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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最忠实的仆人,背负着全族的希望和重托,哪怕我们全都下了地狱,也必须要将这个万恶的魔鬼除掉,无所不能的神会庇佑我们!”
灰袍人的声音非常的特别,不算高亢有力,也没有激情四射,却犹如春风一般吹过每一个武士的心里,激发起他们无畏的斗志和勇气。每一个都卯足了劲儿,哪怕是拼死也要将这个为祸人间,生灵涂炭的魔鬼赶回地狱去,因为他们都是神圣的神庙卫士,他们生存在价值和意义,就是守卫神庙,和神的敌人战斗,哪怕是神庙祭祀的一句话,都是他们进攻的号角。
看着这些士气大增的神庙卫士,灰袍人被罩帽遮挡住的脸上不由就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他叫达诺萨,是神庙十二个灰袍祭祀中的一个,而在灰袍祭祀之上,还有四大黑袍祭祀和至高无上的大祭司。可对于世人来说,灰袍祭祀已经是非常不得了的存在了,哪怕是许多强大的领主,在他们面前都是客客气气的,因为他们是神的仆人,代表的是神的意志,即便是领主的就职,也必须要得到神庙的认可和祝福,否则哪怕实力再强大,也名不正言不顺,甚至会被其他领主群起而攻之。
可达诺萨不甘心,他身上的这身灰袍已经穿了十多年了,而他自认为不论是哪方面都比现有的红袍祭祀强。不过神庙向来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在没有空缺之前,哪怕他表现再好,也永远不可能得到晋升。而不能成为红袍祭祀,他就不能进入神庙最神秘,也最核心的密室去聆听神的旨意。对于他们这些祭祀来说,距离神越近,聆听到神的声音越多,得到的好处就越大。每当看见那些老弱不堪的红袍祭祀走进密室去接受神的福音时,他就恨不得冲进去将这些素位裹尸的家伙全都杀了。
无所不能的神好像听到了他虔诚的祈祷一般,一个红袍祭祀摩亚居然在一次外出中遭遇到魔鬼的袭击,不仅丢了性命,就连灵魂也被吞噬,找回来的只有一个干瘪的尸体。摩亚的死彻底激怒了大祭司,这才有了这次的屠魔行动,红袍灰袍祭祀几乎倾巢出动,规模之大,堪称自神庙建立以来前所未有。大祭司更是承诺了,如果红袍祭祀杀掉魔鬼,自己就退位让贤,如果是灰袍祭祀杀掉魔鬼,就补摩亚的缺,成为红袍祭祀。
当时达诺萨就觉得这是神给自己的绝佳机会,于是他片刻也不愿意多待,带着扈从于自己的神庙卫士抢在其他祭祀之前出发了。摩亚已经老了,少了激情和斗志,死在魔鬼手中也不足为奇,可他达诺萨不一样,他一定能够手刃魔鬼,成为全族的英雄,身披上他梦寐以求的红袍。
“预言?”达诺萨在心里不屑的冷笑,他虽然是神最虔诚的信徒,却压根儿不信什么所谓的预言,在他看来,这些无非是喜欢装神弄鬼的大祭司借神谕之名弄出来的,这种事大祭司并没有少干,当然,如果是换着达诺萨也同样会如此,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觉,但凡尝试过之后,就不会有人想要放弃。
大祭司霸占着这个位子已经四五十年了,是不是有些太久了?这个念头虽然有些对大祭司不敬,可只要能得到神的青睐和庇佑,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如今的大祭司,当初不也是这样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吗?达诺萨眯缝了一下眼睛,思绪不由就纷飞了起来。
就在此时,两只体型巨大的狼型异生物突然间就停下了脚步,然后变得异常的狂躁不安,浑身的毛竖了起来,喉咙里也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要发动攻击的前兆,可它们却伏低了身子,不是蓄势,而是胆怯害怕的表现。
达诺萨心头一沉,可还没来得及反应,丛林深处一道凌厉的寒光就凌空激射而出,幻化成数十道波纹,瞬间血花如丝绸般片片铺开,随同飞散的还有无数零散的残肢内脏,两只体型巨大的狼型异生物几乎只是瞬间就被肢解成了上百块碎片,甚至就连躲闪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所有武士大惊失色。他们想不到魔鬼那么疯狂,居然敢袭击他们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以前他不是只敢偷偷摸摸的挑落单的人下手吗?这两只崱晷虽然已经被驯化,可经过神庙特殊方式的催化和训练,攻击力不减反增,哪怕是皮糙肉厚、力大无穷的泰坦遇上它们也只能落荒而逃,可现如今它们却瞬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肢解了,这份能耐,已经超出了他们每一个人的想象。
但他们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神庙卫士,很快就从最初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几个人立刻用自己高大的身子将达诺萨护在中间,犹如铜墙铁,其余人分成几组,分别向发动袭击的地方包抄而去,动作非常迅速,配合也非常到位,像是经过很多次演练。
达诺萨瘦弱的身子被几名武士一挡,几乎就看不见了,他阴沉着脸,神色极为难看。之所以敢赶在其他人前面出来击杀魔鬼,除了自己精心训练出来的扈从和自命不凡的能力之外,最大的依仗就是被自己驯服的这些异生物。通过它们敏锐的嗅觉和超乎寻常的探寻能力,自己才有可能找到魔鬼的巢穴,然后将其无情的杀死。可没想到魔鬼却像是洞悉了自己的盘算,抢先将这两头崱晷杀死。
当然,不过死了两只崱晷,对他来说虽然心痛,却也算不得什么。但令他心惊肉跳的是,如果刚才的袭击的目标不是崱晷,而是自己的话,自己能否闪避或是抵挡得住?可不论怎么违心,他心里都很清楚,这一击真要冲自己来,恐怕自己是凶多吉少。
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这一击就足够令他将所有的豪情壮志全都抛到脑后,然后头也不回的逃命。可这次他带来了整个精锐的团队,这些神庙卫士每一个拉出去,都能碾压那些异族的入侵者,而自己的能力也要借助他们才能发挥到极致。达诺萨不相信,拥有如此精锐的力量还不能干掉这个魔鬼,除非他和大祭司一样,已经成为了超越了自己想象的存在。
但有这样的可能吗?对于他们来说,大祭司即便不是神,也已经是半神,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实力强大的领主曾经妄图颠覆神庙,取而代之,可最终全都成为了一抔黄土。
当然,不论是谁成为大祭司,都会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深沉莫测。没有人见大祭司出手过,但凡见到的人都已经死了。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来自于神的力量已然超乎了人们的想象,或许只是举手投足,就已经能够移山倒海。
这也是达诺萨**之所在,他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成为大祭司,获得这种足以让他俯瞰全世界的力量。甚至成为世界第一人他都不会满足,异族的入侵让他知道除了他们现在的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其他更广阔的世界。既然异族能够入侵进来,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打出去呢?他对于大祭司毁掉连接异域通道的做法很是不满,在他看来,这实在太保守了,就凭那些弱不禁风的异族?他带这点人去都可以将对方的世界给夺过来。
但当务之急,是要除掉魔鬼,否则让别人穿上了红袍,自己所有的雄才大略就只能化为泡影了。
达诺萨咬牙切齿的看着阴森的丛林,恨不得能立刻将对方抓出来撕扯成碎片,可他脸色骤变,因为突然之间他和包抄进去的这些守卫失去了联系。这种联系是一种心灵上的联系,也是灰袍祭祀所具备的一种特异能力,就像是给这些神庙守卫身上种下一颗种子,不仅可以感知他们的方位距离,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他们的思想和行动,甚至在他们心底种下对自己的畏惧服从。
这种联系是神庙守卫所无法抹去的,除非是死亡或是被更厉害的祭祀强行切断,否则只要不超过一定的距离他就不会失去这种联系。难道这么多神庙守卫都死了?可这怎么可能?十多个身经百战的神庙守卫,哪怕是大祭司,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内就将他们全部悄无声息的杀死吧?
达诺萨不敢置信的望着守卫消失的地方,原本熟悉的丛林突然间变得异常陌生起来,没有光线的阴暗角落似乎都隐藏着凶猛的野兽,随时都有可能张开血盆大口扑出来,阴冷的风仿佛带走了他全身的热量,汗水一滴滴从他身上涌出,将灰袍彻底打湿,甚至在地上积了一摊水渍。
过了片刻,他突然间像是见鬼了似的惊叫道:“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同时用手使劲儿的推攘着堵在自己身边的武士,可原本壮得堪比泰坦的武士却犹如一堵墙颓然倒地,紧接着其他人也像是多米诺骨牌一般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此时达诺萨才发现,他们每一个人胸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啊!”达诺萨惊恐的尖叫起来,拔腿就跑。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什么屠魔行动了,只想尽快的逃离这里,离开这个被神遗忘了的地方。可没等他跑出两步,他的脸上突然泛起一层鲜艳的红色,本是白色的双眼突然变成血红色,然后“扑”的一声,两道血线从他双眼中飙射出来,竟然喷出两米多远,身子也一头栽到地上,再没有任何动静。
第2章禁地
卡多兰举着火把,在地底深处阴暗狭窄的甬道中小心翼翼的走着。因为阴冷潮湿,石阶上长满了苔藓,湿滑不已,一不小心就会摔跤,墙壁上也湿漉漉的,有些地方还往外渗着水。哪怕神庙原本就古朴自然,不讲究装饰,可如此简陋甚至寒碜的地方却也不多见。
一路向下,火把昏暗的光线摇曳不定,拉得长长的阴影扭曲出各种奇怪的形状,好象暗中隐藏着魑魅,让周围显得异常的狰狞凄厉。不过卡多兰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目光全都集中在脚下湿滑的石阶上,每踏一步都畏手畏脚的,仿佛踏上的不是石阶,而是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高能炸弹。石阶其实并不算多,可他这一路走下来,却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如垂暮的老人,甚至就连背都给汗湿了。
当双脚终于踏在平坦的岩石上时,卡多兰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来这里一次,当真是比打一仗还要累人。所幸到了下面之后就没有任何的禁制和危险了。他放开步子很快来到一扇生满了青苔的石门前,然后轻轻的敲了几下。声音不大,却回荡在静谧的地下经久不衰。
石门发出卡卡嚓嚓的干涩声音,如魔鬼在磨牙,又像是受伤之后发出的呻吟,然后慢慢向里转开。门后是深沉的黑暗,没有一点光,火把微弱的火光照射进去之后就像是立刻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分界线,仿佛石门里面是另一个世界。一道阴冷潮湿的风从门后吹出,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手中的火把也摇曳不定。
“进来吧!”大祭司那苍凉而沙哑的声音传来,飘飘荡荡的,分辨不清远近。
“进来?”卡多兰顿时就愣住了。许多人都以为大祭司最常待的地方是大殿背后的密室,因为那里是距离神最近的地方,也是最能和神进行沟通的地方。密室也是许多红袍以下祭祀所梦寐以求的地方,这里不光是身份的象征,据说更能亲自聆听到神的声音,得到超凡的力量。但事实上,作为大祭司的心腹,唯一留守的红袍祭祀,卡多兰知道,密室只不过是一个供人静心冥想修行的地方,根本就听不到神的声音。如果真要说整个神庙有地方能够聆听神的旨意,和神近距离的接触,那无非就是自己面前的这扇石门后面。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他的猜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