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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走近,少年鼻子嗅了几下,在戈德里克背后冷汗溢出的情况下,带着九分肯定的说道。
“蜜草的味道,你用了魔药?”
“你知道的还真多。”
剔透的蓝色眼眸眨了眨,在叶铭担忧的目光下,金发男子讪笑着说道。
“如果真的不舒服就去躺一下吧。”
对于戈德里克的回答,叶铭一阵气闷,还不是自己是个普通人,什么都无法参与,戈德里克也是为了的安全才总是隔绝自己和巫师界的联系,这样的感觉真是糟糕,他实在不能心安理得的一个人待在后方。
强硬的扶起对方躺倒床上去休息,连走路都能感觉到隐隐的僵硬,叶铭就知道他的伤势绝对不轻,可惜如今没有魔力来检查对方到底是怎么了。戈德里克倒是没有再逞强了,反正受伤的状况都被识破了,还是不要让少年继续担心了,他微笑着说道。
“真的没有什么,倒是你特地来找我,有事吗?”
提到自己的事,叶铭做到了床边,仿佛陷入了思索当中。
半响,他纠结的说道。
“我想让你想个办法来……检查一下我是否真的拥有**,我怀疑自己现在就是个灵魂体。”
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真的死在了那次的车祸中,叶铭就觉得难过的想哭,没有人会希望得到这样的结果,可自己在穿成盖勒特后又莫名的变回了原来的‘身体’,便是一件无法解释的问题。
戈德里克一怔,古怪的看着少年脸上的表情,没有忽略对方眼底的复杂。
“好,不过你得过几天再来。”
……
“不好了,女皇陛下!”
在阿瓦隆重地当守卫的精灵慌忙的求见女皇,在女子疑惑的眼神中,这个男精灵膝盖重重的跪在地面,神情焦急的说道。
“月亮井中的月亮石被盗取,然后在我们查找的时候,坎蒂斯祭师叛逃了!”
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眼前一晕,看似温柔和善的精灵女皇脸色顿时挂上了冰霜,月亮石是保持井水纯度的重要宝物,而月亮井是每一个精灵诞生时要接受洗礼的地方,这种严密看守着的物品竟然会被族人监守自盗,简直是不敢想象。
“给我追,决不能让它流落到外人手中!”
一声令喝之下,所有守卫阿瓦隆的精灵都将出动,这也代表着精灵女皇的震怒。
狼狈的躲过来自阿瓦隆的抓捕,依靠着自己不弱的魔力和对族人的了解,经历了几天的逃亡,坎蒂斯终于到达了和对方约定了的地点。
“你让我取得的月亮石已经拿到,到了你履行承诺的时候,精灵族的追兵帮我拦住!”
看着黑暗议会的人,手指紧紧的握住了由生命树枝干打造的魔杖,一身祭师打扮的清丽女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坎蒂斯只觉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不单是偷盗月亮石,还在要献给巫师的星辰酒里动手脚,万一事情被揭露开来,整个精灵族都得背上黑锅。这种背叛族人的疯狂的事情,她活了几百年也就干过这一回,可为了离开阿瓦隆,只能放开胆子去做了。
坎蒂斯已经受够了从出生起就因为祭师的身份得留着阿瓦隆守护生命之树,凭什么别的精灵就能随意进出外界,而她就得关在那里奉献自己的一辈子。
黑暗议会派出接待坎蒂斯的男人拍了拍手,陆续从暗处走出了几个气息强大的黑暗生物,他嘿嘿的笑着说道。
“这是当然,只要你加入黑暗议会,议会自然会保护你。”
怒意浮现在女子的脸上,她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加入黑暗议会,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妮蒂亚在哪里,她说过会保证我的自由!”
黑暗圣殿。
手上握着一块美丽的透明晶石,青年勾起一抹笑容,毫不客气的将刚到手的月亮石丢进了污秽的池中,让黑暗的力量污染它。精灵族的宝物对他而言,最大的用处也不过是有着献祭的价值。
至于坎蒂斯……让她加入黑暗议会,是对向来团结的精灵族最大的讽刺,谁让精灵族总是有意无意的偏向于教廷。
等到萨拉查因为屡次引动了血脉力量而疯狂的时候,巫师界也不见得会容忍下他,到时候翻脸的就是格兰芬多了。妮蒂亚下的阴手的确够狠,除非萨拉查能够真正的降服了羽蛇血脉,否则就会出现不定时的精神混乱,而这段时间……足够他来暗中布置陷阱了。
妮蒂亚的野心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掩饰过,她那里如果成功了,又将会增添一份助力,要是失败了……指尖滑过胸口挂着的逆十字,议长神情温柔的笑了,夺位失败了的妮蒂亚有何用处,还不如向撒旦献祭了那一身血肉算了。
魔法生物也好,巫师界也好,这些都无法成为阻碍黑暗议会的存在,这个世界将会由黑暗来统治。
“玛门殿下,再过几天,等到我打听到教廷那边的情况,您就可以降临了。”
青年望着那金币代表的意义,如同自言自语般说道。
通过坎蒂斯的透露,妮蒂亚才好不容易找到传承记忆中找到能诱发羽蛇血脉百倍爆发的方法,每爆发一次就会损伤到身体,这种类似于逃生的秘法,可这种力量爆发的场合可不是掌控在萨拉查的手上。
如果,在战场上出现这种状态的话……
当然啦,这点她是没有向黑暗议会的会长提到过,万一那个家伙为感情脑残一回可就糟糕了。
妮蒂亚含着妖娆的笑意,慢慢走到了羽蛇皇族的领地,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了往日的严密守卫。
她举止随意的打开了宫殿的大门,在羽蛇女皇阴冷的视线中,妮蒂亚笑得更加开心,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能光明正大面对目母亲的一天。妮蒂亚张开五指,握住了一根暗金色的长矛,埋藏在心底的怨恨肆无忌惮的暴露出来,这世上只有胜利者有权利夺取自己想要的,如果不想失去,就必须去争去抢!
“母皇,从你将羽蛇族的传承宝物交给萨拉查的时候,你就应该料到我会有背叛的一天。”
“我才是继承人,您为何总是忘了呢。”
57
手指呆板的弹着一个音调;叶铭脸色苍白的坐在天文塔上,手臂上带着一个狮子模样的臂环;用来保护情绪混乱的脆弱灵魂。金色的华美竖琴摆放在他的眼前;那是戈德里克送给他打发时间的礼物;却平静不了他此刻的心情。
欺骗得了自己,却欺骗不了魔法;在戈德里克错愕的眼神中,身处在魔法阵中的自己失去了实体。
原来……我早就已经死亡……
那场车祸,毁了自己的生机;活着的只是不甘心死亡的灵魂……可笑自己却直至今日才发觉;所谓的人类叶铭;终究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
最初的身份早已掩埋在无数次的六道轮回当中,穿越的人生蒙上了一层薄纱,然而在知道那一刻,心底的怨恨爆发开来,为什么,我宁愿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这个渺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妈妈,爸爸,小韵……我不想死,更不想消失,我想要活着啊,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一口血吐了出来,琴弦上沾染着触目惊心的血迹,叶铭自嘲的大笑着,笑容凄凉而倔强。揭开了身体的原因,颤抖的双手都随着他情绪的起伏变得透明了一分,隐约的白色长袍在身上浮现,遮过了原本的巫师长袍,现在连形态都不稳定了吗。
银发男子无声无息的站在少年的身后,阳光在他的身边洒下,在他的身上连一丝阴影都不曾存在。完美的容颜上明明无悲无喜,却莫名的让人感觉到他在担忧着对方,仅仅是站在这里,便为塔楼增添了虚幻的空灵。
他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声告诉少年自己的出现,从始至终,耶和华选择的只是路西菲尔而已。
法则认定的撒旦也……只是路西法。
没有了人类的肉身,便是失去了选择的余地,叶铭的存在就是否认了路西菲尔,路西菲尔的存在则会导致叶铭的消亡,属于叶铭的痛苦无人能够感同身受。他已经清晰的感觉到那一天的来临,自己存在的时间正在流逝,活下来的也许就是那抛弃了过去……孤独而高傲的另一个‘自己’。
不顾手中的疼痛,手指紧抓在狭长的琴弦上,叶铭无力的依靠在竖琴上,眼泪强忍在眼眶之中,他艰难的呼吸着最后的空气。
六月六日,撒旦的生辰。
离霍格沃茨的成立已经过去了五个月了,原本打算开始招生的学校却没有动静,因为巫师界了解内幕的人都正在等着这百年一次的对决结束后再做布置,谁也不愿意无意中卷入了天主教廷和黑暗议会的纷争当中。
戈德里克熄灭了城堡中的灯火,安静的站在城堡的大门前遥望着夜晚的天空,罗伊娜和赫尔加分别一身利落的战斗巫师长袍,两位气势强大的女巫看上去极为英姿飒爽,她们回忆着该注意的东西,凝重而兴奋的神情无比证明了已经整装待发。
踩在草地上的脚步声传来,优雅的大贵族平静的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典型斯莱特林式的傲慢,仿佛没有把之后要面对的事情放在眼里。漆黑的长发由一条银色的发带束起,是墨绿色的眼瞳冷漠异常,在看到戈德里克的时候,萨拉查也表现得和往常一般无二,好似几个月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璀璨的群星已经遍布夜空,如同无数颗精致的钻石镶嵌在天空中,拉开了一片最灿烂的夜景,哪怕是皓月也无法与此刻的星光争辉。离预计的时间快到了,黑暗议会的盛典也该正式开始,同为教廷的死敌之一,收到了邀请函的四人自然做好了会发生战斗的准备。。。。。
“该走了,戈德里克。”
冷淡的瞥了黑巫师一眼,戈德里克没有说话的拿出了自己那张邀请函,食指拂过邀请函表面最显眼的那个逆十字架,古老的魔纹在纸上蔓延开来,支撑起了一个立体的传送魔法阵,虽然传送过去的魔力得靠自己来灌入,类似于巫师界门钥匙的功能。
“走吧,赫尔加,罗伊娜。”
两位女巫面面相觑了一眼,自从霍格沃兹成立了之后,白巫师和黑巫师的关系正式掉落冰点,哪怕两方的势力依旧照常处于联手状态,但是个人都感觉得到那种怪异的气氛,说不出的变扭和僵硬感。萨拉查垂下眼勾起一抹浅笑,手中的魔力果断的激发了魔法阵,在罗伊娜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走了,留下满脸无奈的的赫尔加和无语的罗伊娜。
凌晨的钟声响起,世界在为谁齐声欢呼,黑暗的祭典正式在这个古老的中世纪拉开帷幕。
‘撒旦!’
‘撒旦!’
潜藏在表世界中无数黑暗种族走出阴暗的角落,享受着魔诞之夜的星光沐浴,信仰着黑暗和撒旦的人们在世界各地举办着庆祝的宴会,一时间的信仰力量几乎不逊于于光明教廷,黑暗的力量在空气中蠢蠢欲动,半枚黑暗神格开始欢悦起来,整个世界都在源源不断的提供着罪恶的力量,信仰在沸腾中升华。
黑暗是什么,或者说黑暗对于人类而言又是什么,那是生命中出现的另一半的光景。
邪恶是什么,是人类天生携带的原罪,混乱、恐怖诠释着魔鬼的特征,酿造着灾难的幕后黑手。
叶铭从深夜中睁开眼,安静的看着床顶的魔法花纹,东方人黑色的眼瞳中沉寂了下来,少了往日的鲜活气息。少年平凡的容颜仿佛成了一块僵硬的面具,丝丝裂痕出现在他的脸上,一小片一小片的剥落掉下,化作点点浅金色的光点消散。
代表纯洁和光明的炽天使失去了那象征荣耀的圣光,雪白的长袍没有了十字的纹路,绝美的容颜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