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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再度死死的黏在了地上,更是动弹不得,如同兜头被泼了一身的冰水,发丝寒寒的的贴在了额头之上,我愕然,心里不停的追问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的身体里,为什么有两颗心脏,那么另一颗……会是谁的?
我的思绪微微的荡漾了一下,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短暂的抛锚,我忽的想到了一件离我十分久远的事情,久远到我几乎要忘记,在我的胸口之间,有一个浅浅的八叉形状的伤疤,是万倾留下来的。
我曾经以为这个伤疤可能是万倾用来害我的,所以在前期的时候,一直有所提防,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伤疤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以至于久而久之,我竟然忘记了它的存在。
现在看来,我似乎明白了他的作用,它并不是万倾用来害我的,而是,通过他,万倾给我安上了他的心脏,所以,我所受的伤害才会转移到万倾的身上。
我一直好奇我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如今看来,正是这颗他的心脏。
我的心突突的跳动,我已不知道是哪颗心在跳动了,不,不对,也许不是万倾的心脏,而是别人的,否则万倾没了心脏,该怎么活?毕竟,他有体温,他有热血,他所存在的一切痕迹,都在向我说明,他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体。
我的手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自己得胸口,我还能感受到那微微隆起的疤痕,我的手指在触摸到得那一瞬间,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然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周围刷的一下子,全部亮了起来,速度之快,如同冲上天际的烟火一般,如同死黑的夜晚,忽然拉开了万家灯火一般。
不止是树根,就连树叶,也都是一片白光,在对于我来说,如同苍穹般高远的顶部,也亮起了白色得强光,以至于我竟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睛,那一刻,仿佛自己的每根神经都开枝散叶了一样,我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展之感。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我得耳边忽的响起了沉重的锁链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一般,在挣脱那捆绑着他的铁链。
本来宁静的四周,却忽的响起了人说话的声音,正是那些压根就没有离开的长老们,我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兴奋地说:“连通了,终于通了!”
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目光向下的时候,看到自己腹中的那块黄色精石,闪烁着光芒,柔弱而不刺眼。
我心中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喜得是,我身体里没有什么孩子,这样,我就不用为那条小生命瞻前顾后,忧的是,我的身体里没有什么孩子,我跟孙遇玄,怎么可能会有结晶。
我虚无的笑出声,复又听到身旁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她就要出来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她是谁?不朽么?
迷迷糊糊间,我仿佛已经能够猜测到我来这里的作用,也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一个透明人,因为,我就是个影子啊,那个叫做不朽的女人的影子,影子当然是透明的。
而我站在这里,不过是用来召唤不朽,将不朽召唤出来,杀死一千年后的自己。
孙遇玄说,长老们的目的是孩子,但估计他们也看到了,或者根本就知道,孩子不在我的腹中,所以,真正的孩子,就在不朽的肚子里,一旦不朽复活,长老们一定会群起杀之。
然而,我闭上眼睛却和挣开眼睛没什么区别,因为我的眼皮是透明的,我依然能把外面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我听到四周都是铁链的摩擦声,却又不能准确的辨别那声音来自于那个方位,我感觉四周的景象都在加速的旋转,转的我头晕眼花,目及之处,全是白茫茫的一片冷光。
孙遇玄他们呢,我明明看到他们跟着我一起上来了,可为什么现在我只能听到长老的声音,我想到昏迷之前的景象,心中一抽,他们不会是因为没有坚持住而掉下去了,又或者是坚持住了,却被魂飞魄散……
我现在只想见见他们,哪怕只能道一声别,也好过这样孤独得死去,我也不去执拗,他们到底是真心的对我好,还是为了不朽,我感谢我生命里出现过的每一个人,哪怕是我的敌人,如果不是他们,我不会变勇敢,也不会变优秀。
冥冥之中,我感觉,我就是不朽,不朽就是我。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每靠近一步,那铁链声就响亮一分,我在心里微笑,劝她不要着急。
铁链声,无边无际的黑,石壁……这些只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那就是死海。
这里,应该就是死海之底,孙遇玄口中的那个,有着强大神秘力量的地方。
我想起了芳百煞与方白山,他们便是从这死海之底中孕育出来的。
303。复活她的方法
记得他们说,他们生于一个腐朽的树根,而如今,腐朽的树根,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会不会就是这股所谓的神秘力量。使这腐朽的树根获得新生,开枝散叶。
那么,树干上最明亮的那块地方。会不会就是尸体所在的位置,并且那具尸体,没有丝毫的衰老痕迹。
我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如同一个失去支撑的灵魂般,在与自己肉体汇合的路上,我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去问出个真相,我想,这就是我的宿命吧,我得存在,本就是为了复活千年之前的不朽。
如果不朽没死,不朽不需要被复活,那么也将没有我。
所以,没有什么不甘心的。至少我在人间走了一圈,至少我体验了一场人生的酸甜苦辣,至少,我爱过了。
想到爱这个字眼,我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孙遇玄,想念他的眉眼,他开心的模样,他难过的模样,他无奈的模样,他痛苦的模样……
猛然间,我才发现我和孙遇玄之间的记忆少的可怜。却深刻至极。
如果问我拥有了什么,大概,就是他吧。
他到底爱的是我,还是不朽,又有什么好追究的呢,女人就是这么的傻,与其亲眼目睹那血淋淋的真相,更喜欢将他小心翼翼的掩埋起来,说我自欺欺人也好,我觉得这样给自己制造幸福,也挺好。
不朽抢先住进了他的心房,我又何谈后来者居上。
我能感觉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在静静的等待,等待我与不朽重叠的那一瞬间,只是我不明白,我该如何的复活她,他们又为何。一定要等到不朽复活的那一刻才动手,我更不知道,他们为何要如此的忌惮那个孩子,以至于这么精心的筹划,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它。
当我所站的位置,与那棵大树只相距十米左右的时候,在耳边越演越烈的锁链声,竟然蓦地停了下来,如同带动着我的心脏,一起停了下来。
我的眼珠控制不住的四处摇晃,足以显示我现在的这颗摇摆不定的心,我不安,我非常的不安,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我的背后用刀尖抵着我,逼我去死!
我猛地回头,身后竟然是一片我看不穿的黑暗,白色的冷光不知道何时,竟然聚拢到了我的脚边,像是在随着我的移动而移动。
没有孙遇玄他们,也没有长老,有的只是手足无措的我,以及白的如同剔透的玉柱一般的树干。
就在这时,面前的枝干竟然发出卡卡的碎裂声,随即,我看到一条细小的裂纹从树干的中心处裂开,裂开了一小截的距离便停止了,四周安静的就好像,刚刚只是我的幻觉。
我想透过缝隙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然而就在我的脸刚刚凑近的那一刻,剔透的枝干上忽的爬满了千余条的裂纹,带着瓦解之势,模模糊糊间,我仿佛看到了一双漆黑的眼睛,吓得我浑身一颤,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我的手贴在了地上,上面的凸起将我的手掌给刮烂了,血沿着那粗壮的根系不断的向上蔓延,裂纹瞬间变成了毛细血管一般,红色的脉络包裹着整片玉璧。
这一切真的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快的我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我想要从地上站起来,本能的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这时,我却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真相,我的手被吸住了,压根无法动弹!
而手臂中的血液,涌动着流向树根中,血液在树根里跳动,像是在唤醒一个即将再度跳动起来的心脏,我能感觉到我的伤口在逐渐的扩大,如果再这么下去,我一定会被吸成一具干尸!
前一秒我还在好奇,能唤醒她的方法到底是什么,这一秒,我便彻底的明白过来了,可是,人的本能在这一刻被体现的淋漓尽致,遇到危险的时候,本能的想要自救。
于是我拼命的用拳头砸着那树的根系,可它毕竟不是真正的玉,没有那么大的脆性,于是在我砸的手掌都发麻了之后,那树干却没有一丝丝的变化,我只能用尽浑身的力气将手掌从树根上撕扯下来。
我满头大汗,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子,一股脑的往黑暗中跑去,然而,我还没有跑几步,便猛地停了下来,因为我的脖子的正前方,一把尖锐的刀正抵着我的喉咙。
我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手上却暗暗发力,准备和他们死磕到底。
但,就在我准备就绪,准备用穴口往外释放能量的时候,地上忽的竖直生长出许多的藤蔓,想要往我的手心里面钻,就连我的双腿,都被捆住了!
这种情况,就像掉入了一个巨大的胃中,一点一点得看着自己的身体被腐蚀个干净,那样恐怖。
我听到黑暗中那人冷笑了一声,然后下达了命令:“把她的身上,全部给我割开!”
刹那间,所有的刀都朝我前进过来,试图割破我的皮肤,我感觉到我流血了,冰凉的如同万年玄冰。吗豆见技。
冰凉的……
我幡然醒悟般的看向自己的手臂处,只见上面晕开了一滴蓝黑色的血,如同墨兰色的蝴蝶,绽放在我的皮肤之上,我浑身蓦地紧缩,仰起了脑袋望着头顶的高空。
本来是无穷无尽的远方,本是我目不能及的地方,但在那莹莹白光的幽深处,我竟一眼看到了那一袭黑衣,静静的飘荡着,像是在水中温柔的漂浮着。
身着那黑衣的男人,此时正低头看我,黑色的长发,游离在他的脸颊之上,他看我,目光笃定,穿越千年,嘴角忽的绽放出一个微笑。
一个,一世难忘的微笑。
你来了,感谢上天,你还活着,你在等,你在等待复活她的方法,憎恶上天,最后还是让我知道了真相。
寒凉的泪水从眼角滚落了下来,冲淡了他流在我手臂上他的血液。
我何其有幸,何其悲哀。
尖刀划破静风,利落的刺向我,不,没有刺向我,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那刀,被他空气一般稀薄的身体给阻挡住了,他用力,我能感到他的身体猛地鼓动,将那些刀冲的飞了出去。
“你……”这是三爷的声音,我依然看不到他在哪,他大概是感到惊慌,以至于声音都是从喉咙中颤抖而出的。
孙遇玄甩动黑色的披风,将缠绕在我的腿上的根系尽数割断,没有伤我一分,我有些讶异的看着他,只见他的脸上竟然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像是被烫出的黑色口子,里面似乎有火星在跳跃。
我心痛的想哭,可是却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