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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浆。四处扫了一眼,一个粗壮的武士,手里的铜锤上还沾着红白污物,想必是他下的手。
其他两人的死状也极惨。一人的腹腔大开,空空地可以看见背脊骨。肚肠洒了满地。那双眼睛,死死地瞪着苍天。还有一人,被活生生撕裂地,肋骨一根根向外翻出。地上有一团肉,粘着沙土,估计曾经是他的心脏。
一群恶魔。我心里咒骂着。虽然我在半小时前也是一个拿石头砸碎人手骨的恶魔,不过此情此景,让我感到无比愤恨。让我忍不住想把当初只是想想而已的酷刑,施用在这些砸碎身上。
我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开始越来越冷酷,因为这个社会就是如此。我不是尼采,不会觉得自己是太阳。我只是一个平凡的牧师,一个阴暗的刺客。如果这个世界是冷的,我只会用更冷来冻死那些让世界冷却的家伙。以暴易暴,或许可行。
“现在乖乖套上绳索,跟我们走。”那个指挥官回过头,刚好和我打了个照面。那张脸像极了那匹“马”,长长的。果然是来自地狱的“马面”。还好,他看不见我。那马也很有特色,比我所知的马要胖很多,背也更宽。粗短的腿让我怀疑它是不是能跑起来。不过显然,这里不会有骑兵,这种马只是用来代步的。
当我要刚要往前迈步,碰到了岳宗仕。两人同是一惊,好在没有暴露踪迹。我往地上看去,泥地上深深刻着三个字,“全杀光”。我一呆,原来岳宗仕动的杀机不比我的小。接着,三个字后面又多了一个问号。显然,他也在探寻我的意见。
我理所当然地抹去了那个问号,拿起匕首,刻了一个感叹号。
达成了一致。我摸索着找到他的肩,两人手牵在一起,往前追去。若是平时被人看到,一定以为是性取向产生偏离的同志,不过现在,这是保证不走散的最有效的办法。
对方一共是二十人,武士居多。这是经过精心挑选的队伍。照他们原本的计划,该是我们刚结束战斗,还没有来得及撤走,正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冲下来。出其不意,近身肉搏,我方不被立刻杀死也会受到惊吓而慌乱。
的确是好计,但是不知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们驻军就驻得太远,过来起码用去一刻钟。而且我们战斗的时候,他们就该乘机靠近。战斗结束的时候,是我们最松懈的时候,也就是他们最好的攻击时机。
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猜他们不会好心送石头给我们用,他却杀人杀得那么高兴。这个指挥官是个白痴,我已经看出来了。
“停~!”马面叫道,“扎营,明天回城。”
“长官,天刚亮,今天还可以赶路啊。”旁边一个武士提出异议。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太阳升起没多久,他就下令扎营。
那个马面显然很反感别人反对他,不过对于这个人又似乎颇为忌惮,道:“我们马上就要回城了,又要被人压着过日子。现在在外面,一切开支都是政府给着,多玩两天不好吗?要不,这妞先给你上?”
这种人就是人渣,我心里骂着。岳宗仕的反应好像更大,握着的手突然加力,我好不容易才忍住叫出声。这才想起来,他最心爱的女孩被武炳坤杀死。这样的阴影不是短时间内能走出来的。而且,他天天都要见到武炳坤,那是多压抑的事情。真不知道他是如何宣泄的。
那武士脸上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鄙夷,道:“不必了。不过对战俘这么残忍。有违人性。”
“哈哈哈,老子不和你们这些书呆子说什么人性。”那马面很猖狂,更激起了我的杀意,“老子玩这个游戏就是为了杀人,被吸到这里,不杀几个怎么够本?人性是什么?就是率性而为!听过吧。”
在《魔剑》里,杀人是不被限制的,也就是无限制PK。别的网游里几乎都有各种限制,所以,《魔剑》的设置更真实化,玩家的自由度也更高。这本来是一个设计上的优势,不料引来了这样的人渣。总的来说,《魔剑》玩家的素质还是很高的,我就几乎没有见过脏话对骂之类的事。
那武士想是也被气得够呛,又无可奈何。哼了一声,一甩身后的披风,转身往山顶走去。
刚才的场面太过刺激,导致我和岳宗仕都失去了理智。现在定下心想一想,武士可以说是我们法师的克星。即便二对一,也未必能赢。而且看这些人身上发散出的煞气,像是等级都不低。
岳宗仕拉了拉我,示意我随他去。
他把我拉到一条小溪边,离对方的营地差不多五百米远的距离,现出了身形。
“全杀不了。也没必要。”岳宗仕说得有点失落。
我也现出身影,道:“是呀,挑几个杀就可以了。那个武士好像很厉害,当心点。”
“嗯,马面是肯定要杀的。这种人活着是对人类的侮辱。”岳宗仕恨恨道。
原来我和他是如此默契,连给敌人取的代号都一样,不过不论谁看了,都会叫他“马面”。我笑了笑,道:“什么时候动手?”
“现在。他们刚得胜回来,又是大白天,警戒最松懈。先杀了马面让他们担心一会。”岳宗仕说的有道理,我点头表示赞同。
“那就走吧。给,近身防御用。”我把一把龙牙匕首递给了岳宗仕。他是术士,拿的是一根法杖,不过匕首这么锋利,即便他不会用,随便捅捅也该能造成一点威胁。
“谢了。如果我死了,方便的话,把我的法杖拿走,给沈休文,他知道该怎么办。还有,兄弟,帮我杀武炳坤!走吧。”岳宗仕接过匕首,又对我说了通类似遗言的话。我知道,原来出征之前想到死的,不是我一个人。
我们都不会死的,我默念着。余淼还在等我回去野餐,这次是真的来不及了。等会陈诚的召唤,看来也只能拒绝了。
几个回转,来到营地。果然如岳宗仕所说,一片安逸祥和的气氛。战俘不知道被关在什么地方,一定是刚才我们离开的时候绑在哪里了。最大的营帐里,马面喝着酒,大口嚼着肉。以前看中央台的《水浒》,总觉得李逵吃肉的样子太过夸张,现在反而觉得李逵秀气得夸张。
营帐里没有其他人,刚才送酒进去的年轻战士也出来了。我看到挂起的门帘无风自动了一下,一定是岳宗仕。
对于刺客,偷袭是最保险的了。一般浪人都会一招“背刺”。顾名思义,就是从背后将匕首刺入敌人的身体,往往是一击必杀。我虽然是法师,但是因为职业是刺客,自然也懂得“背刺”。今天是第一次用,不知道能不能刺透他的糙肉。
十步,九步,八步……我越走越近,马上就可以到他背后了。对方是个法师,但是身形却如同战士。不知道能不能一举成功。
突然,他身后左侧,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衣人,是岳宗仕。我们到底是第一次配合。他本该作为我的替补,在我一击失败之后,引开敌人注意力,让我再次攻击的。
魔法的言灵已经响起,法杖在空中勾画着莫名的图案。一团白光从岳宗仕的胸前飞出,笼罩住马面。他身上开始泛起紫红的光波,动作显得迟缓吃力。不对,我们上当了。他脸上没有一丝惊诧,他知道我们来了……
我当然不能等下去,快走几步,来到他的右后,举起匕首扎了下去。我瞄准的是他的后颈,也是人的要害。不过我失败了。
他没有对付岳宗仕并不是他反应迟钝。他在等我。我的匕首刚接触到他的皮肤,他已经飞快地转身,反手抓住我的手腕。那速度,那力道,让我不能相信岳宗仕已经减了他六成的能力。龙牙匕首划破了他右臂的皮肉,但是终究没有刺进去。
我没有战士的职业技能,但是我在原来的世界练过三年的空手道,这或许也是我赖皮的地方。不过这次,反复训练的成效救了我一命。被抓住的手腕自然地绕了一圈,挣脱出他的铁掌。腿也随之踢出,正中他的下体。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弯腰的。他也是,所以他的背脊整片地卖给了岳宗仕。这次,岳宗仕没有念咒,拔出匕首,狠狠地插在他的背上,直至没柄。当匕首拔出来的时候,带出打量鲜血,喷在岳宗仕脸上。秀丽的面容染着血,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打斗的时间不长,可以说是极短,不过还是惊动了外面的人。
“隐身!”我轻喝一声。岳宗仕很快就消失了踪影。从念咒到消失,我只需要零点四秒。岳宗仕用的时间比我长,不过等那些人进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只有马面趴在地上,桌子被掀翻,那罐酒正慢慢地渗入土里,但是没有敌人。没人敢进来,都挤在门口。
我已经偷偷走到马面身边,缓缓解下他挂在腰间的皮囊,不出我所料,那是他的石头。没有拿出来,很快塞进袍子里让它也消失。我开始思考脱身的办法。
很明显,用瞬间移动是不行了。我和岳宗仕只要一施法,或者攻击,就会现身。术士的瞬移也是招牌法术,甚至还有集体瞬移。或许,如果,可能,要是我能帮他抵挡一会,让他施用集体瞬移,我们就可以逃出这里。
此时,我和他之间缺乏默契地恶果表露出来。我们相互找不到对方,没有联系。如果我贸然动手,他没有反应过来,我必死无疑。如果他先动手,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攻上去,那他就死定了。
放开神识,我还是找不到他在哪里。不禁有点慌。只得期望他隐身之后没有移动过位置,一点点往他消失的地方摸过去。
撞上了一个人,还好,总算找到了。我感觉到他一惊,似乎伸手想给我什么东西。是了,是匕首。果然,游戏里的默契多少还是有点的。我摸索着握住了匕首,心里一沉,终于要死了。
那是一把影匕。龙牙匕首的触感不是钢铁的感觉。我居然没有想到,敌人也可以派一个刺客或者盗贼进到帐篷,以暗对暗。我居然还傻傻地用手去指引对方刺入的方位。
全身而退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侧身,手上也用力握紧一转,匕首只是浅浅地插入肝脏部位几公分。精神绷得太紧,对疼痛也有点麻木。现在的问题是,我已经现身了,而且受了伤。等血再流一会,就会倒下。但是我又不能在这里施用牧师的疗伤术。岳宗仕一定也看到了,我只能祈祷他不要做傻事,就像我早上杀的那个武士。
好在敌人也现身了。他的动作太快,一支匕首被我死死握住,立刻就催动另一支匕首的攻势。我右手的血越出越多,开始打滑,只有松手。他一定是个浪人,法师是不会有这样的速度。大概是盗贼,刺客的力道不会这么小。只是如蜻蜓点水般地浅浅刺伤,几合下来,我已经伤痕累累。龙牙匕首都来不及拔出。
门口的敌人已经进来了。我被团团围住,此时,我已经倒在了地上。有一个家伙从后面绊我,如果我硬撑着不被绊倒,只有被迎面而来的匕首刺穿喉咙。现在,我看见一群腿,像柱子一样圈住我,一把匕首顶住我的喉咙。它的主人是一个很帅的年轻人,面无表情。
“把他和那个女的都押下去绑好。”他从我怀里取走了那个皮囊,看也没看就交给了一个身边的法师。更让我高兴地是,那个法师一边盯着我狞笑,一边把整个皮囊都冻了起来。我忍不住了,对他也笑笑。他的笑脸立时凝固,但又不知道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