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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刘备心性没这般好,念念不忘庞统的仇,之后必将找个机会暗杀了刘璋。而置自己儿子于险境的,正是这个无脑好战的张任啊。
不过张任毕竟武勇过人,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刘焉也是个优柔的人,便也没提此事。
他冲张任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了回去,冲着城下的小舅子道:“孟将军,我知云南兵多将勇,可我成都也不怕,要战便来,不必多说。”
方闲凝目望去,城楼上诸多数量过百的低等部队,头上依然是隐隐有着恐惧的图标,恐怕他们心中隐隐知道战局必然的结果。唯有几个天使与骑士无所畏惧。
他继而朗然道:“刘老太守,建宁城下的事情,不知张将军有没有与您说过。”
“嗯。”刘焉点了点头,“祝融王骁勇,木鹿大王妖术了得,小舅子战法精湛……”
“还有呢?”方闲笑道,“张将军,你来说,祝融王是个慈爱的人,还是个残暴的人?”
张任当真是经不住激,当即喊道:“残暴!自大!说是要取了成都斩我张某,滑天下之大稽!”
“哦?!”西蜀众将微微色变。
刘焉问道:“你与祝融结仇了?”
“主公,不过是骂了她几句蛮子罢了。”
“祝融王是火神后裔,怎能如此侮辱。”
“这……主公,两军交战,都是要问候一番的。”
“你啊……”刘焉指着他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低声道,“凡事留一线,若是我们输了,敌人也不会下狠手,你这样惹怒了祝融王,他们若是破城,怕是我西蜀百姓都要生灵涂炭了!”
张任一怔。
主公人耸,天下都知道,可这实在是太耸了。还没打仗,就开始琢磨起失败后的事情了。
城下小舅子见状只心下一笑,继而道:“我大南蛮祝融王残暴还是慈爱,是分人的。对张将军这种上来就乱咬人的粗陋之辈,自然要下手狠一些;但对刘焉刘老太守这种万事以百姓为先的老先生,我主公既是敬重,又是钦佩。”
刘焉蓦然不语。
他虽耸,但不傻,显然敌人这是先礼后兵,前来招降了。
南蛮大兵压境,西蜀联盟双双陷入危机,这种情况确实是必败的。
可刘焉甚是精明,在西蜀待了一辈子,自然能看得长远一些。
如果刘备取了江州,南蛮取了成都,双方必将在益州大战一番,非要说的话,刘备的胜面更大一些。如果在此便降了南蛮,将来刘备再打过来,对自己也许就没那么仁慈了。到时自己再降,脸上就只剩下翔了。
想到此,刘焉说道:“孟将军,不瞒你说,刘备也曾流着眼泪与老夫联系过。”
小舅子对此并不意外,这是一个外交的游戏,战争只是效率最低的外交手段,依刘备的根基与诸葛亮的才能,不联系刘焉才怪。
小舅子够爽利,当即道:“刘老太守不必多说,想必您也是看不清我南蛮与刘备谁能在益州站稳脚跟吧?”
刘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为了安全,他即使是投降,也要选择南蛮与刘备之间的胜者。
方闲朗然道:“祝融大王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刘老太守的担忧。既然如此,我便禀告祝融王,率我南蛮大军火速赶往江州,与刘备入侵益州的主力决战。若是祝融王胜利,取了江州,还望刘焉太守为了成都的百姓……”
刘焉大臂一挥,道:“那是自然,只要祝融王仁义为先,老夫自当率成都众将称臣。”
“主公!!!”张任闻言大惊失措,“岂能如此轻易就降了,我们辛辛苦苦发展了这么久!”
刘焉脸色一沉,轻哼一声。
张任终究是有勇无谋,像自己这种势力,除非在初期就掌控了益州大局才有争霸之力,如今的状况,已是待宰的羔羊,反正是要被宰,不如选一个强大的势力。
“否则呢。”刘焉质问道,“祝融若取了江州,你以为成都还能支持多久?北边的钟会可也是按兵不动,虎视眈眈呢。”
“可……有刘备牵制,南蛮大军也是不敢妄动的。”
“张任啊,你的目光还是太过短浅,在刘备的身后,亦然有曹操,君主之间互相牵制,谁也不敢赌上全部身家。如今乱局,要异军突起,一事要胆大、二是要心细,祝融王敢于与刘备正面对抗,这是霸者的傲骨;她又派亲信前来说降,这是心细。”
刘焉说着,遥望东方:“剩下的,就是天命了,益州之主,由老天来决定。”
方闲见计已成,便在成都外围安营扎寨,佯装与祝融王联系,让她率大军改变方向。
小舅子驻守此处,一是可以在祝融王得胜的第一时间占领成都,免生异动;二是可以随时观察刘焉的动向,大战之时,情报越快越好。
两天过后,花军师率领5只狼骑赶到了江州南城门下,自称为南蛮使者,有要事进城与邓艾商谈。
邓艾此时已知晓了南蛮军的动向,见来者不过5骑,便放进城来。
在旁人看来,花军师简直就是一个送上门的人质。
可邓艾心下清明。
这是自信,令人生畏的自信,军师亲入敌营当说客,没有比这更狂妄的事情了。
语嫣只一进城,便知计划已成功了大半
277 谋
邓艾的境地,比刘焉要麻烦很多。
人非圣贤,每个人都有缺点,刘备也不例外。
想当年,东吴搞死了关二爷,刘备怒火攻心,率蜀国几十万大军东征,这无疑是三国历史后期的一个最为关键的转折点。
当时蜀国正是值巅峰,本是颠覆魏国根基的最好时刻。
诸葛亮苦苦相劝,要以大局为先,不要与东吴交战,可刘备丧了二爷简直比丧子还要痛苦,此时已是毛都听不进去,只一路向东,扎营在林中。
刘备此行没能正确地看待自己的战术能力,几十万大军就此被陆逊一把火烧个精光。
好容易亲自指挥打仗,便葬送了如此多的性命,关羽张飞皆已身死,刘备也是心如死灰,在白帝城积怨而终。
从此,蜀国踏上了防守反击以及猥琐试探的不归路。
这就是刘备的唯一弱点,腹黑,记仇,丫一定是天蝎座的。
同样地,他也不会放过当年灭蜀的仇人邓艾。
这无疑让邓艾没了选择,被两面夹击,一方要自己的命,一方要自己的城。
这也是三国的一个基础局面,逼人逼得太紧,等于将他推向了第三者的怀抱。
陶谦被逼得紧了,投了刘备;刘表被逼得紧了,投的刘备;马超被逼得紧了,投的刘备;当然刘备自己也不老实,他被逼得紧了,也投过曹操和袁绍。
性格的缺陷铸就了现在的局面。诸葛军师劝不住主公,只得动用外交手段,转移南蛮军的注意力,抛出成都,以及“停战”这块糕点,争取安安心心地取了江州,进可取益州。退可受荆州要害。
可这一切,都被熟读三国史的王语嫣大军师破解了。
江州议事厅中,邓艾率着手下众将与花军师相望。双方都不言语,也无需言语。
邓艾年过四旬,双鬓已然半百。眼神虽然老辣,却总有种说不出的沧桑与凄凉。
“花军师,请用茶。”邓艾抬臂,以表尊重,他已经深深地知道,这个南蛮不再是想象中的南蛮,文明成都甚至超越魏国。
“谢。”语嫣也给足了他面子,举杯共饮。
而后她静静放下茶杯,幽幽问道:“邓将军,很不甘心吧。”
“……”邓艾呆了半晌。而后苦笑地摇摇头,“不甘心。当时洞察到建宁空虚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没能在南蛮前将其拿下,错过了唯一的机会。”
语嫣掩面笑道:“邓将军真是坦诚。”
邓艾也随之干笑。
“不过我问的不是现在。”语嫣轻轻道。“是原来。”
“原来么……”邓艾闭目沉思,想着当年的事情。
语嫣的声音甜美轻柔,有一种母性的慈爱。
“邓将军你生于乱世,自幼丧父,无依无靠,惟独好学。青年时终是谋到了典农校尉的官职。可当地县长欺你口吃,发配你做一守稻草的小吏。即便如此,你仍是锲而不舍,守稻草的闲暇不忘勘察山路地形,钻研兵法,遭道别人的讥笑也不介意。”
“就这样,二十年过去了,你也仅仅升到了典农功曹,负责屯田的事宜。终有一日,你去洛阳禀报农耕事宜,有机会见到了司马懿,他赏识你的才华,才开始一路提拔。”
“之后,你用多年的农耕经验改善魏国的内政,引渠灌田,大行军屯,十年间,魏国这台庞大的机器能够飞速运转,魏国能常年没有水害,粮产惊人,都离不开邓将军的努力。”
邓艾微微一叹,摇头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语嫣却是不急不躁,继续轻柔地,小心翼翼地,像掀开一副精致的画卷一样,揭开那些尘封的往事。
“再之后,邓将军逐匈奴,战姜维,渡阴平,取成都,立下了赫赫战功,不亚于司马氏的战功。”
“取了西蜀后,邓将军爱民如子,勤勉内政,可邓将军已功高盖主,虎踞宝地,在主公的猜疑与司马氏的诬陷下,终是被定了罪,发配至西域,途中与家人……被刺客所杀……”
“后人云——赫赫皇魏,时生宝臣。忠卫社稷,志静烟尘。荡平巴蜀,恢庙咸秦。英锐不泯,激后之人……”
“够了。”
不知何时,邓艾已是老泪纵横,闭目仰天,说不出的悲凉。
“我居功自傲,被人所害,是罪有应得……”邓艾默默哽咽起来,“可吾妻子儿孙……何错之有?!我一生造福了百姓,造福了魏国,却惟独害了家人啊……”
邓艾不住捶着胸口。
“父亲……”邓艾之子邓忠也是哀叹连连,过去搀扶老父,“父亲,没人怪你,父亲忠心为国,后史可鉴,惟独司马氏卑鄙,害了父亲。儿子若是能多活些时日,必当斩了司马氏的狗头,挂在洛阳城上七天七夜!!”
邓艾摇头,不住地摇头:“儿啊,你要珍惜现在的时光,切不可急功近利。”
此时,忽闻一声大笑,语嫣的声音一反常态地激昂了起来。
“为何不可急功近利?!”语嫣盯着邓忠质问道,“邓小将军,当时与蜀国大将姜维大战,险些取胜,你的才能丝毫不逊于姜郎,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你可甘心?”
“我……”邓忠浑身一个激灵,自己还未来得及施展才华,便被人所杀,英年早逝,岂能甘心。
“我不甘心。”邓忠攥着拳头,眼眶也泛出了不甘的泪水,“时间……我的时间太少……”
父子二人均有旷世之才,只是生不逢时,才终成悲剧。
邓艾手下众将也是群情激奋。又是遗憾,又是不甘。
语嫣见大势已定,举手间抽出了祝融王的文书。
“邓将军父子旷世英才,祝融氏钦佩不已,此番踏入江州,只是驱逐刘备小儿,并无冒犯邓将军之意。望将来与邓将军永世结好,共拒西蜀。”
邓家帐下一片大惊,一时间有些难以反映。
邓艾痴痴问道:“祝融王……不是来夺我江州的?”
语嫣摇摇头:“恰恰相反。祝融王是来救江州的。”
众将呆立半晌,突儿响起了彻天的呐喊。
他们本以为江州已是死局,鹿死谁手只是时间问题。可这时祝融王竟献上了军师。报以善意,实是天大的喜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