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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架高大,体形俊美、体质坚实、易饲耐劳,可挽可骑,是经过两千多年饲养纯化的优种。
做种驴的公驴,比战马都高,但是没有马粗实,要配出好骡子还要找良种母马,一般选黑色乌骓马,体毛纯黑,高大健壮的,性格温顺的,这样杂交出来的大青骡才壮健温顺。
这个大青骡显然是遗传基因良好,又高大又健壮,只是这脾气有点不敢恭维,实在是太暴烈了。
这骡子在那尥蹶子,可能是感觉到末日将近,腾起身旋着圈的踢旁边的东西,栓骡子的石桩子被踢的火星直冒,石屑乱飞;汤锅里两个人围着骡子团团转,也靠近不了。
窦二东牵着马进院,汤锅上围着骡子转的两个人殷勤地迎上来,一边呼哧呼哧喘粗气,一边问二冬,想卖马,还是要买肉?
那大青骡子像通人性一样停止了蹄跳咆号,响亮的打着响鼻,身体骨架随着呼吸剧烈张合,虽然二冬没学过相马,但也被这大青骡子吸引住了,特别是大青骡子的目光,在二冬眼中,好像大青骡子在用大大的黑眼睛表达着自己的不甘心和哀求,二冬被柔和的大青骡的目光触动了心弦,他走过去,不顾汤锅伙计的劝阻,去抚摸大青骡子高大的脊背。大青骡子光滑的毛,刺激着二冬手的感官,真是好骡子,不仅骨架*肌肉坚实,而且毛色光亮油滑,皮下好像流淌着潺潺流水。
二冬问伙计,你们买这骡子多少钱?伙计说三十两银子。
二冬心里暗暗生气,这骡子卖肉就不会值十两银子,三十两,宰完根本卖不了十两银子,这伙计明明是看自己想要,不宰骡子了,想宰人。眼珠一转有了办法。
二冬不舍地停止抚摸大青骡,转身对伙计说:认识这马吗?
伙计摸不着头脑,说不认识。
二冬说:看了没有,这马屁股上有烙印,蹄铁有记号,这是县衙的官马,我有急事,要办,可是这马腿崴了,跑不起来,你们给把马牵回衙门,知县大人重重有赏,我借你们骡子骑一下,叫知县大人把骡子钱给你们就好了。
两个伙计真看到马屁股后面有烙印,不敢说什么,窦二冬把马具卸下来,换到大青骡子上,因为官马虽然不高大,但懒得一身膘,比较粗壮,马具还比较适合大青骡子;骑上大青骡子,出了单桥。
也许是大青骡子脱离大难,心情甚好,跑起来一溜烟儿。
俗话说:骑骡子骑膀扇,骑驴骑屁股蛋,骑马骑当腰,骑牛扳犄角;这骡子骑起来比马舒服,因为马跑起来腾空比较高,骑在当腰就正好在前后足两个起伏的中间,相对比较平稳,所以骑马的腾空感觉非常美妙,骑上好马就像腾云驾雾一般。而骡子一般叫走骡,就是它腾空不明显,骑在上面,稳定舒服,而且一般不会像马一样急停(又称闪人,闪人的马很危险,常在人不经意的时候急停低头,把人从马身上甩下来),所以适合在靠近颈部的地方骑乘,可以充分感受骡子高昂的头的安全感。
到了梨园旁,宫秀儿和大冬刚刚听完鸭梨来历的故事,正等着他。
大冬和宫秀儿都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高大的骡子,都围上来前前后后仔细地看,宫秀儿好奇地摸着大青骡子光滑的皮毛,一定要上去骑一下,但是大青骡太高了,宫秀儿身高才五尺开外实在很难上骡子,最后是二冬双手托住宫秀儿的脚踩才给举上去,骑在高高在上的大骡子上,宫秀儿意气风发,又回想起自己也是一个武人,身怀武功,把自己学女工的事完全抛在一边,高喊:大冬拿刀来。
大冬真的找来一根胳膊粗的木棍,笑哈哈地说:“刀来了,师母接刀。”大青骡子脾气真好,对扔过来的木棍视若无睹,站在那一动不动,宫秀儿凌空接住木棍,对二冬说:“你这骡子孝敬师母了吧,以后我骑马上阵就骑他了,太威风了。”
二冬暗暗叫苦,这是自己心爱之物,师母要又不好意思不给,你说这怎么办?
大青骡好像通灵一样,突然焦躁不安,蹄跳咆号,吓得宫秀儿脸色变白,赶紧说:“算啦,二冬你这小气鬼,叫你的畜生如此吓唬我。”
二冬嘴里说:我哪敢呀,其实心里美的呀,像开了一朵花一样。
大冬也骑上过了过瘾,体会一下大青骡子的居高临下,也很快下来了,因为大青骡子开始频繁哆嗦表皮,这是他不舒服不高兴的表现。
这次走起来快多了,因为大青骡子在前面跑,拉车的两匹马也不禁就追,天不黑就到了泊头。因为运河的一路有榆园军在管,所以官船很少,很巧又碰到了郑一成的船,现在郑一成发福了,二冬差点没认出来,而郑一成完全没认出二冬来,因为他看到的二冬还是不到四尺高的小孩,现在都七尺高了。
郑一成的眼也是死死盯住了二冬的大青骡子,二冬则在那捧着一只烧鸡拿着两个烧饼满不在乎的埋头吃,其实他早就看出郑一成的标志:掐算的手指。
在中国民间,失传了一种古老的计算方式,方言叫“那摩”;我有个叔祖就会“那摩”他不识一个字,从来到签自己名的时候就拿出一个小章一盖,也不认识数字,我十来岁的时候,他帮人交易牲口做经纪人,人家把牲*给他养几天,要留下个字据,他不会写,就拦住上学回来的我,帮他写一个条子:代养三个牲口半个月,每个牲口用草料钱多少,共计多少钱,水、火、地震意外不负责任;病死饿死照价赔偿,写完他盖章。我当时就奇怪,他不认字没上过学,怎么算的帐呢?经纪人不会算账怎么行?他就说心里‘那摩’;结果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那摩’。
虽然叔祖不会算账,但是他估计的牛羊出肉上下差不了三五斤,上千斤的牛羊,刨皮,一斤多少钱,一只多少钱,是熟人让多少钱,该收多少经纪人的‘过手’费,他从没算错过。
郑一成虽然人胖了,黑了,衣服也从一般的蓝布变成了绸缎,但是那双时时刻刻掐算的手还是那么样,大拇指在手掌上来回游移,四指随着大拇指屈伸分合,特别是看到眼红的东西,手指越是迅速挪动。
看来是大青骡子让他动心了,其实骡子应该没有驴马值钱,又不会生殖,可是实际上却是骡子贵,特别是好骡子,能卖上两匹马的价钱,我觉得这里面也有点物以稀为贵的意思,比如当今某些*星,非驴非马,却是身价不菲。
二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啥都没够,看到郑一成如此垂涎他的骡子,就想在他身上‘熏’顿饭吃,他舔了舔手上的油晃晃悠悠地牵着青骡子要离开。
果然郑一成按捺不住,过来搭话:兄弟,骡子不错呀。
二冬心中暗笑,表面上却装出憨厚的样子说:“虽然个子大,吃的也多呀,喂不起呀。”
郑一成一看有门,就对二冬说:“兄弟咱们坐下说话,我们一起到前面吃点东西如何?”
二冬闷声闷气地说:“太好了,我正愁没吃饱呢。”
郑一成和二冬来到一个包子铺,对二冬说:“兄弟,我们一见面就投缘,今天老哥请客,你随便吃,一定要吃饱。”
二冬憨憨一笑说:“谢谢哥哥了,来两屉包子吧!”
郑一成嘴张开半天没合上,两屉包子,我一顿才吃两个;明末清初的大笼屉不是现在小笼包八个、十个一屉的小屉,是九印大锅(锅种类繁多,大体可分为两大类:印锅和驮锅。印锅以锅的直径划分大小。印锅又分为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印,以锅的口径大小而定为几印锅,如大九印锅直径2.6尺<;木尺>;,大八印为2.4尺。)上的笼屉,一屉一般是五十个包子,蒸的大包子即使是壮汉也就一般最多吃五个包子。
正好有出锅时间不长的包子,温度正好吃,两屉大包子上来,窦二冬一手拿一个,两口三口一个,还不时来瓣大蒜,喝口醋……。不多时,风卷残云一般,包子没有了。
这吃法看得郑一成两眼发直。
大明孽子 六十九章嘿晃嘿呀
看着郑一成吃惊的样子,二冬拍了拍郑一成的肩膀:“大哥,你这人不错,有用到兄弟的地方,说一声,咱嘿晃嘿呀!
郑一成看时机成熟,对二冬说:“兄弟,既然你说你的青骡子吃得多,难以承受,为兄倒是喜欢青骡子的雄健,不如把青骡子转让给我,我换给你一匹大宛良马如何?”
一匹大宛良马,也价值不菲,看得出郑一成算是真心诚意,相中了这匹大青骡子。
可是二冬却卜楞脑袋说:“你那些马哪个有俺的骡子个大,吃的多,肉长的就多,俺的骡子一匹顶你两匹马。虽然说咱俩嘿晃嘿呀,可是你不能欺负俺小呀!你有钱,俺没钱,可是你要拿矮马换俺的大骡子,不公平。”
郑一成看看二冬,心说不好:“要赔本,……。这小子到底傻不傻呀。”
郑一成接着忽悠,你看,我的马是没你的骡子个大,但是我船上还有骆驼,怎么样,一头骆驼换一匹骡子你合算吧。
按照西域的价钱,一头骆驼可以换两匹马的,所以这还是表现出了郑一成极大的诚意,不过还是要补充一下,本来骆驼不适合南方生活的,是因为郑一成在天津卫的买主爽约了,所以郑一成想带五匹骆驼去济南碰下运气,看看能不能卖出去。这下想换匹大骡子其实是想贿赂一下张七,和张七套套近乎。
其实郑一成知道,现在最有钱的大金主是张七,因为张七不像满清养着庞大的军队和官僚机构,不断地打仗,不断地要耗费资财来建行宫,围场;张七的军队都是民兵,唯一烧钱的就是少数几个老营的防卫,天正突击队那就是最好的猎鹰,收获丰厚,现在东北的金矿用日进斗金绝不夸张,渔业,运输,湖南四川的大米,畜禽肉,都是哗哗的银子。
可是这张七是个吝啬鬼,做起生意来比他郑一成还能算计,赚他点钱很难很难。
有时候郑一成都有向张七磕头拜师求张七收下他这个徒弟的冲动,自己辛苦一生也没赚多少钱,这个比自己小二十多的还是年轻后生的张七张天师,出手就是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虽然郑一成也喜欢高大的青骡子,但是绝不会耗费这么大代价,因为郑一成的人生目标,是要让所有经手的钱来生钱,而不是白白花掉,他对于美食,享乐都没啥追求,就是想把自己的钱变得更多,产业变得更大。
他看上青骡子就是觉得这个骡子世所仅见,献给了张天师,那所有人都会知道这骡子是他郑一成所献,虽然天师比较吝啬,赚不到天师的钱,但是天师势力已经遍及大半个中国,他甚至知道,就算是天师手下的一个移民统领,那也是腰缠万贯,拿下一个地区的市场中的一种货物,比如盐,米,茶,马,铁,金,木材,药材,皮货……。以后就是财源滚滚。
可是眼前这个似傻非傻的家伙还挺难拿下,看来不过十六七,可是憨厚背后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自己这老雕要是栽倒在这小兔子手里,可是以后没面目在生意场上混了。
于是这郑一成说:兄弟,饭饱不如酒足,咱们到前面酒楼边喝边谈好不好?
郑一成想的很简单,只要你酒杯一端,就好说话,我拿不下你这小家伙,以后如何在生意场上混呢!
没想到正中窦二冬下怀,窦二冬就是想骗点酒饭,根本没想把骡子卖给他,可是骗人请客不能直接说:你请我吃饭,这样十有八九是骗不到这顿饭,就是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