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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两个人带头,很快越来越多的犯人都涌了过去。
要不然也是饿死在监牢里面,倒不如做一个饱死鬼!
看着胡吃海塞的犯人,张恪默默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禀报大人,孙得功部下两位千总,孙如龙和曹世贵战死了!”
“启禀大人。备御李谦李大人受重伤!”
“报……”
糟糕的消息越来越多,四城全都有战死的将士,而更糟糕的是张恪手上已经没有补充兵力了。
“去,再调两千壮丁上城,告诉所有人,务必撑住,只要再坚持一天,转机就会来了!”
张恪也只能这样安慰大家,鞑子的封锁越来越严,足足三天没有得到飞鸽传书,也没有锦衣卫的细作送信。
就仿佛被扣在了笼子里,这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鞑子,就算没有援兵,老子也要从你们身上咬下几块肉!”张恪暗暗攥紧了拳头。
天色再度黯淡下来,鞑子的攻势越来越猛,显然他们不想再拖到明天。城头上的士兵也都拼了,用火铳打,用长枪戳,甚至拳打脚踢,有的伤员抱着鞑子一起摔倒城下。
每一分一秒,都有人丧命。攻击最凶猛的就是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建奴的悍勇的确在蒙古鞑子之上,他们披着重甲,快速攀上城头。
一个个仿佛是重型坦克一般,寻常的士兵根本不是对手。
“杀张恪,杀张恪!”鞑子操着生硬的汉语,狰狞地喊道。他们太嫉恨那个人了,在奉集堡打破不败神话,生擒他们的贝勒,捉拿他们的五大臣……
试问,还有比他更可恶的汉人吗!
“杀!杀!杀!”
鞑子汹涌杀上来,一下抢占了二十几米宽的城墙,呐喊着向着两边扩张,眼看着城头岌岌可危。
孙得功已经红了眼睛,可是他的家丁全都用上了,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力量。
“死吧!”
突然一杆标枪掷出,冲在最前面的鞑子被钉在了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阵标枪,把鞑子打得死伤遍地。张峰提着刀冲了上来,他咬着牙,想要杀张恪,要先过他大哥这一关!
“杀!”
士兵们像是猛虎一样,扑了上来。张峰带着的士兵是他精挑细选的,都是家世清白的子弟,和鞑子有血仇。
他们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孙得功亲眼看到一个士兵的肚子破开,肠子流出。他竟然双手抓着盾牌,猛地向前冲,把两个鞑子,还要他自己全都撞下了城墙……
血腥的搏杀,双方都以生命为代价,拼命干掉对方。只要不死,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就咬牙撑着……终于,鞑子的阵地鸣金收兵,战斗终于结束了……
孙得功和张峰相距不过十步,瘫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张老弟,你说实话,咱们还有救吗?”
“当然!”张峰一面擦着脸上的血水,一面回答。
孙得功苦笑道:“老弟,你就这么大的把握,我看朝廷怕是把咱们都忘了!”
“朝廷,我早就不指望了!”张峰轻蔑地笑道:“我相信自己的兄弟,二弟能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这次他一定有办法!”
暮色四合,东城城门悄悄打开。一百多匹劣马从城中出来。马背上驮着死囚犯,他们披着厚厚的湿润棉被,用来防备弓箭。在马屁股上,拴着两个木桶,一桶火药,一桶油脂。
有士兵点燃了长长的火绳,死囚们咬着牙关,向前猛冲而去。
“兄弟们,不管你们做过什么,从今往后。你们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张恪在城头喃喃自语。
三百多步的距离,战马转瞬而至,鞑子的哨兵惊觉,他们拼命射箭,可是没法穿透厚重的棉被,用刀砍也砍不穿。
就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之中,战马冲进了莽古尔泰的大营。
轰!
第一声爆炸响起,接下来就仿佛是节日的烟火,响声不绝于耳。绚烂的火光装饰着天空。每一次爆炸,都有几个,甚至十几个建奴丧命。
爆炸之后,油脂被溅得四处都是。火蛇蹿起,牛皮的帐篷一点就着,好多建奴还在睡梦之中,就被烧成了黑炭。
“好。太好了!”
孙得功趴在垛口上面,拼命地拍巴掌,又是哭又是笑。
“张大人。你真有办法,鞑子有苦头吃了!”
张恪微微摇头,叹道:“不过是小道而已,还不足以杀退鞑子!”
“看着他们倒霉,我就痛快!”孙得功豪爽地笑道。
从心里往外的高兴是装不出来的,张恪也不免感叹,至少从目前来看,孙得功不是一个汉奸。
“孙将军,请你记住一句话,不管鞑子,还是建奴,他们都不会长久的!”
张恪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孙得功有些茫然,不过他还是郑重点头。
“张大人请放心,卑职都记住了!”
……
建奴军营的大火直到拂晓才烧完,一共被炸死烧死的鞑子多达三百八十多人,还有两百多人被烧伤。
莽古尔泰简直要疯了,死的人马比起攻城还要多。他简直恨透了张恪,不把这个小子弄死,他们就别想睡得安稳。
天还没亮,建奴和鞑子全都集结起来。战斗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他们全都疲惫不堪。胜负在此一举!
所有的台吉亲自督战,每人负责一个城门,伴随着苍凉的牛角号,鞑子开始了攻城大战。
战斗从一开始就无比血腥,双方全都拼尽了全力。
王化贞带着所有衙役上城了,卫所的书生们提着宝剑上城了,城中的男人拿着锄头锹镐上城了……
喊杀声惊天动地,压过了轰鸣的炮火。
血液流出河水,浸透城墙。
通判徐振被流失射中,成了第一个阵亡的文官。广宁中卫指挥使韩束战死,归并入城的镇宁堡备御王为政殉国……
一个个军官战死,就连张恪也受了伤。
“大人,别拼了,突围吧!”吴伯岩低声说道:“咱们还有偏箱车呢,赶车的弟兄都是老兵,保证能安全带着大人出城,您可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还有人!”张恪吃了一惊,斩钉截铁说道:“去,叫所有车夫上城,跟着我杀敌!”
甩开了吴伯岩,张恪挥刀冲向了鞑子。
“快去保护大人!”马彪他们都冲了上来,谁都可以有事,唯独大人不能有闪失!
吴伯岩也咬了咬牙,这些天有不少火铳都打废了。失去了火铳的士兵拿着不合手的短刀,随着吴伯岩,加入了战团。
战斗进入了下午,广宁城墙多处被突破,士兵死伤越来越多,鞑子离着胜利也越来越近……
奥巴代青立在他的金黄大纛旗下面,得意地狂笑:“哈哈哈,父汗,还是儿子行吧!广宁就要落到我的手里了!孩儿们,跟着我,冲!”
奥巴代青挥刀指向城头,突然在背后传来马蹄声,一个鞑子慌里慌张跑过来。
“启禀黄台吉,大事不好了,有明狗杀过来!”
奥巴代青猛地抬头,只见西北一片尘土飞扬,瞬间他的马鞭落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给新君报捷
“退了,退了!鞑子退了!”
吴伯岩吃惊喊道,笑声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疼得皱眉。他拄着刀,到了垛口,向下望去,果然鞑子像是潮水一样退去了,地上满是丢弃的刀枪盾牌,就连城下的尸体都忘了收拾,仓皇逃走。
“赢了,赢了!”
站在城头的张恪,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一幕,他的眼圈发红,想要高喊几声,把胸中的怨气都喊出去。可是张了张嘴,嘶哑的嗓子一点声音都没有,反倒是眼圈挤出了两滴泪水。
太惨了!
哪怕是奉集堡一战,张恪也没有窘迫到这种程度。差不多十倍的兵力差距,潮水一般的鞑子,简直就是噩梦。
不到两千名义州兵,有差不多七百人牺牲,其中不乏将官。至于伤员就更不用说了,包括张恪自己,身上至少有三四处伤口。
其他的部队,还有广宁的百姓,死亡之大,绝对是一场浩劫!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鞑子最后还是退了,他们夹着尾巴,惶急地逃窜。胜利属于广宁!属于大明!
“我们赢了!”
似哭似笑的士兵,扯着嗓子大喊,无数军民都情不自禁的一起呐喊,好像是雷霆,驱散天空的阴霾。
劫后余生的人们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为死去的兄弟哀伤,放开大笑,为胜利喝彩!
张峰,孙得功,王化贞等人全都聚集到了北城,眼看着鞑子逃走。张峰一瘸一点到了张恪的面前。
“老二,不能便宜了鞑子,我们出城追吧!”
“追?”张恪顿时来了精神,笑道:“大哥,大家这个样子能成吗?”
“干别的不成,可是杀鞑子没问题!”张峰拍着胸脯笑道。
“没错!算我一个。”孙得功也说道:“这些天光挨打了。老子也该让鞑子尝尝厉害了!”
士兵们都疲惫不堪,相信鞑子也是一样。不过城中的士兵有胜利的喜悦,心气高涨。哪怕没有力气,也能挤出两分。相反,鞑子此时士气全无,正好痛打落水狗!
“好,给我追杀鞑子!”
张恪从城中挑选出两千士兵,分成左右两翼,张峰和吴伯岩负责一路,张恪和孙得功一路。二百驾偏箱车被张恪给平分了。有了偏箱车,火铳手也能快速移动,有了缴获还能直接带走。
准备妥当之后,城中的士兵分成两路杀出,就好像一把铁钳子,夹向鞑子。
“杀啊,别放走了鞑子!”
枪声响起,一个鞑子落到了马下,他身边的人见到了追兵。立刻分头就跑,连抵抗的勇气都没有。
凶狠的鞑子转眼变成了羔羊和鸡鸭,任凭杀戮。士兵们心头的怨气都释放出来,大家疯狂地砍杀。
“这是替谢超砍的。这是替周新杀的……”褚海天每砍出一刀,嘴里都在念叨着。太多的好兄弟不是战死了,就是伤了,今天要替他们杀个够!
追出来十多里路。突然有士兵到了张恪面前。
“启禀大人,前面出现一支人马,看样子有两三千人!”
孙得功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大人,会不会是鞑子的援兵?他们是诈败!”
张恪眯缝着眼睛,突然笑道:“不可能是鞑子,一定是咱们的援兵!”
正在说话之间,从远处跑来了十几匹战马,离着老远有人滚鞍落马,抢步跑到张恪的面前。
“卑职马如峰,见过大人!”马如峰看到了张恪身上斑斑血迹,顿时趴在地上,眼中流泪。
“卑职救援来迟,请大人降罪!”
“一点都不迟!”张恪笑道:“你们来了多少人马,有没有把握将鞑子一口吞了?”
“大人放心吧!”马如峰擦干了眼泪,爬起来向张恪介绍了情况。
原来在得知鞑子进犯广宁之后,义州立刻开始了动员。大家伙全都要求出兵,一定要把大人救出来。
经过商讨之后,杜擎负责去联络刘全秀,切断鞑子退路。而乔福和马如峰则是动员义州的士兵,火速救援。
“大人,我们一共带来了五千人马!”
“这么多?”张恪惊喜问道。
马如峰说道:“大人,这些人里面有一千是严格训练的新兵,两千是田庄的民兵,再有两千是锦州调来的士兵。大人,别看大家伙是临时集结的,但是训练不差,都憋着一股劲要杀鞑子呢!”
孙得功笑道:“大人,鞑子就是惊弓之鸟,别说是严格训练的强兵,就算是一帮老百姓也能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嗯!”
张恪终于点点头,说道:“马如峰,你立刻领兵追击,给我狠狠地杀鞑子!”
“遵命,卑职去了!”
马如峰翻身上马,领着部下狂追。在他的前面,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