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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起来那么好看,不要引人犯罪好不好!”小夏咕哝了一声。
“你说什么?”阮瞻似乎没有听到。
“没什么,就是万里打电话来,说这个周末来看我们。”
“他是来看你的,这家伙从没对我这么好!”
“也许他是带来什么消息的。至少,他可能有点好建议,你知道这是他最大的特长,冷静判断他不比你差,何况这件事他是旁观者。”
“没错,他也许会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阮瞻点头。他一直在查那个房子,可是根本没有结果。人有时就是这样,陷入了一个问题的中心,就看不到其它的可能,这也许就是一叶障目吧。
“既然这样,你就开心点吧。今晚我们吃火锅好不好,家里好像有啊,昨天我翻厨房时看到的。”这个公寓就是这一点好,不但带家具,还有厨具。
家?
阮瞻细细在心里描摹这个字,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让他想就这么过下去吧,平静、温暖、有人可等也被人等待。他从没有过这种生活,只是被遗弃、被排斥,除了万里,在他的整个童年、少年,从没有人接近过他。
他的父亲虽然养育他,但不宠爱他,总是训练他独立,告诉他,他是不同于一般人的人,上天生了他出来,就一定有他的用意。
可是他不要与众不同,他只想平凡而已。所以他非常排斥这些,虽然父亲所教授的他也用心学,不想辜负他的养育之恩,但他那么厌恶自己的能力,所以才一学会封印术就偷偷自我封印起来,从心底抵触这一切。
父亲知道这些吗?他不能确定。他只知道,父亲把平生所学全部教授给他,然后神秘死去,至今都让他无法释怀。
要不是身边的这个没有心机,但又有些慧黠的女子,也许他还在冰冷封闭的世界生存,平静但也死寂。不管他是否愿意,她逼他走了出来,如今他开始正视他的能力了,他也必须慢慢释放出能量,要保护她,还要让那恶鬼不为害人间。
今天他才明白,上天给了你的,躲避又有什么用呢?
小夏并不知道阮瞻心里所想的,只是很快乐的和阮瞻走在一起。他们每天都这么一路走回离公司不远的公寓里,然后一起准备晚餐,吃过晚餐后又一起洗碗、看电视,就像小夫妻一样。虽然只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但足以让小夏的心里甜蜜着,特别是每晚睡觉时一想到他就睡在小客厅的沙发上,总是觉得非常安全和满足。
她总是让房间的门开着,这样她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阮瞻的身影,反正如今是冬天,两个人睡时都盖着厚厚的被子,不用担心走光。
其实她的色心有点希望阮瞻会走光,起码让她看看他的身材有没有料!
“那个――”她睡不着,也知道阮瞻没有睡着,虽然他躺在沙发上不动。他睡觉可真安静,安静得让人心疼了,总觉得象要隐没在黑暗里一样。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被你父亲收养的吗?”她想了解他,壮着胆子问。因为在黑暗中,互相看不清楚脸,她才敢问。
阮瞻动了一下,没说话。
“好吧,你不想说就不说,我只是要――”她没说下去,心想万里果然没说错,女人就是这样,一对某人感兴趣,就想挖出人家祖上十八代。其实她只是模糊的听万里说过阮瞻的身世,很想了解一下,温暖一下他而已。不过如果他不想说,她也无所谓,反正她觉得阮瞻是好男人,让她感到安全的男人,那么她也不必知道他的过去。
两人沉默着。
正当小夏以为阮瞻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阮瞻却突然坐了起来。
“我五岁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被家里人扔掉了。”他简明扼要地说。
小夏的心紧揪了一下,不知说什么好。他说得那么简单,好像自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货物。这让她很心疼,因为他那种平静而无所谓的语气,仿佛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然后我被一只路过的鬼,千里迢迢送到我父亲那里。”阮瞻继续说,“我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我父亲,又为什么把我送给他老人家。”
“路上――很辛苦吗?”小夏担心地问。
“还好,当时还小,也就那么过了。”阮瞻竟然轻笑了一下,“如果用来骗女孩子,好像有点资本似的,毕竟可以说成是吃过苦的人哪!”
没有吃的、晚上赶路、白天睡在荒郊野外的阴寒处,不仅要提防人、还要提防鬼,阴阳两道的欺凌,长途跋涉,还有什么是不苦的?
“所以你对鬼有好感,不想轻易对付他们是吗?”小夏并没有害怕之感,只想起阮瞻平时的态度。
“也许。”这个他倒没想过,今天小夏一说,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自我封印也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
“那么你父亲收养了你后,那只鬼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消失了,我再没找到过他。”阮瞻有点惆怅,觉得今晚的自己突然很多话。
“他是好――鬼,可惜我没见过他。不然我要谢谢他,如果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你,那我也早死了很多次了。”
“你不怕?”
“我为什么怕?是他救了你,也间接救了我不是吗?”小夏说:“我只遗憾当时不认识你,那样你就不只万里一个朋友了。”
阮瞻没说话,可是很想跳下床去拥抱她。
第十二章 盖房子的人
20007年的第一天,解禁一章,祝大家元旦快乐!:)
………………
万里带着调查博恒公司的结果来到A市。
“写得很清楚,这个公司还只个小作坊时候的状况、发展的路程、目前的资产、主要业务和竞争对手、上市情况、公司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的祖宗十八代,小密有几个、包括玉照,全在这张碟里了。”
万里随手脱掉外套,看见小夏坐在一边笑咪咪地看他。
“怎么?看来你很高兴见到我,这样我的疲劳状况好多了!”
“当然啦,多日不见,也会想你的。”
“啊,你确实比那个混蛋有良心多了。”万里向阮瞻努努嘴,后者正心无旁骛地用电脑看那张资料碟,“他就知道利用我。我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心理医生,外兼客坐教授呀,竟然给他当包打听。”
“是私家侦探。”
“中国不允许有私家侦探,虽然我做的是私家侦探的工作,但中国只有包打听和地保,你说我是哪一种?”
小夏‘咭’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看着万里标准雅痞的着装和面孔,完全没话说。
包打听?地保?亏他想得出!他那幅模样怎么像嘛!不过一见到他,她就会感到放松和开心,这和与阮瞻在一起是不一样的。当她和阮瞻单独相处时,她的心跳得会不规律,但又会感到特别安全,很踏实,另外会对他起一点点色心。
“有线索吗?”万里看阮瞻大致辞浏览了一遍文件,正坐在那里沉默,问道。
“没有。”
“完全没有?”
“完全没有!”
“那么我这几天的劳动白费了?”
“也不是这么说,你的调查至少排除了一种可能。”
“排除法?”万里加大声音,“我累得象狗一样,还像老鼠一样做贼,竟然就只是你的排除法?!”
“很重要的排除法。”阮瞻很气人的来了一句。
“很重要是吧!”万里站起来,“小夏,别拦着我,我要打这个神棍一顿,排除一下他根本不是好人的因素。”他挽起袖子。
“你不是想尝尝定身法吧!”阮瞻似笑非笑地看了万里一眼,万里眨了一下眼睛,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此时小夏赶紧端了杯茶给他,“还是动动你那精明的大脑,帮我们分析一下这些日子的怪事吧,我们钻进了牛角尖,想不出其它出路了。阮瞻,你来说吧。”
阮瞻点点头,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自己的调查和分析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他是觉得目前的自己站在了死角里,总觉得有什么疏忽了,却又一时抓不住。他很确定是杨幕友在背后捣鬼,可这就如同杨幕友划下的道,他必须解决才行,找到杨幕友并不是个好办法。再说对杨幕友,他暂时不想打草惊蛇,他有一个长远的计划在酝酿。
让万里调查博恒公司,只是迷惑杨幕友的棋,让他以为他们正在按正常渠道破解迷局,其实他清楚,以杨幕友狡猾又谨慎的个性,是不会直接出面的。博恒公司之所以插进一脚,肯定是与其有关系的其它人拜托、或者设计的。
所以杨幕友目前的身份一定与博恒公司有来往,且来头不小。这样就很可以锁定为数不多的几个‘上流’人物,只是他不能明目张胆地去亲身试探,相信杨幕友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决不会与他会面,他当然也不能硬闯几位大富豪的家。
现在缠绕他的问题是,这个房子,这个来历不明的鬼,还有日本人!
万里听他说完,想也不想地问,“你查了所有的事,确定这个鬼与这房子有关,而那个日本人是为这鬼而来,可是没有线索是吗?”
“我总觉得哪里疏漏了。”
“因为你笨嘛!”万里借机攻击了一下阮瞻,“问题明摆的,既然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正常的,为什么不查查盖这所房子的人!我主要是说工匠!”
阮瞻愣了一下。
对啊!为什么没想到盖房子的人?
既然房子自从盖上就没有出事,连那块地也是净土,就只有盖房子的工匠能接触到这个房子的根本,能改变这个房子的气数。虽然这房子表面上没有什么,也还是不能解释恶鬼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查查当年的工匠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没错,我没想到这个。”阮瞻老实地承认。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教你个乖,你这个叫一叶障目。”万里舒服地伸长了腿,“看到了吗小夏,男人的品质真是分三六九等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夏赞了一句,但还没等万里沾沾自喜,又一盆冷水泼下来,“但哪个聪明人能给我说说,这盖房子的工匠要怎么找起,难不成这也有历史记录吧!”
“这个――是个问题。”万里的笑容垮了下来,“可是这可是唯一的线索。”
三个人一阵沉默。
半晌,小夏突然想起王姐和她唠叨过的话,“我听说当年这片房子是一起盖的,雇主出钱,一个留洋回来的中国人做的总设计,然后才盖来的。还听说当年为了房子能结实牢固,连水泥也是用糯米熬的米汁搅拌的。我想这在当年一定是个大工程,说不定很轰动。”
“这倒是,可以查查这里的旧闻秩事,或者问问还健在的老人,记不记得袓上流传过这件事情。”万里说,“阿瞻,你查出过什么?”
阮瞻习惯性的皱着眉,稍微回想了一下,“这里本来是片荒地,是没人管的小商贩做生意的地方,类似于现在的农贸市场,连旧社会的黑帮都不来这里刮油的。可是后来有个浙江人看到这是块风水宝地,而且有商业前景,就以极低的价钱买下这一片地,随后盖了很多娱乐场所,吸引了大批人来,又把小商贩管理起来,他坐收租金,慢慢地就发展成了今天的繁华地段。但当时他在这片地的东南上风处,留置这么一块地方,做为笼络达官贵人和外国人之用。当年在这里盖房子的都是用极低的钱买的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