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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渐长,狂蜂浪蝶越来越少,好在手上还有些积蓄,生活也不愁。后来有一位大儒在名唤李贽,在南京讲学,说的是贵呼本心的阳明之学。听过之后,如痴如醉,竟然一场不落,把李先生所讲全都记下来,再其后,李贽先生在狱中自刎身死,歌女千里奔丧,散尽积蓄,帮着李先生安葬,随后用仅有的一点钱,建了一座道观,做了道姑,我和她学了几年。”
原来是“李狂”传人啊!
张恪猛然惊醒,要说起来,自从明朝中后期,阳明心学广为传播,严重冲击着理学的正统。李贽就是这个时期思想家的佼佼者。他自称异端,反对孔孟之道,大肆批判儒家的虚伪,倡导男女平等,主张工商皆本……
他的种种思想得到热烈的追捧,每逢讲学,不管男女老少,竟然能聚集几千人之多,和后世的明星一般不二。不过任何同传统开战的先驱者都要受到传统的强烈反噬,李贽76岁的时候,被抓进监狱,自刎而死。
看样子那个道姑不光是李贽的追随着,还一定精研过心学,要不然绝对没有本事教出一个无法无天的学生。
张恪想到这里,也没有什么疑问了,心学讲究贵呼本心,别说自己只是王爷,就算是皇帝老子,也未必放在这一群狂人的眼里。
一想到这里,张恪反倒有些雀跃,除了家人之外,能和他平等交谈的人越来越少,眼前的机会真是难得。
“姑娘,还不知道芳名。”
“张羽珍,王爷可以称呼珍儿姑娘。”
“好名字。”张恪笑道:“珍儿姑娘可有兴趣再聊聊令师,李贽先生也可以。”
“没有。”张羽珍十分干脆说道。
她突然豁然站起,用力一拍桌子,吓了张恪一跳。
“安东王,你糊涂了,关心一个小女子干什么?现在大同正落在一群乱兵的手里,我。我爹也在他们手上。你身为领兵的主帅,难道不该立刻发兵救人,再这里聊闲天,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你赔人家的性命啊?”
“哈哈哈,珍儿姑娘,我就一颗人头,哪里赔得起。不过请姑娘放心,令尊绝对没事的。”
“为什么?”
“乱兵的目标肯定是我,只要我不死。他们怎么会对令尊下手?当然了,如果本王死了,他们或许会把罪名推到令尊身上,再让他稀里糊涂死了。”
此话一出,张羽珍顿时安静下来。
她听张宗衡说过,心里也有判断。能在大同发动兵变,控制巡抚的,唯有那些晋商。结合眼前的局势来看,林丹汗猛攻宣府。这是声东击西,把张恪身边的人马调走。然后他们再进行兵变,掌控大同。
如果没有自己通风报信,张恪到了大同之后。正好落到全套之中,那就是死路一条。
至于晋商为什么非要致张恪于死地,道理太简单了,双方早就撕破脸皮。简直就是你死我活之局。
想杀张恪又岂是容易的,而且后续报复更是不可想象,晋商一定会妥善安排。说不定真如张恪所说。把罪名都推给了自己老爹,他们好乐得逍遥自在。
“该死!”
张羽珍忍不住拍了拍脑门,后悔地自语道:“沾事者迷旁观者清,看来我的修行还不够啊!”
还不够啊,再修炼就成了妖孽了!
反正心学一脉本就是妖孽横生,张恪也就习惯了。
“珍儿姑娘,你也弄清楚了,还是早点下去休息吧。”
“不行。”张羽珍把脑袋一晃,变得凶巴巴说道:“安东王,我不管,您可是天下第一的名将,难道区区乱兵都对付不了?你可要知道,我是冒着危险通风报信的,我爹还在大同,谁知道那些乱兵能不能受控制,万一有人伤了我爹,我,我就恨死你了!”
到底是小姑娘,再妖孽到了这时候,眼泪也不争气地流淌下来。
张恪更是一阵头疼,大同就是一个超级陷阱,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如果身边还有一万人马,哪怕只有五千,张恪也毫不在乎。
可是眼下只有一千人,根本就是孤掌难鸣。说不定那些叛乱的士兵正在寻找自己,想杀了自己呢!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跑,带着一千亲兵,不管是绕道陕西,入河南,逃回辽东,还是取道大漠,走大宁都司,总而言之,一定要避开大同,避开晋商的势力范围。
虽然逃跑很丢人,可是张恪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办法。
“珍儿姑娘,我感谢你的通知,可是你也该明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本王身边只有一千人马,实在是自顾不暇,只要等到我安全了,一定想办法救你爹。”
“张恪,你别骗人了!”张羽珍擦擦眼泪,大声说道:“那些人要是发现你提前知道了情况,没有上当,肯定会迁怒我爹,他还能保证性命吗?本姑娘真是看错人了,没有人马就不敢打仗了,你的韬略都哪去了,放着那么多百姓军民不管,你的仁慈哪去了?亏本姑娘还当你是顶天立地的英雄,简直就是废物,饭桶!”
小姑娘几句话,骂的张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好不尴尬。
“哼,本姑娘错就错在不该来通知你,我这就走。”
张羽珍刚刚走到门口,突然张恪一拍桌子。
“站住!我有办法了。”张恪猛地站起身,咬了咬牙,苦笑道:“人都是逼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成,姑且一试吧!”(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好多人马
“珍儿姑娘,你觉得大同的乱军如何?”
“一群乌合之众呗!”
“何以见得?”
“那还不简单,谁都不是傻子,劫持巡抚,甚至要谋杀王爷,都是诛灭九族的大罪。要不是晋商财力雄厚,手上又有把柄,加上在大同经营多年,谁会傻乎乎的找死啊!”张羽珍轻蔑地说道:“安东王,你不会连这么一群废物都解决不了吧,可别让小女子看不起你。”
“小女子?小妖精还差不多!”
张恪起身,大步向外面走去,把小姑娘气得咬牙切齿,挥着小粉拳,恨不得好好教训可恶的家伙。
张恪出了自己的军帐,略微站了一会儿,任凭夜风吹拂,脑袋变得格外冷静。
“前面带路,本王要见巴尔特。”
亲卫不敢多说,前头带路,张恪一路到了后面的军帐。把守的士兵撩开帘子,张恪顿时一皱眉,浓重的骚臭气味直刺鼻孔。
“什么味啊!”
“嘿嘿,启禀王爷,这是马棚改的,委屈您了,要不把巴尔特带出来?”
“不必了,本王没那么娇气。”
张恪迈步走进了帐篷,接着微弱的烛光,只见角落之中竖着一根木桩,深深埋在地下。巴尔特双手倒背,被绑在了木桩上面,正在酣睡,听到有脚步声,才猛地抬头。
“谁?”
“呵呵呵,黄太吉好觉性,是本王。”
“本王?啊,你是张恪?”
士兵一甩鞭子,骂道:“狗胆包天,王爷的名讳也是你叫的?”
张恪摆摆手,说道:“你先下去吧,我和黄太吉有些话要说。”
士兵点头退出。张恪找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巴尔特的对面,微微冷笑:“黄太吉,后悔吗?”
“什么后悔?”
“当然是为了一点粮食食盐就和本王翻脸,弄到了眼下成了阶下囚。”
“哎,谁说不……”巴尔特瞬间闭上了嘴巴,正好咬中了舌头,鲜血都流了出来,额头汗珠子直冒,要是双手能动。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咋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呵呵。”张恪微微一笑:“巴尔特,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平心而论,鄂尔多斯部能不能扛住本王的报复?”
那还用问吗?
几千明军就能打得他们屁股尿流,听说张恪在辽东还有大量的部队,要是都调过来,把草原都扫荡了也没问题。可是这话巴尔特不能说,他只能硬撑着。
“张恪。你也别吓唬人,朱棣又如何,蒙古勇士是打不败的,就算一时得手。也别想征服成吉思汗的子孙。”
仗着胆子说的话,谁知张恪竟然没有反驳,而是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巴尔特,从大明立国。蒙古人和大明前后打了几百年,双方谁也没法消灭谁。你说的不错,就算我手上的兵力再强大。把草原屠杀一遍,很快又会有人填补过来,一点用处也没有。所以……本王想和你们合作。”
“合作?”
巴尔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能是张恪说出来的,简直开玩笑一样!
“安东王,请你不要侮辱一个蒙古勇士的智商,你已经收编了内喀尔喀等部落,还能容得下我们吗?”
“哈哈,正因为收编了他们,才能收编更多人。”张恪微微冷笑:“林丹汗袭击本王,本王绝对要砍下他的脑袋。可是本王并不希望草原再出现另外一个林丹汗。卜答赤,善巴,扎那等人都是本王的棋子,我可不想让他们超出控制,所以,草原上必须有制衡他们的力量。如果黄太吉愿意合作,我可以给你们鄂尔多斯部最大的好处,比如羊毛的采购,比如粮食武器等等,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张恪笑道:“你们和晋商合作,无非是走私一些粮食和日用品而已,这些本王都有,而且价钱比晋商便宜无数,最关键的是光明正大的贸易,根本不用躲躲藏藏。”
“当真?你们的皇帝不会反对?”
“哈哈哈,我有征服天下的实力,我有扫荡大漠的本事,我让蒙古诸部归附大明,皇帝他有本事阻拦吗?你们草原上讲究强者为王,眼下的大明同样如此。而本王就是大明的最强者!”
这一番话巴尔特全都听到了心里,他已经落到了张恪手里,生死都被人家攥着。张恪能屈身下士,和自己谈话,就代表他有极大地诚意。
而且张恪说的也合情合理,总不能消灭了林丹汗,再扶持出另一个对手吧,草原上需要的就是平衡。
对于巴尔特和鄂尔多斯部来说,他们占据着富庶的河套地区,牛羊无数,若是真的能参与到羊毛贸易之中,获利绝对惊人。要是还能正常的交流贸易,部落的吃喝一点不用愁,何必忍受晋商的剥削,还要拼死拼活的抢劫。
越想越是心动,他忍不住问道:“张恪,你说的可是真话?”
“那是自然,你若是不信,咱们可以结下姻亲!”
巴尔特眼前一亮,毫不犹豫点头答应。
……
“王爷,大同来信,说是有零星鞑子出现,请王爷回去坐镇。”
张恪接过了书信,并没有看,而是塞到了一旁张羽珍的手里。
“珍儿姑娘,你看看是不是令尊的笔迹。”
张羽珍撕开之后,仔细看了看,黑着小脸说道:“没错,不过我爹肯定是被胁迫的,王爷可不能追究他的罪。”
“呵呵,珍儿姑娘放心,本王这就去救令尊!”
张恪说着一摆手,厉声说道:“拔营起寨,马上前往大同。”
命令下达,果然迅速行动,一千人马保护着张恪,沿着大路飞奔向大同。张羽珍被安排在了一架马车上面,可是越走她的心里就越是矛盾。
明明盼着张恪能救爹爹,可是他就带着一千人马,就算义州兵战力再强大,大同可是坚城一座,里面还有上万的人马,要是真打起来,张恪有个闪失……
小姑娘竟然一阵心慌意乱,越想越是不对劲。
眼前这家伙只要不死,老爹或许就没事,若是他遭了不幸,老爹绝对死路一条,对,我都是为了爹爹,张羽珍不断说服自己。
猛地撩开车帘,她想和张恪说不要冒险,话还没出口,只见远处一阵黄沙滚滚,从西北出现一条土龙,足有上万人之多,快速奔向张恪的部队。
张羽珍揉了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