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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沼渊顿时脸都白了。那个样子不仅震惊。三崎立刻觉得全身发热,起了共鸣反应。
“平川同学……被杀了?”沼渊低声反问。
“你说的不错。据她父母说,老师替她介绍家庭教师的工作。”
“那是——事实。”沼渊摇摇头。“怎会发生这种事……”
“那家人叫什么——”
“平川同学的尸体是在哪儿找到的?”沼渊打断三崎的话。
“在东京都内高速公路下面的公园。”
“在都内?在市区找到的?”沼渊似乎很意外。
“是的。你知道什么吧!”
“不,我……”沼渊噤口不语。
“平川小姐的手、脖子有被绑的痕迹,背部也有被鞭子打过的痕迹。此外,她是被绞杀的。做出那种残忍的事的人不可饶恕。”三崎断然地说。“你知道的事,请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沼渊脸色苍白,而且冒汗。
“好吧!”他抹去汗水。“我没想到会这样……直到昨天为止,我一无所知。”
“昨天为止?”
“是的。说起来真是……”沼渊深深吸一口气,企图使心情平服。“其实,昨天有个从前教过的学生来访。那是我刚刚升任副教授时的学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大家久别重逢,谈得很投契。我们一起在客厅里喝威士忌。不久,很自然地说起同窗的消息,那家伙在做什么,这家伙在那儿高就之类,总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突然的——”
“沼渊老师。”那位学生说。“我也四十了。同窗之中,据我所知,死掉的已经有四个……”
“是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有点醉意的沼渊叹一口气。
“我不喜欢出席学生的丧礼。和你同期的有谁?”
“这几年间陆续离开的有几个,四十岁前后是危险时期哪。二十、三十岁时被社会榨用,忙忙碌碌,身心透支,可是工作量有增无减,只有责任迎面压来——”
“别说得那么悲哀好不好?”沼渊苦笑。
“却是事实呀,四十岁就死了……结果只是卖命工作,连喘一口气的时间也没有。山神、佐藤、石恒……还有一个是谁来着?哎,忘了。”
“喂。”沼渊说。“刚才你说石垣?”
“嗯。”
“石垣……是不是像哲学家的男人?”
“是的。大家都叫他‘苏恪拉底’哪。”
“我记得他。不过,看来你搞错了。”
“搞错了?”
“嗯,石垣没有死。你别说得那么可怜。”
学生拼命眨眼睛。
“他没死?老师,是不是弄错是他太太?”
“怎会呢?她也是我学生哦!我记得她比石垣低一班。”
“是的。她的丈夫死啦,半年前的事罢了。”
“不可能。沼渊说。“最近我才接到他太太的电话,当时也提起她丈夫的事。她说他身体很好。”
“那就奇了。我有出席石垣的丧礼,不会有错的。”
“丧礼?那是真的吗?”
“嘿。做太太几乎半疯癫了……那对夫妇本来就不太正常。他太太一定是患上神经官能症了,以为丈夫还活着。”
“神经官能症?”
“嘿,一点也不奇怪。当时她那种伤心法,并不寻常。”
“可是……她看来不像嘛。”沼渊摇摇头。
“石坦的太太,为什么事打电话来?”
“呃……她有个孩子,好像十三岁吧。男的。”
“我见过。”学生点点头。“眼睛大大的,大得有点可怕,脸上完全没有流露半点感情。虽是小孩子,但也十三岁了,起码知道父亲死去的意思才对。但他根本不伤心,跟他母亲的哀恸是两个极端,冷着脸坐在那里。从另一个角度看来,那也是不正常。”
“她打电话来,叫我帮她儿子找家庭教师。”沼渊说。
“她说温柔的女学生最好,所以我把班上讨论会的女孩介绍给她。”
听见这个,学生放下酒杯。
“那就更奇怪了。”
“为什么?”
“你想,石垣为什么会死?”
“不知道……”
“当孩子家庭教师的女学生,跟石垣有了亲密关系。石垣和那女学生殉情啦!”
“你说什么?”沼渊完全酒醒了。
“他先杀了女学生,跟着自己割腕自尽了。由于不是发生在东京,报纸好像没登新闻……我听参加丧礼的人说,整个房间变成血海啦。”
沼渊叹道:“难以置信。”
“发生这种事,他太太不可能又请女学生当家庭教师的。对不对?”
“可是——她实际上来托我了哦!”
“奇怪。不过,丈夫已经死了,也许不必担心发生偷情的事吧!”
“晤……”沼渊暖味地点点头。
可能是的。不过,丈夫即使不在了,又没理由非请年轻女学生当家庭教师不可,何以石垣园子特地来拜托沼渊这件事?
听了那些话,沼渊完全没有了醉意,当学生回去以后,他开始觉得不安。
如果石垣真的死了——那位学生不可能撒谎——明显的,这意味着石垣园子夫人不正常。
自己竟然让讨论会的女学生跑去那种地方……
“昨晚,我打电话到石垣园子告诉我的号码去了。”沼渊说。“可是,那个号码现在已经不用了。”
“原来如此。”三崎点点头,那个号码跟平川浩子的父母问到的号码相不相同?
“你有没有问过石垣住在什么地方?”三崎问。
“详细地点不知道,只知道是在长野县一带的山中。”
的确,那个电活号码是在那一带。三崎曾经叫人到那一带查过,还没有任何线索。不过,现在知道“石垣”这个名字了!曙光初现,三崎的疲劳也不翼而飞!
沼渊把石垣达夫——丈夫的名字,以及他妻子园子的事,尽他所知的说了出来。而且查到了昨天来访学生的联络处。
“知道这些资科,对我们的帮助很大了。”三崎合起记事簿。
“可是,我没脸去见平川同学的双亲了。”沼渊沉着声音说,蓦地抬起头来。“不好了!”
“喔?”
“其实——两三天以前,石垣园子又打电话来了。”
“什么?”
“当时她说,平川同学因为抽不到时间,所以不做了。”
“她说是平川本人自己不做的?”
“是的。然后问我可不可以推举其他适当的人。”
听见这句话,三崎差点从沙发跳起来。
“换句话说,石垣园子又来跟老师联络了?”
“也不是的。”沼渊摇摇头。“我已经推举别的学生了。希望她还没有去石恒那里。”
“她是谁?”
“也是我班上讨论会的学生,叫做佐佐本绫子。”
“佐佐本……绫子吗?”三崎记下来。“佐佐本?”
仿佛在哪儿听过的名字。
“马上打电话看看,那三姊妹可能一同前往石垣的山庄去了。”沼渊站起身来。
“请等一下。”三崎瞠目。“你说的是佐佐本绫子—是不是三姊妹的长女,次女叫夕里子,三女是精打细算的珠美——”
“不错。”沼渊点点头。“不可能——连那三姊妹也变成尸体被发现吧……”
“怎会这样!”
那三姊妹!偏偏她们又跑去那种地方……
三崎摇摇头。
“不……还没有找到尸体……还没有……”
沉默无声
“你是谁?”黑暗中,夕里子用清晰的声音大喊。
不是不怕,夕里子当然害怕得心里发毛。
在漆黑的房间里,房门打不开,什么东西正在伺机步步逼上前来。而且,那种接近方式并不寻常……
夕里子冷汗直流,说不定中了圈套了。
喇拉一声,仿佛拖曳着什么的声音更靠近了。夕里子拼命保待镇定,告诉自己“冷静”。
是的。以往的日子,不知度过了多少次危机。
即使这里是远离人烟的山庄,也并不是没有其他人在。
有国友、珠美,还有稍微靠不住的绫子也在。
首先必须把门打开!
她摸索着捉住门的把手,再一次用力摇晃房门。
“有人吗?来人啊!”
可是,尽管使尽气力去拍门,那道外表看似跟别的房间同样是木造的门,实际上门缝间可能夹着铁板,变得又厚又重。夕里子终于领悟到了。
恐怕连声音也传不出走廊去吧!
“救命啊!国友先生!金男君!”
起码跟她一起来的金田应该就在这道门外面,可是外面毫无反应。
夕里子蓦地回头。那个“东西”已经爬到距离夕里子不过一两米的地方。
从脚畔传来类似野兽的低沉呼吸声。什么呢?动物吗?
为何被关在如此黑漆漆的房间?
喇喇喇,发出磨擦地板的声音,夕里子感觉到那个“东西”几乎来到自己可以碰到的地方了。
窗!难道没有窗吗?
夕里子想起刚才和珠美扶国友回来的途中,看到这个房间的窗口有人影。当时窗帘的确是拉开的,有个男人站在那里。
换句话说,这个房间有窗,绝对没有用木板钉死。多半是放下完全可遮光的窗帘了。
夕里子想找到那个“窗”。只要有光线照进来,对方的影子就能看见。
在黑暗中集中精神凝视时,终于分辨出其中一个角落,有十分轻微的光线漏进来。
那就是窗。
只好孤注一掷了。
又是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那个“东西”快要碰到夕里子的脚了。
夕里子不顾一切的跳越那个“东西”。脚尖仿佛碰到什么柔软物体,总算降立在坚固的地面上。
夕里子直向那道微光奔过去。她伸出手,企图撕破窗帘黑暗中,失去了距离感。
夕里子正面撞向窗口。她的手在瞬间有碰到窗帘布感觉,正觉诧异之际,她已撞破了玻璃。
“哗!”
是否发出了叫声,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夕里子连同窗帘从窗口飞出空中。然而,连坠落的感觉也没有,就这样突然冲入深雪中,失去知觉?
什么声音?
珠美在山庄楼下的休息室翻阅一本周刊,不知不觉打起盹来。突然传来哐啷一声,仿佛什么东西打破似的,于是赫然醒来。
不,抑或是做梦?白天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才是……
“糟糕。”珠美喃喃自语。“是不是受到夕里子姐姐的‘斑疹’的感染?”
珠美的座右铭是安全第一。她绝对不像夕里子那样,故意让自己卷入危险的事。
有时之所以遇到危机,全是姐姐们造成的。
不过嘛,只要在这个优哉游哉的山庄里,自是安全。怎么说,三姊妹全在一起,加上水谷老师是个强壮的男人,此外国友刑警也在。
虽然夕里子认为这里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对珠美而言,纯粹是“个人兴趣”的问题。
珠美打个哈欠,站起来,恰好片濑敦子走进休息室来了。
“适当的休息,很过瘾。”珠美笑说。
“好无聊。”敦子说。“国友先生不要紧吧!”
“有夕里子姐姐在嘛。”
“说的也是。”敦子微笑。“说起来,夕里子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珠美耸耸肩。“会不会在二楼睡觉?”
“刚才我去看了,她不在房间。”
“奇怪。”珠美侧侧头。“搞不好……”
“在哪儿?”
“国友先生的床上……”
敦子听了噗哧一笑。
“姐姐还是大孩子吧!”珠美说。
“没有的事。”敦子顿了一下。“其实夕里子很出众,连女孩子也会爱她上的。”
“她到了君子好求的思春期嘛。”
两人走向可以看尽后院的窗旁。
“好刺眼。”敦子眯起眼睛。
天气非常晴朗,白雪反照出来的光十分强烈。后院里不见人影。
“有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