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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飞越说越气愤。此时这个叫刘小阳的家伙如果就站在眼前,黄飞发誓自己一定会用对付黑子的手段来整残他!
愤恨没有太多扰乱黄飞的思维。黄飞冷静了一下,接着往下说:
“但是,这毕竟是件令人痛苦的事!一旦报警,这桩丑闻必定会被公开,而肖羽还要做人!姑且假设,肖羽此时已有了男朋友,她爱他,而他也爱她。肖羽不敢在这样的身心俱损的痛苦的基础上,再承受失去爱情的痛苦!”黄飞为肖羽的遭遇深深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
“于是,她选择了沉默。但毫无疑问,肖羽不是一个弱女子。她要报仇,而且坚信是十年不晚!”
黄飞找到日记本,翻到那一页,指着一行字念给燕子听:
“你看——‘他要逼我死!可我偏偏活着给他看!’你看看,这话多狠?!简直是一个受伤至深的人在发出血泪控诉!或者叫战斗宣言!为什么活下去?凭什么支撑着活下去?就是为了不让无耻的刘小阳活下去——当然,是要让他活下去,但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时,燕子咬牙切齿地道:
“报复他!让他时时生活在噩梦之中,时时为自己的罪行忏悔而不能!”
一时间,他俩突然都停下不说话了。
因为他们这是在推理。
而他们俩这样以己之心,度人之腹,未免太恶毒了点——甚至,还折射出了隐藏在他们人性深处的罪恶的一面?
但刘小阳干得,就不允许他们说得?
黄飞便又坚强起来,接着往下演绎:
“于是,肖羽只要有机会就想方设法让刘小阳回忆起那罪恶的一幕!刘小阳天天生活在罪与罚的牢笼,却无法为道德法庭对自己的判决提出上诉!他不能辩护,不能倾诉,只有为自己当初的一时冲动——燕子,到这个时候,我仍然是善良的,我不希望认定这个叫刘小阳的无耻之徒从一开始就是无耻之徒!他或许真是一时冲动——你想想,肖羽那么漂亮,而夏天女孩子又穿得那么少……”
黄飞意识到可能有些跑题,赶紧把脸上表情调整得更加严肃一些:
“刘小阳不堪重负。他或许已经接近崩溃,但应该还是挺过来了。至少,没有自杀——我还没有听到2002年到2004年,这所大学有学生意外死亡的消息。”
“可是……”燕子在努力思考。很明显,她在寻找这整个推理过程中最有可能的漏洞。
她找到了!她挥舞着右手向黄飞面前一砍,这是一种对最核心问题进行最后冲刺的表示:
“刚才那些,除了个别细节可能还要调一调,总体而言就是事实。是不容置疑的!那么,刘小阳杀死肖羽——他当然要杀死肖羽,为的是灭口——要杀,为什么要等到两年之后?而此时肖羽已经走上社会,工作了两年?”
黄飞笑了。
黄飞双臂抱在胸前。黄飞自信地看着燕子,足有一分钟一言不发。
因为黄飞有答案!
“没错!燕子,我认为你真正地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为什么要在两年之后才杀死肖羽?如果你是刘小阳,你的人生最关键的几步分别是什么?——上小学,开始成为一名受教育的在校生;参加高考,开始为自己的人生划上分水岭,这一辈子要么是精英要么是平民。当然当兵也算,可刘小阳上了大学。对于一个大学生而言,下一个关键是什么?”
黄飞故意不说出答案。因为这样让别人去思考并回答一个难题的过程,十足让人感到有挑战性!
“应该是……毕业参加工作?”燕子不能肯定。
“对呀!”这回轮到黄飞的右手挥舞着往下一砍了:“刘小阳上大学时,是肖羽去‘负责接待’的他。肖羽2002年大学毕业,而刘小阳很可能——几乎就可以肯定,是2004年或2005年毕业!他不能把这沉重的十字架扛到社会、扛到未来的人生中,于是他必须卸下它!”
黄飞耸耸肩,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为所有的推理做了一个完美的结束语——
“刘小阳,要杀死肖羽,用什么方法杀死肖羽,他至少已经想了两年。他可能同肖羽进行过谈判,甚至哀求肖羽放他一马。事实证明肖羽拒绝了。但这至少为肖羽争取到了多活几个月的时间。刘小阳策划好了一切,在2004年的11月1日,他去找肖羽做了最后一次长谈,而结果也是他所预料的。于是,他无声地杀死了肖羽。然后,他用肖羽的电脑同我聊天,结果你也知道——这个狗日的刘小阳,成功地使所有人相信,杀死肖羽的人,名叫黄飞!”
就这么回事。
绝对就这么回事!
黄飞沉浸在一场惊险的思维之旅中。
“万一……北方科技大学根本就没有什么刘小阳,那怎么办?”燕子沉默一会之后,突然冷不防这么问。
黄飞一时傻在那。半天,黄飞从口中挤出几个字:
“他妈的——那不可能!”
第九章 刘小阳
1
这已是11月11日的下午。
黄飞和燕子打车来到肖羽和刘小阳共同的母校——北方科技大学。
这是位于学院路的一座看上去挺有年头的院落,占地并不太大。
他们进去。在大门处,站有两位个高体壮的保安。这段日子,黄飞一见到警察、保安什么的就不自觉地浑身肌肉发紧,随时准备拔腿逃奔。
这两个保安看都不看他们,而是很认真地在那儿为一辆什么车做着登记。
燕子打听到计算机系的所在位置,于是他们向那幢灰楼走去。
幸亏燕子刚从大学毕业不久,对大学的生活很为熟悉。她说每年新生入校,每个院系都会在大操场挂上各自的横幅,以吸引各院系的新生来报名办手续。
既然如此,那么刘小阳必定也就是计算机系的!
他们敲开三楼一间办公室。一个长着西瓜形圆脑袋的中年人抬起眼,斜着脸打量他们。然后,不说话,继续去看当天的《北京青年报》。
黄飞对这个西瓜没有好感。问题是,屋里虽然有六七张办公桌,可除西瓜别无他人。
燕子走近一步,很客气地道:
“老师,打扰您一下,我想打听一个人。”
“谁?”西瓜抬起头,看到燕子漂亮的脸和真诚的眼,态度有了些好转。然后,他朝黄飞的脸上盯了好几秒,仿佛努力在大脑中搜寻着什么。
黄飞故意扭过脸,去看窗外的风景。
院中,几棵巨大的白杨树,叶子已经掉得差不多。灰白色的枝杆冷冰冰地刺在阴黯的天空。一只瘦小的不知名的鸟儿,在树枝上飞快地蹦跳。
“我找一位叫刘小阳的同学。”
黄飞听见燕子很清晰地答道。
足有5秒钟的沉默。
西瓜的声调之怪异,使黄飞吓一跳——
“刘小阳?你再说一遍,找刘小阳?!”
“是。这位老师……”
“啪!”西瓜突然巴掌用力一拍桌子,震歪了茶杯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找刘小阳?你们到底是什么居心?!”
西瓜发起火来,脑袋开始变成充足了气的暗红色足球。
“他妈的!”西瓜突然骂了一句脏话——“请滚出去!”
燕子一时怔在那。双眼因为委屈而发红,开始有泪水涌出来。
“你怎么骂人?!”燕子带哭腔质问西瓜。
“骂人?我还想打人!无聊!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用猜,我也认识你们:记者!狗仔队!无聊!”
西瓜径直走出办公室,在走廊高声喊:
“保安!——保安!”
赶紧走!黄飞一把扯过燕子的胳膊,往屋外走去。
黄飞担心真有保安来,黄飞是个在逃杀人犯!
他们从楼道的另一边走下楼梯,来到了人群之中。
大学是最充满青春朝气的部落。可他们俩站在人群之中,一脸的愤怒和晦气。
这西瓜,有病!?
“什么人!什么素质!还大学老师!”燕子气愤地连连恨恨地道。
“嗨!燕子,这西瓜估计是遇到了什么特别不顺心的事,老师也是人嘛!别计较了,我们还得想个什么招找到刘小阳呢!”黄飞安慰她。
人来人往。一张张充满希望的热情的脸从他们眼前或来或去,可哪一张会是刘小阳的?或者,有哪一张曾经与刘小阳相识?
怎么办?
趁着燕子仍在心情不好地发呆,黄飞拦住了一位个挺矮,可看上去却有着与自己年龄极不相称的老气横秋的男生:“这位同学,打听一个人——有个叫刘小阳的同学,你认识吗?”
这家伙双眼奇怪地连连往天上翻了三四下,突兀的白眼珠十分吓人。他怪异地一笑:“刘小阳?认识啊!但不告诉你!”
说完,这小子就跑了。
这所大学,怎么老出有病的。黄飞恨恨地想。
一个戴着秀气的眼镜的女生走过来。黄飞想女孩应该会单纯诚实些,便拦住她:
“这位同学,认识不认识一位叫刘小阳的同学?”
女生咬着下嘴唇,用力地想了想:
“刘小阳——倒像听说过吧。不认识……对不起!”
她也走了。
刘小阳!
黄飞一定要找到你!
但黄飞没有目标,也想不出方法。
这时,燕子过来了。
“黄飞,别傻了。这所大学足有几千人,别说是找一个叫刘小阳的学生,就是打听一个叫刘小阳的教授,也不见得有几个人知道。”
那怎么办?他们时间不多了。找到刘小阳,要么确定要么排除他是凶手,是目前他们必须尽快完成的任务。
“燕子,你在大学生活过4年,对大学的生活应该说十分熟悉。想想辙吧!求你了!”
黄飞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也确实出于无奈。
“让我想想……”燕子一脸地凝重,喃喃地回答。
2
在大学的食堂前,有一块大型的公告牌。上面花花绿绿地,贴满了完整的、破损的各类告示。
紧急寻找刘小阳!
本人从外地来京出差,明日早晨必须乘车离京。但本人有一事未了,请求贵校师生予以大力协助,本人及本人七旬老父将不胜感激!
贵校学生刘小阳,其爷爷在本人老父年轻时,曾予以援助,有救命之恩。⒌⒐⒉后老父与恩人失去联系。近日打听到刘小阳已考入贵校就读,但不知其详细班级与联络方式。
恰本人此次到京公干,老父嘱本人务必见到刘小阳,并倾己所能对刘小阳予以生活、学习上资助,以报其先辈对老父之恩。
现时间十分仓促,学校管理机构也已下班。本人只好发布此紧急寻人启事,恳请凡能提供关于刘小阳任何真实信息者,或刘小阳本人见到此信息后,务于今夜12:00以前到校招待所303房间一晤,或直接拨打移动电话:……
皇甫一飞
2004年11月11日
不用说,这启事正是黄飞同燕子的杰作。皇甫一飞,是黄飞灵机一动起的假名。
现在,黄飞同燕子在招待所等。
但如果你此时推开303房间的门,所能看见的只有燕子。
因为黄飞在303房间斜对门的307房间里。
黄飞不能傻乎乎地就呆在303房间。这样,万一有人怀着别样的企图来找他们,黄飞可以从容地在旁观察、判断或干脆逃走。
在307房间的窗外,是一间一层楼高的锅炉房。即使是警方把整栋大楼封锁住,他们也一时估计不到黄飞会从那儿逃脱。
他们开始等。
等待是漫长的。更是寂寥的。
9点过去。
10点过去。
11点过去。
没有人敲门。电话也没有响。奇怪的是,这长长几个小时,整个三楼连个人影也没有出现过。
黄飞开始有些绝望。
他们的启事上,写清了会晤的最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