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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弼应了,萧天又对着蒋杰说道:“你秘密监视城门,看最近有什么什么可疑人等入城,虽然铁良暂时不会想到我们,不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让两个去办这些事情,又低声对革文军和司徒耀说道:“招募新兵的事你们亲自把关,那些身份可疑的千万不能要,对了,吸食大烟的也不能要,这些人容易被收买。新兵招募到后,立刻精选出两批,差的一批留在城里,精选出来的带出城外去,由你们两个亲自控制,没有我的命令,哪怕皇帝来了也不能调动!”
“老三,听你的话咱们好像处境危险那。”革文军皱了一下眉头。
“暂时不会有危险,可不能不防备在前,大帅尚且自身难保,何况我们这些无关轻重的小人物?”萧天冷笑了下:
“大哥,耀子,还是那句话,这世道,手里有了军权就等于有了一切。大帅委任我当标统,是危险,可也一样是个机遇,就看咱们怎么掌握了!”
司徒耀在那迟疑了下:“标统,你说要真把大帅给逼急了,大帅会不会会不会真的起事?”
“大帅会不会起事我不知道,但我就知道一样,大帅在,咱们北洋就在,大帅不在,别说咱们这些人,就连段祺瑞长官,冯国璋长官一样也会遭殃!”萧天面色肃穆:
“现在咱们和大帅是一条船上的,现在这船开始遇到风浪了,就看咱们能不能和大帅在一起同舟共济渡过去了!”
第六十章 我把这人抓了?
萧天所在的十一标开始招募新兵,这在安阳可是件希罕事。
世道不好,当兵或许是个出路,听说北洋军饷丰厚,一个人拿的饷银够养活一大家子人的,因此募兵公告才一贴出,当日募兵处就被围的水泄不通。
“排队,排队!娘的,那个谁,谁,排队,加什么塞!”罗索精神抖擞,摆出了长官样子在那大声吆喝。
几条队伍一眼看不到头,中间革文军亲自坐镇,看了一眼面前的应征者,吓了一跳:“您老多大年纪了?”
“官长,四,四十。”
“胡扯,您这样子四十?”
“实不相瞒,六十了。官长,您就发发善心留下我吧。”
“我可告诉您了,我招您,可您能不能留下,那就不是我说了算的了,到时候您别怨我!”
“哎,哎。”
革文军摇了摇头,记下了这老头名字,挥了挥手,让到后面用饭,又召着手让下面的人上来
此时城门方向也出现大量士兵亲自盘问进出城之人,蒋杰亲自带队守在城西方向,一天了,也没查出半个有嫌疑的人,眼看着天快黑了,到了关城门的时候,城外忽然匆匆进来四五个穿戴整齐的人。
瞅着像正经人家,士卒也没过问盘问,草草检查了下,正想放行,边上蒋杰忽然叫了声“慢”。
走到这几人面前,领头的急忙掏出一包烟来,笑容满面的递上一棵。
蒋杰推开了手,目光冷冷地在几人身上上下打量,其他几人也还罢了,后面个年轻人避开蒋杰目光不敢直视,手也悄悄的摸了下手里拎着的皮箱。
“把那皮箱拿下来检查。”蒋杰冷冷地说道。
“总爷,总爷,您瞧”
“检查!”蒋杰冷着脸厉声说道。
把皮箱硬夺了下来,士兵打开的时候,蒋杰眼睛死死盯着几人,领头的那个手里拿着香烟,整张脸都因为紧张而有些变形,汗水也顺着额头落了下来。
蒋杰冷笑不断,身后士兵忽然叫道:“找到了,找到了!”
蒋杰回首,几枝枪、几颗土制炸弹都被压在衣服下面。
“事败矣,何不殊死一搏!”那领头的人眼看事情泄露,大声叫道,接着和身而起,直扑蒋杰。
蒋杰飞起一脚,踹翻这人,边上士兵一起动手,早把这人同党齐齐制服。
接过了枪,是几把左轮手枪,几颗炸弹也经过精心制造,看着威力甚大,一旦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姓名!”
听了蒋杰问话,那人抬起头冷冷一笑:“今日事败,多说何益?恨不能杀贼,唯死而已!”
“严密看押,不可走漏半点风声,我这就去标统那汇报此事。”蒋杰冷眼看了此人一眼,匆匆离开
“三哥,今日你猜招了多少人?一千七百二十个!”俞飞兴冲冲的冲了进来。
“多少?”萧天倒被吓了一跳:“近二千个?那么多?”
后面跟着的革文军苦笑着说道:“老三,这一千七百个人里,将来真正能用的只怕不会超过五百个。剩下的你去看看是些什么样的货色就知道了。”
萧天笑了一下,反正也不指望这些人将来真能打仗,不过就是临时充数而已,才想交代,蒋杰走了进来,脸色阴沉:“城门那抓了几个人,看样子像是革命党。”
“革命党?”萧天抓了抓脑袋,革命党倒是个麻烦的事情,眼看着革命党越来越多,自己防地必然少不了这些人的出现。
可问题是抓住了应该怎么处理?杀了?放了?
杀了问心有愧,这些革命党除了领头的那几个人只会满嘴跑火车外,其余的大多都是热血青年,怀着满腔救国大志。
起码在推翻满清,恢复中华这一点上,自己和这些革命党的志向是相同的
放了?一旦传了出去,自己脑袋当场就会落地,朝廷不杀自己,袁世凯第一个会拿自己问刀。
蒋杰端起一碗茶喝了几口:“领头的那个看着倒像个人物,硬气得很,反正我看着不怎么怕死。”
“带进来。”萧天忽然说道。
领头那人被带进来的时候,萧天打量了下,二十来岁模样,容貌英俊,气宇宣扬,萧天看着眼熟,似乎在哪看过一般。
“姓名?”
听到萧天问话,那人只是冷哼一声。
萧天淡然一笑:“我知道你们不怕死,可死是死,总得留下个名字来是不?难不成就这么默默无闻的被砍了脑袋?”
那人一怔,品位了下萧天的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大声说道:“听好了,我乃广东番禺人汪兆铭是也!”
“谁?”
旁人也还罢了,萧天一听,整个人都怔在了那里。
“广东番禺人汪兆铭!今日事败,唯死而已!汪兆铭大好头颅在此,来,来,且拿去染红了你的顶子!”
汪兆铭?汪精卫!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年轻时行刺满清摄政王,慷慨赴死,次后却成了天字第一号大汉奸的汪精卫?
自己可做梦也没有想到,驻防安阳,居然抓到了个汪精卫
汪兆铭冷笑着盯着萧天:“你呢,那官,你又叫什么名字?”
萧天定了下神:“北洋第三镇第六协第十一标标统萧天!”
“萧天?”汪兆铭也是一愣:“你就是那个萧天?”
见萧天点了点头,汪兆铭大声说道:“萧天,你也是条好汉,名动天下,何不登高一呼,使天下归心,恢复我浩瀚神州!若你真能如此,我汪兆铭甘为马前一卒,百死无悔!”
“等等,等等。”萧天摆了下手,让人去把大门关上,不许放任何人进来:“汪兆铭,这些道理不必告诉我,你且说你们此次来安阳为了刺杀何人而来?”
汪兆铭冷笑连连,再不说一句。
萧天让蒋杰松开绑着汪兆铭的绳子,客气的请他坐了下来:“汪兆铭,这里终究是我负责驻防的地方,你和你的同伴在这行刺,未免有些不够朋友了吧。”
第六十一章 精卫誓水,其海终断!
汪兆铭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小着几岁的年轻军官,有些摸不清萧天心里真实想法。
原在行动失败之后,汪兆铭早就已经抱定了必死之心,可是到了这里,忽然发现萧天的态度和自己想像中的并不一样。
在那聊了一会,汪兆铭渐渐放松了对萧天戒备,慢慢把此行目的说了出来。
原来汪兆铭原本是想去南洋投奔在那里活动的孙文孙逸仙的。话说到这个的时候,汪兆铭发现萧天嘴角向上撇动了下,似乎对孙文这个名字大是不屑。
汪兆铭只当是因为孙中山乃革命党的缘故,也没有特别在意,只顾说了下去。在汪兆铭正准备启程前往南洋的时候,忽然听说铁良的得力部下,曾经留学日本,陆军部军学司司长,兼参议上行走的良弼要路过安阳,并在此呆上几天,故此动了刺杀这个自诩“军事天才”的满人。
这事萧天倒也知道,良弼完全是正巧路过此地,让萧天感到有些好笑的,是汪兆铭正是凭借刺杀良弼名满天下,不想这个时候年轻的汪兆铭却已经和同样年轻的良弼成了死对头。
“汪兆铭,你以为凭借你的这几个人,这几颗炸弹,就能刺杀良弼?”萧天冷笑了下:“且不说良弼那里,就是在我十一标就过不了关,良弼若是死在安阳,我萧天是死是罢官事小,可我十一标全体兄弟都要受到牵连,我不会为了任何一个人害了我的兄弟!”
汪兆铭一笑:“本来就知道你不可随我举事,罢了,是杀是剐,汪兆铭决不皱一下眉头!”
“革命党真能救中国?还有你们那个孙文,真就那么值得你们这些人去效命?”萧天忽然冷笑几声:
“孙文,不过夸夸其谈之辈,以‘洪秀全第二’自居,洪秀全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眼见汪兆铭露出愤怒之社,萧天毫不在意:“就说一件事情,日本人欲请孙文离开日本,乃给予其一万五千元要求其离开日本,孙文不经同盟会内部商量,拿了款子私自离开日本,结果引起同盟会内部分裂,此等行径是个领袖应当做的事情吗?”
汪兆铭愕然,这事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萧天又是如何知道?萧天却笑了一下,此刻孙文正从日本到达南洋,私自成立同盟会总部,分裂所谓“革命同志”,看着汪兆铭愕然表情,萧天说道:
“你以为革命党真能成事?全国这些年来在你们革命党的策划下,爆发了大大小小几百起暴动,无一成功。这些暴动,无组织,无纪律,散漫随心,徒使义士流血,民心动荡。原来就积弱的国家更加困顿。能救中国的,绝不是革命党!”
“救中国的难道还是满清朝廷不成?”汪兆铭大声说道。
萧天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能救中国的不是革命党,也更加不会是拖着辫子的满清朝廷!
满清让曾经强盛的中国变得任人欺凌,革命党却让中国变得四分五裂。
这两个势力,谁都不能真正救中国。
能救中国的,只有一个人
“汪兆铭,我不杀你,你走吧,去南洋。”萧天忽然下了一个决心,汪兆铭这人暂时不能杀,留着将来还有用处:“但你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这些话,人有的时候总要做出些抉择的,一旦决定了自己的路,就千万不要放弃。精卫誓水,其海终断!”
“精卫誓水,其海终断!”汪兆铭做梦也想不到萧天竟然冒着巨大危险把自己放了,念着这几个字起身说道:
“萧天,昔日李鸿章冒死以放康有为、梁启超,今日你萧标统亦是如此,其担风险犹超李鸿章!我汪兆铭感念你的恩情,可汪兆铭为革命效死之心已决,精卫誓水,其海终断!翌日汪兆铭当以‘精卫’为笔名,感念萧标统今日之恩!”
萧天苦笑了一下,不想“汪精卫”这个名字却是从自己这里开始。
汪兆铭忽然问道:“萧标统,那我的那些同伴呢?”
萧天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