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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寅淡淡说道:“湖北襄阳人,怎么,你地域歧视?”
我冷哼道:“并不是地域歧视,但你终归是个外地人。对于这块土地,你不可能会像我们一样去热爱它,保护它。因为在每个人心中,自己的家乡才是最重要的。你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是襄阳出这样的事情,你能忍么?”
“不能忍,但你说再多也没用,这毕竟是温州。要怪,也就怪你的家乡没能人,让我做了扛把子。”陈子寅耸了耸肩,很不在意地说道。
我顿时气得不行,问题是这家伙说话虽然很难听,但事实就是如此。张学忠这时候冷声说道:“老道牛,平时给你交这么多开张费,现在一出事情,你就是各种推托,还真是个合格的社会人。你再仔细考虑考虑,你师傅周天师是温州人,他将位子传给你,就是希望你能代替他来保护家乡。你不乐意,可以,给你退休的师傅打个电话,看他怎么说。”
“没问题。”
陈子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同时开得还是免提。那边电话响了一声就接起来,我顿时心里有些佩服,一般那些为他人考虑的好人,在电话响起的时候,都是会立马接听的。
“子寅,什么事?”
电话那头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陈子寅将事情快速说了一遍,电话那头沉默了,随后说道:“都是我老乡,你不帮的话,就是不像话。平时跟他们收开张费,那自然要保他们生意无忧。象征性收八百八十八,就这样吧。”
说完,那电话就挂掉了。陈子寅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堆道符交给我们,冷冰冰地说道:“那老太婆跟鬼魂们收的是阳气,虽然看着很狰狞恶心,但那是阳气没错。以后每个星期三,你将道符贴在自己小腹处,随意在肚脐眼挖一挖,就能挖出阳气来,记得下个星期三,你要拿出两份给老太婆,免得她生疑。现在……交钱,滚蛋。”
我连忙拿出九百块钱递给陈子寅,有些欢喜地接过数十张道符。张学忠也挺乐呵,我们没再理陈子寅,一起走出了事务所回到车上。张学忠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挖出阳气,你的阳气就会减少,对身体有影响。所以李老板,最近不要和女人……懂了吗?”
我问道:“手也不行吗?”
“不行。”张学忠认真地说道。
他既然这么说,那我只好作罢。回到屋子里后,我放心地睡了一个懒觉。说起来,现在有点类似于度假,白天的时候休息,晚上去刺激活动,虽然那刺激可能会丢掉自己的小命。
等我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正饿着准备叫外卖,却看见门缝处竟然有一张纸条。我疑惑地拿起纸条看了看,上面写着歪歪扭扭的字。
“罗玉姐姐,你不是要帮我吗?请你打这个电话:1328587XXXX,还有,我最重要的东西,在酒水区。”
我皱起眉头,罗玉,就是那被我们消灭的女鬼名字。现在我代替了罗玉的身份,只有超市里的鬼魂将我当成罗玉。
莫非说……这是昨天那个小男孩给我塞的纸条?
我打电话问了问张学忠,他说应该是这样。至于小男孩为什么能走出超市,他说不知道,但久而久之,应该能发现原因。
我收起纸条,一边朝超市走去,一边给纸条上的手机号码打电话。
那边过了一会儿才接通,回应我的是一个冰冷的女人声音,听着很虚弱。我感觉应该是小男孩的家长,就客气地问道:“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个小男孩……离开了?”
那女人疑惑地问道:“你是说我儿子小光(化名)?”
我说是的,为了让对方相信,我编了个理由:“是这样的,我是一个道士,小光给我托梦了,他有遗愿未了,想请我帮忙,我们可以谈谈吗?”
“我谈你大爷,我草你吗!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草你吗!你亲妈被车撞死了!”
女人忽然激动地骂了几句,然后立即将电话给挂了。我苦笑着摇头,她果然是不相信我,但我并不怪她。毕竟人家刚失去孩子,现在突然有个类似神棍的家伙找上门,不砍死我已经是不错了。
没关系,我先去酒水区看看,到时候肯定能找到证据。
来到超市,白天的超市人不多,人们都在懒散地购物。我第一时间就是去了酒水区,这儿的人没几个,毕竟现在是星期四的中午,肯定不会有多少人来购物,要来也是晚上才过来。
重要的东西……在酒水区?
带着疑惑,我将酒水区翻了个遍,可愣是没找到什么能称得上重要的东西。
不管是货架顶上,还是货架底下,都被我找过了,还因此找到了几个钢镚。终于我放弃了,那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被藏得更隐秘。
我环顾四周,终于把目光锁定了红酒区。
我将一瓶瓶红酒都拿出来,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的话,肯定也是最里面的几瓶红酒,否则被别人买去就糟糕了。
忽然间,我发现有瓶红酒不对劲。
一般红酒,里面的酒液都距离酒塞还有些距离,可这瓶红酒的酒液,却是与酒塞接触在一起。
莫非说,里面有什么东西么?
我疑惑地将红酒摇来摇去,认真看着酒瓶,等摇晃几下后,终于有一个东西贴近酒瓶,看得当场大叫一声。
人们都疑惑地看向我,我连忙将红酒一瓶瓶放下去,然后抱着那瓶红酒往楼下走。
看到了,我看到了。
在这瓶红酒里面,漂浮着一个鼻子,鼻头上方还有个小黑痣。
虽然很恐怖,但这是唯一让小光家人相信我的证据,难怪小光说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被割下来的鼻子不停在红酒瓶里摇来摇去,我只能抱着酒瓶,以免被人发现。付款的时候,我最是担惊受怕,只怕被营业员看见里面的东西。
等抱着酒瓶走出超市,那鼻子莫名其妙地一直漂浮在最上面,狰狞的模样,仿佛在诉说主人死亡时的惊悚……
第七章 招魂
我怀着无比的恶心,将鼻子从红酒瓶里取出来,然后拍照给小光的母亲发去了彩信。
不出十秒钟,那边立即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接起电话,小光母亲激动地说道:“怎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
我解释道:“这是小光的鼻子,他确实有托梦给我,说自己有遗愿未了,然后告诉我鼻子的所在地,来换取你们的信任。”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那女人忧伤地开了口:“小光死后,全身都还在,只有鼻子不见踪影,原来……我可怜的孩子,他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不知道,也许我们可以当面谈谈。”我说道。
女人说好,然后报出地址,说想立即和我见面。我刚好也没事,就说很快就到。
她的家就在我附近,看来小光是当初为了玩耍特意去的隔壁县游乐园,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我找到了小光的家,是瑞安市内的一片贫民窟,这里的屋子是租给外地务工人员居住的,我记得当初运货路过的时候,有看到这里贴着出租广告,一个月租金也才两百。
有个衣着朴素的女人早早就站在门口等我,一见到我就把我往屋里拖。我问她的名字,她说自己叫王静。
我们往里面走了几步,就走进一个平房内。屋子里还算明亮,毕竟是中午,阳光还照耀着。王静焦急地问小光跟我说了什么,我就将纸条递给她看。她认真地瞧了瞧,说是很像小光的笔迹,但有点歪歪扭扭的。
“小光的父亲呢?”我问道。
王静眼神黯淡了一下:“离婚了,他如果有父亲,我们还需要住在这种地方么?”
“对不起。”
我满怀歉意地说了一句,王静说没事,她的表情很焦急,看来是对小光思念得紧。我诚实地说道:“小光与我说有重要的遗愿,却没仔细说是什么事情。但你先耐心等等,我认识一个朋友,他是有能耐的人,也许可以和小光谈话。”
王静连连点头说没问题,我就给张学忠打了电话,他在得知之后,说是可以招魂,然后问我要不要学,价格的话很便宜,五百块钱就行。
我看了王静一眼,她连忙说五百块钱她来出。我也就不推托,我确实在帮小光完成遗愿,如果还要自己掏钱做好事的话,恐怕我那点积蓄根本不够我花的。
等王静给张学忠转了五百块钱,张学忠就教了我一个招魂的方式。他说在傍晚的六点五十到七点十分,一般都是太阳彻底消失的时候。那时阳气大减,阴气散发,是招魂的好时间。
我需要在那二十分钟内,把小光的生辰八字写在屋子西面的墙壁上,再在那儿摆一碗米饭,米饭里面插上香,一根香代表十岁,因为小光估摸着只有十岁左右,插一根香就够了。
在米饭的旁边,还要放一根白蜡烛,然后将屋子里的窗门紧闭,关上灯。
屋子里没有风,蜡烛却开始晃动的话,就代表鬼魂来了。到时候火光倒向哪一边,就代表鬼魂在蜡烛的反方向。因为鬼的身上有阴气,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蜡烛会摇晃,就是因为被阴气吹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和王静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两份。王静看着这些用品,她坐在床上,喃喃道:“真的是很讽刺,我原本最不相信的就是这个,但为了孩子……”
“试试也好。”我安慰道。
“当时我妹妹带他去游乐园,他还很开心地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可我那天要加班。如果我在的话,小光可能就不会……”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忽然就捂着脸哭了,身体一颤一颤的。我说这样肯定会累,不如先睡一会儿,运气好的话,小光也许愿意留得久一点,那时候她也有精神。王静说好,她就躺在床上,但因为有点害怕,她用脚贴着我的膝盖。我也能理解,毕竟我们要做的是招魂,哪怕那是她的孩子,但关是招魂两个字,就会让一般人害怕。
屋子里很安静,满是油烟的墙壁看着黑漆漆的。王静随意地躺在床上,我看着这个女人,忽然心里挺难受的。
洗得发白的黄色短袖,多年前的老款短裙,不慎露出的白色内裤起了一个个小球,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贫穷的味道。
我忽然在想,一个女人带孩子该有多辛苦,住在这台风天可能会塌的屋子里,衣服舍不得买新的,内裤都估计是穿了三四年的便宜货。这每一个条件,对普通女孩来说都是不能忍受的。而我在超市里遇见小光的时候,记得他穿的是一身漂亮的新衣裳。
估计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辛苦,也许两三年后,他会在作文上写“我的妈妈”,但王静已经等不到那个时候。
太阳渐渐落下,大地染上了一丝蔚蓝,我推了推王静,她立即就清醒过来,问时间是不是到了。
我说差不多了,就开始在墙上写小光的生辰八字。根据张学忠的要求,这生辰八字是用墨水写的,里面有一点王静的血。他说至亲的血液最容易招回鬼魂,王静自然是照办。
我将门窗紧闭,张学忠说一定要彻底关紧,否则可能会把其他鬼魂给引来。万一引来个惹不起的,那就糟糕了。
等关上灯后,昏暗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