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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到底是疲惫的,也并未撑着,反早早睡了,她知道接下来几天才是硬仗。
但刚躺下,屋外暗卫发出了暗哨声,许青珂默了下,放人进来。
变了许多的严松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许青珂的。
她披着披风,头发垂肩。
雌雄难辨,可美色超绝。
他恍惚了下,说:“你母亲年少的时候,其实也曾女扮男装过,不过后来嫁给你父亲后,便少外出了。”
那样风采夺目姿态自由的人,愿为一个男子洗手作羹汤。
可她眉宇间都是幸福的。
许青珂念及这人情深,也知他心中对她母亲已是执念,并没有说什么,只给对方倒了一杯茶。
严松反婉拒了,“你今日已是劳累,我只是要来跟你说几句话。”
“九皇子是谁的儿子,你该知道了吧。”
许青珂默了下,说:“白家只幸存了一个人,我母亲的妹妹。”
“是,她与你母亲容貌有几分相仿,蜀王便因此留下她,一是贪恋她容貌,二是蜀王以为几乎死绝了的白家也只剩下她一人知晓《江川河图》的秘密。”
许青珂双手交叠,淡淡道:“我母亲造的那本假书过了她的手,她却没有指认出,要么是她认不出,要么就是认出了却不说。”
严松声音有些沙哑,眉眼在烛火下也有些不明。
“白家传承不知多少年,避世隐匿,但根基摆在那里,也鲜少出蠢材,你母亲那样的人物,她的妹妹也不是一个简单的……日后你若遇上了,多谨慎。”
意思是那位姨母善恶不明。
许青珂眸色顿了下,“能让你对她有这样谨慎的态度,看来她被你查到的事情,恐怕已经超过了那个界限。”
起码偏过了恶那条限界,否则严松爱屋及乌,绝不会轻易对白家幸存者有这样的心态。
“我知晓你聪明,有些话我不说你恐怕心里也有数,但我在霍万手底下埋伏那么久,后又潜入宫中,自也有收获……”
顿了下,他声音压低,却更深沉。
“当年月灵宫被冷落,宫中盛传是月灵妃惹怒了霍万,被厌弃了,其实也传是皇后所为,宫中的女子必有战争,那一战,是皇后赢了。”
他说着,却看向许青珂,后者神色冷漠。
“其实是她跟皇后合作,皇后安排人帮她诈死,帮她脱离蜀宫,还帮她抚养了一个孩子,不过人心拨测。”
九皇子被养成那样,皇后也不是无心的。
但那两个女人之间从战争到合作,其中细节如今他们也查不到。
但……
“皇后那人,心机深沉,你姨母能在她的手底下活命,还让她帮忙脱身。”
严松的话没说全,他似乎在顾忌许青珂的想法——因为许青珂也是白家人。
这世上,大概也只剩下她跟那位姨母了。
还有一个九皇子。
许青珂垂眼,“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你接下来要去……”
“去清河看看。”
清河……清河白家。
外面似乎起了风,树影飒飒作响,但……
“下雪了。”许青珂轻轻道,她放下杯子,“也望你珍重。”
严松点点头,起身,要出去的时候,却仍旧转身看了看她,似乎忍了忍,但还是说:“虽然说他算是我名义上的徒弟,但我仍希望男女之间占据上风的那人是你。”
谁更喜欢对方一些,谁就占了下风。
严大人显然是在“卖”徒弟——毕竟在他看来,那便宜徒弟是连许青珂的一根汗毛也比不上的。
许青珂愣了下,问:“你看出来了?”
倒是奇怪,连师宁远当时也是费了好些功夫才……
“喜欢你的人太多,总不能一个个都好龙阳,总是有点原因的。”
严松的表情有些古怪,于是很快走了。
许青珂:“……”
被一个长辈这么说,还真是有几分尴尬。
不过严松走后,赵娘子从侧屋出来,“大人,可需要在清流跟踪此人?”
毕竟清河那边也被他们布控了。
“不必,他不去清河,而会去另一个国家。”
许青珂拢了下披风,沉吟些许,问:“叛军有消息了?”
赵娘子低头,“已经到地方了,明日应该刚好动手。”
飘雪的这一日,长空泛白,地面也开始泛白。
大军走宽阔荒路,一路向南,想出口——渊国。
芦苇枯败,荒草比人高。
“这天……真冷。”一个将领不知是何心态,看着前方茫茫一片荒路,表情颇有几分悲怆。
他们……真的要离开这个国家吗?
旁人似乎知他心态,“真的太冷了,大家伙都冻得不行了,紧些时日也缺粮食补给,还得先找一边疆小镇补补吃食。”
这人说的话得了几个将领眼神跟表情上的赞同。
那副将却似笑非笑得看了这几人一眼,“诸位,若是心中不愿,大可在这里止步,再等着追兵来杀。”
提及生死,这些人又淡了几分留恋故土的心思,只能悻悻继续往前……
忽然,有一个将军止步,脸上肌肉颤抖了好几下,“停下!”
“廖云,你……”那副将皱眉,看这个将军的眼神有些冷酷,但……这个将军的脸色很难看。
“不对劲。”廖云目光锐利,看着周边大量的荒草。
“前些时日咱们过荒草的时候还能惊起一些藏鸟,可从刚刚到这里,此地荒草比人高,不可能一点鸟儿都没有,但……”
□□静了。
忽然,他们听到了些微声音。
很整齐,很密集。
那是箭抽出箭壶拉弓……
“不好!有埋伏!!!”
廖青大叫的时候,荒草之中已经立起许多人影,弓箭指头!
一箭出的时候,却没射中人,狼烟箭!
附近有骑兵!
“快杀出去!”众将领大骇,可箭矢一波刷刷落下,转眼就射杀了百多人。
这完全是包围式的吊杀!
好快的箭!好快的箭速!
骑马的冲出去,想过去斩杀弓箭手,第二波转眼来,将人射杀于马上!
第三波已经跟上。
这里至少埋伏了三千弓箭手。
“突破出去!”
众将拔剑而起,大喊……
但来不及提势,骑兵马蹄重重来,四周荒原传来赫赫威呼声。
吓人,士气一口气都被吓没了,尤其是他们看到戎甲威严的大军乌泱泱包围而来。
廖青握紧了手中长剑,盯着那些骑在马上的人,他在找对方统帅。
但一个个都很面生,根本不像是他们蜀国军部官制。
被包围的猎物注定恐惧,要么跪地投降,要么奋起而战,廖青等人处于绝望的边缘。
那副将没有开口,倒是廖青说:“你们想怎么样?”
骑在马上的人没有回应,倒是荒草中走出一人,背负弓箭,腰萱短匕。
“降,或者死。”
他一步步走来,闲庭信步,沐浴风雪。
显然,他才是头头。
作者有话要说: 诸国烽烟将起!珂珂快要去渊的路上了!但会先见师父……你们慢慢等吧~哈哈~
第229章 交锋
“许大人有令; 降者; 从轻发落。”
这话给了众人希望,但也狐疑; 有那么容易?他们可是几乎要叛国了……
那副将沉声:“许青珂恐怕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们吧; 毕竟我们……”
其余将领也这么认为。
然,这个步履闲散、容貌普通但表情冷漠的男子看向他; 说:“碧海潮生有魁生,魁生者,擅谋略,喜藏鬼,用鬼来策反人心……你就是魁生藏在蜀国的鬼,现在还要蛊惑了蜀国的大好儿郎去投靠渊; 居心拨测。”
他的手按在了腰上的匕首上,那副将见状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就要跑。
“大人要你的人头; 平干戈; 做奇兵。”
步履动,短匕过脖颈,脖子上一条纤细的红线。
他站在这副将身边,伸手抓了他的头发,完整的人头被提起。
血喷长空。
众多将领一个个面如土色; 也只有廖青嘴唇哆嗦了下,坚定了下才说:“若我等认错,许大人真能网开一面; 让我们回归蜀国?”
昏君已死,他们自认在许青珂手底下未来可期,可前期是许青珂不会因为他们被蛊惑心智奔逃渊而有芥蒂。
“回国蜀国?”提着人头的男子皱眉,“恐怕不行。”
“因为大人的命令是……”
荒原之上风吹来,吹散了一群丧家之犬跟森冷军队的密谋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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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非朝野中人,她的失踪只要封住了消息,别人也不知道,往后几日许青珂也不露声色,自然,秦夜跟明森也按兵不动,直到许青珂得到消息——去渊的那条线,无所得。
那就是师宁远那条线了。
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靖、渊、晋都在施压,也在催着人回去,太子戾更想回国参战,也在频频联系宗室跟五皇子,想得到我们蜀国相助……”
“阿戈拉呢?可有什么反应?”
“没有。”
“那位三王子呢?”
两个刺探的下属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好像一直没怎么出门。”
许青珂思索了一会:“这个阿戈拉有问题。”
赵娘子惊讶,“是阿戈拉动手?之前一次好像就是阿戈拉动手袭击秦姑娘……”
阿戈拉狼影天下闻名,素来已强大行动力跟隐蔽能力著称,若是他们出手,加上身处邯炀的阿戈拉三王子帮忙,那……
渊连阿戈拉也笼络了?还是那位三王子是奇兵?
许青珂脑子里闪过一些片段,很快有了猜测。
左右不过两种可能,一是阿戈拉狼影出手,彧掠不知,被剥离计划之外。二是狼影出手,彧掠知,并且还参与其中。
“派人去探探那三王子的底儿,看看还是不是真人!”
如果是,那么这个彧掠就是突破口。
许青珂想到了那匹野马王,想到了彧掠跟师宁远的关系,可能于很多人看来,这匹马不过是彧掠或者阿戈拉讨好师宁远的手段,于政治上实际意义并不能当真,可许青珂知道师宁远那一日骑马来见她。
那是一种暗示。
“想来你现在也在联系他吧。”许青珂轻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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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减弱的最后一天,塞外边境是极其寒冷的,江舟之上已有渡船飘寒水过江,这船很大,所以人也多,但这类人可以归类为,看守跟被看守的人。
一小房间中,通风尚可,装修尚可,桌子上还有茶水伺候,被关押于此的人双手环胸,立于窗口,看到的只是绵绵飞雪落于水面,然后化为无形。
在进门的人看来,此女确有让纵横天下的鬼才为之倾倒的姿容。
“秦姑娘安生待着,可切莫自杀。”
进来的人气质冷漠,言语平和,却有几分深沉,,也让人收了任何可以致命的器具。
“不必麻烦,我还不会做这种选择。”秦笙淡漠,但也沉稳。
来者略扬眉,淡淡道:“戎马世家果然不一般,我本担心秦姑娘刚烈,会为了避免心上人跟父亲受制于人而选择自陨,倒是我小心眼了。”
“并非不可选,只是不认为我的死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会小于另一种后果。”秦笙转头看向此人,“起码我认为你们赢不了。”
来者眯起眼,并不为所动,但开口:“真自信,这次我是真信你跟许青珂关系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