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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无命穿的是件很短的黄衫,衫角只能掩及膝盖,袖口是紧束着的,手指细而长,但骨里凸出,显得很有力!
阿飞的衣杉更短,袖口几乎已被完全撕了下来,手背也很细,很长,但却很粗糙,宛如砂石。
两人都不修边幅,指甲却都很短。而入都不愿存有任何东西妨碍他们出于拔剑。这也许是世上最相像的两个人!现在两人终于相遇了。
这两人都很奇特,很刁怕。谁也猜不适上天为什么要造出这么两个人,又偏偏要他们相遇。
秋已残,木叶凋零。风不大,但黄叶萧萧而落,难道是被他们的杀气所摧落的?天地间的确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萧索凄凉之意。
两人的剑虽然还都插在腰带上,两人虽然还都连手指都没有动,但天地之间,仿佛已经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无论任何人,若是过了两年阿飞那种生活,反应都会变得迟钝的。何况,他每天晚上都被人麻醉。
林仙儿,一个专门带着男人下地狱的女人,一个自编自导了梅花盗这出大戏的女人,终于使得阿飞这样一个狼一般的剑客变得安逸、颓废、麻醉。而对于一名剑客而言,这些。都意味着死亡。
阿飞永远不缺乏信心和耐心,但他除了和林仙儿在一起的时候。实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早已明白,与荆无命比剑。自己胜利的概率已然不大。
阿飞面对着荆无命,一字字说道:“出剑!”
他说得很沉着,很镇静,并没有激动这更显示了他的决心。
荆无命灰色的眼睛又起了种很奇特的变化,道:“你的剑依旧锋利,但你的人已经迟钝,若出剑,你必死。难道,你已不再关心她?”
阿飞道:“我死了。她还是能活下去。”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虽然还是同样镇静,但目中却不禁露出了一丝痛苦之色,呼吸似也有些困难。
这并没有瞒过荆无命。他心里似乎立刻得到了某种奇特的安慰和解脱,淡淡道:“你不怕她伤心?”
阿飞道:“活着不安,就不如死,我若不死,她更伤心。”
荆无命道:“你认为她是这种人?”
阿飞道:“当然!”在阿飞心目中,林仙儿不但是仙子。也是圣女。
荆无命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谁也没有看到过他的笑,连自己都已几乎忘却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笑的。
他笑得很奇特,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已不习惯笑,已僵硬!他从不愿笑。因为笑可令人较化。但这种笑却不同——这种笑正如剑,只不过剑伤的是人命,这种笑伤的却是人心。
阿飞竟完全不懂他是为何而笑的。冷冷道:“你不必笑,你虽有八成机会杀我。但也有两成死在我剑下。”
荆无命的笑容已消失不见,道:“我不杀你。一定会留下你的命!”
阿飞道:“不必。”
荆无命道:“我要你活着,看着……这句话还未说完,剑光已飞出!
剑光交击,如闪电但还有一道光芒比剑更快,那是什么?骤然间,所有的光芒都消失。所有的动作也会都停止。
大漠,风沙,没有去过大漠的人,永远不能领悟到这大自然的威力。面临满天飞舞的狂沙,人总会感叹到大自然的神奇,与人力的渺小。
阿飞与荆无命,当世最强大的两名剑客,二人的剑都足以穿破当世绝顶高手的防御。
然而,这一刻,二人的长剑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剑鞘之中。
而在二人的中间,一袭紫色道袍正在迎着秋风猎猎作响。一只白的可怕的右手平平伸出,没有任何动作。但只要你看到这只手一眼,就绝不会怀疑它撕裂一切的能力。
荆无命缓缓转过头,凝注着不远处的一柄小刀,薄而短小的刀,死灰色的眼睛中还是全无表情,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道:“好刀!”
随后他又看着张平的右手,缓缓说道:“好可怕的手。”
张平此时缓缓说道:“回去吧,告诉上官金虹,十月十五,紫血妖道定然亲赴金钱帮,到时候,希望他不会令我失望。”
荆无命点点头,示意自己已经记住,但他随后继续问道:“刚刚你为何要救我?”
张平看了看从一旁缓缓走出的李寻欢,说道:“即使我不出手,那一刀也绝不会给你的左手带来真正的伤害。而且,我需要的是一个有着荆无命的上官金虹,而不是一个没有荆无命的上官金虹,仅此而已。”
荆无命忽然对李寻欢说道:“刚刚,我本是要废掉他的右手的。”
李寻欢则是笑着说道:“起码现在,阿飞的右手依旧完好,所以,我希望荆先生以后也可以给别人一个机会。”
荆无命道:“我从不愿受人恩情,更不愿听人教训!”说到这里,他突然在肩上用力一拍,咔嚓一声响起,尽数碎裂的肩骨,“当”的,剑也落在地上。
荆无命的身子摇了摇,但面上还是冷如岩石,硬如岩石,全没有半分痛苦之色,甚至连一根肌肉部没有颤抖。他没有再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瞧任何人一眼,大步定了出去!
英雄?……什么叫英雄?难道这就是英雄?英雄所代表的意思,往往就是冷酷!残忍!寂寞!无情!
阿飞的神情也很萧索,长长叹了口气,道:“他这一生,只怕永远也不能使剑了。”
李寻欢道:“他还有右手。”
阿飞道:“但他习惯的是左手,用右手,就会慢得多。”
他又叹了口气,道:“对使剑的人说来‘慢’的意思就是‘死’!”
张平此时忽然开口道:“宁折勿弯,他虽然没有了左手,但是他心中的剑却更加锋利了。不出三年,上官金虹一定会死在他的剑下,只因他从前是一只影子,现在却是一柄剑……”(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失落的吕凤先
李寻欢笑了,看着自己第一次没有命中的飞刀,李寻欢依然笑了。这笑容不论任何人看了,都只会感到真诚和淳朴,在李寻欢心中,小李飞刀本就不是为了命中对手而存在的。
看着李寻欢和张平,阿飞忽然道:“我们已有根久没有在一起喝两杯了。”
李寻欢笑道:“你想喝?”
阿飞微笑着,道:“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只有和你们在一起时,我才会想喝酒。”
他面上居然也露出了笑容。李寻欢的心情更开朗,笑道:“饺子就酒,越喝越有……我们就到那边的饺子铺去如何?”
阿飞笑道:“很好,再贵的地方,我就请不起了。”
这世上有很多种事很奇妙。譬如说:越丑的女人越喜欢作怪,越穷的人越喜欢请客。请客的确也比被请愉快得多,只可惜这种愉快并不是人人都懂得享受。
饺子铺里的生意并不太好,因为生意大半已被外面的摊子抢走了,所以现在虽然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店里也只有四五桌客人了。
角落里的桌子上,坐着个白衣人。张平第一眼就瞧见了他。无论任何人走进来,目光首先就会被他所吸引。
虽然坐在这种烟熏油腻的小店里,但这人全身上下仍是一尘不染,那件雪白的衣服就像是刚从烫斗下拿出来的。
他穿得虽简单,却很华贵。但这些都本是他吸引人的地方一吸引人的,是他的气质。一种无法形容的傲气。他旁边的儿张桌子都是空着的。因为无论谁和他坐在一起,都会觉得自惭形秽。有他在这里,别人的声音部小了些。
红色的衣服。铃铃果然还在这里等着,听到了脚步声,铃铃猛然间回头见到三人,忽然间,眼眶已红了,咬着嘴唇对李寻欢道:“你为什么来得这么迟,人家都快等得急死了……”
张平却突然道:“你真的是在等李兄?”
铃铃眨了眨眼,终于道:“若不是等他,我在这里干什么?”
张平的嘴角微微一仰。冷冷道:“不等人,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不过,若是等人,眼睛总是看着门的,无论谁在等人,都不会背对着门的。”
铃铃的眼睛忽然红了起来,随后幽幽的接着道:“开始的时候,每个人走进来。我的心都会跳,总以为是他来了,后来才知道,你等的人若不来。就算将眼睛看着也没有用的,用眼睛盯着门,只有令你等得更心焦。若再不转过身,我简直要发疯。”
铃铃头垂得更低。道:“若不是那位吕……吕大哥好心陪着我,只怕我也会发疯。”
张平顺着目光看向那白衣人。随后忽然注意到他的手,右手。
在别人看来并不是只很奇特的手。手指很长,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皮肤也很光滑,很细。这正很配合吕凤先的身分。你若看得很仔细,才会发现这只手的奇特之处。这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肤色竟和别的地方不同。
这三根手指的皮肤虽然也很细很白,却带着奇特的光采,简直就不像是血肉骨骼织成的,而像是某一种奇怪的金属所铸。但这三根手指却又明明是长在他手上的。一只有皿有肉的手上,怎会突然长出三根金属铸成的指头!
不待李寻欢等人开口,张平忽然笑着开口道:“银戟温侯吕凤先,看来你已经放下了银戟,不错,不错。”
吕凤先果然己接着道:“紫血妖道果然好眼力,不过银戟温侯已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吕凤先!”
张平随后却缓缓说道:“可惜,你的这三根银指虽然威力惊人,但是你委实应该再练两年。”
吕凤先沉默着,仿沸并没有什么举动。但他的拇指,食指和中指,却突然间就没人了桌子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杯中盛得很满的酒都没有溢出,他手指插入桌子,就好像用快刀切豆腐那么容易。
吕凤先悠然道:“这只手若也能算兵器,不知能在兵器谱中排名第几!”
张平随后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很白,比吕凤先的衣服更白,而且,这只右手上闪耀着一种晶莹的光泽,显然,张平的明玉功距离第九层只有一线之隔。
不过随着一丝丝的寒气从张平的右手涌出,这只右手忽然向着银色开始转变。随后在吕凤先瞪得颇大的眼神中,张平的右手渐渐化为了一只银手,道道金属光泽在其中闪耀不已。
张平紧接着淡淡开口道:“这门功夫我虽然没有完全练成,不过仅仅凭借这只右手,我想就足够了。”
吕凤先随后说道:“够不够,可不是仅仅靠说说的,紫血妖道的大名,吕某早就想要领教一下了。”
然而吕凤先还在那里坐着,并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直接向张平出手。这人的确很沉得住气,只有能沉得住气的敌人,才是可怕的对手。
然而张平的右手已经缓缓向着吕凤先伸来,这一下张平的右手确实是很慢,除了吕凤先之外,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它。
然而在吕凤先看来,张平的这一只右手却仿佛带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一般。随着张平的右手缓缓伸来,吕凤先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吕凤先看来虽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每一处看来仿佛都是空门。但空门太多,反而变成了没有空门。他整个人似已变成了一片空灵。这“空灵”二字,也正是武学中最高的境界。
可惜的是,当张平的右手来到吕凤先面前三寸时,吕凤先却依旧没有伸手抵挡。是高手的自信吗?然而吕凤先面颊上豆大的汗珠,和那不再从容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张平却忽然收回了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