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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我才知道,原来那伙人之所以会找到我的学校,竟然就是我亲爱的妹妹写信告诉他们的。”
听出她语调中压抑的凄然,上官籣枫已然分不清,自己心中生出的怜悯,究竟是因为谁。她是家里的独生女,一直很羡慕有手足之情陪伴的孩子,可现在,她面前的姐妹两人,竟然是如斯地残忍。
“你知道吗?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看看,如果我从这个世上消失,爸妈会不会把全部的东西都给她。多可笑,因为她的妒忌和想要玩玩的试探,我就险些没命。这个女孩,实在可怕!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就是我的妹妹!”
竹内玲子的声音平静如水,甚至盯着她仔细地打量过之后,上官籣枫都无法确定,那波澜不兴下,究竟是不是藏着海涛翻滚。
六 被骗了?(11)
日头被云朵遮住,变得阴凉的休息室里,原本的燥热感瞬间被清爽代替。
竹内玲子在十六岁生日到来前的一月,和妹妹一起来到了陌生的英国。只经过一天,伦敦的景色所带来的兴奋,便被课堂上的**所代替。因着语言不通,姐妹俩几乎听不懂课,也看不懂路标和餐厅里的菜单。
第三次迈入餐馆,两个人正在对着菜单苦恼无比时,那个有着褐色眼眸的帅气男孩介入了她们的视线。
“蓝斯他简直是个全才,英法俄日中几种语言,他说起来,简直像每一种都是他的母语一样。”
上官籣枫微微抬眸,看着竹内玲子面上藏不住的兴奋与怀念,嘴角轻舒道:“你爱他,对吗?”
唇边漾起复杂的微笑,竹内玲子却仅是直视着她,没有回答。
上官籣枫佯装轻松地耸耸肩,“无所谓,反正我是个快要死的人了,跟我说也没用的,对吧?”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竹内玲子的笑意里,多了一份欣赏与憧憬的意味,“说真的,上官籣枫,如果你不是被选中的人,我很想和你做朋友的。”
“多谢夸奖,不过我可没兴趣。找一个拿人肉涮火锅的人放在身边,谁能保证,哪天我会不会就被摆上了餐桌呢。你说是吧?”
听完她这番话,竹内玲子眼里瞬间凛下,冰凉的脸上再找不到任何一丝笑意。半饷,她薄唇微启,声音平静得骇人,“不错,不错,就是这样,我就是欣赏你的直爽。”
“本性而已,何必隐藏。”上官籣枫略显慵懒地回敬,眼角仍旧注意着她手里的遥控器。
竹内玲子眉端一挑,举起手晃了晃,满意地看着上官籣枫略显慌张的表情,“既然你这么想要,那就给你好了。”
话音刚落,她便将遥控器甩手一抛。上官籣枫虽是满腹狐疑地不敢放松警惕,为了舞台上那人的安全,也只能抬手去抓那急速而来的东西。
遥控器被她接在手里的同时,竹内玲子身形一晃,瞬间近到她身前,上官籣枫顾不得脚上的剧痛,矮身后就地一滚,才勉强闪开力可断壁的手刀和踢腿。
脚上已然使不上力,适才一连动作,上官籣枫的额上此刻满是汗珠,紧扣的牙关抖得咯咯作响。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会更加狼狈,她还是选择了起身倚在墙上。左手紧紧捏着刚刚到手的遥控器,右手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摩挲着,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作为支点,以便只靠一只脚用力就能站起身。
要稳住。
她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一点点地吸气、吐气,努力压下随时可能脱口而出的低喊。
半分钟后,当她好容易倚在墙上抬起头时,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竹内玲子手里黑漆漆的*口。
上官籣枫苍然一笑,抹了把额头,直视着她的眼,“想不到,原来你还有这东西。”
竹内玲子笑得灿然,空着的手平摊在她面前,“故事等一会儿再继续讲下去吧,我要看看大侦探现在怎么选择。”
上官籣枫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挑起眉端,嘴角微扬,却没有半丝笑意地道:“有差别吗?无论我给不给你遥控器,樱子和我都会死的,不是吗?”
“你的手机现在在哪?”
“家里啊,不是你不许我带手机的吗。”上官籣枫略感不解。
“你还真听话啊。”
竹内玲子笑颜不改,腔调里却多了丝嘲讽的意味。上官籣枫眉间微蹙,思索之下,面露诧异,怒气和懊恼几乎在瞬间烧遍了她全身。
轻舒嘴角,她自嘲地苦笑道:“你根本没有什么仪器,都是为了让他过来,才命令我把手机留在家里的。”
“就是这样。你如果要怪,就应该怪你的男朋友不爱惜他的手机,否则,我也不用骗你会引爆你的手机了。”看着上官籣枫逐渐显露出的恐惧与怨恨,竹内玲子的笑容更甚了些,声音也愈加尖细,“哦,我想到了,这样一来,好像,你又多害死了一个人——现在想想,对于失去父母的你而言,梁华瑾应该是至爱至亲了吧。”
面对她尖细的声音,靠在墙壁的上官籣枫却没有任何搭话的意思,黝黑的眼眸中,明显的自责与懊悔之下,却是波澜翻涌。“梁华瑾”三个字像是一支火苗,不偏不倚地打在本已灰飞烟灭的火焰上,瞬间点亮了那颗已然堕入绝望黑洞的心。
六 被骗了?(12)
“那么,现在能不能请你告诉我。”盯着竹内玲子的眼眸,上官籣枫的脸上找不到任何表情,低沉的嗓音亦是淡如清泉,“你们,究竟是怎么让蓝斯从机场消失的?”
说完这番话,她意外地看到,竹内玲子皱起了眉,眼底掠过的一丝诧异也被她尽收于心。
竹内玲子声音略轻,似是嘀咕地开口,“没想到你现在还不明白。”
轻轻地深吸一口气,上官籣枫沉默地盯着竹内玲子的眼,心底又多了丝疑惑——为什么她的口气里,找不出任何嘲讽,反而会透露着惋惜和遗憾的意味?
上官籣枫暗暗整理着思绪,无论竹内玲子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她现在都不能乱了阵脚,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救人——不只是眼前被困在舞台上的竹内樱子,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的梁华瑾,也许还要加上布拉克。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因为她而死了!
竹内玲子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额上的一颗颗汗珠,上官籣枫突然扬眉对上她的眼,摆出满脸询问的表情。竹内玲子收回目光舒出一口气,面无表情地道:“我在卫生间用药迷晕了蓝斯,然后把他——”
她突然顿住,用空着的手做了两下切菜的动作,上官籣枫顿时领悟,如遭雷劈一般愣在原地。竹内玲子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唇边微微翘起,声音也轻缓了些许,“没错,我亲手把蓝斯切成了二十块。现在嘛……啧啧,我想他应该已经到我家了——啊不!从你们的机场到东京我家,是不需要这么多天的吧?所以应该早就到了才对。”
“他……不是你心爱的人吗!”双手早已紧紧赚成了拳,上官籣枫第一次感到提问竟如此艰难,喉咙像是卡住了东西,她不得不挤出声音来,“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不错,我是很爱蓝斯,既然这样,那我更受不了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双宿**,既然左右都是心痛,干嘛不毁了他?这一来,我不必因为看着蓝斯和别人在一起而难受,二来,也多一个人陪着我心痛、陪我品味失去他的痛苦,何乐而不为呢?”
“为什么……又不是一定要这样的!你明明还有很多条路可走,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们全部!”
听着上官籣枫一直压在心底的低吼,竹内玲子反倒是一脸释然的笑容。过了一分钟,竹内玲子摊开手,笑容中渐渐多了一丝无奈,“所以说,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了解你的经历。推理在我心里可是神一般不可触摸、不可接近的东西。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这么轻易地去接近神?知道吗?每次推理都必须有牺牲者,只有在发生凶杀案时,推理才有用武之地,而你们,却把这当成玩乐,既然你们认为死人很有趣,那为什么不想到,有朝一日自己成为被害人死去,有一群人因为你的**兴奋的时候,你会做何感想?”
上官籣枫一转刚才的愤怒,静静听完最后一个字,平静地道:“你说除了自己,没有第二个人了解你的经历,那你怎么就能肯定我们没有这样想过呢?”
“我当然能肯定,因为你们就是那样,包括我那个名义上的妹妹。每次有报道哪里出了事,她都在可惜为什么自己不在案发城市,否则就可以立刻飞奔过去。你们都是这样,没有一点怜悯之心,不懂得什么是怜悯!”
“玲子,我想给你一句忠告。”
话音未落,上官籣枫靠在墙上的脚用力向后踩去,借力在一瞬间滑到了另一边,竹内玲子回神已晚,原本举*的手已是空空如也。
上官籣枫拔出遥控器里的电池,把两只黑色方块分别抛出了两边的窗子,回首的瞬间,竹内玲子矮身一个扫堂腿绊倒了她,刚刚到手的*顺势被甩了出去。上官籣枫快速反应,坐到地上前一瞬间单手拉住竹内玲子去抓*的手,就势立起身子的同时,将竹内玲子拽了下去。抬手去拿落在箱子上的*,背部却突然一痛,逼得她低叫出声,只得矮身滚进门板虚掩的杂物间。
六 被骗了?(13)
“你一定要说我自以为是。”门后传来金属碰撞的轻响,想来是竹内玲子已经取了*。上官籣枫从门缝看过去,黑漆漆的一团映入眼帘,吓得她一颤,身子本能地后仰,直接撞上了木柜,疼得她龇牙咧嘴,却要忍着不能叫出声,眼看竹内玲子举着*步步紧逼,她若是流露出任何破绽,就可能在一瞬间殒命。
“从小到大,有多少人这么说过!爸妈、老师、学校里的同学!可是依我看,自以为是的,应该是你们这群只知道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
费了些许气力重新调整好呼吸,上官籣枫靠在门后,努力适应杂物间里昏暗的光线,试图想到一点办法对付竹内玲子。她几乎已经失去了奇袭的机会,现在脚上的疼痛比之前又增加不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竹内樱子终于暂时脱离危险了。
操纵室里的玻璃用的是很坚实的材质,凭一人之力几乎不可能打破,竹内玲子如果想挟持被绑在舞台上的人来逼迫上官籣枫,就必须穿过走廊才能抵达舞台,上官籣枫刚刚进来时将通往舞台的两扇门都上了锁,因此她现在不可能接触到竹内樱子!
“玲子!”上官籣枫抹了一把额上密布的汗水,眼睛在可见光的范围内拼命搜寻。在她的印象中,杂物室里应是有一扇换气窗的,虽然要一米七三的她从小窗子里爬出去不太可能,不过只要找到那扇窗,她就还有一线希望。
经她这一声喊,竹内玲子的脚步似乎停了,上官籣枫急急缓了口气,声音不大不小地道:“我不太明白,你既然都做好打算,引我来这里一网打尽,那杀芯姐和师玉玉时,干嘛还要那么费劲地制造两个时间差呢?”
“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怎么带走师玉玉了?”
“是你们的线没有收拾干净,我们是发现了那些线和师玉玉的眼镜才猜到的。”
竹内玲子却突然一反常态地嘲讽一笑,“既然你猜到了,那不如说说吧!”
上官籣枫巴不得拖延时间,略微整理思绪后,道:“你们的方法不过是利用化学反应,使小片区域起雾,在树上挂上事先画好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