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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的畜生,信不信我摔死你!”
“哼,黄某读书这么多年,别的没有,就是有几根骨头,摔死一个黄道周,也难杜悠悠之口!”
“住手!”
眼看着要出人命,士子们纷纷涌上来。扯住了卢象升。
“别冲动,黄兄说的未必是错的!”
“呸!谁不知道他们东林前面卯足了劲头,攻讦张大人,结果张大人安然回来。还杀了那么多建奴,他们脸上无光,就污蔑朝廷功臣,其心可诛!”
提到了东林两个字。在场的学子可不干了,其中不少人都出身东林,他们纷纷反击。
“给武夫溜须拍马。张恪是阉党,你就是阉党的崽子!”
卢象升哪里是好脾气,听人家一马,忍不住胳膊一甩,千斤巨力,十几个士子被砸到。摔在地上,痛苦哀嚎。
平时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读书人竟然打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热闹。正在大家伙想好好看看的时候,突然路中间又乱了起来。
有五六个百姓冲破了路边的士兵,跑到了中间,正好拦住了张恪的队伍。
“求大老爷给我们伸冤啊,小人冤枉啊!”
一面哭喊着,一面把头上的帽子摘掉,领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这个人竟然没有一只耳朵!
“大人,张恪杀辽东百姓,砍下耳朵,充当建奴的耳朵。我们乡亲都被杀了,求大人做主啊!”
两旁士兵涌上来,用水火棍按住了几个喊冤的家伙,可是他们声音极高,周围的百姓全都听到了。
超级炸弹在人群中炸开,大家看向张恪的目光瞬间都充满了疑惑!难道胜利都是骗局,车上的耳朵都是大明百姓的?
大家心中顿时都升起了被愚弄的愤怒!人群之中,乱成了一团。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
听着所有人的鼓噪之声,叶向高嘴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笑容!
随即叶向高变得无比愤怒,厉声说道:“无耻刁民,张大人那是朝廷栋梁,屡立战功,岂容你们污蔑!来人,把他们抓起来,还有那些闹事的乱民,谁敢胡说八道,就地正法!”
说话之间,两旁的兵丁就往上冲。
局势骤变,贺世贤等人都措手不及,唯有张恪脑筋转得最快!叶向高的话根本不是帮自己,而是在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
越是粗暴的手段,就越会让百姓坚信张恪杀良冒功,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就算日后张恪怎么解释,也别想洗刷干净。
黄土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眼下的局势就像是一桌麻将,东林要做的就是搅局天王,只要张恪没胡,他们就赢了!
卑鄙,真卑鄙!
除此之外,张恪想不出任何的形容词。
不行,绝对不能让东林党的如意算盘得逞!
“且慢!”张恪一声巨吼,所有人耳朵震得嗡嗡作响,不得有一顿。张恪趁机催马冲出,到了几个告状百姓的近前。
“哈哈哈,张某做事无愧于天,你们想告我,正好首辅还有三法司的大人们都在,就在长安街头,当着天下人的面把话说清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章朕替你出气
造谣的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东林党随便弄出两个人喊冤,叶向高摆出一副替张恪考虑,要治罪杀人。可是张恪清楚,一旦鬼头刀落下去,死无对证,就再也别想理清真相。因此张恪也顾不得装病了,马踏如飞,抽出肋下宝刀,闪电一般出手,只听兵卒接连叫嚷,一连砍翻了五六个人。
兵卒被打散,喊冤的几个百姓就曝露出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他们哭着哀求。
张恪扫视几个人一眼,看得他们直发毛。
“哈哈哈,你们不是说我杀了亲人,还看了耳朵,仇人就在眼前,你们不想报仇吗?”
这话一出口,告状的人感到了不妥,的确他们反应得太过懦弱,正要张嘴,张恪一摆手。
“于兄,你带人过来,把他们看好了!查明案情之前,谁也不准动他们一根指头!”张恪说着,偷眼观察叶向高等人,只见老先生脸都绿了,宽大的朝服之下,浑身直哆嗦。
“遵命!”
于伟良虽然弄不清其中的门道,但是张恪说了,他就无条件服从,顿时几十个士兵涌上来,把人包围起来,严密保护好。
张恪这一连串的动作大大超出在场东林党人的预料,他们本想来一出捉放曹,把告状的弄到自己手里,不管是审讯,还是想办法弄死,总之达到了泼脏水的目的。
千算万算,他们没有算到张恪竟是如此奸猾,把人先控制住了,这要是查下去,搞不好就是捏造诬陷的大罪,后果不堪设想。
东林元老邹元标大步走了出来,别管他多不愿意,捏着鼻子向张恪拱手。
“老夫左都御史邹元标。京师重地,竟然出现乱民搅扰张大人,老夫身为总宪,有失察之过,还请张大人见谅。”
仅仅是失察吗!满朝文武出动,这么大的欢迎仪式,四周天罗地网,要是没有人暗中放水,几个草头百姓岂能找到这里?
张恪微微一笑:“邹大人,若是晚生没有记错。当年张居正柄国,权倾朝野,邹大人不畏强权,上书反对夺情,身遭毒刑,落下残疾。晚生曾经听恩师洪先生提起大人,对您赞不绝口!”
邹元标摸不清张恪的心思,当年和张居正对着干,正是邹元标成名之战。每每提起,还是分外得意。
“往事不堪回首,张大人既然知道老夫的为人,就请张大人把这几个刁民交给老夫。老夫一定严加处理,还张大人一个清白!”
邹元标说着,一挥手,叫来一帮兵丁。就要抢人。
“慢着!”
邹元标顿时把眉头一挑,不悦地说道:“怎么,张大人怀疑老夫不成?”
“不敢!邹大人清正之名。天下皆知。不过晚生以为此案非同凡响,众目睽睽之下,想必在场的千万百姓也都在问,晚生是不是杀了大明的百姓,这马车上的耳朵到底是谁的!”
“没错!”
士子堆中传来一声大吼,卢象升分开了人群,大步流星走到了张恪的面前。
“张大人,学生有礼。”
“原来是卢兄,当初天津一战,和卢兄并肩杀敌,实在是人生快事!”
“大人还认得学生,学生铭感五内。只是学生斗胆请问一句,不知大人能不能如实相告?”
“卢兄请说!”
卢象升长长吸了口气,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张恪,一字一顿说道:“杀,的,是,不,是,建,奴?”
“当然是建奴,莫非卢兄怀疑张恪杀良冒功吗?”
卢象升身子一震,痛心疾首说道:“大人忠勇,象升视大人为李靖,岳飞一般的人物,朝廷柱石!可是此事一处,信者信之,不信者非之,象升不忍看到大人清誉受损,偏偏又无能为力,实在是于心不忍!”
卢象升说着,双膝一软,竟然跪在了地上,眼泪噼里啪啦落下。
不愧是日后的大忠臣,卢象升果然仁义!
张恪俯身拉起了卢象升,冲着在场的官员百姓朗声说道:“有人告张某杀良冒功,那到底张某带回来的是不是建奴耳朵,大家多半也在怀疑。口说无凭,需要证人,可是在场何人作证,都会有人怀疑,可谓左右为难!”
叶向高冷着脸站出来,黑着脸说道:“张大人,你只要把告状之人交给老夫,让三法司审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真相自会大白天下。眼下还是赶快面见天子,不要耽搁了大事!”
“哈哈哈,首辅大人,倘若此事只关乎张恪一人,任凭你们处置就是。可是有恶徒含血喷人,张某麾下数千为国浴血奋战,出生入死的将士,他们都遭了不白之冤。我必须给他们一个交代!”
“你想怎样?”
“不想怎么,我就想告诉大家真相!”张恪猛地一回头,冲着后面的一驾马车大声喊道:“有请平山节度使李贵李大人!”
一嗓子吓到了不少人,大明朝什么时候有节度使了,张恪的脑子是不是糊涂了!
就在大家莫名其妙的时候,车帘撩起,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人,迈着大步走过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此人身上。
卢象升失声问道:“张大人,此系何人?”
“这位是朝鲜国平山节度使李贵李大人,建奴肆虐辽东,李大人深感朝鲜受到威胁,因此一来朝贡大明,二来寻求联合制奴!”
李贵突然出现,完全打乱了东林党的部署,而次辅顾秉谦却发现了难得的良机!
本来张恪和东林党之间各说各话,很难厘清是非,往往就会沦为口水官司,看谁的嘴大而已。可是张恪突然推出了李贵,他是朝鲜人,等于是第三方势力,他的话可信度就大了!
顾秉谦想通了关键,忍不住给张恪竖起了大拇指。
好一个张永贞。果然有手段!
顾秉谦快步到了张恪身边,盯着李贵说道:“你可是朝鲜官员?”
“正是外官!”
李贵的汉语字正腔圆,顾秉谦点点头。
“你可知辽东战况?”
“启禀大人,外官的确知道一二。”
“那究竟如何?又谁是谁非,你给本官说清楚,不许一个字隐瞒!”
“是,我国早有使者在沈阳和辽阳,他们亲眼见证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浑河两岸,天朝士兵两万有余,同五万多建奴血战。天地变色。尸积如山,河水被尸体阻断,下游百里之外,河水依然鲜红……”
张恪察觉了东林的打算,就准备让李贵这个第三者出来说话,没想到这家伙口才的确不错,讲述起来滔滔不断,周围的百姓都伸长了脖子听着。
“此一战,两黄旗两白旗精锐折损大半。天朝雄兵奋勇追击,几乎擒拿老酋!哎,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惜经略袁应泰鲁莽出城迎战,被老酋儿子皇太极所趁。辽阳失守,回天乏术。天朝将士一半死战浑河畔,张大人带着另一半人马远走长白山,退到鸭绿江边。从敝国走海路回归大明,一路艰辛,披肝沥胆。一颗忠心,虽异域属国,也钦佩如天!”
李贵说着,冲张恪一躬到底。
此时全场的军民百姓都鸦雀无声,一句话没有!
还能说什么呢!一个朝鲜人能如此称赞张恪,反观大明的士人文官,却不停诬陷自己的英雄,相比之下,岂不让人汗颜!
当然也有人会说李贵是张恪收买的,可是朝鲜受到建奴威胁,他们需要仰仗大明的力量。若是张恪是饭桶,是杀良冒功的人物,李贵又岂能把一国的命运交到他的手里。
左思右想之下,李贵的话非常可信。
沉默许久,不知道谁带头喊了一声:“张大人,我们信你!”
“我们信你!”
声音越传越远,喊话的百姓越来越多,众多的声音汇集到一起,声音震天响。东林党的一干官员不免神情惶恐,四肢颤抖。
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在把持舆论,左右百姓的思考,可是万万没想到,张恪竟然把他们最重要的武器抢到了手里,这帮人隐隐感到了不妙。
**星和邹元标等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后悔的神色,早知道张恪如此难缠,就不该贸然下手!
当然一切都晚了,张恪领着人马在呼唤声中,来到了午门外,全都下马等候。此时老魏等在这里,见到张恪前来,老魏笑着迎上来。
“永贞,主子万岁爷都等急了,快快去见驾吧!”
张恪惶恐地说道:“都怪微臣无状。”
老魏忍不住尖笑道:“世上有可以忍者,有不可忍者!张大人你做得很好!”
作用东厂和锦衣卫,京城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