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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些被他们驱赶的百姓多半都回了头,红赤着眼睛,盯着他们。
虎蹲炮两轮射击,带走了三四百条生命,大活人就在眼前消失了,这些百姓产生了强烈的惊恐。
向前是被炮子打死,向后是被督战的白莲教杀死,怎么都是死。他们该怎么办?
“乡亲们,后头是岸,杀一个白莲教,可以免罪,杀两个朝廷有赏!跟着白莲逆贼,死路一条!”
张恪大声喊道,士兵们也都跟着相随,几百人一起喊,声震天地。终于那些百姓转回头,庞大的洪流向着白莲教碾过去!
“干什么。你们想造反吗?”
百姓们愤怒地吼道:“老子才不想造反,是你们造反!”
“杀!”
锄头锹镐和刀剑杀在了一起,不断有百姓倒在地上,也有黄衫人被干掉。老百姓拼死冲出一条活路,白莲教的阵地彻底乱了。
满桂吸引了大量的炮灰,最后这点炮灰又和白莲教自相残杀。
张恪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冲!”
这一次不再是火铳手冲在前面,而是刀盾兵和长枪兵,他们向着中心的方阵猛冲过去。而火铳手只负责火力掩护,遇到顽固的敌人。他们再出手。
“杀!”
岳子轩牢牢抓着手里的铁枪,迎面正好遇到一个白莲教的护法,神出鬼没的一枪刺出,护法的脖子多了一个窟窿。倒地而死。
其他的士兵也涌了上来,长枪一排排地刺出。任凭你有千万招,我只一招破之。
干干脆脆,毫无奢华。而白莲教的精英就这么成片倒下。
奔雷堂主王崇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几个黄衫人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甚至敢和倭寇单对单较量。怎么会被义州兵轻松挑死!
还一点也不服气,带着十几个人迎面冲了上来。
“朝廷的鹰犬,受死吧!”
王崇新举刀就劈,他对面的士兵恍若未闻,手里的枪直挺挺刺向了他。
“干什么,想同归于尽吗!这个官兵真够狠的!堂堂护法,哪能跟你们拼命!”
王崇新想着,就轻轻侧身,躲开了长枪。可是他一侧身,顿时麻烦就来了,周围五六杆长枪一起刺来、凶狠的毒蛇盯上了猎物。王崇新的后背冒出了冷汗,他慌忙挥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砍断长枪。
一连砍断了六根长枪,王崇新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啊!”
就在抬头的一瞬间,一杆长枪已经刺中了他的前胸,对面的士兵瘦小枯干,王崇新自信能以一当十,不过他今天就死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士兵手上!
士兵用足了全身的劲头,将长枪刺进了王崇新的胸膛,又有两个刀盾兵冲来,挥刀砍下了王崇新的脑袋。
奔雷护法死了!
死在几个无名小卒的手里!
这条消息就像是瘟疫一般,在白莲教众人之中传播,他们从心底往外恐惧。渐渐的那些黄衫人也加入了溃逃的行列。
张恪带着义州兵像是一柄利剑,刺进了徐鸿儒的核心方阵。
白莲教的精锐在张恪的眼里,基本上和寻常百姓没有什么区别。刀盾兵和长枪兵先冲上去,大肆杀戮,火铳手见缝插针,配合默契,数百人如同一人。
徐鸿儒惊恐地发现,他的手下快速消融。
枪声就在耳边响起,这位大教主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
啪!
枪声清脆,不同寻常,一枚劲头十足的弹丸正好击中了徐鸿儒的头盔,头盔被打碎,去势不减,又击中了大纛的旗杆。
“我,我的脑袋还在吗!”
徐鸿儒抱头惊呼,他猛地一回头,大纛旗咯吱吱倾倒,徐鸿儒痛叫一声,被压在了大纛旗的下面。
大纛旗可是全军的主心骨,就在倾倒的一瞬间,义州兵齐声大喊:“徐鸿儒死了,徐鸿儒死了!”
装神弄鬼的白莲教头子死在了火铳之下!
一瞬间白莲教的人就像是天塌了一般,难道漫天的神佛都不保佑我们了吗!
“杀!”浑身是血的满桂这时候也冲了过来,他就像是地狱的阎王,狰狞可怕,混身都被鲜血浸透了!
“鬼啊!”
白莲教徒惊恐万状地嚎叫,四散奔逃!(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有人抢功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白莲教勉强捏在一起的人马,就像是沙滩上的城堡,不堪一击。没了领头人,全都四散奔逃。
许三全这时候领着人马杀进来,疯狂的劈砍。身受重伤的魏德胜竟然竟然也咬牙撑着,能多砍一个脑袋,就多一份功劳。
相比他们,杀得更疯狂的毫无疑问就是满桂!
战马连续换了三匹,铠甲都被鲜血湿透了,肩头背部插着三支弓箭,这位老兄恍如未闻,手里的刀劈得卷刃了,又抢过大斧,奋力冲杀。
他的战马所过,无人可挡,白莲教的人连一招都打不住,或是劈,或是砸,或是用战马撞,满桂就像是一辆横冲直撞的坦克,死在他手上的人不下几十位。
终于冲到了中军,张恪已经抢先一步,占领了这里。
满桂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忍不住伸出了大拇指。
“大人,俺满桂服了!”
张恪微微一笑:“满将军,还能战否?”
“没问题!”
满桂一拍胸膛,大声说道:“请大人吩咐吧!”
“好,满将军,你立刻领着骑兵绕着天津城跑,阻断溃兵逃回城中的道路!”
“好嘞!”
满桂领着人马,转身下去。战场上除了少量的白莲教徒还在负隅顽抗,其他的全都撒腿就跑。
如果在空中观察,就仿佛是看到了非洲的兽群一般,密密麻麻的人群到处乱跑,和没头苍蝇差不多。
官军就是强悍的食肉动物,肆意地追杀。天津城外,全都被血染红,滔滔运河水,竟然变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
空气中浓重的血气和硝烟味,刺激着人的神经。
岳子轩主动站出来。情绪激动地说道:“大人,我们也去追击吧,多砍些脑袋,我可受不了被吴伯岩压在下面!”
由于没参加奉集堡大战,岳子轩的官位的确比吴伯岩低了两级,几乎成了他的心病,这一次他杀敌比谁都卖力气。足足杀了五个白莲教的堂主和护法,一般教徒更是不计其数。
张恪微微一笑:“咱们吃肉,也该让他们喝点汤!追击的活儿交给他们,放心吧。他们不过是给我们干活而已。”
岳子轩挠了挠头,的确他们杀的已经够多了,吴伯岩已经领着人马开始清理战场。此一战,义州兵已经牺牲了17人,受伤的有35人。
他们消灭的白莲教徒差不多有1700人,平均每个人杀死了四五个,还都是黄衣精英。就算白莲教匪的脑袋不值钱,但是也足够大家伙高升一步的了。
可以想见,战斗结束之后。义州兵又要大面积升官了,每个人都是喜笑颜开。
跟着张大人就是过瘾!
不去追击,义州兵也不闲着,战场上还有数不尽的战利品等着抢夺。锣鼓帐篷。刀枪剑戟,银子粮食,还有数量众多的骡马。
白莲教裹挟了大量的百姓,带来了不少驮马。骡子,甚至还有牛车。
义州家底可不丰厚,牲口缺口更大。把这些都弄回去,足够发一笔财了!
想到这里,张恪不由得看了看眼前的天津城,作为京城的门户,运河的咽喉,天津囤积了大量的粮食,还有数量更多的钱庄票号,全都是一头头的肥羊。
杀进城去,就不能放过,大不了把罪名都推到白莲教身上!
一想到攻城,张恪就急急忙忙地叫过来吴伯岩。
“去,把徐鸿儒的尸体挑在旗杆上,向城里示威,告诉他们不投降,徐鸿儒就是前车之鉴!”
张恪说完,吴伯岩顿时像个苦瓜一样。
“大人,咱们打死的不是徐鸿儒!”
“什么?”张恪身后顿时跳出了一个人,正是韩广,在奉集堡大战之中,韩广的枪法就独占鳌头。
回到义州之后,尤其又有了鲁密铳,张恪特别组建了一支狙杀部队,人数还不到十人,但是他们毙杀的白莲教头目足足超过了三十人!
“吴大人,我击中了徐鸿儒的脑袋,大纛旗也断了,我们在旗下找到的尸体,穿的是徐鸿儒的衣服,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吴伯岩摇头叹口气,说道:“这就是徐鸿儒的狡诈啊,他有三个替身,和他长得都差不多。徐鸿儒受伤之后,他立刻把衣服换给了替身,然后混在乱兵之中跑进城去了!”
进城了!
张恪顿时焦急起来,他以为徐鸿儒已经死了,群龙无首,因此没有急着攻打天津,而是等着城里的人自己溃败,难道如意算盘落空了!
“你怎么知道徐鸿儒用替身?”张恪面带怒色。
“大人,我们抓到了另一个!”
吴伯岩急忙让手下人压过来一个人,张恪急忙看去,这个人五十出头,瘦小枯干,其貌不扬,脑门上擦掉了鸡蛋大的一块皮,鲜血还往外渗着。
“你是什么人?”张恪沉声问道。
老头白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冷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老子落到你的手里,算我倒霉,想从老子嘴里掏出一点东西,那是妄想!”
说完,老头就低垂脑袋,一语不发。
吴伯岩怒气冲冲,他说道:“大人,这老家伙叫做王森,是白莲教的副教主。刚刚我们俘虏了他还有几个手下,就是他的手下告诉我们徐鸿儒是假的!这个老东西什么都不说,卑职有办法让他开口!”
啪!
鞭声响起,王森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一连三鞭,脸上皮开肉绽,红肿的伤口就像是一条条蜈蚣一样。
王森舔了舔唇边的血液,轻蔑地冷笑:“来吧,反正我活够了!”
“骨头挺硬!”
吴伯岩还要动手,被张恪拦住了,他笑着蹲到王森的面前。
“王森,有一个人你认识不?他叫王——好——贤!”
谁都有弱点,王森也不例外。他一生都在为了白莲教奔波,如今起事失败。王森万念俱灰,存心找死,他当然不会害怕张恪的威胁。
不过提到了唯一的儿子,王森脸上闪过痛苦的表情。
张恪敏锐地把握到这一丝异动,微微笑道:“令郎的确是个人才,潜伏在京营之中,结交权贵,收罗情报,白莲教能有今天,你们父子居功甚伟!”
“哼。狗官,你不要花言巧语,我父子既然落在了你们的手里,千刀万剐,无所畏惧。皱皱眉头,就没法进入无生净土!”
白莲教的人天天拜无生老母,不能进入无生净土,绝对是最重的誓言!
张恪看着痛苦挣扎的王森,轻笑道:“王森。有句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令郎未必一定会死!”
“你骗人!”王森伸出手指,厉声说道:“朝廷从来不会放过白莲教,抓到了肯定除之而后快。我儿岂能逃得掉!”
“哈哈哈,王森,令郎是我抓到的,他的生死就捏在我的手上。就算没法免他的罪。难道还不能随便找个死囚替换吗?徐鸿儒都知道找替身,玩李代桃僵,难道我放一个人那么难吗?”
“你真能救我的儿子?”
王森就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翻身跪在张恪的面前,老泪横流。
“大人,求求你了,饶了好贤吧,哪怕杀了老夫,我也心甘情愿!”
“王森,本官说话算话你身为副教主,知道的一定不少,只要能帮着我重夺天津,你儿子的命我一定保下来!”
王森满脸痛苦,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打着麻花劲,别扭为难!
一边是奋斗了一辈子的白莲教,一边是亲生爱子,王家唯一的血脉。王森痛苦地抱着脑袋,手指用力的撕扯着头发,竟然扯下了头皮,鲜血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