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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是个软骨头。一听说东厂直接拉了,有的没的全都说了。
根据陆复所说,他的鞭炮生意都是年前做的。到了年后都休息在家,仓库也都封了,根本不可能去引爆王恭厂。
“你休息了,难道就没有人看管库房吗?他们会不会失手引起爆炸?”
“不会不会,您有所不知,小的库房挨着王恭厂,巡逻的士兵会照应的,都是一家人,一家人,嘿嘿。”
朱七冷哼了一声,说道:“别嬉皮笑脸的,过年期间,难道没人去王恭厂吗?”
“这个……”陆复一犹豫,朱七手里的鞭子甩了一个漂亮的鞭花,厉声说道:“讲,如实讲!”
“是是是,倒是有人去过,说是要搬点废旧的账册到我这边。”
朱七一听,眼睛一亮:“是谁找你的,又是哪一天?”
“是徐伍,定国公府的管家,哪一天,让我想想,好像就是正月初十的晚上。我还琢磨着他怎么这么急,大年下还要忙活……”
朱七把消息上报,卢象升一看,顿时说道:“宁国公,您请看,初十的时候,正好六科那边算出了账目,九千岁要处置贪墨银两。结果定国公就派人去偷运账册,想要暂时藏在陆复的仓库里。可见他们已经存了转移证据的心思,或许是担心转移到陆复那里还不保险,他们就索性来个一勺烩,把王恭厂引爆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卢象升的推断合情合理,魏良卿一听,顿时点头。
“果然是他们!卢大人,我这就去禀报九千岁,立刻去捉拿徐伍。”
卢象升笑道:“别忙,还有点东西要给宁国公。”
等了没一会儿,吏科都给事中宋权和陈民情联袂而来,他们手里拿着几份公文。
“见过卢大人,见过宁国公。”
“免礼,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宋权拱手说道:“卢大人,说来惭愧,眼下京城都乱成一团,我们只是查到在正月初十,成国公朱纯臣发来公文,说是要给昌平调运一批火药,还有五城兵马司出城的凭证,只是没有向城外运输的记录,东西没运出去。”
“我想起来了!”卓十三大声说道:“诸位大人,正月初十当天首辅大人下令要九城戒严。严防有人偷运物品,销毁证据。”
听到这里,大家终于把情况理大致理清楚了。
当传出要清查武器作坊的时候,几位国公就想着藏匿转移罪证,结果由于锦衣卫严防死守,他们没有转移成功,在惶恐之下,就引爆王恭厂,或许他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酿成这么大的惨剧……
消息传到了司礼监,魏忠贤一看,顿时破口大骂:“丧心病狂,丧心病狂!传令,把定国公和成国公的府邸都围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八章宫车晏驾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本该合家欢乐,逛花灯,才灯谜的好时候,王恭厂的大爆炸却让整个京城阴云阵阵,鬼气森森。偌大的紫禁城更是如此,天启皇帝由于伤心惊吓,加上原本就疾病缠身,已经足足昏迷了三天。
皇帝寝宫,除了往来不断的太医,在天启的床头还有一个妇人守着。
按照常理来说,这个位置不是皇后就是太后,也可能是最受宠的妃子,可是偏偏坐着的却是天启的乳母圣泉夫人客氏。
只见她一脸的忧伤,手中拿着蜜蜡佛珠,不停地念着,时不时偷看一眼龙床上的天启。
“陛下啊,可一定要好起来了啊,奴家还有什么指望啊!”
或许是客氏的祈祷管了作用,或许是上天不想带走他的儿子,到了掌灯时分,给天启灌下了一碗药之后,他竟然悠悠转醒。
只是此时天启脸色灰暗,嘴唇起了一层死皮,没有一点孩子模样,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不过没有关系,只要他还有一口气,那就是九五之尊,就是大明的天!
客氏猛地看到天启睁开眼睛,顿时破涕为笑。
“皇爷醒了,皇爷醒了!”
大呼小叫,外面的太医急忙跑进了,仔细替天启请脉诊治。
“苍天保佑,列祖列宗显灵,可算是醒过来了,陛下,还请多多修养,保重龙体才是。”
太医们纷纷下去,寝宫只留下一个客氏。
“客妈妈。”
听到了天启低声召唤,客氏悚然一惊,急忙半跪在天启面前,强忍着泪水说道:“皇爷,太医们说了,您要好好歇着,多睡觉。龙体才能康健。”
天启苦笑一声:“朕的身体怕是再也没法康健了。”
“不许胡说,大明的江山,文武百官,还有奴婢,都指着皇爷呢!您这么说,是想奴家把心都哭碎吗!”
客氏说着,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到真有几分楚楚可怜。
天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客妈妈莫哭,莫哭。朕还不会轻易撒手,朕,朕问你,魏大伴如今在干什么?”
“奴婢是妇道人家,哪知道多少国事。不过听说是在追查王恭厂爆炸案的主谋,听说已经查出眉目了,定国公和成国公都难逃罪责。”
“啊!”
听到此话,天启眼睛猛地瞪大,不停咳嗽起来。、
“皇爷。皇爷,您到底是怎么了,可别吓奴婢!”
客氏拍打前胸,扑簌后背。好不容易天启止住了咳嗽,气力又弱了几分。
“客妈妈,魏大伴是怎么查到国公身上的?”
听到天启还在追问,客氏把眉头皱起。
“皇爷。龙体为重,此事让他们下面查就是了!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惊了圣驾。别说国公,就算是王爷,杀几个又如何,让魏忠贤办就是了!”
“不,不!”天启猛地摇头,语气严厉地说道:“客妈妈,此事关乎江山社稷,朕不能不知道!”
客氏从来没有听过天启这么愤怒地和自己说话,她垂着头,答道:“启禀皇爷,听说是魏忠贤找了安东王,然后兵部侍郎卢象升协助调查,一下子有了进展。”
“哦!”
听到安东王三个字,天启瞳孔猛地一缩,眉头痛苦地皱起。
又是他兴风作浪,朕怎么就一时手软,没有立刻干掉他!
天启的心里已经骂翻了天,相比王恭厂的真相,甚至他的性命,在天启皇帝的严厉,老朱家的江山社稷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他已经病入膏肓,要想让皇位顺利传承,就必须要维持朝局平衡。
从天启登基以来,先是文官势力独领,他不得不放出魏忠贤,利用阉党压制文官。如今张恪拥兵十万,功勋过天。唯有魏忠贤,满朝的勋贵,还有文官三方联合起来,才能压制住张恪。
反过头有张恪在,足以震慑四方宵小,不管是林丹汗,还是中原的流民,都要掂量一下,谁能扛得住义州兵的雷霆一击。
只有如此,大明江山才能安全,皇位才能顺利交替……
一盘算计好好的棋局,却因为年前的大乱,乃至到王恭厂爆炸,彻底打乱了。
因为左顺门大哭,张恪收拾了文官的人心,成了最大受益者,接着魏忠贤和勋贵拼杀,双方肯定是两败俱伤。
原本三方联合才能压制住张恪,可是如今谁还能对付张恪?
新旧交替,又是人心浮动的时候,万一张恪发难,他朱由校就是罄竹难书的罪人!
想到这里,天启又是一阵咳嗽,眼圈通红。
客氏心疼地说道:“皇爷,快歇着吧,别让奴婢心疼了!”
“不,不行,传朕的旨意。”
天启顿了顿,说道:“王恭厂爆炸乃是天变,并非人力所为,不要再追查下去,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客氏一听,也吓得慌忙跪倒。
天启喘口气,艰难地补充道:“传旨,让皇后和信王前来侍疾,朕,朕有话交代。”说完这几句话,天启就像是消耗光的电池,无力地躺在龙床,只能大口喘气。
跪在地上的客氏脸色惨白惨白,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她就算不懂朝廷规矩,也明白天启这是要安排后事!
一想到这里,客氏就浑身冰凉,说到底她不过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奶娘,到了最后关头,天启要见的人还是皇后,还是自己的亲弟弟。
她和魏忠贤都要靠边站,一直以来,客氏最怕的事情终于来了,改朝换代,她的荣华也要像天上的云彩,被狂风吹散。
但是螳臂当车,她又能做什么?
客氏默默从地上爬起来,恍恍惚惚,向着外面走去,出了寝宫,冷风一吹,客氏激灵打了个冷颤。
“奴婢见过圣泉夫人!”
客氏低头一看,原来是乾清宫光是牌子小福子,小家伙平时嘴甜,路子野,专门能弄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客氏非常喜欢他,只是眼下客氏再也没有兴趣,只能淡淡说道:“起来吧。”
“多谢夫人,奴婢有一事要请教。”
小福子凑到了客氏的身边,低低声音说道:“奴婢早些日子听说西山那边出了位活神仙,能包治百病,起死回生,奴婢派人讨了三枚灵丹,特此献给夫人,好让您老延年益寿,容光焕发。”
“小嘴挺甜的。”客氏接过盒子,突然眉头一皱,问道:“这丹药真灵吗?”
“那是自然,奴婢让宫女太监都试过,刚割的口子,吃下丹药立刻就恢复的完好如初!”
客氏眼前突然一亮,急匆匆跑回了寝宫,将一丸药送进了天启的嘴里。
当夜三更,各地庆祝元宵之时,大明天启皇帝吐血三升,驾崩在乾清宫……(未完待续。。)
第五百一十九章闯宫
“呵呵,成国公,何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德行。你是国公爷,我也是国公,难道就不能好好谈谈?”
魏良卿敲着二郎腿,得意地笑道。
在他的对面,坐着当代成国公朱纯臣,比起当初栽在张恪手里,差点毁了世袭国公的地位,如今的朱纯臣更加成熟,也更加老练!
没错,听说要清查京中的武器作坊,朱纯臣等人就想着把账册转走,遇到了麻烦之后。他们只能派人烧毁账册。
但是朱纯臣对天发誓,他们没有炸毁王恭厂的打算,更是想不到会造成几万人的死伤,甚至皇宫被炸得受损,龙种都丧命了。
经过了短暂的惊骇之后,朱纯臣和其他两家国公已经商量好了,招供只有死路一条。唯有硬抗,才能升大罗生天!
早就料到魏良卿会前来,朱纯臣毫无畏惧,面对着魏良卿。
“魏大人,你知道第一代成国公是谁吗?”
魏良卿稍微一愣,要问他一亩地要多少种子,或许知道,但是问起国朝大事,他就傻眼了。
朱纯臣冷笑一声:“第一代成国公乃是追随成祖爷奉天靖难的元勋,姓朱名能。传至今,以历九世,世袭罔替,大明的中流砥柱!”
说起祖上的荣光,朱纯臣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骨节恨不得噼里啪啦作响!
“都是国公,您的宁国公是怎么来的?不过是有个九千岁做叔叔而已,就凭你也敢跟我斗嘴斗牙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你!”
魏良卿气得嘴唇发青,啪的一声,拍得茶壶茶碗乱撞。
“朱纯臣,你别太猖狂了,我手上有你下令向城外调运火药的文书,恰巧就在正月初十。难道你不该解释解释吗?”
朱纯臣微不可查的一变,随即仰天大笑,轻蔑地说道:“本爵乃是总督京营的大臣,调运火药有什么稀奇的!”
“怕不是火药,而是账册,你想毁灭证据!”
“你胡说!”
“你狗胆包天!”
“你拿出证据!”
“我有九千岁手谕!”
两个人就像是公鸡一般,对着掐架,脸红脖子粗。
魏良卿一伸手拿出了魏忠贤的手令,高高在空中一晃,狞笑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从厅外涌进来无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