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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谢我,是匕首自己救了你。”巍恩答道。
若拉捡起落在地上的十字架,闻言一笑:“又开始说胡话。”
巍恩耸了耸肩,只得在心里道:“诛情,谢谢你。”
大厅重新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经过刚才的搏斗,此刻三人目力所及处,石棺已经全部打开,里面的人都站了出来,一群白色的人影静静地站立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大厅内的气氛变得十分诡异,令人喘不过气来。
文森特考虑片刻,退回到巍恩若拉的身边。巍恩问道:“他们在等什么?”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若拉的十字架对他们的伤害很大,他们似乎有些忌惮。”文森特沉吟道。
“奇怪。他们既然害怕十字架,为何教会的教士却陷在了这里?”
文森特摇头不语。若拉则道:“这些人真是疯子,好端端的人不做,偏要躺在棺材里扮鬼。”
巍恩眼睛一亮,低声说了几句,若拉听完,迟疑道:“这样行吗?”
“试试吧,也许能行。”
若拉点点头,接过文森特手中的火把,握住十字架的底端,高举在面前,向正中的白衣人徐徐走去。
火光的掩映下,银质十字架发出晶莹的光芒,熠熠的银光中似乎充满了信念的力量,温和、明亮而坚定。
果然,随着若拉的脚步,石柱两侧的棺中人躁动起来,慢慢向若拉聚拢,却没有人冲上来。宛如围着篝火的群狼,既对若拉蠢蠢欲动,偏偏又害怕那致命的光与热。若拉对身躯两侧的变化视而不见,继续缓慢地往前走着,巍恩与文森特跟在她的身后,两旁的白衣人逐渐显得急躁而恼怒,恍若群魔乱舞。
终于,两名棺中人按捺不住,低吼一声扑了上来,然而步履却拖泥带水,仿佛刚刚患了一场大病,方才的敏捷灵动消失得无影无踪。文森特毫不犹豫地出手,干脆利索地击退了二人。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若拉离雕像下的白衣人越来越近,白衣人依旧矗立在棺前,衣帽下的眼光中露出又惊又疑的复杂神色。
“塔法干越莫西林。”白衣人忽然张口,说出了一句古怪的话语。
若拉的脚步立时一顿,迟疑片刻,回答了一句巍恩与文森特同样听不懂的话。白衣人又接了一句,两人居然交谈了起来。
巍恩心里一怔,自己虽然听不懂他们对话的意思,但听着白衣人的口音,却非常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若拉又说了两句,白衣人突然道:“若拉,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巍恩文森特闻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第十七章 蓝色妖姬
若拉将剑收回鞘中,微笑道:“夏士兰,你认识我?”
“我离开小镇的时候图尔大叔还没有孩子,我是从他与父亲的通信中知道你的。”白衣人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遮住面目的帽子,露出了一张中年男子的脸庞。
这是一张英俊的面庞,五官端正,剑眉星目,唯一的缺憾是他的脸色。夏士兰的脸上泛着奇异的蓝色光芒,使他看上去诡异而冷酷。
若拉道:“难怪进堡时,不知为何我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觉,原来是你们。你们干嘛躲在这里装神弄鬼?”
夏士兰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回头我再慢慢跟你说。”抬头对着已经围了过来的人群高声道:“这是若拉姑娘,来自咱们的小镇。”
正在惊疑不定的人群听到他的介绍,顿时消去了方才的敌意,不少人纷纷围上若拉,有问好的,也有询问小镇情况的,若拉一时应接不暇,不知道应该先回答谁的问题。
巍恩趁机低声对文森特道:“我说怎么他的口音听着很耳熟,原来和老镇长的口音很相近。”
“大家静一静。”夏士兰朗声道:“先把罗伯特抬过来,看看他的情况。”
刚才交手时被若拉击伤的罗伯特很快被抬了过来,夏士兰蹲下检查他的伤势,若拉担心地望着伤者,暗自祈祷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巍恩四下一看,发现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和夏士兰一样,全都带着碧蓝的颜色。
过了一会儿,夏士兰道:“他昏过去了,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围在四周的人群顿时欢呼雀跃,若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接下来,巍恩三人随着夏士兰来到了地下另外一个房间,夏士兰请他们落座后,一位年轻的姑娘端来了茶水。
若拉四处打量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到上面去说话?”
夏士兰苦笑道:“没办法,现在是白天,我们见不了阳光。”
若拉目光一凝:“见不了阳光?这是为何?”
“还不是咱们身上所背负的诅咒?就是它,把我们现在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若拉静了下来,半天方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唉,”夏士兰叹气道:“当年我爸不顾你父亲的反对,率领部分族人离开小镇到外面闯世界。刚开始的时候,一切还算顺利,经过一番拼搏后,日子也渐渐好了起来。”
若拉点头,对着巍恩道:“夏士兰的父亲苏尔叔叔是我爸的一位表兄,三十多年前离开了小镇,不知道我爸和你提过没有?”
巍恩“唔”了一声,道:“好像提过,我有印象。”
若拉道:“那后来呢?”
“后来?”夏士兰脸色凝重起来:“谁知道到了第三个年头,那传说中的诅咒果然发作,我们身上的血液逐渐开始变成蓝色,成为了一个蓝血人,而且血液慢慢凝结,遇到强光的照射时,浑身又痛又痒,皮肤会流出腐烂的脓汁。”说到这里,夏士兰手腕一翻,亮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麻利的在中指一抹,往水杯里挤出两滴血液,然后把水杯递到了众人的面前。
三人探头凑近一看,只见鲜血荡漾在水面上,凝而不散,仿佛是有形的固体,纯蓝的血花随着水纹慢慢绽放,妖异中掺杂着一丝艳丽,宛如一朵蓝色妖姬,美丽的让人触目惊心。
文森特悚容道:“好厉害的诅咒。”
夏士兰把杯子放回桌上,若拉道:“可是这和你们来到萨拉门托古堡有什么关系呢?”
夏士兰答道:“诅咒发作后,我父亲尝试了许多方法和药品,却没有任何效果。直到有一天,”说到这里,夏士兰本来还算平静的瞳孔里流露出恐惧之色:“在埋葬一名死去族人的尸体时,她的一个兄弟忽然跑进了教堂停放尸体,等待下葬的房间里,扑到了一具尸体的身上,抱着脖子又啃又咬,就像一头疯狂的野兽。我这辈子永远也忘不了那幅情景,当我爸带人把他设法制服后,他跪在地上,满嘴鲜血,牙齿间还夹杂着死者的皮肤。”
若拉听着夏士兰的描述,仿佛闻到了当时死人与活人之间弥漫的腐臭之味,一股想要呕吐的强烈感觉涌上心头。巍恩脑海里泛起一道熟悉的记忆,随即沉声道:“难道吸取正常人的鲜血,能够维持你们的生命,或者减少你们的痛苦?”
夏士兰诧异地看着巍恩,缓缓道:“你猜得不错。从那次起,我爸发现,虽然强光依然对我们的皮肤刺激很大,但活人的鲜血确实能在晚上减缓我们的痛苦。”
“难道你们从此就一直吸取死人的鲜血?”若拉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
夏士兰苦笑摇头道:“这就是诅咒的可怕之处,它不但让咱们的**遭受痛苦,而且心灵也将受到极大的折磨。一旦饮血成瘾后,死人的血液就将难以满足身体的需要,只有活人的鲜血才有生命的味道,才能暂缓我们的煎熬。”
房间里陷入静默之中,半晌,若拉缓缓道:“难道,你们从此就成了杀人凶手?”
夏士兰沉吟道:“自此我们来到古堡,确实已经有不少人死在了我们的手上。为了生存下去,我们不得不忍受着良心的谴责,继续着吸血的行为。我也知道这是在苟延残喘,但除非没有办法,谁又愿意就这么痛苦地死去呢?”
巍恩听完,心里觉得很难受,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抹杀别人的生命,这到底是对是错呢?
夏士兰继续道:“我爸很快发现了这个情况,经过思考,他决定找出一个办法,既能够减少一些良知的折磨,又能使族人继续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文森特道:“于是便有了守财奴黎塞留的传闻。”
“是的。不久之后,我爸便带着族人来到了萨拉门托古堡,设法制造了黎塞留的故事。从此以后,那些被财富所吸引的冒险客们成为了我们的阶下囚,而普通人则不会成为无辜的替罪羊。”
若拉有些生气地道:“与其说是阶下囚,还不如说是你们的盘中餐。”
夏士兰难堪地愣了一下,苦涩道:“任何人一旦进入城堡,就会接到我们的多次警告,只有那些执迷不悟,被贪婪迷了心窍的人才会被擒。若拉,能做的我们都做了,随你怎么说吧,如果换作是你,恐怕也只有这个选择。”说到这,他的眸子猛地一亮:“何况来到古堡后,父亲不久便用自己的生命为族人的痛苦与冤孽谢罪,做出了一个了断。我现在既然接替了他的责任,最先考虑得,就是如何让这些人继续活着,为了这个目标,其它的一切都可以牺牲。”
若拉沉默片刻,道:“我为我刚才的话抱歉。苏尔叔叔是一位了不起的男子汉,值得你为他而骄傲。”
夏士兰淡淡一笑:“没关系,若拉。”
巍恩问道:“你们在墙上刻的象形文字是什么意思?”
“哦,那是一个提示,如果是自己人来到古堡,将会知道这里的大致情况与如何与我们联系。”夏士兰答道。
“那你刚才和若拉的对话,说得也是这种语言?”
“是的。”夏士兰点头道:“对了,若拉,你刚才那个十字架是什么武器,居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能一下子把我们的好手打得晕了过去。”
“哦,那不是武器,只是个十字架而已。不过,它曾经被霍华德主教祝福过。”说着,若拉就要从脖子上摘下十字架。
夏士兰急忙道:“别摘,还是让衣服挡住吧。刚才你举着十字架走来时,它所发出的光辉,我感觉比你手上的火把还要灿烂许多。”
若拉放下手道:“夏士兰,以前不是也有教士来过这里吗?为什么你们不怕他们的十字架?”
“你的和他们的不同。”夏士兰摇头道:“我们并不怕十字架,但你的十字架带着奇异的光芒,我们的身体受不了。”
“哦。”若拉似有所悟,当下把十字架的来历告诉了夏士兰。夏士兰听完,颌首道:“难怪,原来有审判之光的作用。”
若拉担心地问道:“如果教会派出的人会审判之光,你们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我们只是惧怕它的光芒,但如果不实际接触,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说完,夏士兰自嘲地笑了笑:“野兽虽然害怕篝火,但也不会被轻易烧死啊。”
文森特道:“若拉,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传教士就能使用审判之光的,只有圣公会的长老和红衣大主教这样的人物才可能掌握这种法术。”
若拉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这个十字架能帮助你们解决这可怕的诅咒,那该有多好?”
夏士兰脸上浮现出一丝惨笑,摇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文森特忽然道:“或许有办法。”
第十八章 遗弃者
夏士兰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