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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去交接一下,又不是送你,了不起就是沾粘手,你瞎忌讳什么?”高亮板了板脸孔对着金不换说到,之后他又向我们这边一仰下巴,对着金不换说道:“我们有人陪你去,但是交接的时候我们的人不方便出头,你交接清点完之后,交给我们的人就行了”
金不换扭脸看了我们三人一眼,犹豫了一会之后,他的神色有些扭捏地对高亮说道:“高局,您给句实话,这趟算不算是去走私的?您可是知道的,走私这行当我有好几年不碰了”萧和尚忍不住了,有些挖苦的对金不换说道:“真要是走私就不用你了,清单上面的列表是一位海外华人捐赠的,但是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们不能出面接受,这欧阳主任才把你想起来的。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在联系别人帮忙”
金不换干笑了一声,说道:“我这不是同意了吗?各位领导,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香港?” 第二天上午,我们一行人从民调局出发直奔首都机场。好久没有露面的黄然终于从地下三层里放出来了。我本来还疑惑着我们这一老二少的组合,能不能看住这只胖狐狸。但是看见他本人的现状之后,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顾虑。
两个多月没有见,黄然现在看上比在妖塚那时又胖了一圈,可能是在地下室呆久了不怎么活动的缘故,黄然现在看上去又白又胖的,只是本来还乌黑的头发现在竟然变得花白。他走了没两步就步履蹒跚的嘘嘘带喘,只是从大门走到停车场这点距离走完之后,他的耳边鬓角处虚汗连珠一样的流了下来,就像刚刚洗完头似的。我递过去一包纸巾,等他擦了几下之后已经变成一推湿嗒嗒的纸屑了。
黄然气喘吁吁的上了车,我和孙胖子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了后座。孙胖子看的直摇头,说道:“老黄啊,不是我说,这才几天没见,你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就你现在的样子和你三姥爷比,就像哥俩似的”。听了孙胖子的话,黄然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却什么都没有说。坐在副驾驶的萧和尚从后视镜里看着黄然的样子,轻轻的叹了口气之后,对孙胖子说道:“小胖子,你好好看看他,这就是玩火玩大了,拿自己烧了的下场。”
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黄然,嘴里慢慢的重复了一遍萧和尚的话:“玩火玩大了……这是毁佛的后遗症吗?”黄然听了这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见孙胖子还在有些怜悯的看着他,黄然索性眼睛一闭打起盹来。
等我们赶到机场的时候,金不换已经提前等候在那里了。他是标准的自来熟,只是昨天见过一面,话都没有说过几句,今天再见面的时候已经‘小沈,小孙,萧顾问’的叫着了。可能是高局长或者欧阳偏左跟他多少透漏过一点黄然的事。金不换看见他时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就连称呼都免了。
过海关的时候,由于之前给我们行李办好了免检手续,到是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但是在上飞机的时候,黄然在旋梯上突然身子晃了一下,他眼前一黑差一点就要从旋梯上掉下去,还好我在他后面抓住了他,掐了人中有按摩了心脏之后,黄然才悠悠转醒。我和孙胖子连拉带拽的将他拉上了飞机。这个小插曲让飞机门口的空姐吓了一跳,过来询问黄然这个什么突发病症,还能不能继续飞行旅程。孙胖子替黄然说道:“没事儿。他早上没有吃早饭,现在有些低血糖了。放心好了,只要你们的飞机不掉下来,他就死不了……”
三个半小时后,我们乘坐的飞机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到达候机大厅的时候,就看见在显眼的位置有三个人个人正在那里等候着,其中两人的手中举着一个纸牌,两个纸牌上面都是同样的五个大字——接黄然先生。另外一个为首的长的干瘦干瘦地半大老头,他皮包骨头的身子外面挂着一个西装,抬头向里面张望着。正是半年前将萧和尚和孙胖子坑进警察局的马啸林。
马老板好像和金不换得到的信息差不了多少。只知道来机场接个人,再交付一些有历史价值的物品,收了佣金之后就算结束了。打死他也想不到我们这几个人会一起过来。两方面的目光同时接触了一下,马啸林是大近视眼,看清我们这几个人之后,愣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我们一行人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马啸林转身想走,被萧和尚和孙胖子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只剩了我一个人在搀扶着黄然)。马老板的两个手下看到不好,扔了纸牌就过来帮忙。却被马啸林左手做了个手势拦住,马老板有些尴尬的向孙胖子和萧和尚笑了一下,说道:“孙生,沈生,萧大师……梨们都来了……”
孙胖子嘿嘿一笑,说道:“马老板,半年不见了,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一副倒霉样子,怎么样?最近那个衰神没来找你叙旧吗?不是我说,他可能不记得去你家的路了。不过没事,你家怎么走我还记得,我这次会给衰神指条明路的”
听到孙胖子这么说,半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马啸林的脑海里,那种感觉让他不寒而栗:“孙生,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啦,偶也听说梨们出了事情,偶也系很遗憾啦。那些古玩也系偶真金白银买回来的,没有想到会给梨们造成这么大地麻烦。偶这边已经预备了一些心意,这次交割手续办好之后,就送上偶的心意。”
“我说老几位,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这儿人来人往的,有什么话咱们换个人少点的地方再说行吗?”金不换听了几耳朵,他心里猜到了八成,但是看着孙胖子没有算完的样子,远处已经有机场警察在注意这里了,我们的箱子里还有一个叫‘罗四门’的蜡尸,虽然是海关免检,但要是现在动静太大,警察要求开箱检查就麻烦了。
“系呀系呀,偶的房子八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话,去耦那里聊聊啦”
马啸林口中的大宅就是之前闹衰神的那间,我们一行人也算是轻车熟路了。不过再次进入到大宅内部的时候,才发现这里面的装潢和布置已经被重新装修过,和半年前比,就大宅内部而言,已经变成了两个不同的房子。
孙胖子进了大宅也不客气,就像到了自己的家一样。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客厅的欧式座椅上,两只脚搭着前面的茶几,马啸林不尴不尬的站在一旁,指示管家和佣人摆上水果和茶水。管家是经历过半年前衰神那件事的,再见我们三人时他显得有些不太自然,看过来的眼神都是谨小慎微的。我将黄然安置在我身边的沙发上,然后和金不换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金不换改了他自来熟的作风,不言不语的看着马萧林的一举一动。
孙胖子胡乱吃了几口水果,同时眼神也贼溜溜地在客厅的各个角落里转来转去的。也就是一根香烟的功夫之后,孙胖子斜眼看着马啸林说道:“老马,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走错了,这才几天不见,你这里就大变样了。不是我说,你还真舍得下本,这里现在就是走白宫的路线嘛”
“小胖子,你别乱说,白宫怎么能跟这里比”萧和尚就坐在他的对面,打量了一圈客厅四周的布局之后,萧顾问抬头对马啸林说道:“马老板,有长进!这里是有高人给你重新布局过风水啊,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之前我替你摆的平安阵,你已经都给撤了吧?”
马啸林一脸尴尬的笑了一声,不过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叹气一样:“萧大师,梨千万不要误会,那件事情过了季后,偶的一位朋友请了一位风水大师来看风水,那位大师也夸奖萧大师梨的平安阵法摆的系相当地好。但是那位大师说梨的阵法系驱邪为主,什么一阳独大,会破坏运财的风水,之后他又摆了一座运财的阵法,萧大师梨的平安阵和他的阵法有冲突,萧大师,梨晓得偶系生意人,在商言商,还系要以财运为主的啦。萧大师,梨千万不要介意啦”
没想到萧和尚听他说完之后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反倒是笑嘻嘻的说道:“不介意不介意,这个大师的运财阵摆的确实是好。马老板,我多嘴问一句,你说的这位大师是姓金呢?还是姓岑?”
马啸林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萧和尚能看出来运财阵是谁摆的,过了两三秒钟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陪着笑脸说道:“萧大师好眼力啦,那位大师就系金北海金大师,他因为有眼疾,外面的俗人都叫金瞎子啦”“眼疾……”萧和尚冷笑了一声,说道:“十个算命的九个瞎。你以为他们都是天生的吗?”
萧和尚的话音刚落,从客厅外面传来有人冷笑的声音,这笑声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穿透了皮肉里面,在心脏的位置抓了一把。笑声过后,客厅外走进来三个人。马萧林见到这三人出现,一溜小跑的到了三人进前,嘴里对着管家一通叽里咕噜的广东话,虽然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看意思是埋怨管家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他好出去迎接这三位贵客。只可惜那三位‘贵客’都没有搭理他,马萧林好好的一张脸却贴在了冷屁股上。
三人为首的一个正是新晋的宗教事物委员会会长郝正义。郝会长见到客厅里坐着的萧和尚,并没有感到意外,他冲着萧和尚笑了一下,说道:“萧顾问,想不到这次把您惊动了,我还以为高局长能让欧阳偏左过来”
萧和尚看着郝正义,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欧阳偏左……你为什么不说郝文明会来”萧和尚看着郝正义,皮笑肉不笑的说到。说到他弟弟,郝会长的脸色有些僵硬,还没容他说话,郝正义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精瘦精瘦的老头,要是说郝文明和马萧林瘦的像麻杆一样,那这个老头直接就是骷髅了。
这个像骷髅一样的老头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手杖。说话之前先来了一阵冷笑,他的笑声比起来黑猫的那一声‘孽’也强不了多少。冷笑过后,老头仰着脸尖声尖气地对着萧和尚说道:“三十年没见面了,你的老毛病还是没改,泄天机遭天谴是我们命中注定的。你萧和尚多什么嘴?”
萧和尚看见老头走出来,眉头就是一皱,哼了一声,把脸扭向一边,没有搭理这个骷髅一样的老头子。老头子还不算晚,嘘嘘叨叨个没完没了,最后竟然拿肖三达举例子,说他的死也是命中注定,罪有应得的。郝正义本来一直微笑着不言语,但是老头提到肖三达,说他的死是罪有应得的时候,郝正义顿时就变脸了,他的脸色一沉,低声说道:“金先生,你的话多了一点吧,肖三达已经不在了,也犯不着用逝者说事吧。言多语失,请你自重。”
郝正义的话说完之后,那位‘金先生’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他哼了一声之后,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言语,谁都看得出来,这个金先生有些忌惮郝正义,他能把萧和尚训斥的哑口无言,却不敢反驳郝正义这样的小辈。
比起这位金先生来,我更感兴趣的是在郝正义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这人全身上下一套黑。从进到客厅开始,他就一直和郝正义保持着两米左右的位置,他进来之后一个字都没有讲过,只是用他那冰冷的目光在我们的身上来回扫着。
除了我之后,还有人对黑衣人发生了兴趣,孙胖子笑嘻嘻的有意无意的看了黑衣人几眼,发现我也在看黑衣人的时候,他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