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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哪里。”李自成唯唯答应。
盖虎脸色一沉,狞笑道:“姓李的,你年前借了艾老爷二两银子。眼下到了十两,你该还钱了。”
“什么?”
李自成吓了一跳,十两银子。就算他还是驿卒,不吃不喝,一年下来也没有十两银子,这不是坑人吗!
他很快从盖虎得意的冷笑之中看出了端倪,没错,坑的就是你!
“姓李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告诉你,别说李家站,就算是整个米脂县,敢欠艾老爷钱的能有谁?”
“我,我没钱!”
“好啊,没钱还敢耍横。”盖虎劈手抓住李自成的胸口,用力一甩,李自成的身体摔出去,脑袋正好磕在了灶台上,顿时血水流了出来。
盖虎还不罢休,冲过来,拳打脚踢,毫不客气。
“让你横,让你横!”
陕西刀客多,民风野,李自成小时候学过武术,也会挨打,他用手护住脑袋,身体缩成一团,把档口和胸前致命的位置保护起来,其余的地方就看着打吧!
哪知道这个盖虎不肯善罢甘休,就然抓起了门后的一把铁锹,就要劈了李自成。
“住手。”李自成的妻子扑过来,拉住了盖虎的胳膊。
“虎爷,他好歹都是奴家的丈夫,您老高抬贵手,大发慈悲,多少宽限几天,要是把他打死了,奴家可怎么活啊!”
女人一哭,盖虎愣住了。
李自成这个媳妇虽然一身破衣,可是面皮干净,身材窈窕,哭起来之后,真有几分惹人疼爱的味道。
“罢了,看在小娘子的面上,就给你条活路,不过我告诉你,十天之后,还不上银子,大爷还来!”
李自成也知道艾举人的势力,欠他的银子纯粹找死。从此之后,他早出晚归,拼命赚钱,什么脏活累活全都做,不管多少钱他都挣,拼死拼活,他只赚了二三百个铜子,别说十两,连一两都不到。
肚子空空,胃酸不停的折磨,那种滋味简直让李自成想要哭!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难道朝廷就不能给人一条活路吗?
枯坐了半天,他拿出几十个铜子,买了一坛子酒,剩下的二百多个小心翼翼放在了怀里。冤有头债有主,什么事情他都扛着,大不了一死,但是怎么都不能连累媳妇,还是回娘家吧。
把铜子都给她,就算是和自己夫妻一场,多多少少就是这么意思。
李自成一边喝着酒,一边往家中走去。
可是他万万想不到,老天爷似乎跟他开玩笑一般,回到了家中,竟然发现心心念念的媳妇和另一个男人滚在了一起,那个家伙就是盖虎!
李自成毅然抓起了当初盖虎要用来打他的铁锹,抡圆了一下子拍在盖虎的脑袋上,硬木的锹把竟然断了,盖虎的脑袋也扁了一大块。还不解气,啪啪啪地猛抽,盖虎的脑袋成了一堆豆腐脑。
媳妇韩金儿像是傻了一样,靠在炕边,一动不动,嘴唇青紫,浑身哆嗦不停。
“贱人,说,为啥要背叛老子,说啊!”
李自成像是吃人的老虎,恶狠狠盯着妻子,毫不怀疑,他能挥手杀了眼前的女人。
“我,我都是为了你。”
韩金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股子勇气,大叫道:“李自成,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背了那么多的债,你能还得清吗?盖虎答应了,只要我跟着他,就把你的欠债免了。”
“什么?李自成大好男儿,要靠着媳妇卖身还债!我他娘算什么,还算什么?”
李自成像是发疯了一样,在地上来回转圈,韩金儿仗着胆子,偷偷靠近窗户,想要从窗户跳出去,喊人救命。
哪知道她的举动被李自成看得一清二楚。
“好一个贼贱人,想找人给你的姘头报仇,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一个饿虎扑食,把人按在身下,探出两只大手,死死扣在妻子的脖子上,不停用力。起初韩金儿还拼命挣扎,脸憋得从红边紫,身体越来越无力,最后眼皮一翻,丢了小命。
韩金儿足足死了一刻钟,李自成才缓缓松手,木讷地坐在炕边。
他杀了人,还一口气杀了两个,奇怪,他心中没什么恐惧,相反,还仿佛得到了解脱。
失去了世代的工作,背上了无法偿还的债务,妻子背叛,接连的打击落到李自成身上,他只想发泄,用生命来发泄。
这些人害人的畜生都该死,世上就是畜生太多,才让好人都没了活路。
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法后退了,李自成将炕席掀开,把两具尸体埋在了炕面下。又找到了最信任的侄子李过,商量一番之后,叔侄两个连夜离开了李家站。计划着到外地投军,只要能当上兵,以往的事情也就没人追究了。
两个人一口气跑到了甘州,果然,他们身强体壮,武艺不错,很容易成了大头兵。
可是进入军营没几天,他才知道原来军中同样拖欠军饷好几个月了。从米脂到了甘州,从驿卒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大头兵,命运却还在捉弄他。
甘州天高皇帝远,就算是朝廷发了军饷,层层截留,到了大家伙手里也没几个子。
渐渐的军中还流传一个消息,说是中原闹旱灾,粮食价格奇高,作为参将王国勾结县令,将原本供应军队的粮食拿到中原去卖,换成银子都进入了两个人的腰包。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李自成用兜里仅有的银子换成了酒水,把同病相怜的十几个弟兄找来。他们一边喝着,一边哭着,朝廷根本不把大家当人看,当官的更是心黑手狠,地方的乡绅敲骨吸髓。
反正大家伙什么都没有了,与其被饿死,不如奋起一击,和他们拼了!
李自成仗着酒劲,带着愤怒的士兵冲出了帐篷,其他人早就受不了了,见有人带头,竟然全都跟了上来,没有多大一会儿,竟然聚集了数百人。
李自成热血沸腾,他终于察觉到,此时这才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杀!”
士兵冲进了中军帐,参将王国被他们乱刀分尸,接着杀入县衙,县令大人正和老婆数银子呢,被李自成逮了个正着,暴怒的士兵把他们吊在房梁上,然后从脚底把皮割开,硬生生给扒了皮。
鲜血和杀戮刺激着每个人,李自成带着大家把县衙的粮食和银子都搬了出来,分给大家伙。绝望之中的人们已经想开了,与其早晚被饿死,倒不如轰轰烈烈的拼一把。
李自成手下很快聚拢了上千人马,甘州总兵杨肇基闻讯之后,带着数千人马绞杀,李自成自知不敌,率领着手下人向汉中杀去,开始了挖大明墙角的征程。
远在京中的崇祯还陶醉在圣天子英明睿智的赞颂之中,全然不知他犯下了多大的错误……(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六章天子脾性
义州兵的铁骑岂是寻常,别说九边的这些废物,就算在草原上硬碰硬,也丝毫不惧。张峰曾经率领三千骑兵愣是杀得两万鞑子落荒而逃,留下一地尸首,正是因为这一仗,才吓得林丹汗不敢南下,保证张恪能从容灭掉建奴。
如今张峰又带着人马赶来,不到三天时间,将各处逃窜的宣府人马全都俘虏,张应昌、猛如虎、艾万年三个家伙也都没有跑掉,乖乖成了俘虏。
“这回差不多了,该去宣府见老朋友了。”
张恪欣慰地说道,留下了杜擎守卫保安州,张恪和张峰,还有卢象升等人兵合一处,一共一万五千马步士兵,一天多的时间就赶到了宣府城外。
这些日子宣府之中一直是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虽然张恪的人马没有赶到,但是恐怖的压力已经袭来,好像大山一般,四面八方涌来,让人几乎窒息。
从熊廷弼,到镇守太监顾俊,再度总兵赵率教。他们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张恪这家伙果然不按常理出牌,没接管宣府大权,就拿下了一个副总兵和四个参将。
典型的先断羽翼,再砍主干,很明显张恪是要彻底清洗宣府的大小军头。
“和当初在辽东所作所为,何其相似,简直目无王法,张恪分明是想把宣府变成第二个辽东。”赵率教担忧地说道。
“早就不是第二个了,你忘了大宁,忘了江南,忘了山东,张恪的爪子可伸得越来越长了。”熊廷弼怒道。
“部堂,难道您就不能上书参劾,让圣上看清张恪的狼子野心?”
熊廷弼微微摇头:“上书?只怕死的就是我了,反正老夫也不过是平调三边总督。正好听说陕西、甘肃等地出了不少乱民。我过去之后,首先就要平乱,赵总兵,你也跟着我过去吧,省得被张恪下了毒手。”
“卑职明白,卑职多谢部堂栽培!”
……
大军簇拥之下,张恪到了宣府城下,抬头望去,高大的城墙足有三丈多高,条石打得地基。上面一水的青砖,严丝合缝,据说为了保证城墙坚固,竟然有蛋清和糯米汁调和,抹得缝隙。
普通老百姓怕是都吃不到的东西,竟然用在了城墙上。当然没有花钱的不是,宣府城高池深,坚固异常,多少次鞑子入侵。面对着坚城都是束手无策,只能望洋兴叹。
张恪仰着头,看了一会儿城墙,这时候城中迎接的人马已经出来了。熊廷弼不管多不愿意见张恪。可是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现在红呢!
“下官宣大总督熊廷弼拜见安东王爷。”
“呵呵,是熊老大人,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还请免礼。”张恪笑眯眯看了看,突然问道:“怎么没见顾俊顾太监呢?”
“启禀王爷,顾公公。疯了!”
“疯了?”
“没错,大约在十几天前,听说王爷驾临宣府,就整日整夜的不睡觉,还说有鬼魂缠着他,三天前突然不说话了,喂饭便吃饭,喂水就喝水,大小便都**了,拉在身上,污秽不堪。”
张恪呵呵一笑,疯了的太监他可不是第一次见,江南织造李实就是如此,差点害得张恪遭了暗杀,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帮修炼葵花宝典的可没一个好东西。
“卢大人,你立刻带着人马去把镇守太监府邸围了,把顾俊拿下,他手下的人也一个别放过。”
卢象升急忙拱手,转身就走。熊廷弼稍微一愣,顾俊再怎么说,都是镇守太监,是皇帝的人,没有皇帝的命令,怎么好随便处置?
可是转念一想,张恪做的出格的事情多了,何必在乎这一件两件的。
“王爷,还请进城吧,已经准备好了接风洗尘的酒宴。”
张恪点头笑道:“熊大人费心了。”
熊廷弼在前面领路,一直到了总督府大厅,分宾主落座。张恪看了看四周,笑道:“熊大人,让他们都下去吧,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聊聊。”
“这个……好吧,你们都下去。”
打发走了众人,张恪突然一笑:“熊大人,我想问问你在辽东的事情?”
“怎么,王爷,您还记仇不成?”熊廷弼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道:“你兄长的案子老夫的确做得不对,可是当时什么情况,岂容大兴邢狱,就算是能重来一遍,老夫还会如此。”
张恪看着色厉内荏的熊廷弼,微微一笑。
“熊大人,我大哥的事情就不说了,你可记得宽奠六堡?”
“什么?”
熊廷弼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手一哆嗦,酒杯落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惶恐。
“张恪,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你可知道,当年有个千户叫做张海川?不巧得很,那个人就是本王的父亲。”
啊!
熊廷弼的嘴巴张得老大,他实在是不敢相信,一生之中,熊廷弼两次入辽为官,怎么两次都和张家人扯上了关系,这世上要是有个诺贝尔倒霉奖,他熊廷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