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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来了,还不算笨吗!
王大宇微微一笑:“二位将军,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跑不了,也没想跑。”
朱柏霖忍不住说道:“王先生,咱们别打马虎眼了,赶快说该怎么办吧?”
“嗯,二位,咱们情况封锁的很不错,张恪有些得意忘形,还没有察觉。咱们索性就大肆犒劳三军,然后把张恪诓骗进城,快速干掉他们。”
“不行!”华成志脑袋晃得像是拨浪鼓,怒吼道:“城外还有三五万大军呢,你想我们都跟着死是不?”
“呵呵,二位将军错了,他们有军队又如何,张恪死了,只会群龙无首。我安排你们一起逃走,出了大同,直奔东南,温柔乡里,天下第一等的好地方,不比在九边吃沙子好?”
“那我们的官职呢?”
真是贪心不足,王大宇暗自腹诽,还是说道:“朝廷早就不满义州兵一家独大,等张恪一死,就会分化瓦解。等过了几年,风头一过,我们帮着你们重新出山,至少让两位当上总兵。”
看着两个人还在犹豫,王大宇又咬咬牙,笑道:“拿着吧。”
两摞银票,塞到了他们的手里,每一摞都是五十张,每张一万两!
真他娘的有钱啊!
“好,我们干了!”华成志点头说道:“老朱,你带着人马出城劳军吧,顺便探听一下义州兵的虚实。”
“凭什么是我,你怎么不去?”
华成志气得伸手指着朱柏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咱们谁也跑不了,我让你出城,城里面还有张宗衡呢,我要布置一番,弄成他下令刺杀张恪,然后畏罪自杀,给咱们逃跑争取时间,你懂不?”
王大宇一听,这个华成志算是人才,主意还真不错!
“成了,就按照华将军的主意办,朱将军你带着五百人马出城,别让张恪起了疑心。顺便再带出去两千坛好酒。”
朱柏霖万般不愿意,可是也没有办法,只能带着人马,运出来一千石粮食,还有二百口肥猪,另外鸡鱼鸭肉,数量众多,还配了不少餐具,再加上美酒,想的十分周到。
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精神,朱柏霖出了大同。
同样的比他还要焦急的是华成志,他在城中调兵遣将,又把张宗衡抓了出来,逼着他写遗书,就说是张恪飞扬跋扈,欺凌文武,早有不臣之心,身为巡抚,为国锄奸云云……
张宗衡已经两天多水米不沾,一点反抗的本事都没有,只能听从摆布。弄好了遗书之后,这帮家伙还算有心,给张宗衡送来了八个菜一壶酒。
“吃了吧,等着张恪一死,我们就算你上西天!”
张宗衡拿着筷子夹起一块肉片,带着眼泪,勉强咽到了肚子里。
……
天色越来越黯淡,军营之中飘出来酒菜的芳香,到处都是高谈阔论,欢歌畅饮的场景。热热闹闹,笑声直冲天际,如果离得近一些就能听出来,他们说的都是蒙语,拼命的感谢安东王宽宏大度,赞美黄太吉英明睿智,和义州兵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快开城门,王爷驾到。”
“来了!”
华成志悚然一惊,往城下一看,只见张恪伏在了马背上,旁边有人护送着,敢情王爷喝多了。
“好好好,快开城门!”
张恪进入了黑漆漆的城门之中,两旁突然涌出无数的人,霎时间枪声大作,无数人惨叫着扑倒在了血泊之中。(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覆灭(下)
“成了!”
在火铳响起的一刹那,华成志简直魂儿都飞了起来,那感觉比起洞房花烛还要舒服。无论如何张恪都死了,他终于不用承受折磨了。
赶快跑!
千万别让义州兵追上自己。好在家眷没有在大同,腿肚子上贴着灶王爷,人走家搬。他催马带着亲随就要走,对了,猛地想起来。
“朱柏霖呢?老朱呢?他跑哪去了?”
华成志茫然地向四周看去,他突然发现一些异样,按理说义州兵极为忠诚悍勇,张恪遭到突然伏击丧命,部下连尸体都不知道抢夺,这也太奇怪了吧!
“过去看看。”
一催马跑到了张恪的尸体前面,用刀尖撩开披风,向下面看去。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眼前,身上足足挨了十几枚铅丸,已经被打成了筛子,脑浆内脏都流了出来,眼珠子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只是这个人并不是张恪,而是朱柏霖!
一瞬间,华成志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血压直线上升,脑袋涨得大了好几圈,天旋地转,差点趴在地上!
“上当了!”
死的是朱柏霖,岂不是说张恪已经识破了他们的阴谋,才玩了这么一手,让自己杀了朱柏霖。而城外呢,还有几万如狼似虎的义州兵,他还能有好下场吗!
一想到张恪可能的报复,他浑身都凉了,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跑,越快越好。慌忙调转马头,拼命的抽打牲口。可是慌乱之中竟然犯了大错,把手里的刀当成了马鞭,一下子抽上。战马屁股上多了一尺多长的口子,鲜血迸溅,四蹄一软,扑通把华成志摔在了地上。
“怎么啦,我死了吗?我死了吗?”
这位华将军愣是给吓疯了,抱着脑袋哇哇大叫。手下的家丁急忙扶起他,向着东城就跑了过去。领头的如此,下面的人更是被吓得精神崩溃,顿时作鸟兽散,根本无心战斗。
而此时城门口已经被义州兵占据。原来当朱柏霖傻乎乎出城犒劳三军,张恪把他叫到了军帐之中,好一顿吹嘘战功,把朱柏霖吓得一惊一乍,几杯酒喝完之后,就被迷药弄昏过去。
“算是便宜你了,谁让本王手上实力不够,就只能吓吓你们了!”
张恪把自己的戎装给这位换上,让士兵带着他冒充自己回到城中。进入大同之后,果然遭了毒手,被打成筛子。
随着朱柏霖进城的士兵有不少是张恪的亲随,他们战斗力强悍。看到乱兵异常之后。他们急忙抢占了城门口,结成半圆形的阵势,用火铳不停还击。另外一拨人则是打开城门,扯着嗓子大喊。
“快进城啊!”
张恪正带着人马在城外观察。说句实话,双方实力差距不小,若是强攻。他的一点人马连城墙都打不开。
唯有恫吓,让城里的乱军害怕,才有胜算。自己假假顶着第一名将的光环,义州兵的强悍战力也深入人心,才让张恪有了一些把握,但是他的手心也在冒汗。要真是被城里看透了,他就只能落跑逃命了,不败的战绩彻底终结,滋味绝对不好受……
“王爷快看,城门打开了。”
听着士兵的喊声,张恪悚然一惊,真的成功了!
“弟兄们,给本王杀进去!”
士兵们催动战马,一阵风一般,冲进了大同。
听到义州兵杀进来,整个乱军最后一点勇气也都没了,不是扔下刀剑投降,就是转身逃命。
“王爷饶命,饶命啊!”
祈求投降的人跪了一大片,弄得义州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该杀,还是该放!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张恪身上。
看着遍地的降兵,张恪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自己的招牌这么好用,亮出来就弄了这么多人投降,早知如此,自己这番举动岂不是有些多余吗!
其实也不想想,若不是有“三万大军”在城外,华成志岂会望风而逃,这些人又怎么会吓得纷纷投降。
从张恪的本性,凡是造反的,还妄图对自己不利,绝对是死路一条。
可是眼前情况太特殊了,他只有一千人马,根本无力控制大同。更要命的是城外还有几万鞑子,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虚实,说不定离开就翻脸攻城,那个时候一切可都不妙了!
在大军到来之前,还要利用这些士兵。
张恪强忍着怒火,对手下人说道:“马上传本王的命令,只诛首恶,胁从不问。凡是及时倒戈一击,过往罪责一律赦免,另外依据功劳,赏赐银两。”
手下人急忙答应,他们扯着嗓子,把张恪的命令都喊了出去。
首先城门附近的士兵就听到了,什么,罪过能赦免,还能立功受赏,等着干什么啊!
他们纷纷跳了起来,拿起兵器,追着华成志等人的屁股就杀了过去。
不久前的战斗大家还记忆犹新,一起高喊安东王万岁的场景历历在目,王爷就是天神,义州兵就是天兵!
不效忠天兵天将,还跟着一帮扑街仔找死,那不是脑抽了吗?
这些士兵纷纷倒戈一击,加入了张恪的手下。这回好玩了,本来是来剿灭乱兵的,现在变成了驱赶一群乱兵去对付另外的乱兵,大家伙还要快着一点,不然都追不上了。
“快,快去救我爹啊!”
张恪猛一回头,张羽珍竟然一身小兵的装束,也跟着跑了进来。
“胡闹!”张恪顿时一瞪眼睛,怒喝道:“你来凑什么热闹?”
“什么叫凑热闹,人家可是效仿古人。”
“谁?”
“缇萦救父啊!”张羽珍弯着新月一般的眼睛,笑道:“王爷,真没有想到,你的旗号刚打出来,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这个丫头片子实在是胆大包天,张恪无语地摇摇头:“成了,已经有人去救你爹了。老实跟在本王的后面,要是从哪飞来弓箭子弹啥的,在你的脸上留下伤疤,那可就成了丑八怪了!”
“讨厌,不许拿毁容吓唬人家。”张羽珍嘴上埋怨,可是还是乖乖跟在了张恪身后,仿佛他的影子。
城中的叛军快速瓦解冰消,不过有一处却大不相同,那就是巡抚衙门。
原来华成志留下了心腹叫做肖三,只等着刺杀张恪成功。就立刻逼死张宗衡,把罪过推到张宗衡身上,他们好赶快逃跑。
肖三一直在焦急地等着,足足过了一更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砰砰砰!
乱枪总算响起,他一跃而起,一头冲进来书房。
“张宗衡,不用大爷送你了。赶快上吊吧!”
此时张宗衡已经换好了三品官府,乌纱帽,大红袍,青缎的朝靴。正襟危坐在椅子上。肖三刚跑进来,见他这个德行,给吓了一跳。
“行啊,临死还收拾这么干净。不愧是文官,就是不一样。”
啪!
张宗衡突然抓起啦砚台,狠狠一拍。接着老头须发皆乍,好像要吃人,竟然吓得肖三倒退两步。
“你,你发什么疯?”
“本官倒要问问你,想死想活?”
肖三眼珠一瞪,骂道:“老东西,你弄清楚没,要死的人是你!”
“哈哈哈!”张宗衡仰天大笑:“糊涂蛋,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安东王大兵压境,就凭你们的那点小人伎俩,能骗得过安东王吗?”
“怎么不能,他又不知道城里落到我们手里?”
“哈哈哈,蠢材,本官告诉你,老夫的儿子早在你们发动叛乱的时候,已经跑到城外,早把消息报告安东王了。”
这话倒像是雷霆一样,落在肖三的头上。
“你,你胡说!”他的舌头都不顶用了。
“哼,老夫哪里用得着胡说,你去问问家人,公子是不是被俘了?”
张宗衡说完,竟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端起小酒杯,一口喝干。肖三咬咬牙,一转身出去,没多大一会儿跑了回来。
这一次他提着一把血淋淋的刀,上面还滴着鲜血,状如地狱爬出来的小鬼,狰狞可怖!显然他问清楚了,果然公子跑掉了。他气得几乎发疯,一刀砍了家人泄愤,转身又冲进了书房。
“张宗衡,三爷就算是死,也要先杀了你,让巡抚陪葬,三爷这辈子也够了!”
张宗衡眼皮没挑,手里还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