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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您说用飞刀怎么样,保证更解气。”
“行了,我的小祖宗!”
王化贞出言道:“永贞,我看你稳重了不少,怎么还这么不知轻重!孙承宗做的不好,丢官罢职就是了。可是眼下他挨了打,受了辱,朝廷绝对不会轻轻放过,本来有理的事情,要是让皇上起了恻隐之心,以为咱们欺负他的老师,那可就麻烦了!”
……
“果然是你干的!”
从外面急匆匆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崔呈秀,他一把揪住张恪的衣襟,气得咬牙切齿。
“好大胆子,张侯爷,你竟敢安排人袭击阁老,你等着朝廷降罪吧!”
张恪朗声大笑:“崔大人,你可要知道,本爵是超品的侯爷,没有证据,可不要随便诬陷我啊!”
崔呈秀看着张恪的坏笑,心里毛毛的,的确他一点证据都没有,闹起来倒霉的肯定是他。
崔呈秀顺势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永贞兄弟,你害我干什么啊?”
“哈哈哈,崔大人,起来吧,没事的。”
“还没事,你没搞错吧?”
张恪得意地笑道:“崔兄,我是鲁莽的人吗?”
“你是,你就是!”崔呈秀一点不客气。
“崔兄,实说了吧,眼下闹出来的事情,是没法搬到孙承宗的,大明朝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张恪突然神情肃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唯有让孙老师犯更大的错误,才能让朝廷不得不撤换。”
“啊?所以你才故意激怒孙阁老?”
“没错,崔兄,赶快去审案吧,再给孙阁老添一把火!”(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章有请孙阁老
崔呈秀和王化贞是同年进士,虽然老崔抱着魏忠贤大腿,升到了部堂一级,可是王化贞也是实权巡抚,加上有张恪的关系,崔呈秀极为客气。
他们两个携手揽腕,一起到了大堂之上,崔呈秀坐在左边,王化贞坐在右边。
“肖干兄,咱们同年登科,如今又一同为百姓做主,审理冤案,可以说是一段佳话了。”
“哈哈哈,崔大人客气了,辽东百姓太苦了,还请大人秉承天理、国法、人情,妥善处理案子,给百姓一个交代才是!”
“没说的!”崔呈秀笑道:“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圣人教诲言犹在耳,本官身为钦差大臣,别管案子牵涉到谁,都要一审到底!”
“来人,把本官的话告诉外面的百姓,让他们放心,有本钦差给他们做主,只管告状就是!”
手下人急忙忙跑出去,把崔呈秀的话原封不动向百姓宣说。巡抚衙门外面早就聚集了大批的百姓。
昨天出了袭击阁老的事情,百姓们都吓坏了,他们以为朝廷肯定要震怒,大肆搜捕,有些人甚至连夜逃出城躲避起来,生怕牵连到自己。
大出预料,朝廷非但没有抓人,钦差大人竟然贴出了榜文,准许百姓继续上书告状,这下子百姓们都高兴坏了,看来他们遇到了青天大老爷。
一早,巡抚衙门前面就堵满了人,日上三竿,大门洞开。官差在门前说了一遍钦差大人的吩咐,然后开始收集状纸,准许案情严重的百姓直接去告状。
上百的民众拥到大堂前面,在外面还有更多的百姓巴望着,等着结果。
经过了昨天的大阵仗,崔呈秀早就有了免疫力。可是一看下面黑压压的百姓,也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咳咳……本钦差在京的时候,就听闻花儿营因为征用民夫,发生了冲突,数十位乡老被打。到了辽东之后,更是听闻有官兵悍然炮击花儿营,无数大明百姓惨死在大炮之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崔呈秀一拍桌子,豁然站起,声音高了八度。
“你们都听着。本钦差受皇命而来,就是给你们做主的,有什么冤情,只管诉来!”
听到钦差大人的话,堂下的百姓感动的提泪横流。
在这些百姓的眼里,几百年的大明朝,哪管再不好,只要愿意改,他们都会给予无限的宽容。除非真正到了生死边缘,他们才会选择反抗……
这种积蓄的习惯,深入到了每个百姓的骨子里,几乎成了他们的本能。这也是张恪最忌惮的东西,只有慢慢消除百姓对朝廷的敬畏,才能真正撕破脸皮,或许。眼前就是不错的契机。
“大家都听清了吗,钦差崔大人对花儿营的百姓格外关心,就先让他们上来。把冤情说清楚吧!”王化贞大声说道。
手下人急忙点头,从告状的人群之中找出十几个百姓,他们老老实实跪在了地上。
崔呈秀目光扫过下面的人,看得出来,他们穿着粗布衣衫,有的还有补丁,不过都浆洗的很干净。赤红的脸膛,沟壑纵横,看得出来,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你们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结寨自保,对抗朝廷天兵?”
领头的有三十几岁,是个憨厚的汉子,他跪爬了半步。
“钦差大老爷,小的们都是土里刨食的百姓,要不是被逼急了,哪敢闹事啊!可是话又说回来,要是不给我们活路,我们也只有拼了!”
“哈哈哈,不愧是边地的百姓,就是有股子硬气,你就说说,朝廷是怎么逼你们的?”
“说就说!”汉子抽了抽鼻子,大声说了起来。
“从去年秋粮开始,往年只收一成田赋,可是新来的大官,一下子就提到了三成。不光提高田租,还让我们自己运到广宁。光是我们花儿营,就累死了三个人,摔坏了三匹马。还,还有好多人挨了板子。”
听着他的哭诉,崔呈秀眉头紧皱,急忙看了看王化贞。
“肖干兄,此事属实么?”
“崔大人,的确如此,定辽侯当初建立田庄的时候,为了体恤民力,休养生息。规定只交一成田租。其实说起来,一成田租比起朝廷规定的三十税一还要多很多。可是由于没了地主乡绅的盘剥,百姓还是能得到好处的。另外张侯爷专门组建了征粮的车队,老百姓只要等在家里,就有人把税粮运走。”
王化贞顿了顿,继续说道:“孙阁老到来之后,要大修城池墩堡,先把车队都征集走了,然后又说百姓负担太低,因此把税粮加到了三成,和关内差不多了!”
王化贞介绍完毕,崔呈秀还是有些不解。
“肖干兄,按照你所说,孙阁老不过是按照恢复了关内的规矩,为何百姓就叫苦不迭了?难道是辽东百姓太娇气了吗?”
“非也!”
站在王化贞背后的沈岳走了出来,作为张恪的同窗,他这几年升官也相当迅速。
先是捐了一个监生,然后出任管粮通判,接着又升到推官,兵备佥事。作为一个非进士出身的官员,尤其还是文官,沈岳进步相当惊人。固然有着张恪的因素,不过沈岳的本事同样不差。
他站了出来,声音清脆地说道:“启禀钦差大人,绝对不是辽东百姓娇贵,相反,辽东乃是战区,除了正常选拔兵源之外,各个村庄还要抽调民夫,参与巡逻,每逢战事,他们还要充当辅兵。试问关内的百姓,谁会像他们一样,要提着脑袋过日子?
此外,近年辽东苦寒,必须采用暖房育秧,种田花费比关内又多了两成。孙阁老不明就里,贸然提高田赋,恕下官直言,实属不智!辽东的百姓面对着鞑子威胁,朝不保夕。若是田赋和关内一样,他们为何在此冒险。干脆逃到关内去好了。倘若百姓都走了,田地荒芜,百业凋敝,又用什么来养兵?难道就靠着朝廷的军饷吗?”
沈岳的一番话正好戳中了要害,崔呈秀悚然而惊,的确,辽东只要有人撑着,哪管不收田赋,也是对朝廷有利的事情!一旦把百姓都逼走,养兵十几万,还要筑城打仗,花费会何等惊人,怕是把大明朝的国库都掏空了,也不顶用。
想到这里,崔呈秀在心底已经骂开了,孙承宗是给大明挖坑啊!
“去,把孙阁老请过来,让他亲耳听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一章逼到墙角
对于大明的百姓来说,田赋还是能够忍受的事情,可是有一样东西却让人闻之色变,那就是徭役。简单说就是抽出人丁白给官府干活。
皂隶﹑狱卒﹑门子﹑马夫﹑驿馆夫等﹐全都是从老百姓当中征调,此外河工,道路,修城,运粮,营造,都会大量无偿征用民夫。
给官府做工,没有工钱不说,而且还会拖延时间,特别是工作条件差到了极点,受伤甚至死亡都是家常便饭。
站着出去,躺着回来,每次征调民夫,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不过还有更倒霉的,那就像辽东这种战地,征调民夫更多,修造城池道路,运送粮饷物资,甚至会被要求上战场,可以说把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
张恪建立田庄之后,也知道必须大量抽调劳力,可是绝对不能像朝廷那么粗糙,一来辽东民力有限,二来如果弄得民怨沸腾,就给了鞑子可乘之机。
经过和各方商定,才确定了辽东的役法。
以田庄为单位,每年每个田庄抽调二十名青壮,服役期限是两个月。如果不想干活,可以缴纳银子免去劳役。
而且张恪特别规定,每一项劳役必须事先和百姓讲清楚,每天劳动量也要有限制。而且出了伤损,朝廷要给予抚恤。
最关键的一条,各田庄的乡老可以监督施工,若是超出民夫承受的极限,他们可以和朝廷谈条件,甚至让民夫停工。
很显然,张恪的一套规定,都是尽可能保护民夫,防止朝廷像是对待牲畜一般,虐待百姓。
李杨是花儿营的丁字号田庄的屯长,管着田庄上百户农民。
在张恪管理辽东的时候。连续两年,修筑道路二十里,桥梁两座,引水渠一条,并且运送军粮两万石,采集煤炭十万斤,超额完成任务。经过考核之后,巡抚衙门甚至颁发奖励,准许李杨的田庄五户免税,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荣耀。田庄的百姓与有荣焉。
可是自从孙阁老来了辽东之后,征召民夫就越发没有规矩了。
先是要求百姓们去西平堡一带,修筑城池。本来按照张恪的规定,西平堡属于第一线,征调民夫必须安排士兵保护,还要给予津贴,规定工作时限等等一大串要求。
偏偏朝廷一点说明都没有,百姓们也都慌了,在张恪手下。他们学会了一种东西,那就是反抗!
百姓们先是结寨自保,每个庄子拒绝出人。
眼见得征集不到民夫,朝廷动作就大了起来。以为姓袁的兵备佥事竟然领着人马来抢人。
各庄子的屯长乡老不敢以卵击石,因此联名求见袁崇焕,向他陈情,希望朝廷能给个说法。他们就会按照命令行事。
可是袁崇焕根本不听,直接把一干人抓了起来,吊在庄子前面拷打。逼着百姓妥协。
大明朝最重视的就是乡绅耆老,他们是最底层的砖头,帝国的根基。这帮人挨打,早有锦衣卫的人把事情密报朝廷,一些御史言官也上奏参劾。因此才有了崔呈秀奉命来辽东调查。
可是袁崇焕不愧是能说出五年平辽的猛人,他做事更是决绝,一连攻破几个田庄,百姓全都征调走,一个壮劳力不留。
要知道这可是春耕时节,男人都带走了,剩下的老弱妇孺如何耕地,没了收成,到了秋后岂不是要饿死吗!
越来越多的田庄不满,越来越多的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尤其是民兵们他们带着武器,聚集在花儿营,同袁崇焕对抗。
万万没有想到,袁崇焕竟然带着红衣大炮,猛轰花儿营,炸死民兵两百多人。马世龙带领着人马,冲进花儿营之后,竟然大肆抢掠屠杀,掠夺粮食民夫,杀死百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