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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原来在这裡!」小夏大叫一声,猛的打开壁橱的门,但柜子裡的情景却让她愣住了!
除了掛满的衣服,还是没有人!小童果然不在吗?他去了哪裡?店面处是唯一走到外面的通路,為什麼吕妍没有发现小童不见了?!
嘻嘻——
一声轻笑从柜子深处传来,小夏心裡一凛,还没明白怎麼回事,就觉得所有的衣服全部向自己涌了过来,接著眼前一黑,一股大力把她扑倒在地!
几秒鐘的不知所措,让她突然感到像是被埋葬一样,之后,她才意识过来是衣柜倒了,把她倒扣在下面。慌乱中,她想把覆在自己身上的重重衣物拿开,却发现她的手被什麼压住了,根本动不了。相反,有一个冰冷的东西在她身上游走,耳边也响起细碎的呼吸声。
「小童,是你吗?」感觉有一隻小手在拨开堆在她身上的布料,她问著,发现自己的声音都颤了。
没有回答,只是脸上一凉,一块布料滑落下去,一对萤火虫晃动在她眼前!
「小夏阿姨。」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语音虽然童稚,但语调却慢而冷。
小夏的心裡一紧,知道是小童在和她说话。只是柜子下漆黑一片,她看不到他的脸,只有那对闪闪发光的眼睛。
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会这麼明亮吗?她说不準!
「小童,你怎麼跑到这裡来了,看,这下咱们都被埋在这裡面了吧?」小夏不安的动了一下,「你别怕,我喊人来救咱们!」
「我不怕,」不像小童但又是小童的声音天真的说,「我一直呆在好黑的地方呢。很黑很黑的。」
「以后不会黑了。」小夏安慰了一句,这黑暗让她紧张,但她刚想喊人,小童又打断了她。
「阿姨说话不算数,所以我要罚阿姨。」他有点生气的道,「你说会来陪我玩,可是一直没来。」
「阿姨生病了啊。」
「阿姨说谎,阿姨根本没病!」一隻冰凉的小手握住小夏的手腕。
小夏下意识的一躲,正好碰到一颗没有完全钉进木头的的钉子上,疼得她叫了一声。
「我不喜欢那个阮叔叔!我要阿姨陪我玩。」小童任性的说。
一瞬间,小夏觉得和她说话的不再是那个乖巧,惹人怜爱的小男孩了,而是另一个人。一个霸道,阴险的成年人。她以前感受过小童的变化,现在这感觉又来了,让她极度不安。
「好好,我答应。你先放开阿姨,我们喊人来把柜子抬起来好不好?」小夏说著,大声喊起包大同的名字来。
这一次,小童没有阻止,而是在黑暗中突然哼起儿歌——丢啊丢啊,丢手绢,轻轻的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
不知道是相对封闭窄小的环境,还是小童催眠一样的歌声,小夏突然產生了一点幻觉,觉得自己被埋在地底下一个圆桶形的东西裡,全身被灌满了冰冷的液体!
『唰』的一下,一束强光袭来,刺激的小夏连眼睛也睁不开。接著,一个手把她从地上捞起。
「怎麼样?」
小夏长出一口气,这才缓过神来。
「那个——我和小童捉迷藏。结果,柜子倒了。」
「这个孩子,不是不让你随便从轮椅上下来吗?竟然还爬到柜子裡,怎麼这麼不听话!」一边的吕妍责备著小童,但双手却温柔的抚著他的小身体,好像要确信他没有被伤到。
柜子怎麼会倒的,按理说,除非使劲用手拉,否则是不会倒下伤人的!
包大同扭头看了这对母子一眼,突然觉得他们古古怪怪的,虽然从表面上看,一个温婉羞怯,一个天真无邪,用法术看也再正常不过,可就是在一瞬间,他心裡彷彿被抽打了一下一样,立即警觉起来——我遥遥而来。携今生后世。终於,终於得遇他,三千红尘灿如桃花。
第十二章 交换情报
「小孩子最容易失魂受惊了,来,我看一下。」包大同抢上一步,抱起了小童,让小童的小身体完全伏在他的肩上,一隻手轻柔的轻拍小童的全身,口中念念有词。
「没事吧?」吕妍担心地问。
「没事,没吓到他。」包大同把小童又重新放回到吕妍的怀裡,玻鹆搜劬Α
没有异常,一点异常也没有,完全是小孩子应有的气息。就算他用道法暗中探测了小童的体内也没有任何反应。可是為什麼,他就是觉得这小东西有古怪呢?
「哎呀,小夏,你的手流血了。」吕妍惊呼一声,连忙把小童放在床边,拉起小夏的左手,只见她的无名指上有一道很深的划伤,伤口边还有些锈跡,「我帮你处裡一下吧。」
「还是去医院比较好。」包大同拦住吕妍,「如果有铁銹的话,还是要消毒,打预防针為好,否则得了破伤风是会死人的。这样,我们先走,明天我会来帮忙的。」包大同说著又看了小童一眼,见小童还眼泪汪汪的坐在床上,又脆弱又无害,心想难道是自己神经过敏?
「好吧。」吕妍难為情地说,「你们那麼帮我,小夏还弄伤了,真对不起。」
「看你说的,这又不是你的错。」小夏连忙安慰了吕妍一下,接著面对小童,「小童,阿姨走了哦,以后会来看你的。」
小童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不捨,但还是乖巧的道别,目送三个大人走出房间。
脚步声远了,只有窗外车水马龙的声音模糊地传来,房间内奇异地寂静著,连呼吸声也没有,彷彿是阻隔在人世间外的另一个世界。
小童,这一个五岁的残疾孩子,一跃从床上跳下来,像猴子一样灵巧、像落叶一样无声。
他慢慢地走到衣柜前,看著镜中的自己,脸上的神色变了。一丝一丝的,随著嘴角的上扬、眼神的转变,纯真无邪慢慢被得意洋洋所代替。
他咧开嘴,无声的笑了一阵,然后低头看看自己一直握著的小拳头--摊开的手掌中,有一枚带血的锈铁钉。他拿起那枚铁钉,迅速在镜上画了一个符咒。
铁钉划过镜面,发出刺耳的『咯吱』声,而随著符咒的划成,『小童』轻轻一按,那铁钉就直没入镜面,发出『呜』的一声,宛如在哭泣。
「你说了陪我玩的啊,阿姨。」小童轻声嘆息著,眼神又转变為严厉,眼神毛骨悚然地瞪著,一动不动。
嚕}、嚕
脚步声传来,小童知道那是吕妍。於是纵身一跃,又回到床上坐著。而镜子,因為他的离开而黑了一块,是一个小小的人形,好像他的影子留在了镜子裡。
他一挥手,镜子恢復了平常的样子,吕妍也正好迈进门来。
「小童,你做了什麼?」吕妍板著脸问。
而就在小童发生这些转变的时候,小夏和包大同已经来到了街上。刚才的事让小夏有些头晕,天空中的阳光又比较毒辣,於是包大同跑到路边摊上买雪糕,小夏就站在树荫下等著。
刚才小童的变化虽然不像那天那麼明显,但就算她再白痴迟钝,也深刻地感受到了不同。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一个那麼可爱的孩子会变得让人全身发寒?!她知道包大同在抱著小童轻拍的时候已经试探过了,不过既然他什麼也没说,就证明没有发现。可為什麼小童会在那麼惹人怜爱的情况下突然变得陌生?是心理上的疾病还是有什麼异变?
她百思不得其解,漫无目的地看著街上的行人。
陪我玩!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心裡响起。同时,她猛然发现掠过她目光的街景有一道是她非常熟悉的,让她又不自禁的向那个地方再看过去!
一个小女孩站在对面的街角,五岁左右、碎花连身裙、长头髮、瓜子脸、大眼睛,不是那个失踪许久的张嘉琳又是谁?
小夏霍地站起,「张嘉琳!」她大叫一声,就想跑到街对面去,但才走到街边,斜刺裡就伸过来一条手臂,直接把她拖了回来。
接著『啪』地一声脆响,正在装修的店舖的招牌落了下来,狠狠砸在小夏要跑过去的地方。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装修工人在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拼命解释,「我明明是装好了的,也没有鬆动,我不知道--我--」
「好了,好了,没伤人就好。」包大同扶著吓傻了的小夏,「赶紧收拾一下吧,伤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见受害者没有追究的意思,工人千恩万谢的离开。
小夏惊魂未定地抬头看了看街角。但是,那个小女孩没了!人群依旧熙熙攘攘,可是那女孩如空气一样消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
「我--我可能出现幻觉了。」小夏不安地面对包大同的目光,「我命可真大,不然这次一定会掛了。」
「不是幻觉。」包大同扶小夏坐在凉棚下面,舔了一下扔掉了雪糕,但仍然沾了些溶化的奶油的手,「我也看见了。张嘉琳,不是吗?」
「你也看见了?!」
「没错。」包大同侧过头痞痞地笑,一点也不像刚刚遭遇到惊魂一刻,「你当这招牌是平白无故掉下来的?你当是你命大吗?前者是因為有了邪物,后者是因為有了我!小笨蛋!」
阮瞻也见过小童,但同他一样没发现异常。他们一开始只以為是那房子不好,但既然怪事随著那对母子而来,那麼问题的根源究竟在哪裡是不言而喻的。「交换情报!」包大同坐在吧檯边上说。
今天是週末,不过酒吧还没有营业,只有店老闆和心理医生在。
「先说说小夏的手是怎回事?」阮瞻皱眉。
小夏一进门,他就注意到她手上的伤。虽然她一直侧著身子,力图不让人看到,但儘管他的眼睛不看她,可一颗心却围著她转,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微微皱皱眉头,也逃不过他的视线。
「这也算一个情报,一起交换。」
「切。我自己不会去问吗?」万里轻斥了一声。
「到底怎麼回事,不然你就捲铺盖滚蛋。」阮瞻冷著脸,「我答应你老爹帮你,可没说让你白吃白住!」
「好吧好吧,我说。」包大同举手投降,把中午在吕妍家发生的一幕说了一遍。
万里吃惊不小,望著脸色凝重的阮瞻道,「你觉得呢?那对母子有问题吗?」
阮瞻没说话,紧皱著眉头。
「有时候最不可能的就是最可能的。」包大同说,「可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我们都不能感觉到邪异之气呢?」
「有一种可能。」阮瞻也坐下,「那就是他的道法远高於我们,那麼他就可以把邪气或者妖气都收敛起来,让我们觉察不到分毫。」
「又是大傢伙,咱们的命还真硬。」万里嘆道。
这一次,包大同没有回嘴。
阮瞻所说的可能,他也想到过,但他一直不愿意正视这个问题。不是他怕,而是他无想像。他从小和父亲修道,阮瞻更是天赋异能,假如他们全都看不出来,那麼对手极可能有几百年的道行。可是这怎麼让他相信,一个娇滴滴的少妇,一个天真的小孩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可这又是為了什麼呢?
「也有可能是其他我们未知的原因。」阮瞻彷彿知道包大同心裡的矛盾,或者说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也有。「大千世界,隐藏了太多我们不能知晓的事,一切要到最后才能揭盅,什麼可能性都会有。」
包大同耸耸肩,「说得对,那我们就较量看看,反正万事终有了结。这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