然!”两位美洲总督齐声道。
蒂雅与柳科也走了过来,昔rì互相牵制战争地三方,终于在圣约翰站在了一起。
“玛尔德纳德大人。埃斯康特大人。”蒂雅礼节xìng地与二者打招呼。
埃斯康特干笑道:“不必如此,今后你我平起平坐。”
这种状况,唯有柳科有些不满。
他清楚方闲的实力是足够干掉所有入侵者的,然而他却选择了和谈,选择了交易。
关于如何解决新大陆的问题。语嫣与格鲁哈特产生了眼中的分歧。
格鲁哈特是铁腕派,坚决地要求将大海还给大海,将土地还给土地。语嫣却认为与新大陆的两位大佬并无仇恨,完全可以互利共荣,并且利用一下。
最后,语嫣的腕子还是比格鲁哈特硬一些。因为大老板是她干叔。
在武力威胁与利益诱惑下,两位大佬最终与方家水师达成一致,他们不得不贡献出属下港口50%的占有率,能有饭吃毕竟比丢了饭碗强。//。。//当然,促使他们合作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巴鲁迪斯。
“摧毁西班牙海军”的这块蛋糕实在是太大了。
西班牙海军就像是一个绳索,始终牵着两位大佬,他们也不得不将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转给国内。巴鲁迪斯被歼灭后,他们的地位相当于从总督晋升为国王。
最后的结局是他们地位提高,地盘减少,新大陆形成三分天下的局面,同时原住民将获得原有的人权,三方将禁止战斗,蒂雅又权监控这一切,谁越界,庞大的舰队就会回来消灭谁。
临别的时候,蒂雅将印加帝国的黄金徽章献上,对于她来说这象征着双方永远的情谊,对于方闲来说这象征着又一块海域完事儿了。
……
很长的时间,巴鲁迪斯都被关押在dú lì船舱内,负责运送他的是一艘单独的西班牙帆船,dú lì于方家水师主力舰队,前往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