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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苗君儒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定然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知道得越多,自身就越危险。
可是有些事情,他要是弄不明白的话,实在心有不甘!
他料想那个躲在幕后的人迟早要露面,前往西藏的路上,也将凶险重重。只是他并没有想到,居然那么快就有人来找他。
第三章血色之钻
自古以来,喜欢玩鸟的人不少,但是喜欢玩鹰的人却不多。
相对其他玩鸟的人来说,鹰的玩趣不多,只有斗鹰和捕猎两种。而且鹰相当不好伺候,要有专门的人看护,豢养的费用相对要大得多。
因而,玩鹰的大多是豪门贵族和武林侠客。
有人玩鹰自然就有人猎鹰,把鹰从山林中捕来卖给玩鹰的人。
猎鹰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职业,在捕捉的过程中,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鹰啄瞎眼睛。再者,捕鹰的地方一般在人迹罕至的高山上,山道险峻,豺狼虎豹,虫噬蛇咬,往往连命都会搭上。
但是猎到一只好鹰,就能卖一个好价钱,足够一家人生活一年半载的,所以有很多人不惜自己的性命,到深山老林中去猎鹰。
苗君儒有一次到川西牟尼芒起山考古的时候,经过甘孜的一个山谷,不小心摔伤了腿。恰好被一个从山里来的彝族猎鹰客看到,将他背回到家里养伤。
那是一个只有两三户人家的小山村,猎鹰客的家就在村头的山坡上。猎鹰客40多岁的样子,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日子过得很艰难,平常吃的都是红苕和野菜煮的饭,很少看到一点荤腥。
在川西的莽莽大山中,很多山民都是靠红苕和野菜度日的。但是山里人自然有招待客人的办法,那挂在灶头熏干的野味、河里的鱼虾,都是上等的好菜。
他在这户人家的竹床上躺了两天,终于可以下地走了,待到腿伤完全好,已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他看到这户人家用来照明的铜油灯,居然是汉代的古董。
和山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能够深刻感受到他们的淳朴敦厚。
在离开的时候,他对那男人说,如果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可以拿着那盏油灯到重庆去换钱。他留下了两块大洋,还有一张写着他名字和地址的纸条。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会合上那些学生之后,却被飞天鹞的人绑了去。
他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这个猎鹰客会来重庆找他,而且是在他刚下课后。
他看着这个须发浓密的男人,差点认不出来了。
这个男人拿出了一页纸,还有那两块大洋,有些怯怯地说道:“苗教授,我找你来了!”
苗君儒看了那两块大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好一会才激动地说道:“大兄弟,走,先回我家去!”
在回住处的路上,那男人忸怩着说道:“苗教授,我没有带那盏油灯来,那东西留着还有用呢!”
苗君儒说道:“没关系,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尽管说!”
回到家刚坐下,那男人拿出一样东西,说道:“苗教授,我带来了这样东西,不知道值不值钱。”
苗君儒望着男人手上的东西,顿时眼睛瞪大了。那是一颗比鸡蛋还大的红色钻石,在光线的映射下,通体折射出一种夺目的红光,整个房间都似乎被这种光线充满了,看得人眼花缭乱。从那钻石表面的折射光线判断,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那颗松赞干布作为聘礼的红色钻石。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一个贫穷的猎鹰客手里?他惊道:“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个男人说道:“是一个人给我的,叫我拿来给你看!”
苗君儒的内心大惊,表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说道:“在你家住了那么久,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这个男人说道:“叫我达瓦吧!”
苗君儒说道:“达瓦,你是怎么来到重庆的?是谁给了你这个珠子?他叫你来找我,是想我做什么?”
他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达瓦似乎愣了一下,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他泡了一杯茶,要达瓦先喝茶。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说也无妨。
达瓦喝了几口茶,低声说道:“你认识飞天鹞,对不对?”
苗君儒觉得达瓦好像变了一个人,跟原来那个木讷而敦厚的达瓦相比,眼前的达瓦具有一种久历江湖的老练与深藏不露,眼中的那份淳朴被阴险所代替。对方选择在这时候来找他,又说出那样的话。他觉得没有必要再兜圈子了,正色问道:“你的老板是谁?”
达瓦并没有回答苗君儒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去找宝石之门?”
苗君儒也反问道:“你为什么想知道?是谁叫你来问的?”
达瓦说道:“苗教授,我可是替人办事,人家送给你这个东西,就是想知道一些事情!”
苗君儒“哦”了一声,说道:“你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
达瓦笑了一下,说道:“其实那年你被飞天鹞他们绑了去,是我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也许你不知道,他们那帮山匪除了打家劫舍之外,最厉害的就是从地下挖财宝。当我知道你是考古学教授之后,就给他们送了信。那时候,他们刚刚挖了一座皇妃墓,出来不少东西,正想找人给那些东西估个价。”
苗君儒冷笑道:“我住在你家的时候,看到过一些用来盗墓的工具,你对我说是捡来的!你们猎鹰是假,只是寻找深藏在大山里的坟墓!你既是猎鹰客,也是一个盗墓贼,对不对?”
达瓦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他玩弄着手里的红色钻石,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东西价值连城,不知道老板是怎么弄到手的。他要我来找你的目的,是想和你合作!”
苗君儒问道:“怎么个合作法?为什么你老板不直接来找我?”
达瓦说道:“他不能直接和你见面,所以派我来,其实不要你做别的,只要你沿途留下标记给我们就行了。如果你答应的话,这颗珠子就是你的。”
苗君儒微笑道:“你老板好大的手笔,这可是无价之宝呢!”
达瓦说道:“比起宝石之门内的东西,这颗珠子并不值一提。我也是藏民,小时候就听过那个传说。连我都不相信,传说居然是真的。”
苗君儒心中想到:达瓦以前应该是马长风的人,只是担当着线人的角色,没有正式入伙,所以马长风带着手下的人投军抗日时,达瓦仍干着盗墓的营生,并很快正式入伙,所以马长风带着手下的人投军抗日时,达瓦仍干着盗墓的营生,并很快接触上了帮马长风的大老板。当马长风拿到绝世之钥,并和那个大老板闹翻时,那个大老板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大老板的势力确实敌不过康礼夫,可这么好的事情,谁愿意错过呢?所以,那个大老板想出了坐收渔翁之利的办法,通过达瓦来找他,并不惜拿出这颗无价之宝作为交易的筹码。
估计那个大老板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物,不然的话,也不会那么快知道他与康礼夫之间的事情。
苗君儒想了一下,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有一个要求,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找到宝石之门后,我要拿两成!两天后出发,到时候我会告诉你怎么留下记号!”
达瓦把那颗血色钻石放在桌子上,朝苗君儒鞠了一躬,然后走了出去。
达瓦离开后,苗君儒把那颗血色钻石放到口袋里,走出门外,见那两个监视他的男人还在路边游荡。
那两个男人跟着他,一路来到礼德斋古董店,才闪进一条胡同中不见了。
刘大古董对苗君儒的突然到来显得有些意外,忙把他请到里面的厢房。
刚一坐下,苗君儒就问道:“你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刘大古董焦急地说:“还没有找到,我正急呢!怕那些人使坏,不敢报警呀!”
苗君儒说道:“报警也没什么用!重庆那些警察有几个能真正破案的?”
刘大古董连连叹气道:“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苗君儒从口袋中拿出那颗血色钻石,托在手上说道:“刘掌柜,你帮忙看看,重庆有谁会有这东西?”
刘大古董接过血色钻石,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我听说玉华轩的李老板得到过一块很大的血色钻石,还请人看过呢,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这东西价值连城的呀,怎么到了你的手中?”
李老板的全名叫李德财,在古董界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仅在重庆就有三家分号,另外在上海、北平、广州等大城市,也开设有分号,生意做得相当大。
苗君儒认识这个人,只不过彼此的交道打得比较少。他问道:“李老板平时是不是还有一些珍稀古董出手?”
刘大古董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有两次还请我看过,都是好货呢。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
苗君儒说道:“我想去拜访一下他!”
刘大古董说道:“找他做什么?李老板这人的生意做得很大,但是脾气也怪,就像我老板康先生一样,不容易见到的!”
苗君儒说道:“不容易见也要见。刘掌柜,告辞了!”
他离开礼德斋的时候,见内堂廊檐下有两个妇人,一脸愁容地坐在那里说着话,柜上的两个伙计正在招呼客人。刘大古董一直送他出店门口。站在台阶上,苗君儒问道:“刘掌柜,你打算怎么样找回你的儿子?”
刘大古董用袖子擦了一把老泪,哽咽着说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听天由命吧!”
苗君儒低声道:“我有办法!”
刘大古董的眼睛顿时一亮,低声说道:“请指教!”
苗君儒凑到刘大古董的耳边,低声道:“你可以花些钱,雇一些道上的兄弟,等他们离开重庆后,在路上下手把东西抢过来,怎么样?”
刘大古董的脸色大变,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要是让康先生知道了,还不把我全家灭了口呀!”
苗君儒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家三代单传,要是绝后的话,还不是等于灭了全家呀?”
说完,他朝刘大古董拱了拱手,向别处走去。
玉华轩与礼德斋同在一条街上,相隔并不远。苗君儒走进去的时候,看到一个60多岁,身段不高,唇上有两缕鼠须的老头子,正坐在一张红木太师椅上吸水烟。这老头姓王,据说是李德财的远亲,负责柜上的生意。
王掌柜一看到苗君儒,忙放下水烟壶起身迎了过来,眯起一对老鼠眼,说道:“苗教授,稀客呀,稀客!来来来,请坐,请坐!”
苗君儒并没有坐,而是说道:“王掌柜,我有事想见一下李老板!”
王掌柜的眼珠子一转,说道:“实在对不起,我们李老板不在重庆,他去上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苗教授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对我说,等李老板回来后,我让人去请你过来!”
苗君儒坐了下来,说道:“我早就听说李老板得到了一颗价值连城的血色钻石,想来看一看。另外,我受人之托,只要李老板肯出让,什么价钱尽管开口!”
王掌柜也是场面上的人,知道凭苗君儒在考古界的威望,经常被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请去看货,与高层人物有着一定的关系。就在去年,还陪着中统局的一个头面人物,到店子里买走了一个小商鼎。他嘿嘿笑了一下,说道:“苗教授,你别开玩笑了,我都没有听说李老板有一颗价值连城的血色钻石,你是怎么知道的?”
苗君儒笑道:“世上没有不露风的墙,人家既然托我来找李老板,自然有人家的道理。既然李老板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