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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黄飞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但他仍面带微笑地答道:
“也可以算上吧。其他的?比如收藏什么东西,最喜欢干什么事——健身什么的?”
“哦!”丁香受到黄飞的启发,手指往吧台上戳了好几下,道:
“对了,韩冰这个人,只要你了解了他之后,就特别怕他。他有个特别特别恶心人的喜好,那就是收藏一种打死你也想不到的东西!”
“什么东西?刀子?剑?枪?炸药?”黄飞一连问了好几种物品。
“拉倒吧!他专收藏死人的遗物!只要对脾气了,花多少钱他都肯干!就说有一回吧,他高兴了,把他宿舍一间小屋打开让我看。我的妈呀!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还有臭味了——居然连女人奶罩内裤都有!”
黄飞感到十分意外,同时也感到这韩冰确实有病——他有怪癖!
“那小屋里,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黄飞故意装作很不以为然的样子问。
“可多啦!比如死人的手套,拐杖,钢笔,甚至还有……还有毒药!”
“毒药!”黄飞放下杯子,有些急切地问:“毒药,也是某个死人的遗物?”
“对呀。”丁香有些神秘起来,似乎想闭口不言。
但她的任务是陪黄飞聊天。这是有小费的。
于是,她决心把这个秘密与黄飞分享:
“那是装在这么大个玻璃瓶里的白色粉末。”丁香伸过右手小拇指,在黄飞眼前晃了晃:“就这么点大!可吓人了!那粉末白里泛绿,他说只要其中十分之一,就可以杀死一个大男人!”
“哦?这个韩冰,收藏毒药?!”
“他想杀人!”丁香压低声音,差不多是附在黄飞耳畔,极为兴奋而不安地说道:
“他要杀的那个人,就是新加坡大老板!”
“为什么?”
“那老头反对韩冰和他闺女好。韩冰杀他好继承家产呗!”
适可而止,黄飞不能再细问了。一来,黄飞断定这丁香所知已经差不多就这些了。以韩冰的智力他不会让丁香知道太多,除非丁香想死或者他想丁香死。二来,黄飞必须回到望京,去进行下一步工作。于是,黄飞转移了话题:
“还有呢?韩冰除了收藏死人物品,他还有什么爱好?”
“还有练拳。对,韩冰说他打拳获过奖,奖金有一万多块呢!我亲眼见过,他一拳就把人的鼻梁骨打折了……”
“还有呢?”黄飞知道,更为关键的内容可能马上就要出现了。
“这……还有啥呢?”丁香开始自己问自己。
黄飞没有泄气,用瓶口去撞了一下丁香的瓶口,然后饮下一大口:
“肯定有!像韩冰这样的怪人,他肯定还有和一般人不一样的地方!你好好想想,肯定有!”
黄飞差点又要掏钱出来了。
“那……我想想——上网算不算?”丁香迟疑了一下,然后不敢确定地问黄飞。
黄飞顺势诱导她:“当然也可以算啊。问题是,大家都经常上网,他有什么与众不同呢?”
“他可不是什么网民,也不是什么网虫,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网魂!一天不上网,就跟丢了魂一样。饭也不吃,手直痒痒,魂不守舍。每天在网上,至少两个小时以上!”
“他大概都是什么时间在网上?”
“中午。他上夜班,早上六七点睡觉。醒来就上网,然后吃饭,然后上班。他基本上都是这样。”
“好。丁香,很好。他主要是在网上聊天是吧?”
“好像是。我从不上网,我文化程度低。”
“没关系。丁香,你能想起他最喜欢去的是什么聊天室吗?”
“聊天室?我整不明白。”丁香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那闷闷地抽烟。
“怎么说呢……就是我们要上网聊天,得先选择一家网站,在那里有各个社区——或者是大厅或者是包间,隔壁是不能互相聊的……我也不知道你听明白了没有——咳,我这个比方本身就不科学。再换个比方,我俩今晚要见面聊天,必须是同一时间到同一家迪厅,否则连认识都不可能。”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丁香把烟灰一弹。迟疑着道:
“他好像老去叫什么城的……对,叫什么城。”
“欢乐紫禁城?”黄飞感觉心跳加速,又重复了一句:“是不是——欢乐紫禁城!?”
“像。就是!有欢乐两个字!有一回他上网,我在旁边看,他还要教我。可我文化程度低,学不会。”丁香这一回十分肯定地道。
“他都用什么名字?”
“名字?——韩冰呗!”丁香果然几乎从未上过网,不知网名为何物。她一脸的迷惘,不停抽烟。
“好吧。关于韩冰,你已讲得够多的了。”黄飞喝了一口酒。现在,吧台上尽是空酒瓶了。
“大哥,钱……”丁香最关心的是小费。
黄飞从钱包里掏出200元钞票。丁香伸手就夹过去,然后一扭屁股就走了。
黄飞感到有些纳闷,她怎么连个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就走了?
当黄飞反应过来,可怕的一幕已经发生了。
在黄飞的左腰上,顶着一把亮闪闪的刀。
刀,一把黄飞所见过最好的刀!
6
黄飞醉眼朦胧。
此时,迪曲更为强劲。伴随着迪斯科的快节奏,一个沙哑嗓子的男中音在用英语唱着什么歌。
“跟我们走。”
拿刀的剪着板寸,眼很小,但有神。在腮上,有一块蚕豆大小的刀疤。他说话的语气,像是领导在给秘书布置工作,平静却不容置疑。
在黄飞的右侧,还有一个人。年纪比板寸小些,穿着皮夹克,歪着脸观察黄飞的表情。
反抗是没有用的。
前面说过,黄飞不怕静止不动的东西,比如手抢,比如匕首。但一旦它们到了人的手中,黄飞就必须沉着冷静以对。
或者,只要有人的存在,一截砖块也有可能马上变成致命武器。
黄飞缓缓站起来。
却已经四肢不太灵活。黄飞差点碰倒了自己刚刚坐过的圆形转椅。
黄飞茫然四顾,眼前全是已然疯狂的人群。
此时,该是凌晨一点多了吧?
板寸用下巴向左一努,于是黄飞便乖乖地往那方向去。
两个人夹着黄飞,走出吧台。
然后,他们一前一后,将黄飞往一个漆黑的过道方向带。
黄飞真地有些行动不稳。
他们穿过一个个小桌子。桌子边没坐几个人。他们都在舞池里尽情狂欢。
桌上都点着昏暗的小蜡烛,火苗黯淡,来回摆动。啤酒,爆米花,高脚酒杯,一片狼籍。
在前面,有一个桌子边还有两个人。
一个黑人,正搂着一个红裙少女在接吻。
而那,是他们必须经过的。
黑人十分投入,左脚已经斜斜伸出好远,穿着十分扎眼的白球鞋。
有刀子的板寸走在黄飞跟前。
皮夹克走在黄飞身后。
黄飞被夹在中间。
一不留神,黄飞一脚竟踩在了黑人的脚上了!
那黑人“哎哟”一声,把腿猛往回一收。然后,用愤怒的眼睛瞪着黄飞。
黄飞已经顾不上道歉。因为黄飞被他的脚往回一带,一下子失去重心,侧着身差一点倒在了他们的桌子上。
“哗啦!”五六个空酒瓶倒在桌面。
黄飞想帮人家整理一下。身后的皮夹克一把揪住黄飞的后脖领子,把黄飞往前一推。
这小子有把子力气!
黄飞便只好跟着板寸往前走。
推过两扇门,他们进了漆黑的过道。
这里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一个人。
过道很长,几乎望不到头。
走了大约二十米,有一个拐角。板寸仍然用刀抵在黄飞的左肋。那皮夹克走在黄飞的右侧,两人一左一右劫持着黄飞往拐角处去。
就这么又走了五六步远。
黄飞右手两只手指稍一松动,一个空酒瓶倒立着,口朝下从袖筒里无声地滑下来。
黄飞五指握住了瓶颈。与此同时,黄飞身体突然从右侧往后猛一旋转,右臂抬起顺着身体优雅地划了一道弧线。
“砰!”空瓶的下半截,沉重地砸在皮夹克正头顶。
黄飞的右臂划过空气,向身后抡去之际,黄飞的全身肌肉一直是完全放松着的。
就在酒瓶距离皮夹克头顶尚在10厘米左右,黄飞突然浑身一绷紧,同时腕部发力!
玻璃四散着飞出去。黄飞保证,由于这力道之脆,所有的酒瓶碎片都是在指甲大小。
皮夹克仿佛是在拍电影的慢镜头,无声而柔软地瘫到地上了。
黄飞的身体没有停,而且继续旋转了个180度。右手手臂依然平举,而手中握着的破酒瓶最锋利处,已经抵在了板寸的咽喉!
他的刀子依然抵在黄飞的腰上。
但黄飞明显感觉他的手,抖了一下。
“兄弟,这玻璃尖划破喉咙,会死得很惨的。”
黄飞冷冷地对他说。
他脸色一变。刀疤变得有些暗红。
但他仍想把刀子往前移,可惜黄飞已先他一步把玻璃瓶稍稍往前推了推。
不到一毫米。
但够了!
有红的血,顺着参差不齐的破玻璃边缘渗出。
板寸出汗了。他吃力地咽了一口唾沫,把刀子轻轻地递给黄飞。
黄飞左手接过这把精制的利刀,右手仍维持原状。
“兄弟,告诉我——谁安排你们这样做的?”
“大哥!”有大滴的汗从板寸的额上滚下来。”放我一马吧!我才20岁!”
他又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沫,涨红着脸道:“没人安排!真的大哥,没人安排。我俩是这儿的内保,韩冰以前是我们的头。实不相瞒,干我们这一行,有时难免要和人玩真格的——来迪厅的什么人都有!”
板寸闭了一下眼,然后拼命把眼珠往下转,仿佛想看清正贴在自己颈上的武器是何种模样。
“我们以前得罪过人。听说大哥一晚上尽找人打听韩冰的事,我们就以为大哥是来整事的。也不是要想把大哥怎么着,就想找个地方好好问一问……没想到……”板寸有些苦笑着接着说:“大哥,放我一马吧!”
“韩冰在哪?你带我去找他!”
“大哥,饶了我吧!韩冰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了!饶了我吧,我要是说谎,大哥您切了我的舌头!”
黄飞近距离盯住对方的眼睛,用力去烤他。
但那板寸似乎没有说谎。
于是,黄飞抬起右膝,稍用力一顶,膝盖碰到了板寸裆部一坨柔软的东西。
然后,黄飞扔下破酒瓶,向刚刚被劫持的地方去。
板寸龇着牙,满脸虚汗,痛苦地弯着腰,双手既不敢用力又不能不用力地捂在裤裆部位。
黄飞推开过道门。
巨大的音乐声,马上冲击着黄飞的耳膜。
黄飞一直往前走。
黄飞面无表情——仿佛是刚刚从洗手间出来。
一会,黄飞就站在了冰冷的大街上。
韩冰——
我黄飞一定要找到你!
第十一章 毒药,真的毒药
1
黄飞回到望京那个小院的时候,已是2004年11月13日的早晨6:37。
也就是说,还有明天一天,是属于黄飞的。
然后,要么已经证明自己无罪,要么去自首。
当然,运气不济,在此之间随时可能被警方或热心群众捕获。
冬天的京城清晨,真冷。
但望京这片小区,已经忙碌了起来。人们行走着,劳作着,喧闹着;或者思考着,算计着。
黄飞的大脑由于思虑太多,竟处于了一种亢奋的状态。
一个念头闪过,紧接着又一个念头闪过。
然后,一串念头闪过,紧接着又一串念头闪过。
最后,一片念头闪过,紧接着又一片念头闪过。
现在,黄飞的脑袋似乎有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