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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拉著小妞的手,却让我抱著这铁东西啊。你怕麻烦不愿意收缩、放大这破旗子,倒不怕我搬来搬去麻烦!」万里咕噥著,随阮瞻走到楼下去。
一出楼门口,感觉就不对。
虽说在夜间的山林中,空气清新,凉风习习吧,也不可能鼻子裡闻到的都是一股说不清的腥气,满耳听到都是不正常的沙沙声,让人感觉四周黑暗中好像有什麼可怕的东西在聚焦并在盯著他们。
那种感觉让人头皮发麻,又如芒刺在背,相当不安!
可阮瞻表情还是不变,只不过把小夏往身后护了一下,继续从容不迫的往树林深处走,根本不理会周围越来越奇怪的氛围。直到走到那片四周生长了大片籐木的空地上,他才停下脚步。
「弄什麼玄虚,出来吧!」他冷冷的说。
「了不起,竟然明知道是陷阱也踏进来。」关正从一颗树后走了出来。可能因為来到自己最熟悉的密林的关係,此刻他的脸上已经不见狼狈,带了一点轻蔑和残忍之意。
「我不来,你也会把你的东西赶到竹楼去,还是不要打扰阿百雅禁的亡灵了。」阮瞻再一次提到阿百雅禁,在黑暗中也看得到关正的脸色一变。
「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关正极其愤怒。
「是吗?」阮瞻反问著,一抬手向关正的脸上扔了一件东西。
关正下意识的伸手捉住,一看之下,轻叫了一声,把那东西扔到了地上——原来是一个荷包,和刚才冒充守阵一方的荷包是一样的!
「你!」关正為自己再一次上当而羞恼万分,「你根本没有我师傅的东西,别来做这种无聊游戏!」
阮瞻不说话,却又扔出去一个,接著是另一个。
关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左躲右闪,当他终於明白这不过是阮瞻的心理战时,才不再移动身体,任一隻隻小小的绣花荷包落在他身上。
这裡面没有一件东西是他师傅的遗物,因為师傅除了那件嫁衣没有留下过任何东西,而那件嫁衣正穿在小夏身上。他在这八角楼生活多年,和师公一起把这楼翻了个底朝天,从没有发现什麼,是阮瞻利用了他对师傅的愧疚心理还侮辱他的。
「你动哪裡弄来这麼多荷包?从村裡买的?」他试图表现得瀟洒一点。
「不怕吗?不心虚吗?」阮瞻嘲讽的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我没做任何让我良心不安的事,所以你安排那麼多孤魂野鬼来有什麼用!」
「有用没用要试过了才知道!」关正用很慢的调子说。
这语气给一边的小夏一种说不出的威胁感,接著她听到四周传来窃窃私语声。她觉得浑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转头一看,心臟差点停跳。
从这一刻她知道,他们处於了劣势。
第五十七章 包围
不知何时,密密麻麻的,周围已经围满了『参与者』!
它们或远或近,或坐或站,全都看不清面目,也分不出是动物还是人形,只见到一双双幽绿的眼睛和一簇簇飘荡的磷火。
一瞬间,被重重包围的窒息感,小夏深刻的体会到了。
「没想到你竟然敢追出来!」关正底气十足的问。
「你在等,如果我们不来,不是辜负你一片心意了吗?」阮瞻针锋相对,「就不麻烦你再回到八角楼去了。」
「算你聪明,知道躲也躲不过。可是你没有了那个阵,只带著这两个累赘,又怎麼能对抗我呢?」
「能不能对抗要试过了才知道。」阮瞻用关正的话回答他,「多说无益。」
关正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一把扯开了衣襟,露出腰间的一隻小鼓来。这和黄博恆的行為是一样的,只不过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他的功力不是黄博恆可以比的。那只是他的一个傀儡,只是接受了他的一点意念,而眼前这个是真正的幕后人!
只见关正慢慢的抬起手,重重的落在了小鼓上。
奇怪的,竟然没有鼓声传出来,和那天黄博恆敲出的惊天动地的声音完全不同,但儘管如此,周围还是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让被包围在圈子中的三个人明显感觉有什麼又逼近了些。
「他这不是什麼超声波吗?就是那个动物能听到,人听不到的?还是微波?」万里在这当口还有心情分析这个,一点也不紧张。
「你要煮饭吗?还微波?」阮瞻头也没回的斥了一句。
站在他身后的小夏没说什麼,她感觉到阮瞻的肩膀绷紧,显然在全心戒备。她明白他是在採取守势,因為敌强我弱,防守反击上最好的策略!
只见关正的动作和黄博恆极為相似,但远没有那麼夸张,也并没有跳巫舞,只是一下一下的敲著鼓,脚下轻巧的移动著方位。动作时快时慢,全过程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但儘管他如此安静,效果却出奇的好,显然和黄博恆巫力差距不是档次的问题——而是绝对的操控者和傀儡的区别。
只听那阵阵的沙沙声越来越强烈,眼前这些影影绰绰的黑影虽然没怎麼动,但每个人都知道攻击正在开始。
三个人都不说话。戒备的观察四周情况,仔细听著那奇怪的『沙沙』声的来源,总觉得似乎是来自地面。而当他们循声向下望去时,其它两人还好,小夏则立即惊叫了一声!
黄博恆只是控制几条蛇而已。就已经让她连番做噩梦了,而现在地上已经爬满了更噁心的东西——无数她见都没见过的热带生爬行动物,奇形怪状的蛇虫鼠蚁,满满的爬了一地,正你拥我挤的朝圈子内的三个人规则的涌来!一眼望去,好像一个黑色的圈子围著他们。正在缩小、再缩小。
阮瞻见状立即一枚火手印挥出,还是拍到地面上,随著飞扬的尘土而向外扩散,在四周形成了一个火圈,不仅把那些爬虫阻隔在外面,而且随著火苗的吞吐,惊地它们四散奔逃。
看形势暂时缓了缓,阮瞻抬头看了看了看。
远远的,隔著舞动的火苗,关正的脸色阴晴不定,但却始终掛著轻蔑的笑容,见阮瞻以火阻隔了爬虫的攻击后根本不以為意,完全不似当时黄博恆的慌张。
他只是从衣袋中抓出一把不知是什麼东西製成的粉末洒向半空,然后在粉末才一落地就加快、加大了动作的频率和幅度,只不过十几秒鐘的时间,那些爬虫竟然重新回归到规则的围攻之势,并且开始攻击起火圈来!
一边的小夏看得惊愕无比。
任何动物都会害怕火,何况这不是普通的火,而是阮瞻以咒力支持的、带有法力的火,这就更有著强大的摧毁力量。可这些爬虫却完全违背了生物本能,随著关正听不见的指令,无视咒火的存在一样,前赴后继的向火圈蠕动了过去!
滋滋——
焦肉味阵阵传来,第一波爬虫已经被无情的火所吞噬,体形较大的爬虫和蛇类一时没有烧死,还在火裡痛苦的辗转扭动,发出不知是不是惨叫的『嘶嘶』声,可是这对后面的虫类没有任何威慑作用,第一波『攻城』还没停止,第二波就已经到了,接著是第三波、第四波,潮水一样涌动著!
「天哪,他这是把整个山林裡的虫子都弄来了!」万里吸了一口气。
「这火挡不了多久。」阮瞻冷静的说,可是神色有些异常,「可我们要拖到援兵来才行。」
「那怎麼办?」万里问,「这混蛋根本不顾及这些卑贱的生命,採用虫海战术这样你的咒火是会被压灭的。」
「一定要拖到午夜三点。」阮瞻微晃了一下身体,「我会再加一道咒火,然后会设置个结界。你们两个背靠背站著,这回万里你也要做金牌打手了。」他指指万里手中那个贴满符咒的木棒,然后又转向小夏,「小夏你负责残裂幡。记著,无论它抖得多麼厉害,也不要放手。我看关正这个样子,大概也不会爱惜鬼魂,只怕我的宝贝幡今天要挤一点了。告诉我,我可以依靠你。」
「你可以。」小夏发誓说。
阮瞻点了点头。一瞬间,小夏竟然觉得他的眼神温柔极了,但还没等她进一步深究,阮瞻又转向了万里。
「你的死活我就不管了。」这个时候,阮瞻竟然开了万里一句玩笑。反而是万里表情严肃。
「你——不会现在——」万里支吾的问了一句。
阮瞻没说话。转过身去,不让小夏看到他的脸。他眼见第一道咒火已经微弱,马上就要熄灭了,立即又施出一个火手印,并虚空画符加了一道看不见的保护屏障,也就是一个透明的结界在小夏和万里的身边,自己则站在结界之外。
做完这一切,连小夏也看得出他的脚步踉蹌了一下。更不用说身边的万里和远处一直盯著裡面情况的关正了。
关正楞了一下,开始还以為是阮瞻在使什麼花招,但随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禁得意的哈哈大笑,「我说怎麼这个姓万的能中了我的死蛊而不死呢,还以為你用了什麼高招破了我的绝门蛊术呢。原来是你把他的蛊引到了你的身上。哈哈,伟大的友情啊,佩服!佩服!」
一句话,有如闷雷直接劈在小夏毫无防备的心上!
他把万里的蛊引到自己的身上吗?所以,他一直不肯说他用了什麼办法救治万里!所以那天他会痛得那麼厉害!那麼他会死吗?他会也像所有的鬼魂一样,看不到摸不到了?她会永远失去他吗?
她白了脸,转过头看看万里。
万里懊恼的点点头,「没错,这混蛋把我的蛊强行引到他的身上,都不问问我的意见。让我从那天开始就内疚得连大气也不敢喘。如果他死了,我连给他陪葬的心都有了。」
小夏说不出话,心裡却彷彿有一隻手在撕扯。她不明白那是疼痛还是酸楚,就觉得整颗心都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层壳慢慢碎裂。这和她得知万里要死去时那种极度的心疼和不捨完全不一样,混乱、无力,连心裡是什麼感觉也说不出了。
「我们杀了关正。他就会没事了吗?」她恍恍惚惚的问著,但耳朵裡却听不见万里的回答了,全副身心全放在了结界外的事情上。
只见阮瞻身体站得很直,极力克制著巨痛带来的颤抖,依然骄傲的站在那裡。而关正在狂笑一阵后,忽然改為阴险的微笑。
「蛊在一般人的身体裡,完全受我的控制,不知道在你的身体裡又如何呢?」他手上指挥爬虫进攻的动作不停,「你说我们要不要试一下呢?」
「不要!」一边的小夏大叫一声。
她不愿意看他受苦了,上次见了一次已经够了。她寧愿看他掛著那距人千里之外的微笑,寧愿他不理会她,也不愿意看他受罪!
可是她忘了,她的话会起反作用,因為关正无法容忍他看中的『东西』有一丝一毫属於别人。所以,她的话音未落,关正就开始召唤潜伏在阮瞻身体裡的死蛊。
他的动作仍然未停,但嘴裡开始念起了咒语。他每念一句,阮瞻的身子就会弯下一点,最后乾脆盘膝坐了地上,像打坐一样,闭上眼,手中捏了个奇怪的诀,显然是在和身体内作怪的蛊对抗。
而此时,第一层火圈已经被这种拚命向裡爬行的虫蛇们压得灭了,那些受控的爬虫已经趟过了第一道防线,正在试图穿过第二道火圈,而阮瞻却如入定一样,结界裡的小夏和万里又都不能出去帮他,只能乾著急。
大概是因為阮瞻分神和身体内的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