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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突然诡异的笑起来,说:“你不肯对我说实话,我又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有些东西在那里,总有他的道理。”
我一字一顿道:“是你害了水缸里那女人,害死她之后,还割掉她的五官四肢,将尸体侵泡在某种防腐物质里,让尸体能继续保存下去对不对?”我说的全身颤抖,这么多年来,我见过各种怪事,还从没见过残忍到这种程度的人,能把自己的同类残害到这种地步。
老太太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语气变得极其冷漠,道:“我还以为你这小娃娃会是什么阴阳高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真是一点门道也看不出来,枉费我高看了你。”
我被老太太嘲笑的莫名其妙,被她话里套话的说话方式彻底绕晕了,只能呆呆的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老太太说:“你知道这个点儿,为什么老弄堂里家家户户闭门不出么,就连一盏油灯都不敢点,房子里一丝亮光都不敢发出来?”
我当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从我进高中以来,老弄堂就是同学们嘴里最神秘古怪的地方,一般也没人敢进那弄堂。各种奇怪到没有合理性的谣言传的漫天飞,搞的晚上一下自习,同学们立刻回家,连在校门口多呆几分钟都不敢。在这种背景氛围下,老弄堂发生什么怪事奇事都是合理的,它成了一切恐怖故事的源头。
老太太说:“因为每天晚上,我都要来这里给自己烧纸钱。外人不知道情况,弄堂里的人都心知肚明,他们怕我,他们怕撞见我,怕惹到我,怕我给他们带去晦气,所以整个弄堂一到夜晚就全是黑暗,没有一户人家胆敢点灯。民间有个说法,说恶鬼缠人,寻的就是夜晚里最亮的那盏灯的方向找,他们都怕成为我的目标。”
“事实上,你只是活死人,还不能称之为鬼魂,更别说恶鬼了。”
老太太内心极其敏感脆弱,我能感觉到她脸上的表情和心理状态的变化,她时而悲伤时而愤怒绝望,如果是鬼魂,她心里牵绊太多,怨气十足,一定是个执念非常深的鬼。老太太说:“自从配了阴婚,我就成了这副样子,我就套着这副衰老的皮囊整整四十多年了。别人以为我一夜之间,就老成这样,说是被鬼魂吸干了精髓,这是胡说八道的说法。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现在的我根本就不是我,真正的我就是躺在大水缸里密封起来的尸体,还说你是阴阳数术的高人,连这一点都看不透,这水平也太差劲了!”
我顶着老太太的嘲弄,心里乱成一团,老太太竟然说水缸里的女尸就是她,这根本不可能。先别说尸体泡四十年而不腐烂需要多高明的防腐技术,单就这老宅的温度条件,也不可能达到这种要求。再说老太太是没有魂魄的活死人,她就剩下一副空壳子了,没思想没灵魂更不存在感情,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她就剩下一副尸身了,怎么可能再换别的尸身,在逻辑上根本就说不通。我十分怀疑这老太太失去魂魄后,已经傻到丧失思考能力了,单就一张嘴胡说八道,不会经过大脑思考。
老太太冷笑着说:“你再去那老屋里看看,在女尸闺房的梳妆台二级暗格里有一张照片,看过照片你应该就会明白我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我盯着老太太看了一分钟,她的脸色依旧是阴阴的笑容,好像给我设下了一道陷阱,正等我跳下去。我没空管这么多了,弄清楚老屋里发生的事比什么都重要。我把老太太丢在原地,飞快的跑进老屋。老屋大门依旧敞开着,里面暗的吓人,为防不测,我给自己开了天眼上了二楼楼梯。
我特意先去大水缸里查看过那具女尸,揭开水缸盖子,里面只有半缸腥臭难闻的黑水,女尸早就不翼而飞了。我按照老太太的说法找到梳妆台的暗格,拉开一看,里面有张泛黄的照片背朝上的贴在暗格抽屉里。
我拿了出来,亮了手机灯光照亮照片。这是一张特别老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对穿喜服的男女。女的身材高大,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女人,正一脸惊惧的看着前方,男的则是个很小的孩子,又大又长黑布大褂,戴一顶西瓜圆帽,这是民国时期的打扮。按老太太的说法推算,她跟老胡配阴婚应该是五几年,当时已经全国解放了,能弄到这身打扮也是为了配阴婚的需要吧。
我仔细看照片中的女人,她身材真跟老太太一点都不像,老太太个子比较矮小,小手小脚的,而照片中的女人可以明显看出她那双特别大的脚,身材要魁梧很多,就算年纪大了身体会变形,也绝对不会变成老太太这样。经老太太提醒,我想起水缸那具女尸,她的骨架就比较大了,女尸手脚都没了,已经很难辨认清楚,不过照着照片上人物的轮廓来辨认,两人的轮廓还是听像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老太太说的是真话,那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借用别人的身体继续做个活死人活下去的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再说,这间闺房里,又怎么会有现代女孩儿住过的痕迹,墙纸、玩具娃娃还有各种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我隐隐觉得不对劲,老太太的话不能全信,她要么对我撒了谎,要么就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我,导致我的思路到了这里,根本就没办法再继续下去。
我从房间里转悠到客厅,抬头看到老太太的遗像,她脸上似乎挂着一抹笑容,这笑容里隐隐有深意,我盯着她看了半天,却一点都看不明白。
所有的线索到了这里,似乎都成了死结,许多问题根本没办法用逻辑来思考下去。总觉得这间老屋很奇怪,这只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我没办法用理智来分析出它到底奇怪在那里,但理智不能代表感性认识,我再次抬头看那张遗像,突然觉得老太太的笑容变了。
我心里一惊,一股凉意从尾巴骨直冲脑门。
第63章另外一位老太太
对老太太遗像的判断,是一种感觉,却出奇的真实,我坚信自己不会看错。我最初看遗像的时候,老太太脸上有一抹诡异的笑容,现在再去看,却发现这笑容消失了,不笑的老太太给人感觉特别板正,像个慈祥和蔼的老人,我不由的推测,真正的老太太生前想必是位讨人喜欢的老太太,是个好人。
笑与不笑的老太太,给人感觉像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我很难把照片中的人认定为那具尸壳子。她的表情和笑容里充满了冷漠和死气沉沉,根本不像现在遗像中的老人,有一种活气儿,特别真实,就像邻家奶奶一样亲切。
我不明白遗像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种变化,就算老屋里有鬼,也不能对这种东西产生变化吧,更何况我的天眼也不是吃素的。这莫名其妙的一个微笑细节让我一阵毛骨悚然,急忙下了楼。
下楼之后,我没有立刻出去,而是去了厨房。厨房在老屋的后面,是一间衍生出来的小屋子,里面堆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灶台橱柜上都蒙了厚厚一层灰尘,更别说蔬菜之类的食物了。也就是说,这间屋子里长久没有人居住。老太太虽说是个尸壳,可她到底还是活物,活物就要像人一样吃喝拉撒,老太太既然住在这间老屋里,必定会每天用到厨房,可是这间厨房竟然长久没人用过。
我再回去找老太太,弄堂拐角的地方,只剩下一堆灰烬,哪里还有半个人影。那些没被烧干净的黄纸钱被风一吹,吹的满地乱滚,端的是阴森吓人,弄堂的尽头模糊黑暗,我心里一阵发凉。
我心里藏了千百个疑问,这老太太究竟去了哪里,她行事神秘,离开烧纸钱的地方没回家里去,却跑哪儿去了呢,难道她在弄堂里有几栋房子不成,看她样子也不像这么土豪的。如果不是家里穷,当年她也不会沦落到卖给老胡家配阴婚。
我心里藏了满腹疑问,尽管知道这老弄堂里晚上会出怪事,却终究抵不过好奇心的折磨,我沿着弄堂里某条街道朝前走过,走过一栋又一栋漆黑的老屋,绕过一条又一条老街,走过牌坊、院落、古宅,最后停在一家高墙大院特别气派的建筑前面大宅子的朱漆大门斑驳的不像样子,门头上本来写了几个大字,不知道什么原因,字都被毁了,只有残破的底色石面还留在那里,显得非常不协调。院墙外种了许多树,有我认识的比如槐树、樟树,也有我不认识的,风一吹树叶就哗哗哗的乱响,在这寂静的老街弄堂里,衬托的整个世界极为安静。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足勇气去瞧紧闭的朱漆大门,连敲了几下,能听到敲门声在弄堂里的回音,却并没有人来给我们开门。我连敲了几次,里面一直没回声,我索性用力推了推门,没想到一下子把大门给推开了,我把两扇门推的大开,举着手机走进去,就看到院子里面全是荒草,都长到门槛那么高了。
再往里面走,整个院子里全都是荒草,长的高的都有一人来高,风一吹迎风乱摆,在这沉重的黑暗里,仿佛无数人影在草丛中胡乱舞动,非常吓人。我越过重重荒草,走进院中,就发现院子靠西墙的位置,立了一只特别巨大的黑影,我毫无心理准备就看到这么个东西吓了老大一跳,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块奇大的石头,竟然有上十米高六七米宽,就这么突兀的立在院子里,显得非常不协调。
在风水上来说,常有用异石镇宅的说法,一般普通家宅,用半人高的石头就能顶破天了,太大太怪的时候不宜用来镇宅,阳气太重,会使家宅易出事端。只有一些大的机关单位才会用到重石来镇,而这老弄堂里的一座宅院,显然还达不到这样的级别,这块重石看造型焕然天成非常独特,用在这里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我见这宅子坐北朝南,每一处都附和家宅风水的要求,唯独这块石头是最大的败笔,心里顿时就起了疑。以我的观察来看,起这座宅子的人,肯定找风水先生看过,否则不会计算的这么精准,落重石这种事情不是小事,主人家不可能不找人来看,这风水师既然懂行,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败笔呢?
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院子里杂草丛生,可重石周围十米范围内,却是光秃秃的寸草不生,端的是怪异非凡,如果不是人为除过草,怎么会有这种怪事呢?
我穿过重重杂草,前面是一栋建筑结构特别严谨的房子,房子飞檐画栋,门楣窗棂透着一股古气,是座有不少年头的古宅子。我推门进去,宅子里乱成一片,桌椅案台翻到了一地,中间杂乱堆了许多书画布衣一类的东西,古宅朱漆柱子上结满了硕大的蜘蛛网,还能看到蜘蛛在网上爬来爬去。
穿过这间宅子,后面又是一座小一些的老宅,我进去一看,发现是废弃的厨房和杂役间,走进厨房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一阵冷风吹来,吹的我浑身一抖。在这样的天气有这种寒风非常奇怪,我见蜘蛛网上的大蜘蛛都被吹掉了,心知这风有异,现在我天眼的时效已经过了,看不到阴物,我急忙又给自己开了天眼。
天眼一开,我就看到厨房里多了个人,这人正是在老弄堂拐角烧纸钱的那位古怪老太太,我吓了一跳,冲老太太吼道:“你不是说你不是鬼吗,只是个失去魂魄的活死人,你怎么又成鬼了?”
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我冲她吼她也不生气,她和善的笑了笑,说:“你这小娃娃脾气可真大,难道是我老婆子惹你不高兴了,我这就出去。”
我急忙拉住她,说:“你先别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