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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与他们纠缠,反一把抓住了薇薇的手腕。
“是你!是你!是你!”
“你个疯子你干什么……”薇薇的朋友慌忙上来试图拉开对方,而壮汉们也回过了神,扑了上来继续玩起了六对一的相扑游戏。但陈诚却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死死地抓着薇薇的手腕,坚定中带着一丝颤抖,口中一直喊着“是你,是你!”
一股绵绵的痛楚沁透了薇薇的整个手臂。那种痛苦,是从手上直传入骨髓,再慢慢地渗入了灵魂。陈诚的手指甲几乎已经陷入了薇薇的肉中,鲜血汩汩地流着,竟似乎有一些欢快。而薇薇,吃吃地看着自己的手,却已经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疼痛了。
或许,是每一根汗毛,每一丝魂魄,都在共同承担与感受着吧……从陈诚那无神而游离的眼睛里,薇薇似乎看到了风景明丽的武当山,看到了三师兄心疼自己的笑靥,看到了他保护自己的身影,看到了他坚守一生的理想和责任……
于是,左眼泪水,右眼迷离,悲伤汇成小溪,恣意地在脸上挥洒。薇薇咬住了嘴唇,试图克制,却越发地感到憋闷。她仰头看了看天空,那么广阔,那么虚无,让人不由得一阵眩晕。
是你,是你……三师兄……你是到了现在还放不下小师妹么?还是说,在叮嘱同门帮你报仇!
一想到这里,薇薇干脆闭上了眼睛。就让一切,在回忆的美好中定格吧……
这个时候,几个壮汉也趁着陈诚全力抓紧薇薇的时候,一举将他制服了。
“薇薇姐你没事吧?呀,流了好多血啊……薇薇姐?”
然而薇薇却始终瘫坐在地上不肯起来。早先被她袭击的那个壮汉本想来问个究竟,但一看见女孩子这幅令人心碎的模样,努了努嘴,也就不好说什么,转身走了。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在救护车内,陈成的呼喊撕心裂肺,没有人明白他念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但此刻,薇薇却将每一个字深深地铭记在了心头。人群缓缓地围了上来,在其中,还有定格的镜头和闪烁的镁光灯,以及一些客观得没有任何情感的评论——
“各位观众,我现在是在中州大学宿舍区内。近日来,该校已经陆续有六名学生无故精神分裂,严重者已经陷入了永久昏迷状态。刚才被医护人员带走的是该校2005级国际贸易系硕士研究生陈诚。现场有一名被他袭击受伤的女同学。另外,我们还在现场看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
那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儿,五短身材,小平头,一身青襟短褂,蹬着双平底儿粗布鞋。一手拿着纸幡,一手抓着把纸钱,边走边撒,一路分开了人群来到了这里。围观者大多避之唯恐不及,有不知详情或者想看热闹的,也被别人急三火四地拉走了。于是七八千围观者,被这个奇怪的老头儿赶跑了一大半。
“记者在现场看到了一名服装奇异的老人,而中州大学的负责人却没有对近日来连续的遇难事件做出回应。在我们的大学校园内,竟然允许撒纸钱祭拜这种迷信的事情发生,看来我们社会的移风易俗工作尚需要加大力度。下面让我们采访一下这名老人……”
白色的纸钱,纷纷扬扬,在阳光的照耀下勾画出了一道道明丽的弧线,欢快,然而悲伤……
第一章 查悬案林诗薇受命,拘魂魄引魂灯逞凶(二)
“薇薇被人打伤了?在哪里……校医院门诊观察室么……好的,我这就过去……”
当阳光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薇薇那边一来二去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不会知道的,不过放下了电话,阳光的心里倒是纳闷了——
薇薇会跟人打架,还被人打伤了?
别的不敢说,阳光可是深知道她的手下功夫。况且“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也是她经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算跟人打架了罢,林诗薇还能被打输,那无疑是等于告诉世人:糖是酸的,醋是甜的,爹地是女的,妈咪是男的一样嘛!
开学报道的前一天,阳光也接到了师门的通知,说是师父他老人家夜里打坐,一股心事涌上心头,所以让门下各弟子小心从事。其实,“一股心事涌上心头”这样的事情,师父从来就没算准过,阳光本来是想提醒他老人家心绞痛的毛病要提早治疗的,然而久未回山,学校的事情一多,渐渐的也就忘了。
要是师父的心绞痛严重了,那还是要去开点药来吃为好,阳光的心里是这么盘算的,这下正好去医院开药,也顺便看看薇薇到底是撞了什么邪了……
然而到了校医院观察室,他才发现事情真的有些不对:薇薇傻傻地坐在椅子上,左手手腕处包了半尺宽的纱布,隐隐地还见了淡红的血迹。这要是换作平日里那个连牙痛都忍不住要来看医生的她,这会儿还不早闹翻天了?
又端详了几眼后,阳光也有些发慌了——因为平日里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总是阳光先慌的,然后是薇薇来安慰他并稳住局面——所以今天,一时半刻里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薇薇的同伴认出了阳光,连忙把她被一个疯子袭击而受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后来便找了个借口跑掉了——大概是怕碍着他们小两口借受伤一事好好地“发挥”一场吧。
“薇薇,薇薇,你……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谁弄伤你的?怎么出来疯子了?”阳光轻轻地用手背蹭了蹭薇薇的面颊,可是却毫无反应。这要是在平日里,她一定至少会笑吟吟地给阳光一个爆粟,说声“坏蛋”之类的话来。
“你……你说话啊……谁弄伤你的?”阳光实在是从来没见过薇薇的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一时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就地踱起了圆圈步。
“是三师兄。”薇薇从嘴角边缓缓地挤出一丝气息来。
阳光着实愣了一下:“你说……谁?”
霎时间,两行清泪从薇薇的眼中倾泻了出来。
“是三……师兄啊……”
阳光听后,使劲晃了晃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可能的,开玩笑的——”阳光的嘴似乎也歪了,不住地在念叨着,“没个千八百年功力,没可能让师兄栽跟头的,没可能的!”
薇薇没有说话,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掩住了脸,号啕大哭起来。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阳光终于在踱了无数个圈、说了无数次“没可能的”以后,想起了打电话求助。于是他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机,颤颤巍巍地拨通了号码,第一次提示是办证的;第二次是个广东人接电话,呜哩哇啦说了一大堆然后挂断了;好不容易在第三次才颇通了小师叔陈青阳的手机。
“师叔、师叔……我,阳光,我们这里……啊……呃……师叔你在听么……”
就这样,原本五分钟便能说明白的情况,阳光整整用了半个小时,各种主谓宾定状补语连同插叙倒叙中文英文全都用上了,才算是把事情说清楚。电话那边也安静了足足有三分多钟,终于在哽咽和磨牙声中传来了回答:
“阳光……你和薇薇在那里等我。我……我把玄天御神剑请下山,马上去找你,你等着,你等着……”
阳光隐约地听得出来,对方也是强忍着泪水,把满口的牙咬得咯吱响,才勉强挤出那些回答的。正要放下电话,那边却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阳光,你和薇薇原地待命,万不敢造次,其余的我会有决断。”
声音短促、有力、果决,是师父。只不过那声音,好像也在瞬间苍老了许多。阳光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便木讷地随便应了句声。
“师兄!陈诚可是你亲徒弟啊!你不去,我去就是了!”电话那边再次传来了陈青阳暴怒的大吼声,物品落地的嘈杂声,弟子们出入的混乱声,声音大得连三尺开外的薇薇也听到了。
“赵敬阳!你冷血!你混蛋!你把电话给我!给……”
“为师重复一遍,原地待命,不要造次。”
对方挂断了电话。
阳光看了看薇薇,伸出手去,想安慰,却颓然地放了下来……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阳光好容易把薇薇拽到了学校食堂去,打了饭菜,又把碗筷手把手地交给了她。薇薇端着碗,还没吃,眼泪又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平常,三师兄最喜欢吃这些了……记得小时候在武当山,大家都吃素,师兄就偷偷下山去弄吃的来……我被山下小孩子欺负,也回回是师兄出头……”
“别说了……”阳光把头转了过去,狠狠地擦了一把鼻涕眼泪。
“薇薇,要不我们动手吧,”阳光缓了缓情绪,“你的‘灵媒’法门总能找出那畜牲的,我去联合附近的同道,等青阳师叔的玄天御神剑一到——”
“算了吧,”薇薇用一口菜堵上了阳光的嘴,“青阳师叔那是气话。况且掌教真人也不可能允许。”
发泄掉了心中大部分的情绪之后,薇薇也恢复了冷静。不错,虽然说三师兄陈诚变成了这副样子,但究竟是不是惨遭妖魔荼毒尚未可知;就算是,那么对方到底什么来历也不清楚,怎么可能轻易动用玄天御神剑?而最重要的是——如果三师兄真的是跟什么东西斗法失败,落得如此下场,那么这个“脏东西”之前怎么没有显露出端倪?且以自己和阳光的道行,贸贸然去涉足,那无疑也就是一死罢了。
“薇薇,你到底答应么!”阳光腾出了嘴,急急追问道。
“掌教真人的命令是,原地待命,不可造次,这是你说的。”
“可是——”
薇薇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阳光:“三师兄的‘天空霸邪’之术,比起我们如何?”
阳光咂了咂舌头,没有说话。其实他明白薇薇的意思——如果连执掌妖部、驱役百鬼的“拘役”法门至高道术“天空霸邪”都栽了跟斗的话,那么凭仅仅会操纵草木精灵的林诗薇,和他只能退散一般邪灵、连抓鬼都抓不到手的阳光,贸然行动真的就是送死一般。
“可是——”阳光仍然不甘心,“我们总不能干呆下去吧?”
薇薇回答的相当冷酷:“掌教真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啪的一声,阳光气鼓鼓地将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然后就痛得猛然把手抽了回来。但就是这一痛,阳光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薇薇,你说‘掌教真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吧’?”
薇薇折腾了一天着实也是饿了,就在埋头吃饭的空闲里随口应了一声。
“那么好了。你一直就不是武当的正式弟子,掌教真人的话只是做个参考;而我呢,遵守‘原地待命’就好了,原地,就是在中大;待命,就是等待下一步命令——”
“啊……呃……”薇薇急忙把口中的饭菜咽了下去,然后扯出了一个饱嗝,“你的意思是?”
阳光的嘴边挂起了一丝坏笑,“这就是说,你去查查三师兄为什么会疯掉,而我在‘待命’期间保护你的安全,我们两个也就不算是抗命不尊了?”
薇薇拿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阳光看了好一会。真没想到这小子手底下功夫不怎么样,拿人话柄的本事倒是一流。也难怪,她现在是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前几个人一起逃下山去玩,回回总是阳光挨的板子最少,且事后还有饭吃了……
于是,薇薇鼓足了一口气,却片刻间就泻了下来:“还是不行。掌门师叔那边毕竟不好交代。”
阳光马上就接过了话茬:“师傅不好交代,那青阳师叔就好交代?现在看来,青阳师叔来中大出头是早晚的事情,到时候人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