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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们对面远处的巨大假山上,有一座阁楼,呈船型,好似立在云端,欲于云海之上乘风破浪一般。
那应该是一座非常精致的古式建筑,但因为藏在漆黑之中,离我们较远,我只能看到它大致的外形。
正因为那座阁楼的出现,我才发现,园林四周的假山群竟似浮云之状。
看样子,这座园林的设计者,是将这片园林想象成了藏在云海内的仙境。
我们脚下的卵石甬路,用不同的颜色拼凑出不同的图案,有倒飞的仙鹤,倒生的草木,还有涟漪的图案,就好似水面上的倒影和波纹一般。
而所有的这一切,都被连绵起伏的假山群包围在中央,让我找不到出路。
我刻意观察了一下冷月,发现他也在四处观察,应是与我一样对这里不了解,因此我没有浪费感情去问他我心中的疑惑。
黑子喘着粗气问我:“五哥,你们在看什么?咱们不是要去找你说的那个东西吗?”
我想到一个人的想法有限,索性抛弃之前的恩怨,对黑子说:“我们也不知道阴蜃藏在什么地方,当务之急,咱们得想办法从这里出去。你上次来过这里吗?”
黑子环顾左右,脸色越发难看,指着一个方向说:“我们上次就是在这里,没找到出口,想在假山上砸个缺口,却没想到砸出那样一条怪蛇。”
我点了点头,仔细回想昨晚黑子的讲述,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如果我记得没错,黑子说他和他的人在这里看到了非常诡异和恐怖的场景:这里的一切都活了过来。
当时我只当那些都是他编造的故事,但此时,我已经经历过了太湖石拦路,还见到枯骨组成的怪树,不禁对他之前描绘的场景又信了几分。
似乎印证我的想法,我忽然听到很轻微的声响,自我右前方传来。
我吓了一跳,连忙举起手电望去,却只看到一块圆润的大石,上面刻着“春园”二字。
在那块石头附近,是一棵粗壮的老树,树下有石凳、石桌,很有情调。
如果雕刻了“春园”之名的石头被安置在了那里,那之前冷月用来堵门的那块巨石是干什么用的?
想到此处,我连忙回身走到那块巨石旁观察,发现上面清晰的刻了一个“来”字,凹处涂着黑漆,笔路歪曲,好似有人用怪力随意涂画在上面的一般。
这样一块石头,为什么会刻上“来”这个字?这里面到底隐藏着怎样的信息?
冷月和黑子相继来到我的旁边,也看到了上面那个大字。
黑子说:“这石头出现在这里太突兀,完全与这个园子的风格不搭。一定有说法。”
冷月点头说:“有来无回。”
我心头一震,瞪圆了双眼。
难道,这个石头是阴蜃向我们传达消息,告知我们将“有来无回”?
冷月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默默的重新取出大铁筷子,转身沿着小路往前走。
我冲黑子扬了一下下巴,连忙去追冷月。
毕竟我和黑子不像冷月那样有夜视眼,因此只能以手电照明。
当光束划破黑暗,直冲向前,照亮卵石甬路的时候,我看到,那块刻有“春园”的石头不知何时竟然拦在了甬路的中央,挡住了我们的去路。
冷月也注意到那块石头,猛的止住了脚步,警惕前望。
“啪!”
忽然一声脆响自距离春园石不远处的那棵古树下传来,清晰的传进了我的耳中。
我移动手电的光束,再次望向那古树之下,顿时呆若木鸡。
在树下的石桌两旁,此时竟然分坐了两个清朝服饰、脑后带有大辫子的中年男子。
他俩视周围一切如无物,一个托着下巴紧盯着石桌表面,另一个则抬着右手,指尖似乎夹有棋子,但迟迟没有落下。
他俩纹丝不动,宛若雕塑一般。
我可以确定,那个地方之前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怎么在眨眼的时间,就忽然无声息的蹦出来了两个人?
看样子,一定又是阴蜃的雾气搞的鬼。
冷月很小声地说:“绕过去。”
说完,他当先下了卵石甬路,踩进兰花丛中,想要绕一个大圈躲过石桌旁的两个人。
忽然,举着棋子的那个人猛的扭头望向我们这边,他的双眼燃烧着火焰,宛若地狱来讨魂的恶鬼。
只见他手腕一甩,立刻有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冷月忽然将一双铁筷子交叉在胸前,双腿微微弯曲,身体稍稍前倾……
“当!”
脆响声中,铁筷子交叉点的位置火花四溅。
“躲起来。”
冷月说着,双腿用力蹬地,向着石桌旁那两人冲了过去。
我拉着已经惊呆的黑子,快速往回跑,直跑到春园石旁才停下,躲在这块大石后面,将之视为掩体。
忽然黑子一声惊呼,就在我耳边,惊得我差点蹦起来。
我恼火的压低声音怒骂:“你叫什么叫?想死吗?”
黑子指着我身后的春园石,浑身颤抖得厉害。
我一愣,连忙扭头回望,顿时全身僵硬,魂魄几乎脱体飞出。
春园石上,竟然浮现出一张非常丑陋的脸,正瞪着一双黑漆漆的圆洞,紧紧的盯着我。
第92章分尸而死之地
看到石头上浮现出来的这张鬼脸,我本能的向后猛退,绊到了黑子的腿上,连着他一起摔倒在地。
可是,我再抬头去看时,春园石上的那张脸又不见了,仿佛刚刚是我俩看走了眼一样。
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探出脑袋去看冷月那边,却发现冷月拎着两根大铁筷子,站在远处的树下石桌上,正在左顾右盼,而石桌旁的两个人都已经不见了踪迹。
我拍了一下惊魂甫定的黑子,压低声音说:“去看看。”
说完,我连忙起身跑向冷月。
冷月看到我和黑子一前一后跑来,从石桌上跃下,但一双绿眸还在左右顾盼,很是警惕。
“那两个人呢?”我连忙询问。
冷月摇头说:“丢了。”
黑子急问:“丢哪了?”
冷月看也没看黑子,冲我点了一下头,然后转身往前走。
这座本就不知虚实的古宅里面发生什么情况,我现在都不会不接受了,只希望我的心脏能够承受。
可是,我还没等迈步,却被身后的黑子拉住了胳膊。
“又怎么了?”我很是不悦的问。
黑子颤抖着指了指后方,很是恐惧的模样。
我举起手电向黑子指的方向望去,也是不禁一愣。
那块春园石竟然回到了兰花丛中,而刚刚还是拦在卵石甬路上。
“别管了,只当没看到。”
我说着,扯回黑子拽着的胳膊,转身去追冷月。
蕙兰,剑兰,瓣兰,蝴蝶兰……
不管名贵的还是常见的,诸多兰花都被我们踩在脚下。
冷月在前面带路,却始终没有回到卵石甬路上,应是有他的考虑。
我不想添堵的去问他原因,只能默默的跟在后面。
黑子在我的印象中是一个无法无天、视冥器比命都重要的亡命之徒,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已经被吓破了胆一样,但凡风吹草动都会被吓个半死,一惊一乍的,非常讨厌。
我们向前走没多久,冷月忽然站住,并抬起一条手臂,示意我们也停下。
在谨慎的观察了一阵前方的情景后,我皱眉压低声音问冷月:“有哪里不对吗?”
冷月摆了摆手,没有回答我,回转过身,歪着脑袋,将视线跃过我和黑子,向后望去。
我暗想:不会又是那个春园石调皮了吧?
这样想着,我回过头,却是吓了一跳。
本来应该被我们甩出很远距离的石桌和石凳,竟然出现在了黑子的后面,而它们旁边的那棵树,却依然停在原位置,没有丝毫位移。
黑子也注意到了石桌和石凳的位移变化,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陷入了极大的恐惧之中。
如果不是我及时伸手扶住他,估计他已经软得如同烂泥一样萎顿倒地了。
即使刚才看到春园石来回移位,即使刚才看到忽然冒出两个清朝打扮的人,黑子也没有这样剧烈的反应。
我很不理解,他到底在害怕什么。
压低声音,我问黑子:“你胆子不是很大吗?现在怎么这副德行?”
黑子的声音抖得很厉害,但我还是能勉强辨识出他话中的内容。
他告诉我,自上次从这里逃走后,他便每日陷入噩梦之中。
噩梦的地点,都是在这座古宅之内的不同地点,而每个噩梦都是以他的死亡结束。
他在第一夜的噩梦中死的地方,是那假山下的通道里。他在那里被乱蛇咬死。
而在第二夜的噩梦,他死在了这个石桌和石凳旁,被两个看不清面貌的人给活活肢解。
我听完黑子的讲述,感觉浑身冰凉,再看那石桌和石凳,感觉到邪恶和恐怖的气息隐隐传来。
“朱砂。”
冷月眼睛还盯着石桌和石凳,但已经向我伸出了手。
我连忙取出小葫芦,递给了冷月,然后转身问黑子:“你带朱砂没有?”
其实,我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指望黑子真的带有朱砂。
在我的印象中,黑子对朱砂、黑驴蹄子等辟邪用的东西很是不屑,他只喜欢火药,只信任砍刀和斧头。
他盗墓的形式与我们非常不同,简单而暴力,破坏性极大。
但凡他找到荒僻之地埋藏的古墓,均是以火药爆破,最常用的手段就是“闷炮”。
闷炮是现在大多数盗墓贼常用的手段,就是以洛阳铲挖出小洞,然后在洞里面填满火药并填死,以引线点燃。
这种手段最省力,一声炮响后盗洞就出来了,然后就可以下斗摸金。
可是,闷炮这手段破坏性太强,动静太大,老一辈土夫子很反对使用。
不仅会给古墓造成局部塌陷,还会将很多的好东西损毁。
也正是因为我和黑子的观念不同,在孙佛爷死后,我俩才分道扬镳。
在那之后几年,我与我的人在圈子里的名气越来越大,黑子和他的团队却始终上不了台面,并背了一身骂名。
问这样一个人下斗有没有带朱砂,我真怀疑我是不是醉了。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黑子竟然真的从他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塑料瓶,哆哆嗦嗦的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拧开瓶盖,用手电一照,不禁哑然。
他竟然真的带了朱砂,而且带的比我还多很多。
黑子在一旁很小声地问:“五哥,我还带了黑驴蹄子,还有桃木剑,五彩绳,还有一小瓶童子尿……”
我嘴角抽了抽,怀疑自己听错了。
冷月在一旁看着我手上那一塑料瓶朱砂,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伸出细长的手指探进葫芦内,挖出里面残存的一点点朱砂,涂抹在大铁筷子的端部,将小葫芦丢还给我,然后向那石桌和石凳逼近。
忽然,我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一个石凳上方忽然有烟雾汇聚成肉眼可见的一小团白影,微微晃动后,逐渐化出一张人脸。
那虽然是人脸,但是非常的狰狞可怖,尤其是凭空悬浮而出,更添恐怖气氛。
就在我们都在关注那张人脸的时候,忽然有一只手从我后面伸出,越过我,一把抓住了黑子的脖子。
我本能的回头去看,却没看到有任何人。
这只手,竟然如石凳上的人脸一般,完全是凭空出现,就像是一条有生命和思维的断臂一般,紧紧的扼住了黑子的咽喉。
黑子拼命挣扎,抬起双手去扒脖子上的手,却怎么样也扒不掉,反而被掐着升高,双脚渐渐离开了地面。
紧接着,又有两只手忽然出现,分别抓住了黑子的左右脚踝,向着不同的方向,开始撕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