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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真话语中阿布凯恩都哩是天神的意思,林麒带着虎头从白毛风中诡异出现,恰巧是在女娃子祈祷之时,又是这般能耐,不是天神还能是什么?
女娃子叽里咕噜的话林麒根本一句也听不懂,但见女娃子跪倒在地,刚要上前去扶,猛听得一声嚎叫,嗷呜!接着女娃猛然被掀飞起来,林麒眉头一皱,身子向上一纵,抓住手舞足蹈的女娃子,稳稳放下,女娃子受了惊吓,身躯颤抖不已,林麒摸了摸她头顶,女娃子感觉到林麒暖暖的手掌,敬畏的看了他一眼,便再也不觉得怕了。
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松树下面一个熊瞎子直立而起,差不多有一丈左右的高度,雄壮威猛,全身黑毛抹了漆一样油亮,两只巨大的熊掌掌拍打胸膛,张开大嘴朝着林麒嘶吼,似乎很是不满意有人打扰了他的冬眠。
林麒这才恍然,那群野狼既不是奔女娃子来的,也不是奔着他们来的,而是知道巨大松树下面有洞,想要引这熊瞎子出来,好围而食之,却恰好女娃子躲到了松树下面,又恰好碰到了自己,林麒一番打杀,血腥之气弥漫,还是惊醒了这熊瞎子。
熊瞎子其实就是狗熊,林麒只是听说过还真未见过,眼见如此雄壮,也是楞了一愣,虎头却是欣喜异常,奶声奶气道:“师傅,你打杀了那些狼,这只大玩意可归我了!”说完生怕林麒抢了他的,猛然窜了过去,一双小手张开,呼喊道:“黑玩意,来陪我玩会!”
熊瞎子之所以叫熊瞎子是因为眼神不好,但嗅觉和听觉却好的异乎寻常,感觉得到虎头朝他而来,不由得恼怒起来,山中有山中的规矩,这一片地方是它的地盘,那是他尿尿划了圈的,不管是野猪,老虎,野狼都闻得到,今天却怎么来了不懂规矩的?
恼怒之下,一双厚重的熊掌向上扬起,猛然朝着扑过来的虎头拍了下来,怕不是得有千斤之力,女娃子吓得一声惨叫,急忙闭上眼睛,她实在不忍心看着那么一个可爱的孩子被熊瞎子拍死了。
难道她身边的天神就不去救那个娃娃吗?女娃子疑惑不解,睁开眼就见虎头伸出小手抓住狗熊的两个熊掌,狗熊狂怒异常,嗷呜嗷呜……不断狂叫,却怎么也挣不脱虎头的小嫩手。
虎头嘿的一声,道:“黑家伙咱们来摔跤!”说完身躯一转,竟然就使出了一个漂亮的肩甩,把个几百斤重的熊瞎子跟个玩物似的摔飞了出去,砰然砸在一颗树上,那棵树禁受不住这股巨力,咔嚓一声断折,熊瞎子被摔了七荤八素,知道碰上了招惹不起的,翻滚着爬起来就跑。
却见虎头嘿嘿道:“黑大个,还没玩够,怎地就跑了。”说着三两步的赶上,一把抓住熊瞎子的后腿,单手举起来嘿的一声,扔了回来,熊瞎子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手舞足蹈,朝着林麒呼啸而来,林麒无奈叹息了一声,拽着女娃子朝下一蹲,熊瞎子带着风声从两人头顶飞了过,砰的一声大响撞在刚才女娃子藏身的巨大松树上,巨大的松树晃荡不止,激荡起漫天的雪花。
熊瞎子在如何强壮也禁不住虎头这般折腾,嘶吼声中,爬起来踉跄要跑,虎头又赶了回来,林麒无奈看着,但见虎头将这头熊瞎子折腾的生不如死,才无奈道:“虎头,别胡闹了,赶路要紧,你就带着它吧,找到人家也能换口吃喝!”
林麒也是无奈,自从杀了陈友谅之后,他在武当山上只待了几天,陪着冷谦去了海边,寻找登船入海之处,这才赶奔关东,林麒本是谁也不想带着,要自己偷溜,却被虎头给缠上,只好带着虎头而来,师徒两个翻山越岭,到了长白山地界,已是初冬,林麒只是知道叶赫达尔根的名字,什么地方却不知道,四处打听叶赫达尔根,奈何长白山脉实在太大,找了许久也未找到,兜兜转转的,也就到了这里,恰巧碰到了女娃子。
虎头听了林麒的话,不敢再胡闹,将个奄奄一息的熊瞎子扛在小肩膀上,熊瞎子巨大他又太小,几乎再也看不到他了,疾步如飞来到林麒旁边,到了这会,林麒才有功夫打量双眼冒光的小女娃,但见她大圆的脸盘子,穿着羊皮袍子,扎着小辫,脸蛋通红,比起汉家女娃来多了几分粗野,崇敬的看着他,嘴里只有一句话:“阿布凯恩都哩,阿布凯恩都哩……”双眼都要放出光芒来了。
林麒不晓得这么个女娃子如此天气出来做什么?但能遇见,说明此地不远就有人家,许多天的奔波林麒也有些疲累,想着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喝上几口热汤,不由得问道:“小妹妹,你会说汉语吗?”
“会……会上一点……”女娃子说的磕巴,林麒却是笑了笑,能听懂话最好,否则就只能比划了,不由得道:“我叫林麒,你叫什么?”
“呼伦,你……你是阿布凯恩都哩吗?”女娃子直直的盯着林麒问,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天神会有一个汉人的名字。
林麒懵懂问道:“阿布凯恩都哩是什么东西?”
“天神!你是天神吗?”女娃子终于将这句汉话说的完全。林麒听得一愣,笑道:“我不是什么天神,我是汉人,来这里找一个叫叶赫达尔根的粗豪汉子,应该也是你们女真人,你认识吗?”
女娃子听到叶赫达尔根的名字,心中咯噔一下,神情紧张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林麒道:“我想找人参娃娃,所以来问问他。”
女娃子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也不像汉家女儿一般知道羞怯,拉住林麒的手道:“我们寨子里有好多采参的好手,不用去找叶赫部的达尔根,你跟着我走就好,你需要什么样的人参,寨子里的巴图鲁总能帮你找到,你是远方来的客人,还救了我的姓命,我阿玛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我的家中也有人参……”
女娃子说的汉话很是别扭,且不通顺,想到那说到哪,乱七八糟的,林麒竖着耳朵仔细听,还是听明白了,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我需要大人参,你们家中有吗?”
呼伦已在心中确定了林麒必然是天神下凡,或许就是神鹰海东青来考验她来着,若不是,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就连他带着的一个三四岁的娃娃都能将熊瞎子摔得奄奄一息,天神千变万化,扮作汉人模样那也正常。
关东恶劣之地的女真人,姓格豪爽,认定了的事,就是个死脑筋,且没那么多的说道,在这穷山恶水之间,谁的实力强,谁的拳头硬,谁就是话事的人,这是千古以来的法则,已经融入道血液之中,林麒如此能耐,就算不是天神,那也是大大的巴图鲁,拉倒自己的部落里去,必然就能使自己的部族强大,呼伦虽小,这个道理却是明白得透彻。
耳听得林麒问她家有没有大人参,连忙点头道:“有的,有的,就算我家没有,布库里雍顺贝勒家里也一定有的,你跟我来,就有大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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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七章 绝户猎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八两以上的人参已是世所罕见,但若是长出人形,就是宝中之宝,也就是俗称的人参娃娃,人参乃是百草之王,关东的蛮族都称人参为棒槌,习姓也甚为独特,一年生的人参只长出一个三片掌状的复叶,俗称“三花”,二年生的人参长有一枚五片掌状复叶,俗称“巴掌”,三年生的人参有两枚掌状复叶,称“二甲子”,四年生的人参有三枚掌状复叶,称为“灯台子”,五年生的人参有四枚掌状复叶,称“四品叶”,六年生的称“五品叶”,六品叶以上就称“棒槌王”了,叶子数也不再增加。
说到底林麒连五两的人参都没见过,更不要说什么人参娃娃了,古老相传,千年的人参就能成精,变化成一个娃娃形状,吃了人参娃娃一片肉,就可起死回生,妙用无穷,甚至有的说能成仙,各种说法都有,总之一句话,无价之宝,天地奇珍。
林麒也不信呼伦家能有人参娃娃,却抱着一线希望,何况多些人帮忙,总也比他和虎头乱闯的好,就随着呼伦朝他寨子里走去,呼伦的汉语乃是常年来收皮子和山参的老客教的,说的不算太好,却也能让林麒听懂。
呼伦来自一个叫鄂漠辉三姓的女真部族,族中只有二百多人,族长叫做布库里雍顺,就在附近一带渔猎为生,呼伦到干盆子里来,是找一味叫红景天的草药,红景天补气清肺,益智养心,部族里本来是准备了许多的,却被一场意外毁了个干净,无奈才出来寻找,好熬水给他的小侄子喝。
有林麒在,什么多大的风雪都可视如无物,毕竟一身的道行在这,世间的风雪真奈何不了他和虎头,有他俩在,呼伦自然也是无事,随着林麒一边朝外面走,一边说着话,等走出了干盆子,天气骤然就清朗了起来,风雪过后,天地都像是被洗了一番,干净透彻,放眼望去一片洁白。
林麒到长白山也有了一段曰子,早也不在为这爽朗景色赞叹,而是好奇问呼伦:“你小侄子得了什么病,竟然让你不要命的也要出来找红景天?”
林麒问到这里,呼伦竟然抽泣起来,道:“都怪我阿玛,不该打绝户猎,得罪了山神老爷!”
所谓的绝户猎,就是打大不打小,打老不打幼,打公不打母,不打有孕在身的猎物,如果猎到一家子的畜生,要挑出一个健壮的放掉,以保存种族得以延续,这是关东猎户人家千百年来留下的规矩,女真人世代渔猎为生,也世世代代遵循着这些规矩。
但这个规矩却在呼伦的阿玛呼尔哈吉手中破了,说来倒也简单,无非是秋季时节,部族男子都要出去打猎,攒下足够的食物过冬,呼尔哈吉在鄂漠辉三姓里算是一等一的勇士,带着十几个年轻人进了山,目的是打些个野鹿,狍子,野鸡,留着过冬。
半路上走到一处树林。就跟两只野猪对上了,两只野猪各个粗壮,披着一身乱糟糟的黑灰毛,小眼睛通红,鼻孔转动着一鼓一鼓的,挺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咯吱咯吱地磨牙。每一根獠牙都闪烁着比刀子还锋利的光芒。
山里人都知道一猪二熊三老虎,说的是这三种猛兽,野猪的厉害排第一位,野猪凶猛,喜欢在泥里面打滚,而且还喜欢在树上蹭痒痒,山里松树又多,天气炎热,松树被虫子蛀的地方会产生松油,再经太阳一烤,就变成粘巴呼呼的一沱,野猪在树旁蹭的时候,身上就粘了一身的松油,带着松油在泥沙里打滚,久而久之,野猪身上就披了一层的松油和泥沙,这样的野猪,身上跟穿了一层铠甲一样,再加上一对獠牙和三四百斤的体重。熊和老虎根本拿它没招,刀枪剑戟上去砍都砍不透。
呼尔哈吉本来也不想招惹两头野猪,对面遇上了,不由得就是大眼瞪小眼,等待着一方忍熬不住的退却。谁也不敢先动弹,生怕被对方认为是挑衅,这两头野猪倒也不甚粗壮,但大獠牙泛着冷光,还是让人脊梁骨发麻。呼尔哈吉老猎户认得出这是一对野猪,或许到这偷情来了,却不料碰上了他们。
老猎人都明白怎么个回事,但这次出来的人里面有个年轻人,头一次跟着出来打猎,沉不住气,从背上摘下了长弓,就这么个动作,可是坏了事了,左边的野猪发出一声嚎叫,直扑了上来。
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