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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您说中的正是问题的关键。百姓重情义,轻法理。他们不可能像国士一般事事以大局为重,容易受人鼓动唆使。而感情之为物,起灭迅速,乏继续性。相信经过此次动乱之后,有切身体验民间应该明白一味的排外根本无法解决的问题,相反还会让他们的生活陷入一片混乱。而此时便是主公您推行新法的最佳时机!”伊藤仁斋一脸正色道。
“先生说得有理。经过此次内乱确实会减缓民间冲动的情绪,朝野上下的攘华派也会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可这次动乱亦给国家带来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包括长崎、神户在内的众多港口都被洗劫一空,大量精通天学、兰学的学者技师被诛杀。仔细想来,以这样的代价换取新政的上台未免也太过沉重了!”德川光国痛心疾首的说道。
“是啊,城池港口可以重建,可博学的人才却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培养出来的。此次的动乱等于是让幕府从庆安元年至今十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伊藤仁斋说到这里忽然将话锋一转道:“主公,其实此次动乱给我朝带来的后患还远不止此。由于叛军刺杀天朝女皇与亲王的疯狂举动,给了中华朝名正言顺干涉幕府内政的口舌。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咳,这也是无奈之事。毕竟是我朝的僧人刺杀了天朝的亲王,现在又要劳烦天朝出兵帮忙平乱。重金赔偿总是免不了的事。”德川光国无奈地说道。一想到在冈山的中华军,德川光国心中就充满的了崇敬。在他看来日军与中华军的差距不仅仅是在武器上。更为重要的是中华军有着极其严密的军制,士兵各个都训练有素,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而这一点恰恰是这个时代的日军所无法企及的。从战国时代至今整个东瀛列岛几乎都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争。军队的兵源来自于地方封建主的私兵。这种由主从关系构成的部队在小规模作战时组织巩固,不易溃散,散而可以重聚。家臣更是以死于君主马前为荣,因此战斗力颇强。但在大规模作战时却又各自为战,指挥难以统一。一些武士战斗时偏重于一骑对一骑的单打独斗方式。幕府军如此,倒幕军亦是如此。因此在面对组织严密的中华军时往往损失惨重。
“怕只怕到时候事情不是花钱就能解决得了的。”伊藤仁斋意味深长地说道。
“怎么?先生认为天朝那边还会有别的更严厉的要求吗?”德川光国皱起了眉头道。
“割地。”伊藤仁斋用扇子点了点坐垫道。
“割地?先生说笑了吧。中华朝地大物博又哪儿会在乎我们这点弹丸之地。”德川光国听罢宛然道。
“主公此言差矣。如果中华朝真是博物到无欲无求我东瀛百姓也就不会如此排华了。”伊藤仁斋连连摇头道。
“这么说来,天朝真会对我国有土地上的要求!”德川光国不由一惊道。
“依在下看来,这还是比较轻的。”伊藤仁斋面露忧色道。
听自己的幕僚这么一说,德川光国立刻就联想到了最坏的情况道:“先生的意识难道是……”
“应该有可能吧。不过只要我们处理得妥当,事情还是有挽回余地的。”伊藤仁斋连忙以安慰的口吻接口道。
“这…咳…”痛心疾首得都快说不出话来的德川光国最终从牙齿里硬是挤出了一句道:“这帮混蛋真是祸国殃民!”
“主公息怒。现在再去责怪叛党已于事无补。如何收拾好接下来的残局才是主公您现在最要考虑的事。”伊藤仁斋进言道。
“如果事情真像先生所言,那在幕府该如何同天朝那边周旋呢?”德川光国赶紧追问道。
眼见德川光国进入了状态,伊藤仁斋当即更为深入地说道:“照眼前中华军的动向来看,中华朝方面估计会在将叛军赶出本州岛后,利用盘踞在九州的叛军向幕府施加压力,并提出诸多要求。这时候幕府势必要派人前去同中华军谈判。而现今幕府之中能担此重任的非主公您莫属。不过在下认为主公您千万不能接下这次任务。”
“哦,先生既说在下是幕府中唯一堪当此任的人。为何又要在下不接此任呢?”德川光国不解地问道。
“主公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下在此可以毫不避讳的说,此次谈判无论结果如何都免不了会卖国。因此主持此次谈判的人一定会被天下百姓视做国贼。”伊藤仁斋直言道:“主公您身上肩负着革新国家的重任。决不能在这个时候背上那样的骂名。”
“可是就算我这次不代表幕府去与天朝谈判,以后还是要去的啊。”德川光国苦笑着说道。
“这点主公您大可放心。如果日后还有相似的谈判,无论成功与否主公您都可将一部分责任推到这次大谈判上。这样一来还能相应地减缓一下民间的抵触情绪。总之主公您可千万不能充当这第一人。想想目前酒井关白的处境吧。这可是活生生的前车之鉴啊。”伊藤仁斋苦口婆心的劝说道。醉心于汉学的伊藤仁斋可不止是会用汉语吟诗做对。中原的帝王之术同样也是他一直研究的科目。在伊藤仁斋的心目中诸多藩主之中没有一个能比眼前的这位水户藩主更有效忠价值。一来是德川光国年轻善于接受新事物,二来则是他拥有三御家这样世袭的重要身份。两者相叠所得到的力量是这个国家任何人都不可比拟的。
而在另一边本就对伊藤仁斋敬重有加的德川光国听完分析,当下也接受了他的进言。但他转念一想,却发现这差使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推卸得了的。姑且不论以他目前的实力尚不敢公然违抗酒井宗胜的命令。就算是到时候装病,也难以让人信服。更何况这么做还会影响到德川光国与其盟友之间的关系。越想越觉得难以处理的他,当即便将问题又抛给了自己的幕僚道:“先生,那万一酒井关白指名要我去,那我又当如何呢?”
“这个嘛,其实中华军的李将军已经给了主公您一次绝佳的机会。”伊藤仁斋卖了一个关子道。
“什么机会?”德川光国追问道。
“主公请附耳听来。”伊藤仁斋说罢便在德川光国的耳朵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只见德川光国的神情很快就随之动容起来。却见听完计策的他略带迟疑的问了一句道:“先生这么做能成吗?”
“主公放心,只有这么做外人才不会看出破绽。顺带还能为主公您博得一个勇名。”伊藤仁斋自信的说道。
虽然伊藤仁斋说得轻巧,可他的计划在深受武士道熏陶的德川光国看来多少有点儿难以接受。因此他一直迟疑着没有应声。见此情形,伊藤仁斋随即整了整衣服深深地向德川光国磕了个头道:“主公,我知道这么做有违武士道。但这都是为了国家,为了黎民所行的不得以之举。如果主公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计划的话。那就当场以妖言罪斩杀了在下!”
给伊藤仁斋这么一逼,德川光国最终点头道:“好吧,那就照先生所说的去办吧。”
第二部 第二百二十三节 中华毛利会战高松 德川光国阵前受伤
弘武十年九月初五,在部将一再的怂恿下,毛利纲广亲率六万大军从仓敷城出发浩浩荡荡一路东进。与此同时,驻扎冈山的中华军也一改原先的以逸待劳,与酒井宗胜、德川光国等幕府将领所率的七万余幕府军一同主动迎击。在经过一系列的调兵遣将之后,双方终于九月初十在高松相遇。位于冈山平原的高松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国时,丰成秀吉就曾在此上演水淹高松城。不过这一次倒幕军与联军均没有机会重演水淹七军。这一来是倭国内陆的城池无法防御中华军火炮的攻击,二来则是时值秋末,倭国的雨水并不丰盛。因此双方都选择了平原会战来一较胜负。自此中华军登陆以来的首场会战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事实上,就当时的情况而言,所谓的冈山会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作是一种双方决斗。一方提出挑战另一方则接受挑战,在双方认可的地方展开生死一搏。对于联军来说攻取冈山平原,就是打开了毛利藩的门户,更可在接下来的作战中经由山的南道直接大举进攻毛利军的老巢——广岛。而对于毛利军来说在自己熟悉的冈山平原与联军决战不仅能占有地利上的优势,同样也占有着士气上的优势。此战关乎毛利藩与倒幕军团的生死存亡。此时的倒幕军团上下可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态来迎接这场战国结束以来倭国最大的一场会战。
清晨的薄雾渐渐散去,晴朗的天色下,毛利纲广纵马矗立于倒幕军本阵。在他的对面八万联军正忙碌地在广阔的冈山平原上一字排开,远远望去仿佛连绵不断,让人看得不寒而栗。不过面对在人数上享有优势的联军,毛利纲广与他的部将们丝毫没有露出畏惧之色。关西的武士历来都彪悍无比。虽然在与东军的作战中每每都处于劣势却从为放弃过抵抗。
此刻见联军大摇大摆地在自己面前摆开了雁形阵,向来勇猛地坂元吉正当即策马上前向毛利纲广请战道:“主公,现在敌军阵形未稳,臣愿亲率一队铁炮骑进攻敌方软肋!”
“那你说何处为敌方软肋。”正在用望远镜审视敌阵的毛利纲广回头问道。
“回主公,是酒井老贼地本阵。”坂元吉正一个抱拳果断地回答道。
听完坂元吉正的回答毛利纲广地嘴角微微上扬道:“那还等什么?进攻吧!”
“嗨咦!”得到允许的坂元吉正二话不说便拔马带队冲了下去。于此同时毛利纲广则将视线又转了回去继续观察起敌阵的一举一动来。而毛利纲广之所以会如此放心大胆地让坂元吉正率队进攻则正是出于他对敌阵的观察。或许是仰仗着自己拥有兵力上的绝对优势。联军从一开始就摆开了阵形,倒幕军的行动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慌不忙。仿佛他们只要站在那儿,毛利纲广就会乖乖地缴械投降似的。不仅如此。毛利纲广还发现联军的战线长达5里,人数虽众阵形却有些单薄。而拥有火炮优势地中华军也没有像倒幕军团事先预计的那样出现在联军的本阵,而是被安置在了阵线的右翼。面对如此情形,在战场上向来以果敢著称的毛利纲广当即便决定来个“先发制人”。
很快战场上就响起了倒幕派放出的第一枪。由坂元吉正率领的铁炮骑就像是一把钢刀一般直插联军的中路。先前还在忙着摆阵形的联军,那里想得到兵力处于劣势地倒幕军敢率先朝自己发起进攻。还未等最前线的联军士兵反应过来,坂元吉正的骑兵队已然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一阵乱射。
铁炮骑又称“骑兵铁炮队”。本是倭国战国时“澳洲独眼龙”伊达政宗纵横澳洲的必杀军团。
是由精选骑术、射术精湛的士兵组成的。铁炮骑一般手持火枪,马甲旁斜插柄长刺枪。在敌军阵前,射击打破敌人的定点防御状态后再施以强力的二次冲锋。如果此时地敌军一直固定阵形以免遭骑兵屠戮的话,那铁炮骑就会用手中的火枪将对方当活靶子射。而敌军阵线一旦松动、出现缝隙,这些精骑就会立刻见缝插针。突入敌阵。而装备了燧发枪的坂元队比起战国时使用火绳枪的铁炮骑在杀伤力上自然是又上了一个台阶。
进攻不得,固守也不成,这或许就是此刻联军幕府诸部最为尴尬的写照。在坂元吉正的横冲直撞击下