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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下,她道:“我许青珂素来不会为了他人的善念买单,是以也不会向两位下承诺。但若是我行恶,他人来报应,我也一概能接着。”
她也只坐了会,起身。
走之前,老妇人来送她,“公子好坏老妇不知,但您的确是个骨有傲意的人。”
一般这种人哪怕坏,也不至于坏得卑劣。
阳谋者之枭雄,是云家那种狗蝇之人不可比的。
许青珂,问得随性:“所以您这是答应了?”
老妇人说:“女人多有私心,老妇的私心便是可以光明正大得将自己十五个在当年跟这些年里悉数惨死的儿子女儿、几个年幼的孙子外孙葬在祖坟里,让他们睡得踏实些,不至于在这煌煌人间孤单流离。”
为此,她才愿活得这么辛苦。
只为了死的人睡得踏实。
许青珂偏头看着雨幕,没说话,走了。
老妇人目送两人离去。
雨不大,竟让他们的身影变得有些朦胧。
“老头儿,我不懂的,她这般聪明,会不知道君上是一个不能承认错误的人,不可能将此案翻提的,且她是依君上宠信晋升,如此岂不是,而且她刚刚那意思仿佛是知道路上有人会刺杀她……”
屋子里躺在床上的人很疲倦,但仍旧睁开眼,道:“这等人物的路数我是看不懂的,否则当年也不会被人暗害。”
老夫妻不说话了,只是当打开那一袋子吃食,两人顿时红了眼眶。
这是他们当年最喜欢的酥风糕点,老夫喜欢绿豆味,老妻喜欢红薯味,当年那些学生都了然,这人是用心了。
可看着又像是很随意的事情。
多可怕的人啊,轻而易举就可以折服人。
两夫妻吃着许多年都没吃过的糕点,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笑容,好像已经很满意了,可他们没想到许青珂在距离他们屋子不远不近的巷子口遇到了刺杀。
这刺杀有些强烈,但对方只是一人而已,跟阿青却是五五开,在雨下打斗酣畅,直到对方跟阿青都见了血。
退了。
阿青走到许青珂边上,许青珂看了眼他手臂上的血,微微皱眉,淡淡说了一句只有阿青听得到的话。
“你什么时候得罪姜信了?”
阿青错愕,是姜信的人?
那人怎派人刺杀公子!莫不是因爱生恨,求而不得所以痛下杀手……
许青珂会观人心,一看他的眼神表情就懂了。
可她没说什么,附近有不少探子在看。
云家的,枫阳侯府的,还有血牙的。
但姜信做这安排肯定是做给蜀王看的……按照情报,此人已经回了晋国,但他若是要将言士郎,严松跟月灵宫的事情收尾,以至于自己的身份不至于暴露而影响日后的谋划,就必须找个足够分量的替罪羊,比如……
许青珂心中有思量,暗道这人有些烦,很多计划会跟她的交叉,虽不至于影响太大,但她不喜跟对方牵扯上。
有种纠缠不清的感觉。
但若说威胁,似乎在淡化,又像是在隐藏。
——假如对方回国,就看他日后会不会闷大招查她老底,若是对方这次其实并未回国,而是隐藏起来,她就得担心对方会不会还在图谋什么……
《江川河图》可不止一卷,而它们的去向跟月灵宫挂钩,月灵宫又跟白星河牵扯。
他应该已经开始查了。
许青珂指尖摩挲,盘算着。
但很快她知道自己算错了,那人图谋的可不少。
因为上了马车后,阿青递过来一个小纸球。“这是那个刺客发暗器时附上的,公子请看。”
阿青其实有些不甘愿,可还是给了。
许青珂面色淡淡打开看,面色更淡淡了。
上面写了什么呢?就一排字。
——我走了,未免你狼心狗肺将我忘记,我会经常派人刺杀一下你,顺便说下,我再回来第一个一定来找你,等我回来。
许青珂将小纸条烧了。
羊癫脑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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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青珂回府,谢临云劝她不用事必躬亲……许青珂看了他一眼,“我没打算自己动手,倒是你们接下来不用睡觉了,尤其是你。”
谢临云瞧着这个坐在椅子上依旧风姿隽秀眉眼如画的上官,一时无言以对。
这次是蜀王将此事完全交办给御史台,刑部那边是不能插手的,这也意味着牵涉到四州二十多位官员的惊天大案只能由御史□□立完成,这对于整个御史台而言都是巨大的挑战。
御史台加班加点的时候,三皇子跟云家那儿也是乌云压顶。
但肯定也在思虑对策。
谢临云正安排人在调出那些官员的档案,等抓捕到的那些官员一到邯炀就要高强度审讯,现在当然要多准备一些。
不过人的能力发挥首先跟自己的潜力值有关,要如何发挥潜力值就需要有人带领或者压榨了。
在许青珂这种段数的人手底下工作,委实对原本懒惰迂腐的御史台之人是个巨大的挑战。
挑不过的人都已经被她直接出局了,留下来的每经过一个案子都在成长一次,此时此刻,他们的效率比许青珂没来之前何止是十倍之增。
她甚至都不用来这里坐镇看着了。
谢临云代理主持,看着这些官员井井有条忙碌,心中不可谓感慨的,一如前几日他回家见了一会祖父,对方当时复杂的表情。
——他的判断错了,那位许青珂并非狂妄而易折的流星人物,而是灼灼而生的骄阳。
谢临云翻着卷宗,不自觉却瞧向桌子上笔墨纸砚,这里是许青珂的书房,但跟任何上官都不一样,她没有在这里留下自己的任何墨宝,一切都干净剔透,东西也不多,空气里只有风的清冽跟书的清香,再无其他。
终究是缺了一个人。
他忽然这么想,莫名遗憾。
第140章 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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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来越暗,旁边赵娘子带人送了两次吃食; 她送完吃的就出来了; 不敢打扰; 却见阿青站在另一拐角迂回走廊上。
旁边无人; 若是有人也是府中暗卫。
“看什么呢!跟柱子似的。”
阿青:“不知会不会有人劫杀那些官员。”
赵娘子却并不担心; “劫杀这种法子的确可以处事干净; 但也得安排妥当,不入流的等于送把柄,入流的也需安排妥当。这才一日,他们就是插着翅膀也查不到路上的情况; 最少需要两日安排跟赶路,然后截杀,而公子提醒我们着手安排的时日还早了很久; 若是这都被截了; 我们也没有资格为公子出力。”
阿青颔首; 只是又皱眉:“我担心姓姜的。”
姜?姜信?“那个深夜闯入公子屋中占便宜的登徒子?那个不要脸的!”赵娘子一提及姜信就恨得牙痒痒,阿青本来也没想起来; 被她这么一提,他也咬牙切齿。
那一夜他们在赶去的路上,他们天姿国色身体不好的公子到底给那货困在屋中做了什么?
一想到这个,两人都变得很糟心,暗道也只有原狼那种脑子一根筋的没想太多,其实他们从那水边木屋开始就察觉到自家公子肯定没少被那不要脸的占便宜。
那厮怎么就毒不死呢?
两人正郁闷,忽然脸色变了一变; 因为看到金元宝了,而且看到这厮摇着尾巴乖得跟小鸡仔一样。
一般这货露出这种模样只有两个状态——狗狗饿了跟女神来了。
此时是第二种。
许青珂就在身边,显然是被金元宝赖上了,不过她惯常一眼都不瞧那货,只看着阿青两人。
“大晚上的在这里磨牙作甚。”
阿青两人顿时悻悻,赵娘子扯开话题,“在说元宝十分勇猛,屡屡保护公子……”
许青珂觉得赵娘子什么都好,就是在金元宝身上过于傻白甜。
她不置可否,道:“明日我恐会晚点回来,不必留我饭。”
赵娘子两人一惊。
明日?
许青珂正要走,金元宝咬住了她的衣摆,似乎在寻求陪伴。
许青珂撇头俯视它,“想跟我玩儿?”
金元宝吐着舌头哼哧哼哧点头。
“明日吧……”许青珂表情有些幽深,“明日带你出去玩儿……”
不知为何,金元宝愣是打了一个冷颤。
刚刚刮起一阵妖风了?
冷死狗狗了。
谢临云刚从屋中出来透透气,刚好看到左前方的花园走廊里站着的许青珂,那女管事跟阿青是许青珂的心腹,这并不奇怪,哪个官儿没有几个心腹。
可那条狗……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见。
“许大人,您该喝药了,再不喝药,又坏了身体,君上可要责罚下官咯。”王朴不阴不阳得出场,仿佛还带着些许怨气。
毕竟堂堂太医被派来伺候一个四品官是有些掉价。
本在沉思的谢临云回神,见状微微皱眉,他不会忘记这个人是景霄的人。
“大人,下官有事需要请教。”谢临云理所应当过来,说完后看了一眼王朴手里端着的汤药,道:“大人今日是身体又犯寒疾了?下官听说寒疾者,若是体质过度羸弱,便是虚不受补,最好缓着药效,不偌让下官先尝一下药力,再给大人服用?王太医觉得如何?”
王朴看了看他,眯起眼,“你这是怀疑我啊,不过既然你都这么主动,许大人,你可应允这位衷心的下属替你品尝毒药?”
许青珂不置可否,谢临云却是主动端了药,喝了。
喝后,他放下碗,碗里还有大半,他眉头锁着,但并未露出其余表情,过了一会才行礼:“大人,下官喝完了,虽苦,但并未烧心肺,药力不算强势。赵管事,还请给许大人换个碗……”
“不必了,也不碍事。”许青珂伸手拿过碗,缓缓喝掉其余的药。
谢临云本就是怕王朴下药,自己确定没毒后才让许青珂喝,但许青珂喝的时候,他能看到她稍稍仰头露出的纤细脖颈,似天鹅颈项,喉结不见,却能见到那细嫩皮肤下因为喝药而些微蠕动……
往上便能看到唇被润湿。
那个碗他也喝过,她的唇也……
“谢大人脸红做什么,不会中毒了吧。”王朴不阴不阳刺他,谢临云难得尴尬,“倒不是,是我少喝补药,恐是药力上冲,失礼了。不过下官先行告退……”
他一走,王朴就卸下了那刁钻的表情,摸着胡子琢磨:“本来是做戏给这小子看,只想探一探他诚不诚,没想到傻成这模样,我瞧着倒像是对公子你……”
“什么?”许青珂微笑着看他。
王朴悻悻:“少年人,血气方刚,喝多了补药,脸红很正常,正常……”
像许青珂这样把补药当水喝的,那真是面不改色啊。
体虚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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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真的没想到本该忙于处理青海要案的许青珂会在第二天会被急召入宫,不是已经赦免上朝让她专心查案吗?
很匆忙,而且许青珂一进大殿就感觉到了一股肃穆又诡谲的气息,其中三皇子、太子等人的眼神跟表情尤其复杂。
方子衡少有机会进这大殿,往常他的官阶不够。
这一次感觉很好,仿佛站在了这个国家的权利中心,权势唾手可得,但在此之前,他得先做一件事。
许青珂走进去就看到方子衡已经跪在了那里,百官肃穆两排林立。
她缓缓走进去,一步一步。
“微臣许青珂拜见君上。”
蜀王坐在王位上,抬了眼,淡淡道:“许青珂,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