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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边儿跑着,我一边儿念咒捻诀道:“权斩邪魔独为尊,请神!”
咒语一出,钟馗神像在我身后闪现。我将那神像驱使去抓那狐狸人,自己则继续躲那黑雾。幸好钟馗神像一出,其周围道法气场如一堵墙一般隔断了毒雾的去路,我才停下来歇了歇。
鉴于前方有毒雾,我也不敢靠前去,只让神像从身体中剥离,看他在浓雾中跟那狐狸一样的怪物打斗,我自己则悄悄往回摸索着走。说实话我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来这儿的,这破地方又是怎么回事。
正当我往回走的时候,突然脚下一空,冷不丁地掉到一个挺大的山沟里。这一落下去,哗啦啦一声响,好像山沟下有什么东西零零碎碎的,撞上居然还打滑。等身体不再继续下滑,我眨了眨眼,仔细让视野清晰一些。
但是当我看到身下的东西时,却是一阵毛骨悚然。我这居然是掉进了一处满是白骨的山沟里!
四下里白骨粼粼,鬼火飘忽,一颗颗骷髅头骨冷冷地看着我,似乎正在冷冷地嘲笑我一般。
我立即跳了起来,往周围望去。这一望,居然一下子没看到头。四下全是这白森森的骨头,无边无际,就好像这是一处白骨的江河。
远处有嶙峋的鬼火,像是鬼怪的眼睛。这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之前如果请神抓鬼,我都能看到神像所在。可这次却没瞧见。尼玛我的请神到底管用不管用了?那狐狸人呢?
我往前后左右都走了走,特么一点儿都没看到尽头。额头冷汗不由流淌下来,心想这可怎么办?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肩膀上有东西在拽我。但是左右看了看,啥玩意儿没有。我赶紧蹲下身去,心想前后左右都没啥出路,不知道这人骨的下面是什么?
说着,我对着地下砰砰开了两枪。火焰爆起,我正琢磨着到底有没有效果的时候,却听到周围有人喊我:“宋炎,宋炎!你醒醒!!”
这声音很像是赵羽的,但是我前后左右都没看到赵羽的人。我心中明白,这多半是被那指骨邪术给迷了心智。若是清醒状态下请神指定奏效,但是现在连我都搞不清楚这是掉进哪个地方了。
正在我四处抓瞎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一疼,好像谁给了我一大耳刮子似的。这一疼还真给我弄醒了。我立即清醒过来,脸上果断火辣辣地疼。
等视野恢复正常,我瞧见我自个儿正坐在地上,裤腿儿身上全是泥土和草末儿。
赵羽蹲在我跟前,紧张地盯着我。这时候,我却觉得脸颊上更加火辣辣地疼起来,立即伸出手摸了摸,卧槽,居然红肿了一大片。
“赵羽你打我??”我叫道。
“你还说呢,刚才发了疯一样在地上蹭灰,又拿枪敲地。我琢磨着你应该是中了什么邪了,我又没带着什么法器道符,只有下手抽你几巴掌了。”赵羽见我醒了,笑道。
我翻了翻白眼:“都特么跟我师父学歪了。对了,这人都干什么呢?”
等我回过神儿来之后,见我周围围了不少人。起身一看,我这哪儿是在市区,妥妥地就是在某个小村庄附近。
看这意思,周围都是土路,我就纳闷我是怎么到这地方来的。没有任何一辆公交车会经过这村庄。
“怎么回事,赵羽你怎么在这儿?我明明记得我是坐公交车回家啊,哪儿就来这儿了?”我问道。
赵羽指了指前方,说道:“你看看,你是坐什么东西来的。”
我往前方一看,吃了一惊。只见在我前面不远处有一道山沟,山沟里有一辆车侧翻着,白色的车身,车上扯着白色的横幅,写着偌大的一个“奠”字。但是这横幅被树枝什么的已经刮烂了,零碎地落在周围。
旁边停着一具棺材,现在盖子也翻在外面,不知道棺材里躺着的是啥人。
我凑过去一看,卧槽,棺材里躺着的居然是我见到的那个开车的“司机”。我特么这是坐了个灵车啊??
“这都怎么回事儿呢?”我挠了挠头。路上我不曾遇到什么怪人怪事,应该不至于是被人下降头了。
赵羽说道:“你肯定是着了人的道儿了。因为在你往这走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东西跟在我身后。心里感觉你出了事儿,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不过倒是这村里的孩子先一步打给我,让我来接你。”
“卧槽,他们怎么知道要打给你?”我吃惊道:“别是害我的人就在这村子里吧?”
“不是,说是你手机里我的名字是‘亲爱的’,还以为我是女朋友。”赵羽说这话的时候唇角有点儿抽搐:“你这么做,灵溪她知道么?”
“我靠,这就是她干的!”想起前天阮灵溪没事拿我手机玩儿,貌似是将赵羽的名字改成这个。当时我也懒得管他,一时间没换回来。
顿时,我感觉周围围观的人眼神异样了起来。
“先不管这个了。”赵羽收起笑容,正色道:“现在你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
我起身活动了一下,果然觉得好像哪儿有点不对劲,就好像心口在隐隐发疼一样。
“心口疼。”我跟赵羽异口同声地说道。我惊讶地盯着他三秒,顿时明了他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俩在身体上的感觉有相通之处。我如果感觉身体疼痛,赵羽也有所察觉。这就是连心丹的后遗症。
“什么都别说了,一会儿警察会来处理,猎灵局的同事也会来,我先带你去找吴叔,看看你到底哪儿有不妥的地方。”说着,赵羽拉起我就走。
我跟着他往前走,疑惑地问道:“对了,这地方是不是叫狐狸陵?”
“这是西青区的大王庄。”赵羽说道:“狐狸陵?也许以前是有这名字,刚才确实有老人说,也许你撞了这里的黄大仙或者狐狸灵。不过我倒是真没经历过这种事。”
“而且这地方很可能还是个万人坑。”我苦笑道:“刚才我‘梦到’自己掉万人坑里了,到处都是白骨。”
“是,刚才看你的样子,我都没想到我几巴掌能把你抽回来。”赵羽说道。我心想这哪儿是巴掌的功劳啊,多半是因为连心丹让你我心意相通,才能感觉得到我存在的位置。
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到村口马路,看赵羽把车开过来,然后上了车。等上车之后,赵羽一路开车往市区走。半路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口一阵阵地发疼,忍不住捂住心口。
赵羽皱眉道:“怎么,又疼么?”
“比刚才厉害多了,真特么像是心绞痛。”我无语道。
赵羽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疼。忍忍吧,很快就到了。立即就能见到吴叔了。”
我苦笑道:“别在路上死了就好。”
赵羽皱眉道:“说什么晦气话,不可能。”说着,脚下一踩油门,车飞快地飞了出去。
等到了吴聃住处的楼下,我感觉心口疼得更厉害,如刀子剜着一般,刀刀见血的感觉。
赵羽将我扶下来,扶着我坐到路旁,自己则跑上楼去喊吴聃。没多会儿,吴聃跟赵羽火急火燎地下来,一路小跑。
吴聃喊道:“哪儿呢哪儿呢?我宝贝徒弟怎么了??这才多咱不见,就得心绞痛了??”
我疼得要死,听到吴聃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笑了:“师父你这是咒我呢!我还没死呢!”
吴聃一路跑下来,立即奔到我跟前看了看:“怎么地?哪儿疼?怎么会心疼呢?”
说着,扶着我的额头,盯着我的脸色看了半晌。
第556章真正的凶手(1)
吴聃端详半晌,沉默下来。我看他脸色凝重,忍不住问道:“师父怎么样了?你看出什么了啊?”
吴聃脸色沉重,挠了挠头发,说道:“印堂发黑,眼睛中有绿色杂光。要说你是真的被鬼魂附身吧,又不像。八成是招惹了什么动物牲畜的灵体。”
我无语道:“师父,你看,鬼附身你都能搞定,这被动物的灵体附身也能搞掂吧?”
吴聃摇头叹道:“不一样啊。你知道鬼附身,那鬼起码留有人类的意识,能够沟通。动物的灵体就不一样了。虽然也能驱散,但是你这不是附身,好像是长在了你的身体里。”
“长……”我听了这话心中打了个哆嗦。尼玛长在心里,这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心口疼是因为有别的东西进入心脏里了?
“吴叔,那要怎么办才行?”赵羽急忙问道。
吴聃想了想,说道:“我虽然不怎么懂这个,但是有个人他肯定懂,只是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帮忙。”
“谁能救了宋炎?”赵羽问道。
“破军。”吴聃说道:“也许你们不知道,他是葬魂人的师祖,可能还是死去的那个杨问的师父。”
“我靠****的师父!”这让我吃了一惊。这可是杀徒弟的大仇啊,杨问被我杀了,破军他造么?
“那不能行了,我都杀了人家的徒弟,破军会帮我?不弄死我才怪。现在八成是不知道我干的吧?”想起破军也许夜夜磨刀准备给爱徒复仇,我就感觉脖子后一阵凉风吹过。
吴聃摇头道:“我怀疑他早就知道,只是不在乎。这样吧,明天我去探探破军的口风,你们呢,回忆一下,最近遇到过谁,谁有可能靠近你给你下咒。这八成是熟人干的,因为我记得你们最近根本没遇到什么外人。”
我苦笑道:“师父看你说的,熟人就是我们这几个,难道你怀疑这几个人会害我?”
吴聃想了想,意味深长地摇头道:“不一定是人,也许是鬼呢?”
“鬼?”我回头一想,鬼倒是真见了不少。但是我不觉得这几个小鬼能有什么厉害的能力,给我不知不觉地下咒。但是也可能由于这个心理,我反而忽略了这些不起眼的小鬼,说不定自己中招了都不知道。
吴聃随即上楼去,捏了两张道符下来,在我跟前烧成灰烬,然后冲了符水,让我喝下去。这玩意儿真心不好喝。
吴聃说道:“这东西只能压制你身体里那只不知道什么玩儿的灵体,要想真正祛除,还是找找破军帮忙吧。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再说。”
吴聃这道符果然起了些作用。这一晚上我都没有感觉心口疼痛难忍。安睡一晚,第二天一早,阮灵溪听说我身体不舒服,立即赶过来探望。
“二货,你怎么会招惹上这东西的?”阮灵溪着急道:“这几天我们根本没见过什么外人啊。”
“还说呢,连我也不知道。我估计下降头的未必是人,说不定是鬼呢。”一边吃着早饭,我一边回忆着那天请鬼的情况。想来想去,我突然想起一只最可疑的小鬼来。
那个喜欢抽烟的驻马店男鬼。不知为什么,越想越觉得那天他见我之后的神色十分可疑。但是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跟我无怨无仇,说起来关系也不错,干吗平白无故害我?!
这一阵子以来,所有的鬼都对双鱼玉佩的下落三缄其口,这更是让我奇怪。这些家伙死都死了,还怕什么呢?
“鬼怕什么呢?”我不由自主地自语道。
“鬼怕什么,怕被揍呗。”阮灵溪说道:“你问这个干吗?”
“被揍?我又不打他们,谁会打他们。”我苦笑道。
“鬼也有害怕的人啊,比如鬼差。鬼差跟鬼就相当于城管跟小贩儿,是吧。”阮灵溪说道。
“鬼差?!”阮灵溪说到这里,我脑子里下意识地联想到方良。那次猎灵局保密档案室的检修虽然是例行公事,但是就在检修没多久,双鱼玉佩就丢了,没办法不让人多想。
想到这里,我摸出很久不用的猎灵局手机,本想拨通方良的电话问问,转念一想,却又放下了。如果是方良干的,就算我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