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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着里里外外的疼痛,艰难的站起来,向上面瞥了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看我哪像没事的样子?”
手电落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竟然没有摔坏,还向外照着光。
我缓缓走过去捡起手电,照亮四周,警惕的观察。
环顾周围这一看,我顿时瞪大眼睛,不由愣住了。
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一跤,竟然又摔回到了八卦八门所在的那个大厅当中。
这座大厅我来了几次,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上面,怎么会想到上面还有这样一个洞?
那疯疯癫癫的老专家,此刻正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我不知道他摔的重不重,但我可以确定是,我这百十来斤的肉掉下来,砸得肯定挺狠的。
张毅在上面大声问我:“下面到底是什么样情况?我要不要下去?”
我大声回应:“又回到老地方了。记不记得那个八卦八门的大厅,我现在又回到这里了。”
张毅明显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愣在了上面,久久没有再问一句话,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我回过身检查了一下老专家的鼻息和脉搏,确认他还活着,才松出一口气,背起他枯瘦如材的身体,起身挨个门找去。
我记得很清楚,张毅和我说过,他们在进入八卦八门的大厅时,在景门的旁边墙上刻下过标记。
景门,就是我们最初进入这座大厅出来的那道门,只要找到景门,我们就可以按照最安全也最熟悉的路线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正在找着,忽然感觉浑身不舒服,好似正被人注视着一般。
这是一种直觉,是我在无数古墓内摸爬滚打锻炼出的直觉,一向很准。
我赶紧回过身,拿手电向一旁照去,果然看到了一个人,正站在另一道门的旁边,面无表情的冷冷注视着我。
是那个黑衣人!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衣人的眸子很亮,闪烁着兽类的双眸才能反射出的光亮。
他之前对我们没有恶意,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紧张的后退半步,微微压低身子,做出了发生任何可能的心里准备。
我警惕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但他根本就没有动,始终冷冷的望着我,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时张毅从上面跳了下来,落地时向一旁翻了一个跟头,缓解掉地面对他身体的冲击力,避免了摔出重伤的可能。
他这一系列动作,虽然不如沈大力连贯,但是也能够看出来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在张毅落地的瞬间,黑衣人忽然转身,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他旁边的那条通道内。
张毅似乎注意到了我好像看到了鬼一样的表情,连忙扭过身,向着我光束照的地方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他疑惑的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脑中浮现出八卦八门的布局。
我挨个门数过去,想知道黑衣人进入的那扇门是哪一个。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黑衣人进入的那道门,竟然是生门。
那个生门里面机关重重,根本就没有办法通过。
像我们这么有经验的人,在那里面也差一点全交代了。黑衣人独自进去,岂不是求九死一生?
毕竟他帮过我,我不想看着他死,觉得有必要去提醒他一下,就当是还人情。
我快速将昏倒的老专家放到地上,急忙冲到生门的门口,举起手电斜斜向上照射。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黑衣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踪迹,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是蒸发了吗?
我小心的沿着石阶往上走,进入到通道内,借着手电的光束,远远的看到我毁坏的那一辆刀车还歪在那个地方,两侧的墙壁已经回到了原位,而其他地方则没有任何变化。
他人呢?难道他是一个鬼魂不成?
我会有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再去胡思乱想,转身退了回去,不敢在这里多做停留。
我迎面碰上张毅,看到他背着老专家,已经在上石阶。
张毅也看到了我,疑惑的问我:“你在干什么?你在找什么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对张毅说:“我们快点出去吧,这里面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这座地宫,本来就是给死人准备的,根本就不欢迎任何活人。
张毅背着老专家跟着我,我在前面小心探路。
我们从景门进入,回到那一个满是瓦罐碎片的大厅。
在这里我们没有做无意义的停留,继续向前,在路的尽头推开了那道暗门。
我们匆忙赶路,对周遭一切都不关注,最终回到了有三个半扇门的地方。
我一眼便看到了那个被沈大力和刘胖子毁坏的机器人,心情特别复杂,心中疑惑顿生。
我扭头问张毅:“这个机器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毅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摇头说:“我也不清楚,我们进来的时候,它就烂在这个地方了,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搞坏的,你们当时没有看到吗?”
我看他疑惑的语气和表情不似作伪,开口想将我们的遭遇说出来,但最终还是住了口。
我当然不好意思说是我们的人把机器人毁坏的,只能含糊地说:“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先不管了,我们快些出去吧。”
再出一道门,穿过歪曲的通道,我和张毅终于回到了那个我最初进来的洞口下面。
我们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把老专家送了出去。
外面早就已经有急救小组的人在焦急的等待,但只看到我们三个人出来,都吓了一跳,忙问其他的人都去了什么地方。
张毅出面解释,并将救援小队的人分出来一些,又喊了很多的帮手,招呼我让我带他们去找那个盗洞所在的位置。
我正要带路,忽然看到杨晴双眼通红,脸色惨白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大声的哭了起来。
“你不在医院里养病,跑这边来干嘛?你先回去,我……”
杨晴忽然抬起手,捂住了我的嘴,不让我再说话。
她手很凉,很软,她的身体抖得特别厉害,让我心疼不已。
我轻轻扒开她的手,正准备柔声安抚几句,却听她哽咽大声哭道:“五……五哥……赵……赵爷他……他……他死了!”
第40章可惜没如果
杨晴断断续续的话在我的耳中回荡,在我的脑中回荡,在我的心里回荡,让我产生非常强烈的不真实感。
我想,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强装出笑容,低头问杨晴:“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杨晴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满脸的泪痕就像是个泪人。
她没有回答我,没有给我任何答复。
我多么希望她能像刘胖子一样,只是开个不合时宜的玩笑,只是想……
“五哥……”
杨晴用力抱紧我,哭得很大声,将脸埋在我的胸口,身体抖得特别厉害。
我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脑中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瞪圆了双眼,却是什么也看不到。
张毅跑了过来,焦急的问杨晴:“怎么回事?医生不是说他只是年龄大了,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吗?”
我顿时火起,伸手揪住张毅的衣领,咬着牙怒问:“你知道怎么回事?”
张毅急道:“中午的时候,我看到赵老一直在喝水,脸色很难看,就问他怎么了,他说身体不舒服。你不是说古墓里有什么害人的酒香吗,我就担心赵老有事,强拉着他去抽血化验,却没查出什么结果。医生说他年龄大了,可能有点中暑,就开了点药……”
我松开了张毅,后面的话也不想再听,因为我感觉身体好像掉进了冰窖中一样,浑身冰冷。
隐隐约约,我记得,在从那个盗洞出来的时候,赵爷的裤子湿了,说是在地宫内的湖边摔了一跤;我们送杨晴到医院很久,他才赶到医院,并且状态非常差;张毅刚刚说,赵爷在中午的时候一直喝水……
原本不相干的画面重合在一起,指向了一种可能,一种我不愿去推测的可能。
我弯腰扶起杨晴,声音颤抖地问:“赵爷在什么地方出的事?”
杨晴犹豫了片刻后,伸手向远处一指,哽咽着说:“辽……辽河……河边。”
听到这个回答,我脑中“嗡”的一声,感觉仿佛五雷轰顶一般,眼前一黑,当即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感受着鼓动窗帘的微风,虽然盖着被子,却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杨晴趴在床边睡着了,睫毛微颤,缓缓睁开了眼。
她看到我正看着她,微微一愣,随即面露喜色,急道:“五哥,你醒了啊?你先别乱动,我叫医生。”
说完,她起身按着我的肩头,按下了床头的一个红色按键。
我想问杨晴,其他人都在哪,但是双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任何的话,只觉得喉咙干得要冒烟了一般。
两三分钟之后,医生和护士匆忙赶了过来,对我进行的简单的检查后,将杨晴带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个人无力的躺着。
过了一会,杨晴回来,虽然脸色还很白,但是心情好了不少。
“五哥,太好了,医生说你只要保持休息就好了,还说让我看着你,不要你乱动。还要我提醒你,以后不要再注射安非他命了,那东西真的会要了你的命。”
我想苦笑,但是却感觉好似面瘫了一样,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到底是哭还是在笑。
杨晴给我倒了一杯水,不知从哪弄了一个吸管,插在了里面,亲自试了一下水温后,小心端了过来。
我只喝了一小口,就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把杨晴吓了一跳,连忙扶我侧身,轻拍我的背部。
我咳得肺部有点疼,但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赵爷是不是真的死了,刘胖子和沈大力有没有出来。
杨晴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什么,神色一黯,很小声地说:“五哥,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其实医生不让我告诉你,怕你情绪波动太大,不利于恢复……”
我没有办法摆手,因为浑身如针刺一样疼,只能轻轻动两下手指。
杨晴一手抓着我的手,一手捂着嘴,眼泪滴落,落在我的手腕上,凉凉的。
“大力哥说,刘哥走了,不会再回来了。赵爷现在在殡仪馆,张毅正在想办法联系赵爷的家人。被铁线虫感染的那些专家都没能救活,好多人都死了。现在,辽源市处于停水状态,杨木水库和辽河在大面积喷洒除虫剂。五哥,我……”
杨晴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发凉,眼眶发烫。我知道,我哭了。
我已经猜到,赵爷被铁线虫感染而死,我恨我自己怎么早就没想到,如果早点发现……
想到这里,我感到更加无力,更加难受。
即使我在见到铁线虫的时候就猜到赵爷已被感染,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救他。
我闭上眼,难受到无法呼吸。
我的眼前浮现的是赵爷的音容笑貌,心中回忆的是从认识赵爷到现在,我们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长久以来一直把我们当孩子,也当同伴。
我依稀还记得当初一起吃花生米就着酒侃大山的日子,依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下斗收获元朝龙纹白玉带时的喜悦,依稀还记得……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没进入过这一行,我虽然没什么别的本事,但还有一身力气,我可以去工地干力气活,晚上买两瓶白酒,一包花生米,与老爷子喝个心潮澎湃……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我的余生,换赵爷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