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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大同外面刚刚大战一场,说不定就有鞑子的溃兵,一旦碰上了,脑袋可就没了。钱再好,也要有命花才行。
想到这里,老头苦兮兮说道:“张少爷,这么着,金子你给我十两就行,老汉这就回城,您呢,愿意去哪就去哪,成不?”
当然不成!
就凭少年这个单薄的身体,在荒郊野地,别说碰上什么狼虫虎豹,就算是来条狗都没法对付。更何况他还是路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能办成什么事情。
少年把脸一沉,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不只是张中丞的本家,还是他的唯一儿子。”
“什么?”
老头惊呼一声,从车辕上掉了下去,愣是吓得摔了个屁蹲。
“你是中丞的公子?”
“有什么稀奇的。”少年苦笑道:“我爹现在被乱兵围住了,我要去救他。”
“哎呦,老汉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倒霉差事啊?”老头愣了半天,简直追悔莫及,战战兢兢说道:“公子爷,要不金子我都不要了,您赶快找救兵去吧!”
“哼,老先生。你要是抛下我不管,就是谋杀巡抚之子,后果如何,你自己看着办吧!”
还是快狗皮膏药,贴上了就揭不下来!
“少爷,你要找救兵也行,可是咱们别往西边跑啊。”
“那往哪边跑?”一听到方向,少年脑袋就大了好几圈。
“往东,东边才是去京城,找皇上。告御状去啊!”老头说着就要驱赶牲口,往东边走。少年一把拉住了他。
“等找到了皇帝,我爹说不定都身首异处了。”
“那,那该往哪边走?”
“大同右卫在哪边?”
“西边,就是咱们走的这条路,可是啊,公子爷,西边不太平,那里有鞑子……”
少年一听。眨眨眼睛,笑道:“有鞑子,就有鞑子的克星,别愣着了。赶快走,不然乱兵就追来了。”
许是为了验证少年的话,没有多大一会儿,大路上就跑来了一队骑兵。风驰电掣,就到了马车的附近。
“怎么办?”老头脸都绿了。
少年郎还算镇定,低低声音说道:“问起来就说是赶集卖草鞋回来。我这有个银簪子,他们要就给他们。”
“好,好。”
老头答应着,乱兵已经冲到了近前,手里的腰刀一横,拦在了他们面前。
“吁吁,军爷,您老有,有啥事?”
“啥事?有大事?”来人斜瞪着眼睛,看了看小破车,又看了看两个人,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从大同出来的?”
“打铜?俺,俺倒是知道打铁的?”
士兵一听,气得挥动鞭子,来个脆响。
“老东西,找打是不?”
少年唯唯诺诺,急忙说道:“军爷,我爷爷他耳音不好,我们到牛家庄赶集卖草鞋的。”
“草鞋?怎么都没了?”
“卖了。”
“卖了?那银子呢?”
士兵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老头,看见他瑟瑟发抖,手下意识往怀里伸,不用问,里面一定有好东西。
“你给我吧!”
士兵一伸手,猛地揪住老头的衣服,用力一扯,果然抓出一件硬邦邦的东西,拿出一看,竟然是个银簪子,头上镶着一个琥珀。
簪子被抢了,老头顿时哭天抢地,好像摘了心肝一般。
“军爷,那是给俺家娃娃娶媳妇儿的定礼啊,俺都卖了大半年的草鞋,才攒下的银子,还给俺吧,俺求求你了!”
士兵丝毫不理会,把簪子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还别说,虽然是银子的,但做工极为精美,尤其是上面的琥珀,晶莹夺目,十分好看,其他几个人都围了上来,互相争抢、
“老东西,还不给我滚,不然砍了你的脑袋!”
士兵一挥腰刀,作势要砍,老头只能哭天抹泪,赶着小车一溜儿烟就跑了,没多大一会儿,消失在了大路上。
……
“爷爷,您老真成啊,演的真真的,我都差点信了。”少年郎忍不住夸赞道。
老头一声苦笑:“张少爷,这些年跑生意,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应付这些丘八大爷啊,真不得,假不得,宁可多挨骂,千万别挨刀!要说起来啊,张少爷算是有眼光,换了别人啊,谁也没本事保你一路平安。”
两个身份迥异的人竟然说说笑笑,一路狂奔,跑出了大半天,总算在黄昏之前,跑到了红土堡。
“张少爷,实在是不能跑了,不然牲口就累死了。还要说咱俩都没啥分量,不然啊,早就趴了。”
少年看了看四周,虽然忧心忡忡,可是也毫无办法,只能在附近找个地方安身。
正在他们找村庄镇子的时候,突然前面疾驰而来数匹战马。为首的骑士直接冲到了他们的眼前,根本不给一老一少躲藏的时间。
“你们干什么的?”
“卖酱菜的。”老头下意识回答。
可是这几个士兵丝毫不买账,围着马车边转了几圈,随口问道:“哪的人?”
“牛家庄的。”
“胡说,周围哪有牛家庄!”
不好!
老头脸色一变,他随口说的名词,本以为是大路货,都把大同的乱兵骗过了,这些人怎么就不行。
对面的士兵极为敏锐,一眼注意到了老头的变化,一伸手,把他从车上提了下来。
“你也下车。”
少年郎也被驱赶了下来,和老头并排蹲在地上。老头还不明白,低声嘀咕道:“他们怎么知道没有牛家庄?”
“他们也不知道,那是诈你呢!”少年郎无力地说道,他眼珠转了转,突然问道:“军爷,你们是不是义州兵的?”
“是有如何,不是有怎么样?”士兵有些不耐烦,手里的黑乎乎的火铳对准了他们。
少年倒是不怕了,义州兵规矩大,别看多凶,肯定不能随便下手,他兴奋说道:“是就太好了,快带我见安东王,我有重要军情禀报。”
“军情?挺会撒谎的。”士兵冷笑一声:“我看你们就是两个奸细,还敢多嘴,大刑伺候!”
他说着就凑近两个人,伸手要去搜身,老头还好说,当他的手抓向少年的时候,少年就像是弹簧,一跃而起,啪得一声,竟然打了一个耳光。
两边都愣了,士兵怒火中烧,正要动手。少年竟然急中生智,怒喝道:“蠢材,本姑奶奶是你们安东王的妃子,敢对我动手动脚,你们几个脑袋!”
王妃!
这个玩笑太大了吧,明明是个男人,怎么成了王妃,莫非王爷竟然……
“腌臜的东西,不信你们看看。”
少年扬起了脖子,士兵仔细看去,果然没有喉结,竟然是男扮女装,一下子也不知道真假。
“我告诉你们,本姑奶奶想你们王爷了,要来看看我丈夫,再敢拦着,小心王爷发落你们!”
别说,这几话说的真有气势,尤其是几个士兵都是新兵,竟然被唬住了!
“别管是真是假,还是让王爷发落吧。”
几个人愣是没敢做主,押着一老一少,来到了张恪的军营。
自从大哥张峰带着人救援宣府之后,张恪带着手下人马,安抚了周边的各个墩堡,大家杀了不少鞑子,也俘虏不少。张恪都好言安慰,记下了功劳。尤其是宁鲁堡的千户周遇吉竟然活捉了皇太极巴尔特,只有哲诺带着少数鞑子狼狈逃走。
巩固了战果,张恪这才带着士兵,缓缓向大同撤去。
“启禀王爷,有人自称王妃,想要求见王爷。”
“王妃?扯淡!”张恪怒道:“军营不许开玩笑,出去领二十鞭子。”
士兵好像吃了苦瓜,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超高分贝的喊声:“安东王,大事不好了,大同造反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人都是逼出来的
炒瓜片,炒土豆丝,炒青菜,酸辣汤,一碗米饭,简单地摆在桌子上。
少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怪叫道:“安东王,你吃的够素的,你信佛吗?”
张恪一愣,哈哈笑道:“本王倒是想信佛,只怕佛爷不收。饭菜是给姑娘准备的,难道不好吗?”
“好……个大头,颠颠的跑了那么远,没有鱼翅燕窝也就认了,怎么连鸡鸭都没有,最差也要来个猪蹄啊!”
少年嘴上叨咕着,可是手一点不慢,捧起饭碗,大口大口吃着。张恪就坐在他的对面,还从来没有见过在自己面前能这么随便的人。除了家人之外,没一个人敢无视堂堂安东王,偏偏眼前的家伙就敢了,吃得酣畅淋漓,吃得旁若无人,碗筷乱响,没一会儿一碗米饭吃光了,含混不清地喊道:“再来一碗。”
张恪实在是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
“怎么?还不让吃饱饭啊?”少年迟疑地问道。
张恪简直被弄得无语了,尴尬笑笑:“张,张姑娘,本王这么叫你没错吧?”
少年顿了顿,突然把小脸扬起来,嘴边还挂着米粒,问道:“安东王,外人只知道张宗衡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儿子,根本没有女儿。我冒充你的王妃,又说是张宗衡的女儿,你就不怀疑吗?”
“呵呵呵,本王还以为姑娘足够淡定呢,没想到也有疑问,那好我就告诉你。”张恪瞬间抓到了主动,笑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令尊是大同巡抚,我怎么可能不弄清楚他的底细呢!据调查,张宗衡只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年幼多病,五岁的时候被送进了庙里。一住就是十年。前年才从庙里回家,也就是跳墙尼姑,本王说的没错吧?”
“哼!”少年狠狠瞪了张恪一眼,你才是跳墙尼姑,你全家都是!
“张中丞膝下无子,姑娘女扮男装,聊以**,想来也是孝心可嘉,本王很佩服。”
少年微微点头,突然一拍桌子。大叫起来。
“你是不是知道本姑娘在庙里,所以上了一桌子素菜?”
张恪下意识点头:“怎么,有错吗?”
“当然错了!”少年顿时哭天抢地,别提多伤心了。
“本姑娘才不是跳墙尼姑,实话告诉你,在尼姑庵的后面有一处道观,里面住着一对道姑,其实本姑娘这些年是在道观长大的。”
张恪一愣神,眼前这个丫头的确有些疯癫怪异。根本不像是大家闺秀,也不像江湖儿女,或许她真是什么了不得的能人子弟?一想到这里,张恪突然热切起来。莫非自己穿越的时空还有传说中的高人不成?要是那样。自己这个王爷可不见得如何了……
“姑娘,你,你在道观里学什么的?”
“四书五经,琴棋书画。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反正都没多大的兴趣……”
“难道就没有别的东西?”
“别的?”
“对。比如武术啊,画符啊,御剑飞行,元神离体?”张恪瞪大了眼睛,盯着这个丫头,想要从眼神中看出点破绽。
少年同样盯着张恪,半晌突然大笑起来,笑得肚子都疼了。
“安东王,你太有趣了。”
有趣?还没人这么评价本王呢,张恪摸了摸鼻子。
“王爷,您是不是以为本姑娘像戏文里面说的,是高人弟子,本领高强,才不把堂堂安东王看在眼里?”
张恪没有吱声,显然是默认了。
少年又是一阵狂笑,脸都变得红透了,弄得张恪有些尴尬。
“姑娘愿意笑,本王可没空,告辞了。”
“别。”少年吓了一跳,急忙拦住张恪,开玩笑,老爹还在大同,生死不知,当务之急是说清楚过往,让张恪赶快想办法救人。
“王爷,小女子都从实招了,您老千万莫怪。”少年道:“说起来那个道姑的确是奇人,她本是江南第一歌女,才艺双绝,整日里周旋在王公贵胄之间,一曲千金,仰慕者车载斗量,不可计数。年纪渐长,狂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