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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之后,在场的这帮高官只剩下伸出大拇指。不停称赞。
张恪就是能拿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大家都乖乖跟着他的指挥棒起舞。有人要问,那以后皇帝的位置在哪呢?是不是就成了摆设,当然不是。老子说得好,外其身而身存,后其身而身先。
历代的皇帝都可以用超然的态度,调解各方的利益。作为这套秩序的最终裁决者。比起事必躬亲,累得死去活来,绝对是高明一百倍的控制方法。
御前会议终于通过了张恪的提议。选拔制宪会议代表的命令很快传达下去,与此同时,张恪也颁布了三道有关军事的安排。
张峰加封晋王,带兵镇守宣大蓟辽一线,防御蒙古入寇。在离京之前,张恪还给大哥一道密令,择机消灭林丹汗,尽可能把疆土向北推,越远越好。就算暂时没法控制,也要派遣探险队,钉下木牌。
这就叫自古以来——神级大杀器!
另外两路人马,吴伯岩加封枢密副使,奉命率领五万人马,从山西进入陕西,扫荡流寇,扩充地盘。至于另外一路,则是乔福率领,从京城沿着运河南下,直逼江南。
就在张恪大肆改朝换代的时候,南方已经出现了变故。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庞大的明王朝岂会轻易退出舞台。与北方被冲击破坏,人心思变不同,南方还有庞大的守旧势力。
在听闻崇祯丧命之后,经过短暂的混乱,南京的百官拥戴唐王朱聿键即位,年号隆武。
唐王朱聿键并非朱棣的子孙,他是朱元璋第二十三子唐王朱桱的后人。说起朱聿键和混吃等死的藩王不同,他还有些血性,流寇围攻他的封地南阳期间,朱聿键亲自率领人马严防死守,打退流寇攻击。
还曾经率兵北上勤王,只是按照大明的祖制,藩王不得私自离开封地,惹得崇祯大怒,将他废掉,王位落到了他的兄弟手里。
也正是这个举动,竟然无意救了朱聿键。乔福在领兵进驻河南的时候,就让手下假冒流寇,攻占了唐王府,结果没有王位的朱聿键侥幸逃脱,他知道北上都是乱兵,断然没有希望,因此靠着讨饭南下,一路到了南京,才吃上了几天饱饭。
谁知道运气来了都挡不住,崇祯和几个皇子传说都被张恪杀了,皇位一下子没了继承人。偏巧福王,周王,鲁王全都丧命,朱棣的一系的子孙几乎死光光,还有个桂王朱由榔远在广西,解不了近渴。
南直隶的官吏争吵几天,最终推举一无所有的唐王即位,新鲜出炉的隆武皇帝很有志向,上台第一件事就是调兵北伐,替死去的崇祯皇帝报仇。
拥戴唐王即位的大臣之中,马士英算是资格最老的,他当过凤阳巡抚,脑筋比较清醒。想要北伐报仇,当个口号喊喊可以,要是当真了,纯粹二五仔。
最好的局面就是能守住长江,同张恪隔江而治,能学一个南宋王朝,也算是不错了。
只是要想偏安东南,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自从松江开辟市舶司之后,苏松巡抚落到了张恪的姐夫邓文通手里,苏州和松江两个最富庶的府都在张恪掌控之下,再加上杭州等地,江南半数的财赋都归了张恪。
要想守住长江,必须有钱有兵,苏松两府必须腰刀手中。
马士英说服了隆武皇帝,同意了他的作战方案。船破了还有三千钉子,如今驻防东南的还有四镇总兵。
包括原为流寇,后来归降的高杰,庐州总兵黄得功,辽东的败将刘良佐,原山东总兵刘泽清。
这四个人统御的人马有多有少,其中战斗力最强,人数最多的是黄得功,差不多两万出头的兵力,四镇总计有六七万人。
听说要攻打苏州和松江,这四个人都大喜过望。
虽然义州兵强大无比,他们难免害怕,可是如今的苏松根本没有大将,唯有张恪的姐夫邓文通一人,根本不通军务,守军也不过一万出头。
兵力悬殊,怎么可能不赢呢!
一想到有胜算,他们就坐不住了。开玩笑,苏州和松江,那是什么地方?天底下最富庶的所在,遍地都是金子,钱淹脚面,哪管占领几天,也能捞够下半辈子的花销。顺带着弟兄们都能过一个肥年。
怎么算都划算,四镇一致同意出兵。六万多人马,加上辅兵民夫,浩浩荡荡,二十万人马从金陵出发,途径镇江,直扑苏州。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消息传到了松江,邓文通正在吃早饭,一小碗粳米粥落在地上,溅得衣角都是,恍然未觉。
“哎,都怪我啊!”
邓文通没有想到竟然会冒出一个唐王,快速结束了乱局,并且新皇登基的三把火直接烧到了他。
一想到对方的二十万大军,邓文通就天旋地转,他突然想起一事,急忙起身,脚步仓皇,到了跨院。在院子中,一个少年正在拿着宝剑联系,脑门上满是汗珠。
“殿下,大事不好了。”
年轻人收起宝剑,笑道:“是姑父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哎,我的殿下,南京的那帮猪头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要攻击苏州。我眼下缺兵少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听我的安排,立刻乘坐船只北上求援。”
年轻人正是张琰,他早就听说江南繁华,央求奶奶沈氏才跑到了江南,哪知道接下来风云突变,张恪起兵造反,他也就留在了苏州。
“姑父,眼下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张琰不动声色问道。
邓文通眉头深锁,说道:“只要能挡住几天时间,海上的援兵,还有山东的人马都会赶来,最难的就是这几天。”
“那好,就交给我吧!”张琰剑眉竖起,拍着胸膛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二十六章小鬼当家
身边的亲人都清楚,张恪最讨厌的就是家里头内斗。在外面已经是刀光剑影,勾心斗角。家就是温馨的港湾,恢复心灵创伤的地方。要是家宅不宁,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张恪怕把自己逼疯了。
为了安稳家宅,张恪也有主意,他把身边的女人都分开,坚决不让她们碰面。偶然小聚,然后也立刻分开。
王府的正牌女主人只有小雪一个,而小雪和张恪的长子张琰,就是当之无愧的继承者,绝对没有人争抢。对张恪来说,儿子有没有才能并不重要,他有足够的把握,设计出万全的制度,只要能受规矩,就能一生平安。
正因为如此,张琰最喜欢和父亲在一起,爷俩可以像朋友一样,喝酒聊天,甚至讨论哪个小丫头更漂亮。
不过张恪在家的时间并不多,张琰在大多数的时间里,要不停的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四岁开始就要背诵神童诗之类的启蒙读物。到了六七岁,就有专门的武术教官,带着他扎马步,打拳骑马。
后来更是有传教士加入其中,可怜的小张琰足有二十几个各式各样的老师,这些人全都是他的娘亲安排的。一贯和蔼可亲的娘亲,唯独在学习的事情上,没有一丝一毫商量的余地。
小张琰渐渐长大,他明白了母亲的用心,母亲的眼里,父亲张恪就是最完美的男人,她要把儿子打造成和他爹一样,允文允武。通晓古今中外,诗词歌赋的超级学霸。似乎小雪忽略了,张恪并没有那么多本事。只是在她的眼睛里,张恪才变得高大上了。只是苦了小张琰,直到王府搬到了天津,一切才有了改观。
张恪知道儿子情况之后,果断出手,直接把张琰送到了军营避祸,躲了一年时间。又准许他坐船南下江南,放开心胸,领略大好河山。玩一个痛快。
就连张恪也想不到,一场旅行竟然彻底改变了张琰……
“姑父大人,苏松是父亲一手打下来的基业,如今京城已经落入父亲手里。大军不日南下。苏州和松江就是屯军的跳板,万万不能丢失。身为父亲的儿子,我必须守住,不然有什么面目去见父亲?”
还真是个犟种啊!
邓文通都快哭了,揉着眼睛说道:“张琰,琰儿!你就当给姑父一个面子,赶快走吧,打仗不是玩笑。你一个小孩子不成的!”
“怎么不成?”张琰拳头攥紧,怒道:“姑父。我都十七了,想当年的时候,父亲已经在大清堡训练士兵,痛击蒙古鞑子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张永贞只有一个,再说了当时你爹也是被逼无奈,不能不拼死一搏。你现在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张琰毫不退让,说道:“我是我爹的儿子,苏松驻防的部队都是我爹的部下。大敌当前,我要是当了逃兵,我怎么面对父亲,怎么面对忠于职守的士兵?姑父,要是我爹知道,你让他的儿子当了逃兵,你看我爹会如何?”
“还能如何,他还敢把我砍了?”邓文通急得额头冒汗,在地上来回转圈。
这时候外面又跑进一个报信的士兵,神色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大人,吕城镇的守备王大翔挑起白旗,已经向朝廷的人马投降了。”
邓文通脸色骤变,急忙跑到桌子前面,仔细看去,找到了吕城镇的位置,顿时一阵天旋地转,差点趴下。
吕城镇位于苏州和常州之间,是咽喉要路,一旦落到了朝廷的手里,大军直接南下,就能打到苏州。要是速度快,不过两三天的时间而已。
但是屈指计算,援兵最快也要七天时间才能赶到,这中间有五天的时间差。如果让朝廷大军进入了苏州,后果简直不敢相信。
这些年下来,苏州遍地都是织机作坊,商行商社,甚至还有钢铁和水泥的工厂,最新的橡胶提炼也都放在了松江,船厂还有大量等待下水的船只。
毫不客气地说,苏州和松江代表了当今世界最繁华的所在,遍地都是金银。恶狼一般的士兵杀进来,烧杀抢掠肯定是免不了,眼看着天堂变成地狱,就算铁石之人也受不了。
更何况邓文通没有说,在市舶司的地下,还埋藏着数千万两的金银,那可是维系金融安全的根基,一旦失去,可不只是地动山摇,简直天崩地裂!
其实当初张恪在调走吴伯岩的时候,也询问过邓文通,要不要再派遣几个干将给他。邓文通以为改朝换代更重要,就没有同意。现在想起来,简直后悔不迭。
“唉,都怪我,都怪我啊!”邓文通拍着桌子说道:“永贞进军京城的时候,我就该出兵,直接拿下南京。虽然只有一万人马,可是那时候南京空虚,人心浮动,绝对能一鼓而定。真是不该,不该啊!”
邓文通恨不得抽自己嘴巴,人都有擅长,他精通金融,却对战争有着天然恐惧。平白错失了良机。
“姑父,我要是你,就不会为了过去的事情而后悔。”张琰用不符合年龄的口气说道:“我认为黄得功等人的杂七杂八的军队根本没有那么可怕,凭着苏松两府的军力绝对能打赢!”
邓文通皱着眉头,怀疑地问道:“真的能成?”
“能行,要不然父亲也不会放任我跑到苏州来玩,父亲说过,苏松的力量远在辽东之上?”
“什么?开玩笑,辽东有几万百战精兵,苏州有什么?”
“工人!”张琰轻轻吐出了两个字。
“工人?他们除了做工,还会干什么?能打仗?”邓文通是万万不敢相信。
张琰却十分笃定说道:“父亲的话绝对不会错,姑父大人。眼下最紧要的就是稳定军心,争取时间,尽快组织反击力量。不然您和父亲的心血都要毁于一旦了!”
“关口是如何稳定军心?”
“不是有我么!”
张琰突然笑道:“父亲做了皇帝。我就是太子是吧?天底下小命最金贵儿的就是我了,我都不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